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医妃-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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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凝扑在邓氏的怀中,伤心的哭泣道:“母亲,我……我送香囊给荣亲王世子,他……他没有收下。”
邓氏顿时明白过来,眸光微闪道:“傻丫头,就为这事儿哭?”
容凝心中难堪,她抛下女子的矜持,第一次向男子表白,却遭到拒绝,心里头如何能好受?
何况她自降身份,做他的妾侍,他都不答应!
邓氏托扶着容凝起身,对她说道:“母亲有办法让他娶你。”
“当真?”容凝眸子一亮。
邓氏附耳叮嘱几句,容凝目光一暗,望着他毫不留恋离开的方向,眼底闪过坚定的光芒。
——
前厅,玉倾阑与秦隐坐在一处,望着不远处招待安远侯的三老爷,嘴角露出一抹讥笑。
“你与容三小姐的亲事如何了?”玉倾阑斟一杯酒,递给他:“稚儿、逸儿都接受?”
秦隐点头:“八字已经去合,没有问题交换庚贴,婚事大约在年底。”
“恭喜。”玉倾阑执杯与他碰杯。
秦隐含笑道:“荣亲王妃也在替你挑选,怕是也过不久便有喜事。”
“是啊。”玉倾阑轻轻一笑,笑意不达眼底,透着彻骨的冷意。
这时,来了一位小厮,对玉倾阑道:“世子,大小姐请您去后院一趟。”
玉倾阑抬眼,只见前厅具是男子,示意他带路,跟随着他而去。
片刻,又人来通传,对秦隐说道:“秦二爷,三小姐请您去一趟,有要事与您相商。”
秦隐眼底闪过一抹思虑,迟疑半晌,方才对小厮道:“带路。”
——
后院里,诸位女眷在话说家常,其中不乏有人恭维谢桥:“县主,您的皮肤晶莹剔透,白里透红,可是有养颜的方子?若是莫要藏私,分享给众位姐妹。”
姬瑜凑趣道:“容姐姐是神农后裔,一方千金难求,若是分享给我们,岂不是损失太大?”
“就是,容姐姐怕是不舍。”丞相之女苏素馨接着姬瑜的话茬道。
谢桥推搡姬瑜一把道:“你呀,这嘴儿不饶人。”示意明秀去拿一张方子过来。
明秀将方子放在石桌上,苏素馨拿在手里端详一番道:“我先拿回去将药配齐,再拿给诸位姐妹们。”
姬瑜笑道:“就你手快……”
‘啊——’
后院厢房里突然传出一阵尖叫声,姬瑜话音戛然止住,纷纷看过去。
谢桥嘴角的笑意一凝,眼里一片寒冰碎雪。
------题外话------
亲爱的们,晚上有二更,大概在十点,泪奔~
第九十三章 连环计 (二更))
后院厢房里,一声尖锐的叫喊声划破辅国公府上空,急骤的脚步声朝厢房而去。
昏暗的屋子里,地上湿漉漉地。一道屏风后面,瑟缩着双手环胸的容凝,坐在浴桶中,面色惨白,眼露惊慌之色,防备地盯着站在屏风处的人。
不是他!
怎么可能不是他?
明明派去的小厮将他给请来,怎的没有来?
她做梦也想不到来的人会是安远侯!
安远侯进来的时候也傻眼了,传信的人说夫人有要事,哪知会是如今这幅场景?
瞬间,他便知道中计了。
当即,转身要离开,可容凝那一声尖叫,将邓氏安排在此处的人引来。
砰——
婢女闯进来,指着安远侯怒道:“大胆贼人!快抓住他!”立即扯下衣裳蒙盖在容凝的身上。
后面跟来的小厮将安远侯给擒拿住,挣扎间将屏风给撞倒。
“快!快放他走!”容凝嘶声喊道,手忙脚乱的从浴桶爬出来,穿上身上的衣裳,越急越乱,越乱容凝越感到绝望,只希望安远侯在他们来之前快逃走!
小厮并不曾见过安远侯,哪里知道抓错人,听从邓氏的吩咐就是不放人:“小姐,不能放了他,他坏您清白,定要将他送给老爷、夫人处置。替您做主!”
“蠢东西!不是他……不是世子……”容凝听到外头传来的脚步声,声音透着近乎绝望的呜咽声。
“世子?”柳氏进来,看着满屋狼藉,皱眉道:“什么世子?”
婢女开口道:“二夫人,您可得替五小姐做主。五小姐跌一跤摔便回来沐浴,哪知这贼人闯进来偷看,毁了小姐的清白!”说罢,小厮将安远侯扭送到柳氏面前。
紧跟着进来,眼底带笑等着柳氏惊呼声的邓氏,看到安远侯那一刻,脸上的笑容瞬变,站立不稳的扶着门框。
不是秦隐?
她身后的安远侯夫人,亦是面色大变。死死绞拧着手中的锦帕,咬紧牙根,狠瞪着邓氏一眼!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
突然,安远侯夫人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莫不是邓氏故意哄骗她,与她合作,暗地里却背着她算计侯爷?
邓氏触及安远侯夫人几欲喷火的眸子,心尖儿一颤,想解释一番,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安远侯面色铁青:“错了!抓错了!不是我……”
“对……误会,定是误会!”邓氏快速镇定下来,心头发慌,接着安远侯的话说:“怕是无意间闯进来,凝儿沐浴有一道屏风挡着,什么都没有看见!”
安远侯在朝中并无实权,年纪比她还要大,容凝嫁给他为妾,便是毁了!
三老爷并不知邓氏的谋算,听到她的话,愤然道:“此事怎可就此作罢!屏风挡着?若不是闯进来,屏风岂会倒了?惊慌落跑撞倒的吧?那么多人瞧着,怎可是误会?荒唐!糊涂!”
就此放过安远侯,让容凝今后如何做人?如何嫁人?
虽然安远侯并不是理想的女婿,总比日后败坏声誉嫁的人好!
“不……父亲,不是这样的……”容凝身上的衣裳慌乱间被水打湿,紧贴着身子,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尽显出来。
男眷眸光微微闪烁,背转过身去,有些忍不住眼角偷瞄。
容凝发觉到,越发觉得难堪。当看见庭院里那一道飘逸似仙的雪白身影,更觉屈辱,无地自容!
玉倾阑浑身散发出冷冽疏淡的气息,一双凤目里渗出戾气。
当小厮带着他到后院之时,他便觉察到不对,谢桥若要见他定会在重华楼,去别的地方会有她身边的婢女来接应。
他心中警醒,这时谢桥的人过来知会他,有诈!
睨一眼身旁的秦隐,万万想不到,他也被算计其中!
容凝的算计在他的身上,不知何故,邓氏算计秦隐。心念如电,玉倾阑转瞬明白过来,秦隐如今与容姝在议亲,而邓氏与柳氏结怨已久,恐怕想要破坏容姝与秦隐的婚事,用此龌蹉的手法逼迫秦隐就范,迎娶容凝过门。
如此,在其中挑拨一番,柳氏定会与谢桥结怨。
毕竟,秦隐与他是谢桥请进府。
而那时事发,他若不躲避,恐怕成了谢桥的帮凶,将秦隐引进后院进入容凝的院子。
“父亲,不是,真的如母亲所言是误会——”容凝声调低微,恨不得眼前有一条地缝,她好钻进去。
三老爷却是什么也听不进去,他心中只存了一个念头,那么便是安远侯娶了容凝!
“误会不误会,在你沐浴时抓到安远侯便是事实。既是如此,安远侯得给小女一个交代!”三老爷的意思很明白,你占了我女儿的便宜,那便要将她迎娶过门。
安远侯如何听不明白,还未来得及开口,安远侯夫人冷笑着说道:“这里不是三房的居所吧?五小姐要沐浴也不该在这离招待客人近的地儿,应当回三房吧?”
邓氏面色一变,立即说道:“正是因为要招待客人,回三房不便,才会在这里沐浴,怕怠慢客人!”
“侯爷一直在前厅,无缘无故怎得会来后院,且这般巧撞见五小姐沐浴?”安远侯夫人话里话外皆是暗指安远侯中了他的算计!
“我便不知安远侯为何这么巧了!”邓氏也不是善茬,安远侯夫人撕破脸,她也便反击过去。
“你——”安远侯夫人眼底布满怒火,恨不得撕烂邓氏的嘴脸!看着衣不蔽体的容凝,只觉得这母女两令人恶心!转而对三老爷说道:“既然三夫人说是误会,那便就是误会,若是三老爷想让你女儿上赶着给人为妾,我们侯府也不短一张吃饭的嘴。”
三老爷何时被人如此指着鼻子羞辱?面色涨红,怒瞪容凝一眼!
容凝连连摆手:“不,父亲,我不要!”
“老爷……”邓氏正欲劝说,触及三老爷冷厉的目光,霎时止住话头。
安远侯夫人冷嗤一声,眼底毫不掩饰轻蔑、鄙夷之色。
三老爷心头气血翻涌,怒指着容凝道:“你不嫁也得嫁!”
容凝扑通跪在地上,哭求道:“父亲,女儿知错了,女儿宁死也不要嫁。”
呵!
秦玉冷笑出声,阴阳怪气的说道:“你自然不想嫁,你想嫁的是荣亲王世子。”
容凝满面泪水,不可置信的看着秦玉。
邓氏骤然看向她,拧紧眉头道:“郡主,你可别污蔑我女儿,坏她清誉!”
三老爷却突然冷静下来,目光在容凝与邓氏身上流转,也觉得此事可疑。容凝拼死不愿嫁,邓氏的态度反复无常,令人生疑。
容凝的尖叫声,他并没有听错,邓氏想必也听出来是容凝的声音。她毫无半点急色,来到厢房后神色极为的古怪,仿佛在等着看柳氏的好戏,直到看见安远侯方才变了脸色。
难道这其中有隐情?
“污蔑?”秦玉嗤笑一笑,轻蔑的说道:“她自己自甘下贱,还需要旁人作践?光天化日,赠送男子香囊表白,被拒之后求助母亲出谋划策……”眸光一转,话音陡然凌厉:“其实,你要算计的是荣亲王世子罢?”对容凝又恨又妒,就凭她也敢觊觎玉倾阑!
容凝的心思被戳穿,不知是害怕还是羞愧,浑身止不住颤抖,哆哆嗦嗦说不出半句话。
“可是,你知道为何世子没有来?”秦玉怜悯的看向容凝,轻声叹息道:“你母亲请来的不是世子,是你未来的三姐夫秦隐呢!”
“胡说!你胡说!”容凝听到秦玉说她的母亲连她也算计了,面目狰狞的朝秦玉扑过去:“我不会信你,不会相信你的话!”
邓氏心中一惊,不知秦玉为何看穿她的计划!
“啪——”
邓氏脸上猝然一痛,紧捂着脸颊,瞪着打她的三老爷。
“贱人!你们……你们怎得如此不知羞耻!”三老爷觉得颜面尽失,失控下打邓氏一巴掌,手隐隐的发抖。心中又惊又俱,惊的是她们竟有那么大的胆子,拿身家清白去算计亲王世子!俱的是怕秦玉这一言揭穿,怕是将玉倾阑与秦隐得罪了!
秦隐总算明白过来,小厮说容姝请他过来,可他到容姝跟前的时候,容姝却是一脸茫然。
倏然,秦隐看向秦玉,是她救了他?
若不是有人将他引开,恐怕当真中了设计!
目光阴冷,浑身透着冷煞之气,沉声笑道:“原来如此,借由三小姐的名头将我引进来,幸而玉儿相帮,否则我当真是难以洗清一身脏水!”
容姝面色变了变,拢在袖中的手捏握在一起。差一点,她便错失了秦隐!
闻言,安远侯夫人疯了一把上前来撕扯秦玉的面皮:“贱人,你害懿儿不够,如今还设计陷害你父亲!”
秦玉有所准备,一把将安远侯夫人推倒在地,冷笑道:“你自己心怀不轨遭报应,怨怪我作甚?有心算计别人,就要有承受代价的准备!”
而她,付出的代价亦是太过惨痛!
秦玉瞥向站在一旁默然不语的谢桥,这一切,都是出自她的手笔!
谢桥目光淡然的与秦玉对视一眼,随即看向安远侯,未曾料到他会说话了!
季云竹医治好的么?
谢桥心中冷然一笑,不知季云竹与她有何深仇大恨,处处与她做对!
倏然,谢桥心念一转,目光在安远侯夫人与邓氏之间流转,她见到安远侯夫人与邓氏有说有笑,便深觉得不对。邓氏将容凝视如生命,而玉倾阑与秦隐之间,毫无疑问玉倾阑是更好的选择,更重要的是容凝倾慕他!可偏偏邓氏未能如容凝所愿将玉倾阑引到她的屋中,而是私下里设计秦隐,她便猜测定是安远侯夫人出谋划策。
所以,她将计就计将安远侯引来。
果真,安远侯夫人在屋中见到安远侯的一刹那,便对邓氏露出仇恨的眼神。
恐怕她以为是邓氏阳奉阴违,从始至终目地在安远侯的身上!
他们如此大费周章的算计秦隐,只怕目地是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