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医妃-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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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清羽离开蜀王府,已经是五更天。两个人乘坐马车,直接去京中最好的客栈。
客栈里灯火通明,掌柜手指快速的拨打着算盘,听到门口动静,抬头见纳兰清羽主仆两进来,继续算账道:“客房满了。”
寒梅皱眉,拿出两锭银子放在柜台上:“掌柜能否腾出一间客房?”
掌柜笑道:“小姑娘,开门做生意是赚银子,可得罪人的事儿也不能做。”说罢,将银子推回来:“没空房。”
寒梅收回银子,看向纳兰清羽。
纳兰清羽安抚道:“我们去别处问问。”
二人一家一家的问过去。
“客房满了。”
寒梅额头青筋隐隐跳动,质问道:“如今又不到秋闱,怎得全京城的客栈都满了?”
掌柜不耐烦的说道:“我说满了就是满了!”
寒梅正欲争辩,纳兰清羽拉住寒梅,朝掌柜歉意的笑了笑,转而对她说道:“算了,没有往外推的生意,定是满了。”
纳兰清羽与寒梅坐在马车里,寒梅苦恼的说道:“小姐,怎么办?能找到的客栈都住满了。找宅子也不是一时能够有如意的,难不成睡大街上?”
纳兰清羽放下手中的书卷,掀开帘子望向冷清的街道。天色已亮,商贩已经陆续摆摊。
“寻一处民宅暂时容身。”纳兰清羽放下帘子,吩咐寒梅去找。
临近晌午,寒梅寻到一处民宅。
两进的宅子,极为简陋,里面只有一对夫妻居住。二人年近五十,家主白日里出去打零工,妇人很老实,话不多,做事很麻利。
纳兰清羽见后,颔首道:“还行。”
二人就此住下来。
——
郡王府。
谢桥将苏璃安置好,疲倦的与秦蓦一同回无字楼。
半夏已经接替白芷负责的事情,伺候谢桥用膳,她则负责打点谢桥私物。
“郡王,郡王妃,用膳了。”半夏将碗筷摆好。
谢桥接过半夏递来的汤,喝一口,余光瞧见秦蓦看一眼门口,若无其事的收回。侧头望去,只见苏璃趴在门口,露出湿漉漉的眼睛,怯怯的看着他们桌子上的饭菜,嘴角流着口水。
沉默片刻,谢桥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加一副碗筷。”
半夏将碗筷放在秦蓦的身旁。
苏璃高兴的进来,见到碗筷在秦蓦的身旁,怯步了。
秦蓦冷眼扫过他,苏璃一溜烟的往外跑。
谢桥抬眼看向秦蓦:“你吓他作甚?”
秦蓦扬眉:“我有吓他?”
谢桥语塞。
的确是没有吓苏璃,可苏璃见到他就像老鼠见到猫,跑得比兔子还快。
“你怎么他了?为何这么怕你?”谢桥觉得惊奇了,他的杀伤力未免太大了。
秦蓦皱眉,放下筷子,“食不言、寝不语。”
小气的男人!
谢桥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闪过狡黠,慢条斯理的用膳,桌下的脚缓缓移到秦蓦的脚下,脱掉绣花鞋,探进他锦袍内,沿着他的小腿上下游移。
秦蓦瞳孔一紧,下颌向内收紧,脊背僵直着。
谢桥最开始心里头紧张,有点放不开,可一想到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还有什么好羞涩的?余光瞥到秦蓦的反应,仿若未见,愈发的大胆,移到他的大腿处。
秦蓦脸上的肌肉抽动一下,脸色紧绷。忽然,猛地站起身。
嘭咚——
身后的凳子倒在地上。
谢桥挑眉,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不吃了?”
秦蓦紧紧盯着她,突然,冷笑几声。提着她的手臂,朝内室走去。
“诶诶诶——我还没吃饱。”谢桥怕手里的饭撒了,连忙放下碗,脚步踉跄的被他带进内室。
秦蓦冷声道:“不急,不会饿着你。”
下流!
谢桥被扔在床榻上,只见他解着外袍,朝她步步走来。缩到床脚,拉着被子护在胸前:“子曰,不得白日宣淫。”
“子曰?”秦蓦扔下外袍,抓着她的脚朝他这里一拽,意味深长的说道:“我这是日理万机,励精图治。”
谢桥被噎一下,励精图治是这么用的?还未反驳,他已经欺身将她压下。
秦蓦啃咬着她白玉般圆润的耳垂,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颊上,哑声说道:“你不是没吃饱?”
谢桥轻轻颤一下,咬牙说道:“君子食无求饱。”
“心口不一。”
秦蓦抓着她乱挠的手,高举在头顶,低头轻咬她柔软的红唇,诱导着她张开紧闭的唇齿。谢桥紧闭着眼睛,就是不张嘴。湿热细碎的吻在唇瓣间流连,顺着白皙的脖子一路而下,细微的刺痛与酥痒,令她轻吟出声。
谢桥面色潮红,紧咬着唇瓣,吞没到嘴的呻、吟。
衣衫褪尽,散落一地。
重重幔帐垂落。
砰砰——
门扉被拍响。
谢桥软软躺在床榻上,任他百般折磨。听到拍门声,谢桥拉高被子盖在胸前,白玉般的玉足踢着趴伏在她身上解里衣的秦蓦:“来人了!”
“不用理会。”秦蓦捉住她的玉足,声音沙哑透了。
砰砰——
门扉再次被急促的敲响,门口传来半夏的声音:“蓝星,主子睡下了,你有事?”
谢桥脸色涨红,推开他:“蓝星不是不懂事的人,他定是有急事。”
秦蓦脸色阴沉,抓起外袍披在身上,露出结实的胸膛,肌理分明,上面布满几道疤痕,显得十分性感、野性!系着腰带,便听到蓝星焦急的说道:“主子,纳兰小姐被人伢子卖到迎香楼。”
谢桥穿着衣裳的手微微一顿,目光淡淡的扫过秦蓦,只见他眼底布满阴鸷,快速穿戴好,打开门,走出去,反手合上门:“怎么回事?”
“纳兰小姐离开蜀王府,租住在一处民宅,谁知那人看着面色老实,却是个人伢子,抓着纳兰小姐卖到迎香楼,寒梅逃出来,向您求救。”蓝星将寒梅的话复述给秦蓦。
“她在何处?”秦蓦冰冷的声音里透着煞气。
“前厅。”
谢桥站在窗前,听着外面传进来的谈话声,随之而来,便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无字楼里,恢复一片寂静。
半夏过了片刻,推门进来,看着身着中衣的谢桥,临窗而站,怔怔出神,不由得轻唤一声道:“郡王妃。”
谢桥撤回视线,语气淡漠道:“更衣。”
半夏拾起地上的纱裙,伺候谢桥穿好。
走出内室,明秀过来回禀道:“郡王妃,苏公子不愿意用膳,在屋子里大闹。”
谢桥目光落在书案上,那里有一副秦蓦的画像,拿着扔给明秀:“把画像挂在苏璃的屋子里。”
明秀一怔,“郡王的画像为何挂在苏公子屋中?”
“辟邪!”
谢桥提着木箱,去往苏璃住的院子里。
远远地听见他的嚎叫声。
谢桥踏进屋子里,苏璃正抓着小厮的手放在嘴里咬。
小厮痛得面色扭曲,不肯乱动。
谢桥拿出一根银针扎刺在苏璃的穴位上,苏璃立即松开小厮。
小厮手臂上两个深深的牙齿血印。
“啊——”
苏璃捂着头,放声嚎叫。
谢桥随意拿起一块帕子塞在他的嘴里。
“唔唔……”
小厮盯着苏璃嘴里的帕子,瞪大了眼睛。“郡王妃,换个东西堵嘴?”
谢桥疑惑的看着他。
“那,那是公子的袜子。”小厮为难的说道。
“左右是他自己的。”
“可是……”
“你想被他咬么?”谢桥侧头看向小厮。
小厮立即噤声。
苏璃自己拿掉嘴里的袜子,张嘴要嗷。
‘啪’地一声,谢桥自明秀手中拿过秦蓦的画像展开。
苏璃吓得闭上嘴,转身跳到床上去,躲在被子里面。
明秀敬茶的看着这一幕,总算明白郡王妃为何要将郡王的画像挂在屋子里。
“郡王妃,公子换了地方,他不适应。”小厮想要将相府公子住的屋子里面的布置,复制到郡王府。
可却不敢擅作主张,需要问过谢桥的同意。
“我记得,他初次住进重华楼,并没有如此发作。”谢桥盯着一动不动的被子,走过去,掀开,看着他白皙的脸憋得通红,瞪大眼睛与她对视。
谢桥示意他脱掉外袍,看着要挣扎的苏璃,指着秦蓦的画像道:“你再动,我让他吃了你。”
苏璃老老实实趴在床榻上不敢动。
谢桥施针后,苏璃沉沉睡去。
“他这段时间与以前想比,可有好转?”谢桥询问道。
小厮点头:“有,公子现在能认人了。相爷在重华楼见过公子一回,他走后,第二日公子问了两句。”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谢桥颔首,他有好转,证明这套方法有效用。
“你仔细观察他。”谢桥交代好,提着木箱离开,随后对明秀道:“你去查,纳兰清羽是怎么一回事。”
“蓝玉……”明秀触及谢桥冰冷的视线,随即,意识到蓝玉是秦蓦的人。小姐特地吩咐她去做,显然是不想要秦蓦知道。
“是。”明秀立即去查。
而另一边,迎香楼里,秦蓦带着人过去,老鸨迎出来。
秦蓦嗓音冷冽,目光锐利的扫一眼歇业的迎香楼,满面阴霾。“你这里今日买的姑娘,交出来。”
“哎哟,郡王,我这儿今儿个买了好几个丫头,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一个。”老鸨笑着说道:“这些姑娘都是来路正的人,都是家里穷,父母亲卖到这里来……”
“搜。”秦蓦打一个手势,冷笑道:“我找到你们买卖良家子,本郡王封了它!”
今日里的确是买了几个姑娘,不知哪个是秦蓦要的人。
老鸨心中暗恼,不知瘸子怎得拐卖秦蓦的人,卖进她这迎香楼。
“爷!郡王爷!您莫要动怒,我这就将姑娘们都叫出来。”老鸨吩咐一声,示意护卫去将人都带出来。
心想,这郡王平日里看着冷冰冰,不近女色。方才成亲多久,连外室都养了!
不消片刻,人被带出来。
秦蓦一眼看见身着嫩黄色纱裙的纳兰清羽,她衣襟凌乱,狼狈不堪,白皙的脸颊高高肿起,显然被人动手了!
秦蓦浑身散发出寒气,周身的温度,骤然低了几度。
老鸨干咽一口唾沫,顺着秦蓦的视线落在纳兰清羽身上,一脸心疼,这姑娘姿色上等,她花了大价钱买来!哪知是秦蓦的心肝宝贝!
莫怪,这姿色可没有几个人能及。
何况,郡王妃姿色平平,莫怪抓不住秦蓦的心!
纳兰清羽面色苍白,娇娇柔柔的站在那里,见到秦蓦的一瞬,眼眶发热,泪珠似断线的珍珠般大滴滚落下来。
秦蓦不曾揭露她的身份,是怕污她声誉。
“带小姐走。”秦蓦吩咐蓝星,转而冷声道:“谁打的她?”
老鸨脸色微微一变,到楼里不听话的人,都是要被训,打是最轻的。
可哪知招的是这煞星!
“郡王,我,我这就将人交出来。”老鸨可不想为一个护卫,将自己给折进去。
护卫见到秦蓦的一瞬,便觉得自己要完了!听见老鸨的话,扑通跪在地上求饶:“郡王,饶命!小的不知那是您的人,饶命!”
“哪只手动的她,剁了。”秦蓦话音落下,翻身上马,带着人回郡王府。身后,传来一声惨叫,眸子里没有一丝情绪起伏。不长眼的东西,“将拐卖她的人,揪出来。”
蓝星立即去问老鸨。
回到郡王府,秦蓦吩咐人带着纳兰清羽去收拾。
纳兰清羽乖顺的跟着管家夫人去厢房洗漱,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后,随即被带到前厅。
秦蓦抬眼,她巴掌大的脸色,五根手指印极为清晰的印在脸上,将一瓶药膏递给她:“蜀王府住的好端端地,为何搬出来?”
纳兰清羽握着手里的药膏,心里熨烫,得他如此庇护,所受的委屈便也值了。
“我与蜀王无亲无故,已经叨扰他们好些时日,所以去客栈,谁知客栈都满了,我便租住在一处民宅里。”纳兰清羽声音轻柔低微,做错事的心虚。
“胡闹!”秦蓦揉了揉眉心,她为他新婚来道贺,若在京城出事,他若何向恩师交代?“京城鱼龙混杂,你以为是边城?纳兰家的地盘?”
“我,我想买个宅子,所以……”纳兰清羽越说越委屈,眼圈通红。
“不知暂住郡王府?”秦蓦冷眼看向她,面容严肃,当作妹妹来训斥。
“蓦哥哥方才成亲,我不想叨扰你。何况,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