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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国色医妃-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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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倾阑轻笑一声:“可不是?我和她之间的牵扯……深着呢!”上挑的眼稍流露出潋滟光华,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握着她的手腕轻轻一带,将她拉起身:“我与她有话不便在此说,先告辞。”
      一出雅间,谢桥松一口气,抬头间,触及到隔壁同时走出来的秦蓦,到嘴的话哽在喉间。
      玉倾阑朝秦蓦点头,拉着谢桥走出墨馆楼。

      第五十章 远着他点

      二人上马车,玉倾阑松开她的手。倒两杯茶,一杯递给她:“以后避着太子。”
      谢桥点头,捧着一杯茶,垂眼盯着金黄的茶汤:“你去靖州做什么?”
      玉倾阑微微一怔,脸上柔和的笑意敛去,凝眸看向谢桥。高雅散漫地气息自他身上褪得干干净净,潋滟生辉的眸子里此刻波澜不兴。神色清淡:“我母亲忌日。”
      谢桥心中讶异,她从未刻意刺探过他的身份与消息,所以并不知道他不是如今荣亲王妃所出。
      见她神色愧疚,玉倾阑笑了笑,神情从容温和,清雅淡然,似冬日里第一场初雪令人心中舒畅。又仿若高山之巅的霜白之花,难以触及。
      “他当年游历求学时在靖州认识我母亲,算是情投意合。他隐瞒身份只说是一介商人,家中无父无母。外祖父并不介意他的身世,不久与我母亲拜堂成亲。后来他离开靖州只说回京城发展,时机成熟将她接回京城。他回京不久重新娶妻生子,时隔两年遣人去靖州接她回京,以侧妃之位相待。”玉倾阑漫不经心地阐述着他的身世,淡然无谓的语气,仿佛说的并不是他自己:“她虽是出身商贾,却是极有傲骨之人,放下一纸和离书将我带回靖州。”
      谢桥听得入神,望着他平静无波的眸子,隐约捕捉到一闪而逝的黯然伤怀。
      他说得轻描淡写,其中的心酸与纠葛怕是旁人难以体会。
      恐怕当年之事不止他说的如此简单,否则为何太后病发他冷眼旁观?荣亲王府先世子病重,他亦没有出手相救……
      到底是怎样的恨意,才让他对亲人如此冷情?
      谢桥想起她在辅国公府的处境,竟能有些感同身受,只怕他比她更深沉罢?
      他神色清淡,谢桥倒是不知该如何接话。
      安慰,多余。
      旁的也没有心思再问。
      马车里一片沉静,耳畔只闻车轱辘声与嘈杂的吆喝声。
      “赏荷宴……”
      “赏荷宴……”
      马车气氛沉闷,二人异口同声,打破凝滞的气息,顿时相视而笑。
      “你先说……”
      谢桥话未说完,平缓行驶的马车晃动,身子失衡的朝前跌去。
      玉倾阑眼疾手快,抓着她的手臂,稳住她的身形。
      嘭——
      一声巨响,马匹嘶鸣,车厢剧烈的晃动,谢桥倒在玉倾阑的怀中。
      片刻,受惊乱踏的马匹被驯服停下来。
      谢桥从玉倾阑怀中起身,掀开帘子,便瞧见前面横着一辆奢华沉香木打造的马车。捏着车帘的手收紧,脸色冷沉。
      秦蓦!
      “给他们让道。”浑厚而低沉的嗓音自华丽的车帘传出。
      “燮郡王未免太过分?”怒意在谢桥胸腔里滋长,她就不信秦蓦不是故意为之。若有让道的心思,何必撞上之后再故作大度?
      分明是找茬!
      对面没有动静。
      良久,就在谢桥以为不会回答的时候。骨节修长的手挑开帘子一角,一双幽邃而深沉地双眸直望而来。视线从谢桥愤怒的脸上,落在掉了一个车轱辘的马车上。忽而唇一扬,大发慈悲道:“也是。车破成这样,本郡王送你回府。”
      玉倾阑整理好月白锦袍,站在谢桥身侧,温文尔雅的说道:“不必劳烦郡王,眼下正值晌午,我们用膳后再回府。”拉着谢桥的手一同下马车。
      秦蓦眉头一皱,笔直修长的腿一动,站起身来。他身材挺拔,站在马车上,犹如峭壁之上苍劲修长地苍松,双手拢在身后,颇有居高临下睥睨万物的气势。
      优雅从容的踏下马车,走到二人身旁,一双锐利的黑眸扫向谢桥,朝前迈一步:“走吧。”
      谢桥看一眼玉倾阑,似在询问秦蓦在发什么疯病?
      玉倾阑亦是罕见的怔愣,随即缓缓地笑开了:“她不喜欢与生人一同用膳,郡王的心意我们心领了。”
      “我不喜欠人情,撞坏你们的马车,请一顿饭理所应当。”秦蓦看着谢桥,意味深长的说道:“还是你喜欢我欠着?”
      谢桥面不改色,微微浅笑道:“郡王这话该对师兄说才对,马车并不是我的。”停顿片刻,婉拒道:“今日与姐妹相邀,不便失约,郡王请随意。”
      秦蓦面色一沉,显然对她三番两次的拒绝感到不悦。
      玉倾阑清雅温润地说道:“阿蓦,小桥说得在理,你若过意不去,今夜请我去你府中饮一杯。”说罢,领着谢桥朝墨馆楼而去,让她与姐妹们汇合。
      谢桥只觉得秦蓦扫兴,走出一段距离,正要开口说话。一辆马车从身旁疾驰而去,卷起一地尘土飞扬。
      “咳咳……”
      谢桥呛得掩嘴咳嗽。
      玉倾阑清隽秀雅的面容上的淡然荡然无存,蹙紧眉头,看着转眼消失在街头的马车,将雪白的手巾递给谢桥。沉吟半晌,方才说道:“若无要紧之事,你今后要避着他。”
      谢桥疑惑的看着玉倾阑,他叮嘱避开太子情有可原,毕竟太子目的不纯。
      秦蓦是他好友,理不该说此话。
      虽然她心里一直想着尽量避开秦蓦,少与此人接触。
      玉倾阑别开脸,看向前方道:“你不了解他的为人,心思诡谲深沉,喜怒无常,并非良善之人。”顿了顿,总结道:“总之,少与他往来。”
      谢桥深感认同玉倾阑对秦蓦的点评,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待郡主的病治好再说。”
      玉倾阑脚步一顿,声音渐冷:“你治不好她。”
      谢桥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玉倾阑却没有再多说的意思,淡然的说道:“你的药对症,为何她反复不见起色,不曾想过缘由?”
      谢桥如何不知,不禁苦笑。
      “你若担心秦蓦,不要太在意,我替你回绝。”玉倾阑见辅国公府的几位小姐从墨馆楼出来,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几人走到谢桥的身旁,望着渐行渐远的玉倾阑,眼底带着探究。
      容凝沉不住气的问道:“大姐姐,你与他是何关系?”
      墨馆楼里,玉倾阑对她的态度颇为暧昧,便想探知他们之间的关系。
      ------题外话------
      咳咳~老秦又作死了,给师兄上眼药了吧,哈哈~
      第五十一章 心狠手辣

      “债主。”谢桥淡然道。
      容凝一愣,这个关系在意料之外,随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他身份高贵,如何能瞧得上当初是野丫头片子的谢桥?当时定是没有想到谢桥会是辅国公府大小姐,所以荣亲王世子并未认出来?将她带出去有话说,怕也是顾及谢桥的脸面。
      玉倾阑的体贴虽不是为着她,可仍旧止不住心口砰然跳动。
      容嫣眸光一闪,觉得没有谢桥说得如此简单。倒是没有料到谢桥本事大着,连玉倾阑这高枝儿都攀附上了。
      “大姐姐如此身份不同,又不比以往,还是早早与荣亲王世子将账算清得好。”容凝信了谢桥的话,心里却是不安,不希望她与玉倾阑有更多的牵扯:“若是有难处,我也能帮你。”
      谢桥颔首。
      容凝失去兴致,心不在焉:“天色不早,随意挑拣几件首饰回府罢?”
      容嫣已达到目地,并没有反对。
      容姝满怀心事,认同容凝的提议。
      谢桥对物件儿不感兴趣,一拍即合。几人草草挑选好,便回府去了。
      马车缓缓停下,谢桥率先下马车。等在角门的紫心眼眶通红,神色激动的迎上来:“大小姐,二少爷他醒了!”
      “二弟醒了?”容姝不等紫心回答,步履匆匆的去往听风阁。
      谢桥想知道容生眼下的情况,也紧跟着过去。
      容凝心里挺高兴,拉着一动不动的容嫣道:“二姐姐,咱们也去看看。”
      容嫣不动声色的拂落她的手:“二弟方才醒来,身子正虚弱,我们此时过去恐怕会惊扰他。”
      容凝脸上的笑容一僵,觉得容嫣说得有理,心中失落,却仍旧很开心:“二哥能醒真好,二婶婶定会很感激大姐姐,希望二哥今年下场,能取得好成绩!”
      容嫣面色一冷。
      谢桥——
      她本就是个变数,可因为她的出现,许多事情都被篡改!
      若非有许多事情与记忆中相同,她都怀疑是梦一场!
      可究竟是哪里出差错?
      一个死的人,如今也醒过来。
      晋哥儿……容嫣捏紧了手心,难道让他继续活在容生的光环下?
      不——
      她决计不能让晋哥儿碌碌无为!
      想到此,容嫣快步去往松林院。
      “二姐姐,二姐姐——”容凝望着容嫣的背影,蹙紧眉头,为何二弟醒来二姐姐不太高兴?
      随即,一脸了然。祖父曾说二哥醒来,继承家业。二姐能高兴才怪!
      ……
      听风阁内,柳氏失态的抱着容生,泪水决堤一般落下。
      一个字都不敢说,害怕这是梦一场。
      容姝站在门口,扶住门框,看着面色苍白孱弱的容生,泪水滚落下来。似想起什么,慌张的回头对谢桥说道:“大姐姐,你赶紧给二弟瞧瞧。”
      听到动静,柳氏松开容生,擦干脸上的泪水,站在一旁,哽咽道:“昨日你扎针走后,生哥儿手指会动了,我怕是看错没有让人告诉你。本想今日扎针的时候与你说一声,没有想到生哥儿醒了。”柳氏感激的说道:“生哥儿这条命是你给的,今后你是我们的恩人!”
      谢桥只当是客套的说词,并未放在心上。替容生扶脉后,唇瓣微勾:“恢复良好,并无大碍。”
      容生艰难的抬了抬头,却是抬不起来,张嘴要说话,只见他嘴一张一合,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眼底浮现恐惧的神色,伸手比划。
      “喉咙发紧,疼痛?”
      容生点头。
      “别着急,缓上一两天便好。”谢桥问人要笔墨纸砚,换个药方叮嘱如何煎服,对柳氏道:“他许久不曾下床,下床走动时让人搀扶着缓慢行走。若是无力发软也不用紧张,多给他按揉四肢。”
      柳氏一一记下,提着的心完全落下来。
      她如今对谢桥非常的信任,只要她说没有问题,那么一定没有问题!
      谢桥交代容生这些时日的饮食,便告辞回重华楼。
      “等等!”柳氏跟着走出来,看了一眼四周并没有人,斟酌道:“你母亲最喜欢荷花与芍药,镇国公替你母亲种下一大片芍药与满池荷花。每到芍药花开的时候,远远望去,遍山火红,美丽至极。方便你母亲赏花,镇国公在半山腰建造寒烟亭。你母亲最爱在烟雨时节坐在亭子里看着烟雨朦胧中的荷花。她的忌日快到了,你若得空,去那儿看一看。”
      谢桥心中一动,点了点头。
      柳氏不是多舌之人,她这番话怕是有其他用意?
      回到重华楼,院子里几个丫鬟脸上都带着伤。
      谢桥皱眉道:“发生何事了?明秀呢?”
      半夏眼圈发红,委屈的说道:“小姐,您一走,大少爷为着大夫人来闹事儿。后来瞧见明秀姐,大少爷淬骂明秀姐,说是她害惨了他,二话不说让随从绑走。明秀姐有些拳脚功夫,倒是将随从都打倒。大少爷怒气冲冲的走了,不多时带着十几个侍卫闯进来,明秀姐不敌被带走了!”
      谢桥眼底闪过寒芒,面若冷霜。
      带着人,去松林院。
      松林院里面,容晋并不在。
      谢桥赶往别处去找,依旧没有半点踪迹。六神无主下,哑姑遣人送来口信,人被带着在荒废的西院里。
      明秀被捆绑在树上,嘴里塞着破布,脸上几条鞭痕触目惊心,身上更是无一完好。
      容晋袍摆扎进腰带里,手里甩着长鞭,面色狰狞的一甩鞭,咒骂道:“贱人!若非是你们主仆两,本少爷如何让祖父厌弃?”更可恶的竟是谢桥将容生给治好!
      他平白受罚,冤不冤?
      这口气如何也咽不下去!
      暂且不能动谢桥,只能将满腹恨意宣泄在她的婢女身上!
      “唔——”
      明秀痛得浑身颤栗。
      容晋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心里闪过快意,挥鞭抽去。
      “住手!”谢桥目光森冷,看着明秀的模样,怒气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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