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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国色医妃-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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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氏满眼讽刺的看着急于开脱的谢桥将脏水泼给容嫣,恼怒道:“你莫要装聋卖哑!这些信是在你屋子里搜出来。”随即拿起另一封信伐扔在地上道:“这是你夹在书中让人带出去的信,幸而高嬷嬷撞见,不然辅国公府的名声也给你败尽!”
      谢桥睨一眼的地上的信伐,上面的字体与地域志的一模一样。
      “拖出去!”朱氏失去耐心。
      曹嬷嬷给候在门口的粗使婆子使眼色,两个粗使婆子进来。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进来,道:“老夫人,太子来了!”
      朱氏惊得站起身:“老太爷呢?”
      管家来不及说什么,太子已经踏进屋子。环顾一眼众人,目光落在谢桥的身上。见两个粗使婆子站在她身后,一副准备动手的模样。沉声道:“这是怎么了?”
      朱氏嘴角翕动,家丑不可外扬,正要打圆场,邓氏插嘴儿道:“让您见笑了,华姐儿与人有书信来往,老夫人唤来审问对方是谁。”
      闻言,朱氏气得仰倒。
      “本宫行事欠妥。”太子忽而拿过谢桥手中的书信,爽利的承认:“当日赏荷宴本宫与容华两情相悦,奈何父皇从中阻止。本宫无法,只得传信一诉相思,倒是让容华难为了。”
      众人大惊。
      朱氏惊愕的看着太子,随即看向谢桥。
      柳氏垂眸饮茶,一言不发,仿若局外人。
      邓氏却悄然松一口气。
      谢桥晦暗莫测的睨了眼邓氏,慢条斯理的整理好宣纸,放在邓氏的面前道:“三婶娘,这就是你借书的目地?”
      邓氏脸上的笑意一僵。
      “容华,你不必担心闲言碎语。既然大家都已经知晓,本宫自会对你负责。”太子走过来,握着谢桥的手。谢桥却是将手一缩,藏在袖中。
      谢桥讥诮道:“太子能说服皇上?”
      太子面色一沉,负手道:“父皇定会同意本宫纳你为良媛。”
      一个妾?
      邓氏变了脸色,未曾料到太子出尔反尔!
      朱氏松了口气,幸好没有高过容嫣。
      谢桥却是笑了,眸光微转间,顾盼生辉:“我身份如此‘低微’,多谢太子您瞧的起。可惜我怕是没有福分消受!因为与你通书信之人,并不是我。”
      “你的字,我岂会不识?”太子只当谢桥闹脾气,无奈的哄道:“我知你不愿为妾,日后定会奉你为正妻。”
      “哦?”谢桥挑眉,翻开地域志,指着上面的注解:“你若说这些字的话,那么便要失望了。”脸上的笑意加深,红唇轻启道:“这不是我的写的注解,当然,这本书也不是我的。”
      邓氏是何人?她不达目地,誓不罢休。那日她要借《文献大成》,自己拒绝。按照邓氏的脾性,怕是要歪缠一番,怎会突然改口随意要一本?当时便留了一个心眼,怎会将自己的书借给她做筏子?
      怕他们不信,谢桥提笔随意写下一字。铁画银钩,锋芒毕露,并无那本书上字体娟秀。
      “怎么可能?”邓氏失声道。
      太子脸色跟着一变,冷若寒霜。

      第七十章 怀璧其罪

      谢桥冷若清辉的眸子里一片森寒,邓氏与太子联手设计她,与男子私相授受的一顶帽子扣下来,败坏她的声誉。若不顺从他们的心意嫁给太子,那么等着她的便是在家庙度过一生的命运!
      虽然她思想并不封建守旧,府中也没有能够压制住她的人。可他们的行径却是触怒了她!
      “太子作为一国储君,定不会是宵小之辈,做出坏人名声的事。书信传情一事,怕也不是空穴来风。眼下弄错人,恐怕是出了差错,让太子误解了。”谢桥明里暗里贬低太子,太子却又发作不得,脸色愈发的阴沉,谢桥嘴角微弯道:“老夫人方才说的分明,府中小姐不会做出出格之事。未免让人造谣生事,辱没辅国公府的名声,查一查罢!”
      朱氏被谢桥堵得一噎,敢怒不敢言。暗怪谢桥不长眼,有攀高枝的机会,白白错过也就罢了,还把辅国公府拉下水!
      不管查出来的人是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邓氏触及谢桥晦暗莫测的目光,心中一颤。陡然明白,怕是她早已知晓自己的算计,这才刻意挖坑等她跳下去。
      必定还有后手!
      想到此,邓氏惊出一身冷汗。
      怕谢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栽在容凝的头上。想起方才太子阴鸷如狼般狠唳的目光,只觉得双目发黑,急促道:“对对对!这其中定有误会。”眼珠子一转,邓氏心念如电:“嫣姐儿当初住在重华楼,这本书应该是嫣姐儿的。她搬走的时候没有把书全部带走,留下了一些。我那日寻华姐儿借书,恰巧太子与我家老爷相约,觉得这书儿有趣,老爷随口说是华姐儿的书,太子便借走了。”
      “方才太子也说对华姐儿一见钟情,借由这个法子传递书信。那些个不长眼的下人,定是将这书送去芙蓉居给嫣姐儿。一来二去出了差错!”邓氏讪讪的笑道。
      朱氏狠瞪邓氏一眼,算她这会子机灵。
      邓氏有苦难言,若是太子正妃之位,凝儿便凝儿罢!可一个妾,又居于容嫣之下,她哪里甘心?
      太子面色沉郁,旋即,嘴角微扬,扯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果真如此?”
      邓氏脸上的笑容僵硬得有些扭曲,还来不及解释,一旁的高嬷嬷出声道:“老奴觉着错不了,旁人误会是太子殿下给二小姐的信,为何不送去芙蓉居反倒拿到重华楼?”
      谢桥眸子微眯,挑高眉头道:“我倒是忘了,高嬷嬷撞破此事……那么,你从谁手里拿到书信?”
      高嬷嬷一怔,眼珠儿睃来睃去,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求助的看向邓氏,邓氏恨得咬紧牙关!
      这个蠢东西!
      手中的锦帕险些撕破,却又不得不解围:“你多年不在府上,说不定认错人了。”又知是自己办事不利,怕被太子记怪上,觑一眼谢桥道:“太子本意是相中华姐儿,误会已经说清楚。华姐儿还未订亲,太子诚心求娶按规矩来便是。”
      太子眼底愠怒散去,含笑道:“理该如此。”
      谢桥心中冷笑,太子对她的嫁妆,当真是执着!
      “我再如何不济,也是正经的嫡女。就算嫁做寒门妇,也不会自甘堕落的做人妾侍。太子若要娶,便以太子妃之位相待。”谢桥看着众人各异的神情,突然说道:“对了,我的嫁妆已经全部充作军资,想必燮郡王已经禀报皇上。”
      她早就猜到这笔嫁妆被人给盯着。留在身边一日,她便不得安宁。
      怀璧其罪,她便将这些嫁妆一部分捐献,一部分转移。
      正好今日借太子之事公布出来,想来还算计这嫁妆的人,也该歇了心思!
      众人大惊失色,这么大一笔嫁妆,她说捐就捐!
      太子反应过来,目光如刀似剑的射向谢桥,没有风度再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拂袖大步离去。
      朱氏心痛得滴血,按压住心口,疼痛的难以呼吸。
      邓氏怔忡的呆立在原地,满腹盘算皆空。
      谢桥望一眼太子离去的背影,踱步至邓氏的身旁,嘴角漾着一抹浅笑,笑意却是不达眼底:“三婶娘,人在做,天在看,你也是有女儿的人。”
      邓氏面色瞬变,谢桥却已经转身离开。
      邓氏心中后悔难当,却也恨谢桥做事不留余地。若知她将嫁妆捐献出去,她哪里还会和太子合作算计她?
      追上去想要确认嫁妆一事,清灵焦急的跑来,满脸泪痕道:“三夫人,您快去看看,五小姐她昏倒了!”
      邓氏当即匆匆赶往芳华院。
      容凝不省人事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呼吸微弱,唇瓣发青。
      “凝儿?凝儿?”邓氏唤了几声,见容凝毫无反应,泪珠儿滚落下来。转身问道:“找太医了吗?”
      “老爷递牌子进宫去请了。”清灵话音一落,三老爷带着太医进来。
      邓氏连忙退开,哭求道:“太医,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凝儿!”
      三老爷拉开邓氏:“你闭嘴!”
      邓氏噤声,站在一边抹泪。
      太医扶脉后,眉头紧蹙道:“像是中毒之象,没有辨出是哪种毒。”
      邓氏面色骤变:“好端端的凝儿怎么会中毒?太医,你再看看,会不会弄错了?”
      太医面色一沉,拉住袖子,挣开邓氏的拉扯:“脉象不会有错!”随即对三老爷道:“我也束手无策,只能开个方子暂且压制毒素。这毒已经浸入肺腑,怕是有一断时间。若是再没有解药,你们只能准备身后事。”
      闻言,邓氏两眼发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太医,我求你,求求你救救她!你一定有法子……对不对!一定有法子可以救她……”邓氏头脑一片混乱,语无伦次,紧紧抓着太医的袖袍仿佛抓握住容凝的救命稻草。
      容凝中毒,邓氏想到谢桥离去时说的话,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是她做的?
      可太医接下来的话,却如一盆冷水迎头泼下,透心的凉。
      “贵府大小姐医术了得,她定有法子。”太医语重心长道,毕竟太后的疑难杂症就是她治好。

      第七十一章 鸿门宴?

      艳阳当空。
      邓氏站在重华楼庭院里。
      不知是热,还是心中焦灼,汗湿了内里的小短襟。
      她来了已经有小半日,院子里的人,全当没有瞧见她,各自忙活手里头的事儿。
      抹了抹额上的汗,头晕目眩。唤住提着食盒来的白芷:“华姐儿……”
      白芷心中冷笑,算计她家小姐不留情面,如今哪儿来的脸求她们小姐帮忙?心中十分瞧不起,面上还是规矩道:“小姐忙活半日,一口热乎饭还没有吃呢!三夫人没有要紧事,待小姐用完膳再说。”走了几步,回头见邓氏张嘴要说话,皱眉道:“三夫人您也知晓,前儿个小姐碰上糟心事,虽然子乌须有,可耐不住底下人嘴碎,编排得有声有色,小姐气得都没有合过眼。奴婢多嘴说句不应该的,小姐也是心善没有过多计较,我们这些个做奴才的都看不过去,只可惜不知是谁干的!”说到最后满脸气愤。
      邓氏面色变了几变,白芷的话分明是说给她听。
      当真悔青肠子,哪里知道她前脚设计谢桥,后脚就有求于她?
      若不是没有别的法子,她绝对不会给谢桥羞辱她的机会!
      “白芷,请三夫人进来。”
      谢桥清泠的声音自屋中传来,犹如一股甘冽清泉,邓氏心中燥热之气尽散。
      望着一袭素白纱裙的谢桥,一根竹簪随意绾起如瀑青丝,如新月清晕,清雅脱俗。正伏案抄录着什么,邓氏并未细看,也不好打搅了。
      待明秀催促谢桥用膳,邓氏方才开口道:“华姐儿,凝儿她身体不适,太医束手无策,三婶娘这才来叨扰你,请求你给凝姐儿瞧一瞧。”
      这一番话,她在心中反复说了许久,生硬的背下来。
      谢桥接过帕子擦拭手上的水珠,似笑非笑道:“既知是叨扰,又何必再来?”
      邓氏一怔。
      谢桥眉眼冷清,下逐客令:“您请回罢。”
      “凝儿与你走得亲近,你不能因为我的缘故,对她见死不救。”邓氏陡然拔高声量,头上金钗晃动间的细碎光芒,映照得她面如金纸。“你心中的怨恨,冲着我来,凝儿她是无辜的!”
      无辜?
      谢桥目光一冷,讥诮道:“难道我就不无辜?”
      邓氏面色大变,是了!谢桥放下狠话,哪里还会救容凝?
      力气似被抽离,浑身发软,一手撑在桌子边缘微弯着身躯稳住身形。
      当日太医说她能治,容霖要她给谢桥赔罪道歉。可她偏不信除了谢桥,无人能医好凝儿!她找来大半大夫,个个都摇头走人。她能够继续找下去,但是凝儿却是等不得了!
      “华姐儿,就当三婶娘求你了!跪下来求你了!”邓氏要跪,明秀眼疾手快的托扶住她:“三夫人,你算计别人的时候,恐怕没有想过有今日。你快走吧,不要为难我们小姐。”
      邓氏见谢桥无动于衷,低笑几声,自嘲道:“你对亲生父亲都铁石心肠、冷漠无情,我怎得就还看不明白,过来求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邓氏双目通红的望着慢条斯理用膳的谢桥,手指紧握成拳。
      望着邓氏离开的身影,谢桥搁下筷子,想起容凝给她看的那根琉璃钗。
      “小姐……”明秀唤着失神的谢桥。
      “明秀,你将五小姐的琉璃钗给我拿过来。”谢桥从给容凝诊脉的大夫口中得知的症状,心里大约有了底细,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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