那年秋天刚好-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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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还不错。”差不多这是我想像中的答案，很标准。
我们中间就这样间断了几十秒钟，大家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现在知道了为什么时间久了未曾联系的人就会断了联系了，因为即使重拾联系，好像彼此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们现在就是这个样子。
“我现在在你们学校，如果你方便的话，能出来见见我吗？”本以为我们会在这样的尴尬中道声再见，可没想到罗志刚已经来到了我的校园。
“在我们学校？！”略带震惊和意外，我不知道向来按部就班谨慎的罗志刚能这么突然的闯到我的面前，我也不清楚，他这样的到访到底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
“怎么？你不方便？”罗志刚问道。
“不不不，当然方便，只是觉得很意外有点儿做梦似的感觉。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我现在在你们学校图书馆楼的下面，上次你带我来过这里的。”
“什么？图书馆下面？”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怀疑是不是罗志刚在我的身上安插了什么定位的系统，否则，我们怎么会有这样的默契？
“之前你特意带我来过这里，也不知道怎的，下了车我就走到这里来了。”罗志刚坦然的微笑。
“你等着，我马上下来。”
楼道里响起了我的小高跟儿轻敲地面的脆响。
的确，罗志刚就在图书馆的外面，刚走到一楼的我就看到了一个身形笔挺，站姿挺拔，一身戎装的罗志刚。
在这个校园里，这样的形象应该很好辨认。
“我的天啊！现在是应该叫你罗教官还是应该叫你罗志刚同学还是罗大帅哥啊？”好久不见，罗志刚的变化简直大的有点儿惊人，过去那个黝黑的粗糙的军人此刻俊秀了许多，黝黑的肤色可能因为不怎么外出训练的缘故也白净了许多，加上这么长时间军校生活的熏陶，现在的他和当初见面时候的形象迥然不同，更多的是增加了书生的气息。
“你还真会开玩笑！帅哥这样的词语从来不和我沾边儿的。”难得罗志刚也有腼腆的时候，那么无意中的抿嘴一笑竟然能看出脸色透红了！
“真的没有开玩笑，好久不见，你的变化真的是太大了，看来军校还真是一个大熔炉，都能把你改造成这番模样了。”我从头到脚的打量着罗志刚，似乎陌生了一些。
“你的变化也不小，现在更是窈窕淑女了。”
“说美女吧我还能勉强接受，说淑女你可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呵呵地笑了起来。
阳光下的氛围有点儿尴尬，我总觉得我们之间的谈话随时都可能冷场，而现实也果真如此，即便我总在不住的找话题，可我们似乎真的失去了以往的默契。
“你来之前也不说提前告诉我一下，这突然袭击的我都有点儿措手不及了。”看着我们两个在大太阳底下接受太阳的炙烤，我这个本应该尽地主之宜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招待这位稀有的来客了。
“有什么好措手不及的，我就是来看看你，你什么都不需要准备，我准备好了就可以了。”罗志刚抿了抿嘴唇，不知道怎的，书读得多了变得腼腆了。
“呦嗬，真看不出来，这军校真是没白念啊，表达能力见长啊！”
“你总是喜欢拿我开玩笑。”罗志刚不好意思起来。
“真的没有，我说的是实话。现在这个时间我还真不知道带你去哪里，要不咱们去那边坐一下吧！”我带路来到了我们学校的小花园，虽然这地方总是被谈情说爱的情侣所占据，可这大白天的还是能找出那么几个空闲的位置出来的。
“到了你的地盘儿全听你的！”罗志刚到很顺从。
“那就对了！还以为这么长时间不联系了，你都要把我格式化了呢。”我尴尬的提起了间断已久的联系。
“怎么这么说？”罗志刚略显一惊。
“你不是明知故问嘛！”我呵呵一笑。
“我也不是不想和你联系，只是……”
“我理解，你是军人，时间紧，命令多，身不由己，不过你现在还能来学校看我，我就原谅你了！”我嘻嘻哈哈地掩盖着我的尴尬。
“其实不像你说的那样！”繁茂树叶的掩映下，我发现了一个长椅，我和罗志刚并排坐着，中间隔了大概半米左右的距离，曾经，也是在这个地方，我信口开河的问了罗志刚不该问的问题。
“不用解释，你做什么我都能理解。”尴尬的冷风再次从脚底升腾。
“你这样说我更觉得不好意思了。”我看到罗志刚两只手不住地搓着，认识这么长时间，很少看到他如此紧张的时候。
“今天怎么了？干嘛总像个女孩子似的害羞？”我满脑子有些嗡嗡作响，总觉得现在这样的过分客套有些别扭。
“确实是有点儿紧张，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干嘛这么客气，我们都什么关系了，有事儿您说话。”我傻呵呵的乐着。
“其实……”罗志刚欲言又止。
“别这么罗嗦好吗？”我拍打着罗志刚的肩膀。
“其实我这次来就是来回答你上次提出的问题的……”罗志刚的脸更红了，看得出来，这个大男人的军人在情感面前还是一名小学生。
“问题？……我都忘记了，你干嘛还提这个，上次是……”我知道，该来的总是会来，那次荒唐的提问在我们的心里都没有翻篇儿。
“上次是我不好，我没有正面回答你的问题！”
“你说什么呢，什么好不好的，再说了我只是那么随口一说你根本不必当真的，你现在不提我都快忘了。”我的耳朵根子也在火辣辣的发烫。
“我可一直都没有忘，而且还心怀愧疚。”
“你……”
“你不要打断我，不给你一个明确的解释我的心一直都不踏实。其实不是我不想，只是我没有资格！我是一名军人，服从命令是我的天职，虽然我读了军校，可我对我的未来仍没有任何的可操控性。换句话说，就是当时的我也不知道，毕业以后的我会去哪里？是到一个好的地方还是去条件艰苦的地方还是能有幸留下来！你问的那个问题其实在我的心里盘算很久，我不是没有想法，只是不敢有想法，更不敢有奢望！”罗志刚不吐不快，的确，现在他是痛快了，该换成我难受了。
“干嘛这么认真。事情都过去了，再说上次也是我太鲁莽了。”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没头脑的问了那么一句，自己没面子是活该，还给别人带来了这么大的困扰！
“不！在我这里事情还没有过去，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说的话，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其实我喜欢你，在军营的时候就喜欢。可那个时候的我没有资格，根本配不上一个大学生。后来我去了军校，可我仍旧不能给你任何承诺。我当时只是希望我们能保持书信的联系就好。可现在，我得到了准确的分配消息，我毕业以后会返回到原来的部队，也就说我可以留下来任职。我觉得，我稍微有了那么一点资本，有了可以给你保证的资本，所以，我特意来就是想多你说，蔻思恬同学，我喜欢你，你能做……哦，不，我能做你的男朋友吗？”罗志刚忽地站起来，标准的军姿站在我的面前，说着保证似的告白，躁动的满脑子都是汗，而我，好像没有什么感动，就差没笑了出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
“罗教官！你坐下好不好！这里是学校，你用不着保持这样的姿势！”我拉了拉罗志刚的胳膊，好像浑身的每一个部位都保持僵直的姿势。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罗志刚还挺执着。
“回答不回答也用不到这样。”我有些好笑，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算是把罗志刚的身体给松懈了下来。
“我是认真的，蔻思恬同学，你怎么想的？”还真是够呆板的告白，估计和我老爸老妈那个年代的告白没什么两样，没想到我尽太能也能遇到这样的情景。
“亲爱的罗志刚，首先呢，我真的必须得为我之前鲁莽的行为像你道歉，更为我给你造成的困扰感到自责，同时呢，为你能对我抱有这样的情感感到荣幸。我必须承认，曾经的我对你有很深的憧憬和崇拜，这种情感可以说在踏入军营的时候就开始了，而且这样的情感持续了很久。后来我们保持频繁的书信联系，甚至这样的联系还被我的前男友怀疑，我们甚至为此分手。”
“你说什么？”罗志刚一脸的惊诧。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完全没有关系。可我想对你说的是，经历了那么多我才能够清晰的辩驳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崇敬，我也更能坚信自己能够区分出这两种情感的区别。对你，罗志刚，我敬爱的罗教官，我对你有好感，我现在知道这种好感叫做崇拜，不叫□□情！我们可以做朋友相互聊天，可要是真的成为情侣，我觉得我在你面前还是保持了一定的理性和克制，好多事情在你面前我不得不收敛，比如我的坏脾气，我的任性，我的好多不完美，甚至展现在你面前以后我会羞愧很久！我不能在你面前展现完全真实的自我，我不自在！”
“是我不懂得浪漫吗？”罗志刚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
“这和浪漫不浪漫没有关系！我仔细想过了，在你面前我可能就是一个学生，而你就是我的老师，我努力地表现自己就像学生想得到老师表扬。我承认，可能我的行为或者言语叫你产生了误解，不过我今天正式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曾经的莽撞！”
“你说了这么多，我差点儿都要感动了，可你的一个可是又把我的希望全都给浇灭了。我哪里是什么老师，我觉得我倒更像个学生。”罗志刚惨淡的微笑，或许对于他来说，这也是人生第一次向一个女孩子表白，可我竟这么残忍的给拒绝了。
“或许这就是事情的症结所在，我们都在头脑里把对方想像成情侣的样子，可实际上每当我们用情侣的标准要求自己的时候，我们或许才更能正确的发现，我们更适合做朋友，而且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我淡然的微笑。
“你说得或许有道理吧！”看来军人还的确有责任和担当，至少罗志刚此刻的淡定叫我还是宽慰了不少。
“看来你也认同我的观点？”我慧心地一笑。
“你说得有道理，或许我根本不太懂得感情，不过你的观点我确实认同。虽然我比你年长几岁，可不怕你笑话，你却是我这辈子接触的也是保持联系的少有的女孩子。可能是本身的性格木讷，我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女孩子，更不知道如何谈情说爱。就是遇到了你，我才觉得我还可以和女孩子在一起聊天，你身上有吸引我的东西也有叫我羡慕的品质，我很珍惜和你之间的情谊。既然你不愿意，我也并不勉强，至少这样我们还是朋友。”
“我们当然还是朋友！”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表白失败后如此泰然接受的追求者，罗志刚还真是一个奇葩，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爱我就来向我告白！
“我是不是很失败？你现在是不是很想嘲笑我？”
“说什么呢？你可是我的挚友，嘲笑你就等于嘲笑我自己。再说了，这也不算你表白失败，别忘了曾经可是我先向你表白的，所以你根本不需要不好意思！”我安慰的拍了拍罗志刚的肩膀。
“用不着这么安慰我！”
“不是安慰，这是事实。像你这么优秀的人肯定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另一半的。”
“或许吧！”
“什么叫或许，一定会的。”
“你呢？你找到你的另一半了吗？”
“我？”我眨了眨眼睛。
“看来是有目标了吧？”
“我没有你看得那么的好，至少我现在还是个单身汉！”
“需要我帮忙把我自己介绍给你吗？不论是在部队里还是在军校里都最不缺的是男孩子。”罗志刚居然也会开这样的玩笑。
“军人啊？我觉得我似乎不是做军嫂的料。”我婉转的拒绝。
“当军嫂是挺辛苦的。”罗志刚咂摸了两下嘴。
“和辛苦没有关系，只是隐约找到了自己在感情上应该努力的目标了。”我心中荡起了管政的样子。
“看来是有目标了吧？”
“或许吧。”
“看来我是来晚了一步啊！”罗志刚还不忘自我调侃。
“你说什么呢啊！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可比男朋友特殊多了。”我心里的负担的确是少了不少。
“找到就好好珍惜。”
我认同的点了点头。
“本来我还想着你答应了以后我该找个什么样的方式纪念一下呢，现在看来也不需要我再绞尽脑汁了。既然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也就只能祝福你了！”罗志刚起身礼仪似的伸出了右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