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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国色医妃-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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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蓦顿了顿,揉着她柔顺的青丝,哑声道:“你虽是大夫,因心病而出现弊端,请太医进来给你请脉。嗯?”他只想知晓她的身体,可有损伤,不等谢桥开口,将人请进来。
      谢桥解释的话,便没有机会说出口。安安静静坐在软榻上,伸出莹白纤细的手腕。
      太医切脉,神色一松,露出一丝笑意:“郡王,一切都好。”
      秦蓦面无表情,绷着一张脸,点了点头。
      太医叮嘱道:“郡王妃动怒,动了胎气,这一两月卧床休养。”
      秦蓦点了点头,突然,猛地看向太医,目光如炬:“你说什么?”
      太医一怔,婉转地说道:“燕王妃使的手段,莫怪郡王妃会动怒,对胎儿影响不大,近期卧床为佳,如今仍是危险期。”
      “孩子还在?”秦蓦目光扫向谢桥的小腹,一如往昔般平坦,瞧不出任何端倪。视线上移,落在谢桥的瓷白的小脸上,挑眉:“他说的是真的?”
      谢桥轻轻颔首。
      秦蓦脸上一丝波澜隐于面具之下,薄唇紧抿,幽邃的眸子里似云遮雾绕,看不清楚任何的情绪,却隐露峥嵘,锋芒毕露。
      谢桥看着他眸子里沁出丝丝危险的锋芒,摆了摆手,示意太医出去。
      门合上。
      谢桥望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离她几步之遥,周身仿若镀上一层金光。棱角分明的面庞,硬挺冷漠,丝毫不见柔和,生生透出几分冷漠疏离。
      “秦蓦,孩子还在。”谢桥伸出手,想要拉住他的手,却连一片衣角都不曾摸到。
      秦蓦一双眸子,冰冷,无情,微扬的嘴角,透着凌厉、自嘲。
      太医的话,仍旧在脑中回旋,恍惚,如置幻境中。
      谢桥的话,无疑是认真的。
      孩子还在。
      这简短、寻常几个字,在他内心掀起汹涌狂澜。
      结果,却是波澜不兴。
      甚至,无喜,有点冷。
      “秦蓦……”
      良久的沉默,令谢桥心底升起不安。
      “对不起。”
      秦蓦的神色更冷几分,薄唇微启,出口的话,却如双刃刀剑:“谢桥,你什么时候才能长点心?孩子在你眼中,就是用来算计的工具?你不喜欢,就如此糟践。”
      因隐忍而凸显的青筋,使得他面色稍显狰狞、可怖。
      一腔热忱,兜头一桶冷水泼下来。
      一阵心寒。
      谢桥脸色微变:“我没有不喜欢。”
      秦蓦深深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谢桥心一沉,焦急的跑到门口,想要追出去,脚上不曾穿鞋,朝着他的背影喊道:“我承认自己思虑不周,但是对这个孩子的喜爱,并不比你少。当时的情况,我也一度以为将要失去他,阴差阳错,他还在。我不能容忍身边留有隐患,对我们的孩子虎视眈眈,才会迫切的想要摘除这一颗毒瘤。我对不起你,没有顾忌你的感受。”
      这样的幸运,不可能每次都会出现。
      她也有不能避免的疏漏之处。
      如今回想当时情形,未知而脱离掌控,仍旧心有余悸。
      只怕他蓦然听闻消息,心中感受,比她更甚。
      秦蓦头也不回的离去,她的话语,被呼啸寒风吹散。
      谢桥脸上一阵冰冷,下意识,伸手一摸,一手湿意。
      秦蓦面目阴沉,满腔怒火翻涌激荡,急需要宣泄。
      她的话,他听在耳中。
      他近来太过温和?
      方才导致人人都爬到她的头上,算计,欺压她?
      秦蓦脚步急促,大步离开。
      宁姑姑跟在身后,朝秦蓦的身影喊道:“郡王,太后娘娘原是要处死苏氏,皇上一道旨意保她。太后娘娘请您进宫一趟,有话与你说!”
      秦蓦眼底寒气凛冽,牵着马出府,翻身上马,电射朝宫门而去。
      宫门映入眼前,瞳眸一紧,凝聚某一处。
      “吁——”
      秦蓦猛地拉拽缰绳,待看清楚眼前之人,扬手一挥马鞭。
      马匹朝前奔驰而去。
      燕王看着秦蓦骑着马朝他而来,那个方向便是要擦过他的肩膀,太快,他定会被刮倒,侧身避开。
      忽而,瞳眸圆睁——
      秦蓦一拽缰绳,马调转方向,朝燕王撞去。
      千钧一发,燕王翻滚避开。
      “啊——”
      一声饱含剧烈痛楚地叫喊声,响破天际。
      燕王抱着手臂,倒在地上翻滚。
      饶是他闪避多快,马蹄仍是踩踏着他的手臂而过。
      秦蓦坐在马背上,冷若冰霜,手中马鞭一挥,如藤蔓一般缠绕着燕王,朝宫墙撞去。
      “嘭——”
      “噗呲——”
      燕王后背狠狠撞在冷硬的宫墙,五脏六腑震荡,后脑勺撞得眼前一片漆黑,摔在地上喷出一口血水。
      “秦蓦,你发什么疯?”燕王浑身的骨头仿佛断裂一般,剧痛难忍,狠狠瞪向秦蓦,眼底燃烧着怒火。
      秦蓦居高临下,宛如看待蝼蚁一般,俯视着他。
      再次扬鞭甩去——
      燕王怒火攻心,气急败坏,徒手拽住飞射而来的鞭子,用力一拽,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挑衅道:“有本事下来打一场,你偷袭,胜之不武!”
      秦蓦嘴角微扬,透着不屑。翻身下马,迈着修长的腿,走到燕王的身前。
      燕王早已蓄势待发,趁秦蓦不备,一拳挥过来。
      秦蓦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掌顶住他挥来的拳头,包裹住往内侧扭转,‘咔嚓’一声,燕王的手臂被拧脱臼,秦蓦并未松手,另一手一拳接着一拳朝他的脸砸去,似乎还不够,泄愤一般,如雨点的拳头,落在燕王身体各个要害处。
      燕王还手的能力也无。
      “嘭——”
      秦蓦举着燕王朝地上扔去,仿佛丢的是一具死尸。
      燕王面庞青紫,没有一处完好,肿胀不成样子。动了动,剧烈疼痛席卷全身。
      “求情?”秦蓦冷笑一声:“你的女人管不好,她不拿出死的代价。那好,你便承受她所需付出的代价。”
      燕王张了张嘴,吐出一句话,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秦蓦懒得管他是骂人或者是狡辩,翻身上马,冷冷瞥他一眼:“做好见一次打一次的准备!”
      秦蓦一离开,燕王咳嗽吐出一口鲜血。
      小厮大喊着:“王爷,王爷,您别死,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宁姑姑掀开车帘,看着半死不活的燕王,吩咐同行的太医下去给燕王诊治。
      望一眼消失在宫门口的身影,叹一声,郡王还算知晓轻重,并未将人给打死了。
      可想起方才听到的那一句,摇了摇头,看着燕王不免流露出怜悯地神色。
      ——
      福宁宫。
      太后躺在床上,额头上敷着湿巾,望着神色冷硬,眼中沁出戾气地秦蓦。长叹一声,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封泛黄的书信,递给秦蓦。
      “你找西伯昌,出示这封信,他便知晓该如何做。”太后一头灰白的头发,半年间,已经白头,如霜雪一般。
      秦蓦讥诮道:“后悔了?”
      “先帝比哀家看得清楚、明白。”太后眼底布满哀伤与死寂,她终于醒悟过来,为何皇子中明帝最出色,先帝却是不肯选他做继承人。“先帝他只怕早已有预料,驾崩前,并未见到蜀王进宫,便想到结果。”
      才会在临终之际,写下这一封书信。
      她看不透,都是自己的儿子,未免出现动荡,生出变故,方才会在揭发明帝之时,一力压下。
      “嗯。”秦蓦淡淡应一声。
      “你怨怪皇外祖母么?”太后这时抬头看一眼秦蓦,并未想要他的回答,絮絮叨叨的说道:“哀家知道皇帝念在哀家情面上,不敢明目张胆对你如何,哀家撒手人寰,谁又能知晓他会不会对你痛下杀手。你母亲,哀家已经亏欠,不能再对不起你。”
      当年,长公主胸有沟壑,又深得先帝喜爱,曾无意间,她听闻有人与嘉善笑谈:“前朝出现过女帝执政,长公主之才在诸位皇子之上,皇上极为疼爱你,拥护你的大臣也并不少,不若自己执政?”
      嘉善那时如何说的?
      她只轻笑一声,说:如此说来,倒可以考虑。
      她听闻心头一紧,女人执政,那是万万不可,会乱了朝纲,心中惴惴难安。
      那时的长公主,先帝打算赐婚给如今的陆太傅。却被她先一步,赐给毫无建树的秦淮。
      秦蓦嘲讽一笑,信随意揣进袖中,脚步一转,朝殿外走去。
      “哀家知道你因为容华,与哀家生出隔阂。哀家不赞同你娶她,重要地是她的出身不能庇护你。你的岳丈位高权重,他想动你,也得思量。”太后盯着秦蓦的背影说道,之所以后来妥协,那是看到嘉善与秦淮的婚姻,她便同意了。
      “我不靠女人权势活命。”秦蓦丢下这句话,大步离开。
      走出福宁宫,刘公公在外头等候,见到秦蓦,恭敬的说道:“郡王,皇上请您去一趟兴乐宫。”
      秦蓦冷声道:“燕王?”
      刘公公一怔,回道:“正是因为燕王一事。”
      “不去。”
      “郡王——”
      刘公公只见到秦蓦的背影,回去复命。
      ——
      兴乐宫。
      淑妃梨花带泪,向明帝哭诉,“皇上,您一定要为言儿做主,秦蓦简直胆大包天,他一个郡王,将言儿这个王爷打的面目全非,哪有将您放在眼里?”
      淑妃咬牙切齿,亏得她当初卖给谢桥人情,想要拉拢他们。
      哪知,秦蓦险些没将她儿子给打死!
      忘恩负义!
      明帝脸色极其难看,他自然清楚秦蓦为何要打燕王,皆因苏氏与谢桥之间的恩怨。
      “行了!此事郡王妃本受冤枉。”
      “也不该将言儿打得如此惨烈!容华也未落胎,苏氏只剩一口气,难道还不够。”淑妃面色陡然一变,激动的说道:“他根本就是目中无人,只怕您身为天子,他想打便打,想杀便杀——”
      “啪——”
      明帝扬手一巴掌扇去。
      淑妃捂着脸,火辣辣的痛令她恢复理智。醒悟过来口不择言说的是什么话,心中一阵后怕,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皇上恕罪,臣妾心中担忧言儿,一时失言。”淑妃心中一冷,皇上对她疼宠,她怒急攻心,一时忘记她面对的是谁。
      不容挑衅皇威地天子!
      明帝目光阴鸷,正要发落,便见刘公公匆匆而来。
      “回禀皇上,郡王出宫去了。”
      明帝面色一沉,目光森冷。
      大殿气氛凝滞。
      淑妃大气不敢出,心中却松一口气。
      秦蓦这个时候做出忤逆皇上口谕一事,倒是让她逃过一劫。
      刘公公道:“奴才将您的话带到。”
      明帝沉吟半晌,面无表情的挥退刘公公。对淑妃说道:“起来,你说的对。”
      明帝阴冷的目光落在宣纸上‘秦蓦’二字,手中朱砂笔,画下一个叉。
      ——
      郡王府。
      秦蓦回到屋中,天色暗下来。
      屋子里点着烛火,昏黄的光芒盈满室内。
      秦蓦站在外屋,一片整洁,软榻下她的绣鞋东一只,西一只,他离去前,绣鞋整齐摆放在脚踏板上。
      弯身拿起绣鞋去往内室,便见她躺在被子里,一头如墨青丝散落在枕头上,白净的面容极为柔和。
      秦蓦站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她的睡颜。
      目光极为专注。
      白皙细腻的手,紧抓着锦被,疏淡清冷的眉宇紧拧。
      似乎做了不大好的梦。
      秦蓦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一片冰冷。
      一滴晶莹自她眼角坠落,鼻尖微红。
      秦蓦目光微动,无奈地轻叹一声,手指拂过她眼角的泪痕,斜靠在床柱上,将她拢在怀中。
      温柔宽厚的大掌,覆盖在她的小腹上。
      怀中的人微微一动,头埋在他的胸膛上。秦蓦并未垂头,低哑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用膳了?”
      谢桥点了点头。
      “冷?”
      谢桥摇了摇头。
      “委屈了?”
      谢桥一动不动。
      那便是了。
      “睡吧。”秦蓦拍了拍她的脑袋。
      “你打了燕王?”谢桥抬起头,一双清冷的眸子里布满血丝,氤氲水汽。
      秦蓦淡淡‘嗯’一声,“苏氏你处理了,我不便插手。”
      “你吃了?”谢桥问。
      “饱了。”
      “气饱的?”
      秦蓦低头,她此刻的模样,格外柔软乖顺,丰润红唇宛如娇艳欲滴的花瓣,十分诱人,低头啃咬她一口。
      谢桥勾着他的脖子,软软地唇瓣含住他的薄唇,轻舔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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