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医妃-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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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荷,你开门!谁给你的胆子!”寒梅心中急了,老爷给的交代,齐氏更加无惧了!
这门一锁,这辈子还能放开么?
“碧荷,开门!你快开门!”
碧荷冷笑一声,她向来不喜欢这新娶的少夫人,目中无人,不如沈少夫人亲和。
“我也是听夫人的话,你不服气,便去找夫人说理去!”碧荷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同样是奴婢,寒梅凭什么在她跟前傲气!
寒梅咬紧牙根,抱怨道:“少夫人,我们该怎么办?”
纳兰清羽心中不甘,又能如何?
她父亲发话,她再敢生事,只怕下一回,会给她一条白绫。
“先养伤。”纳兰清羽合上眼,压下心中的愤怒不平。
——
散宴后。
容姝与柳氏乘坐马车离去。
秦隐吩咐人将孩子带回秦府,追过来,远远看见马车驶离。
秦隐眼一眯,去了辅国公府。
容姝与柳氏下马车,看见站在门口的秦隐,柳氏面色倏然一变。
“你走,这里不欢迎你!”柳氏拉着容姝,往府中走去。
“等等。”秦隐看一眼容姝,她面色平静,眼底有着探究、打量,眸子一紧。“母亲……”
柳氏脸色一变,冷声说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胡乱叫什么!”
容姝眉头紧皱,目光在柳氏、秦隐二人之间打转,疑惑道:“母亲,他来做什么?”
“姝儿,我有话与你说。”秦隐握着容姝的手。
容姝电触一般收回手,眼底的厌恶、抗拒,不加掩饰。
秦隐被她眼中的情绪刺痛。
“秦二爷,请你自重!”容姝退后几步,与秦隐保持距离。心想这人太过孟浪,男女授受不亲,他抓握她的手,太过不自重!
亏得她之前认为他端正守礼,也不过如此。
秦隐看着容姝的态度,心中隐隐诧异,意识到不对。
“姝儿……”
“秦二爷,请叫我容三小姐!”容姝面对秦隐,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那种感觉完全说不上来。
仿佛有浓重的感情,被掩埋压抑住,见到他的这一刻,似乎要冲破桎梏,迸发而出。
可又生出一股子强烈地恐惧、抗拒。
是,恐惧。
莫名地恐惧。
或许是那个梦锁导致。
容姝对他避之不及,与他站在一起,浑身都难受。
“母亲,我们进去罢。”容姝看一眼秦隐,拉着柳氏往府里走。
柳氏也怕秦隐捅破他与容姝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瞒下来。
千算万算,未曾想到秦隐这么快回京城。
原以为,放任三年,等他再次回京之后,容姝即便见到他,也忘得差不多了!
“姝儿,你先进去,母亲有话与秦老爷说。”柳氏松开容姝的手。
容姝轻轻点头,警惕地看着秦隐,叮嘱道:“母亲,香卉留在这儿陪您。”
柳氏颔首,看着容姝走进去,指着另一边,两个人走过去,柳氏冷声道:“你看见了,姝儿已经完全放下你,你就当作积德,今后别来找她了。”
“她是我的妻子。”秦隐表达出他的立场,想要他放弃,不可能。
“你就不能放过她?姝儿好不容易能够好好的过日子!况且,你现在与她和离了,我不会再同意你们两和好如初!”柳氏极不待见秦隐:“你对她做的混账事,你还有脸说她是你的妻子?别做白日梦了!我的闺女不会再让你糟蹋!你不肯放过她,我就……我就死在你门口!”
“姝儿,我对不起她,今后会好好弥补。”秦隐态度低微,嗓音干涩道:“她怎么了?我看着她有点不对劲。”
柳氏冷哼一声:“不,她现在才正常。你难道看不见?姝儿已经对你死心,心中没有你!所以,你还有一点儿良知,不要再来打扰她!”
秦隐心口一滞。
“希望你别在她面前提起你们短暂的孽缘。她觉得是耻辱,是她不堪的一段经历。会为自己错误的选择,而自我折磨!你还未老眼昏花,看见姝儿厌恶你的神情了?你就别再来恶心她!”柳氏听到秦隐如何对待容姝,生吞他的心都有,何况不过几句狠话而已,算是便宜他!
“嘭——”
柳氏进去,府门重重合上。
她的话,随风飘至他的耳中:“以后遇见他,不必通禀,直接拒之门外。我得让人从庄子上带一条恶狗来,这恶人还得恶狗磨!”
容姝是死心塌地爱慕秦隐,也不曾逼着他娶。
他自己上门娶了,不爱没关系,也得给该有的体面与尊重。
容姝做错了,他袒护小妾,没关系。
容姝被人陷害,他的心肝歪了,那就不行!
好好的人嫁过去,折磨成什么模样?好在老天开眼,让姝儿忘了这东西!
秦隐怔怔看着紧闭的门扉,未曾料到向来和善的柳氏,出身书香门第,被他逼得说出这等有违涵养的话。
可见,对他有多深恶痛绝!
恶人——
他或许是吧。
所以,得不到原谅?
秦隐捂着抽痛地心口,柳氏的话,容姝的神情,如同一把匕首在他心口翻搅。
看着紧闭的铆钉大门,秦隐抿紧薄唇,转身离开。
这段婚姻,是他与容姝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清楚内情之人,做不得决断。
就算容姝不愿意与他在一起,他也希望从容姝口中说出来。
他会成全她!
柳氏回到前厅,便见到容姝坐在那里等她。
柳氏脚步一顿,收敛好思绪,和蔼的坐在她的旁边:“姝儿,你还有事?”
容姝回过神来,看向柳氏,沉吟道:“母亲,方才秦二爷为何喊您母亲?”而且,谈话的时候,甚至支开她。
她想,这中间的事儿,定是与她有关。
“母亲,我想听实话。”容姝一瞬不瞬盯着柳氏,似乎想从她细微的表情里,看出她想要的答案:“母亲,那个秦二爷,并不如他表现的那般好相与,您是亲口告诉我?还是等他来找我?此次去南陵,我觉得有些事情变的奇怪。好像就是从我做的那个梦开始,分明是梦,可今儿个他的儿子,唤我母亲,我又恍惚觉得那个梦是真实。我都忍不住怀疑,我这儿是不是有问题,所有的事情都记错了。”容姝指着自己的头。
柳氏满面愁容,唉声叹气,望着庭院里光秃秃的枝桠,缓缓开口:“你那个梦,是真实的,你会如何做?”
容姝眼睫一颤,心口一阵紧缩,似乎早已做好准备,便没有多大的情绪反应。
“即便是真的,但是我对他没有梦境中那么爱,爱得那么深,整个人都失去自我,仿佛毕生的精力,便是围着他在打转。那样的我,太不出彩了,且很软弱。没有了他,就像没有天,天塌了,我又怎么活得下去?这样的爱,太苦太累,我不想要。”容姝卷搓着手中的娟帕,淡然一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忘记自己的生活,认为是一场梦。或许我的傻,得到回馈,所以遗忘那般深沉、压抑的感情,压抑得我心口沉闷,难以呼吸。这样也好,既然忘了,我自然不会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柳氏怔然地望着容姝,眼中有着诧异,似乎没有想到她会是这么一种反应。
生怕容姝是为了安抚她,故意撒谎。
“或许我忘记之前切身体验,只是当成一场梦,并不深刻。想不起来,爱他的时候,是何种心情。”容姝微微一笑,似乎真的很不在意。
柳氏松一口气:“如此便好,你们和离了,和离书我收着,你既然决定与他断了,今后便莫要与他有牵扯。姝儿,答应母亲,为了我与你父亲,不要和他在一起。”
容姝心中松一口气,随即一怔,似乎听到她与秦隐和离,心中很轻松。
如果,她梦境中都是锁发生的,她真的无法接受!
“母亲,那您要做好准备,您恐怕得养老姑娘了。”容姝释然一笑,说不定,她哪一日对秦隐那份情,苏醒过来,她也绝不会回头!
柳氏心中仍旧不放心,怕秦隐缠着不放,容姝会动恻隐之心。
私底下叮嘱香卉,多防着秦隐。
容姝在府中,并未出府。
她头上的伤口,隐约有点痛,便打算去郡王府,找谢桥看看伤口。
收惙好,带着香兰、香卉出府。
柳氏如临大敌,并不放心,配着护卫,护送容姝出府。
容姝心中虽然觉得没必要如此在意秦隐,但是柳氏的这一份心,她未曾拒绝。
护卫打开府门,容姝踏出府,便见到秦隐,裹着灰色大氅,屹立在门口。
护卫得到柳氏的吩咐,立即往府内走去。
容姝脚步一顿,从容不迫自他身边走过。
“姝儿,我有话与你说。”秦隐唤住容姝,想要解释,那一纸和离书,并不是他给的。“我不想我们之间有误会,那一纸和离书……”
“汪汪——”
一条瘦黄土狗,‘嗖’地蹿到秦隐身边,张开尖长嘴,露出尖利的獠牙,扑上去咬他。
第一百八十二章 好戏
秦隐怔愣住,似乎被这狗的突然出现惊呆了。
下一刻,狗扑上来的一瞬,秦隐身形瞬移至数米远。
嘶啦——
秦隐袍摆不能幸免,他再快,瘦高大黄狗尖利的牙齿咬住一抹袍摆,撕裂下来!
秦隐脸黑了。
看着大黄狗嘴里挂着一块锦条,迎着寒风飘舞,一双大如铜铃的眼睛,虎视眈眈瞪着他。
秦隐脸色极为难看,脸部肌肉抖动,咬紧后牙槽,双眉紧蹙。
之前柳氏命人自庄子上带一条土狗来,原以为是随口一说,却不知是真的!
“汪汪——汪——”
大黄狗对着秦隐狂吠,凶相尽显,做出要扑过去的样子。
容姝看着站在她身边的大黄狗,微抿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她并不知府里养着一条狗。
如今看来,母亲似乎不愿意与秦隐有任何的牵扯,所以用一条黄狗来对付他。
这种做法粗鲁,却莫名地,解气。
护卫见到秦隐狼狈躲闪开,想笑不敢笑,忍着面部扭曲。
容姝瞥一眼,护卫低垂着头。
“秦二爷,你有话便说罢,我赶时间。”容姝语气惯常温柔,眉眼疏淡,温软婉转地语气带着客气。
秦隐深深地看着容姝,她的模样,与记忆中相同,可气质却无法重叠,特别是那一双眉眼,看着他时不再是带着浓情,闪着光亮。
此刻,波澜不惊。
她心中果真没有他了。
柳氏并未骗他。
“那一纸休书是白露给你,并非我之愿。”秦隐解释,看着容姝不为所动,突然觉悟,无论那一纸和离书,是否出自他的本愿,亦或是何种理由、形式落在她的手中,她并不在乎。
果真,容姝微微一笑,淡淡瞥他一眼,似浑不在意般,抚弄风吹翻一角的大氅,“我知道了。”
秦隐意外的望向容姝,她的反应出奇平淡,并非他心中所想。
可他心中也茫然不知,究竟想要容姝作何反应。
应该是不想和离。
容姝是一个好母亲,好妻子。
秦稚、秦逸视她为亲生母亲,可也待孩子如亲生。
所以他是希望容姝能够原谅他,不予计较,言归于好。
准备的满肚腹稿,在她一句‘我知道了’,如此云淡风轻,再也说不出口。
心中涌现一股难言地滋味。
“所以……”
“所以,我们已经和离了。此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容姝心口猝不及防,撕裂一般的疼痛,令她面色忍不住微微发白。
秦隐眼睁睁看着容姝自他身边离开,伸手想抓着她的手腕,却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无。
一直,到她被婢女搀扶着上马车。秦隐心底蓦然涌现一丝惊慌,仿佛她这一离开,今后再无瓜葛。
“稚儿、逸儿很想你。”秦蓦脱口而出,他卑鄙地利用秦稚、秦逸,想要挽留下她。
理不清,他心中对容姝是何种感情。
大约是愧疚。
他伤害过她,践踏过她的感情、尊严,她到头来,却是以德报怨,救下他的儿子。
她一个和离过的人,好人家里,断然不会娶她。
所以,他想照顾她一辈子,算作弥补。
容姝脚步一顿,想起在将军府见过的两个孩子,抿紧唇,蹙眉道:“我想,今后见面大约不合适。”顿了顿,微微侧头,语气坚定道:“秦二爷,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