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长女-第6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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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下人私通!”
宋将军双目迸射着如同战场杀敌一样的凶恶之光,寒凉似剑,直直看着将军夫人。
将军夫人顿时面色大白,惊骇望着宋将军,怔然一瞬,噌的以手撑地,站了起来,“你想要用我的命来换宋之洛的清白?别忘了,今儿可是三殿下亲眼目睹了的,你若要颠倒黑白,除非是要与三殿下为敌!”
宋将军抬手一挥,“与他为敌又如何,当今朝中,深得陛下恩宠的,可不止他一个,夺嫡大浪,将军府本就难以独善其身,除了萧祎,还有萧铎,最不济,还有萧煜!我手握兵权,我怕什么!”
原本,萧祎是萧祎和将军夫人这一计中的一张王牌,可现在,为了宋之洛,宋将军却是亲手将这张王牌撕碎。
将军夫人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为了个逆子,你竟然要与皇子为敌?你要将将军府置于何地!”
说着,将军夫人冷声一笑,“没错,今日之事,的确是我为了毁掉宋之洛的名声刻意为之,不过,我也提醒你,当今陛下,最为看重的,可是皇室颜面!你还了宋之洛清白,就是损了三殿下的颜面,损了三殿下的颜面,那就是损了皇室颜面,如此,可就不仅仅是夺嫡站位了!”
宋将军被将军夫人一席话说的气血冲头,抬脚朝她狠狠踢去。
将军夫人吃痛,顿时跌倒在地,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宋将军虽气恨至极,却也知道,夫人的话,没错!
可……可他最为骄傲的儿子,难道就要这样被这魑魅伎俩给毁了?
一时间,心若被寒冰击穿,宋将军不由向后踉跄两步,面色灰白如土。
他和宋之洛,沙场之上,让人闻风丧胆,如今却是被这内宅手段压得喘不过气?
沉默一瞬,宋将军忽的一双眼睛如鹰一般,射向将军夫人,“萧祎……萧祎同你是一伙的?”
被将军揭穿,将军夫人顿时心头骇的一颤,转瞬却又冷静下来,抬手一抹嘴角血迹,笑道:“将军这话说的难听,什么叫一伙的,不过是三殿下贤德,知道将军立庶不立嫡,乱了根本,看不下眼,帮了妾身一把而已。”
宋将军被夫人的话气的浑身发抖,正说话,外面传来他近身随从的话音,“将军,宫里急召,让您即刻进宫。”
宋将军恨恨瞪了夫人一眼,“贱妇,等我回来再和你算账!”
言落,开门离开。
望着宋将军走远的背影,夫人肩头一垮,大松一口气,“再和我算账?哼,你有命回来就好!”
翌日一早传来消息,边关急报,宋将军奉圣命,连夜出征。
至于宋之洛,宋将军不在,他便被继续关在院中偏囿,将军夫人放出话,这件事,她作为当事人,无权审理,一切等将军回来再说。
却是暗中让人在宋之洛的饭菜里做了手脚,所有的饮食,皆是相冲相克,食入腹中,寒气不断浸染五脏六腑。
宋之洛铁打一样的身子骨,硬生生是在这状似无恙的饮食里,日渐虚弱,面色苍白的仿佛一张纸。
时光流转,转眼入冬。
第一场雪下过,积雪落在荒废院落的四处,一眼望去陈旧破败,整个院子苍凉而空洞。
一个小姑娘抱着一床厚厚的被子,朝院中唯一一个看上去还像回事的屋子走去。
咳咳……咳咳……
还未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小姑娘抱着被子进去,入眼就看到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正捂胸急咳,明明是个男子,羽睫却是长而卷翘。
因为咳嗽的剧烈,蝶翼一样的羽睫不住的抖动,倒像是振翅的蝴蝶。
“这都什么时辰了才送来!”
听到有人进来,正咳嗽着的宋之洛抬头,目光刀子一样锋利的落到那小姑娘脸上,见是个面生的,不由话音一顿,瞥了她一眼,转过头不再说话。
小姑娘抱着被子上前,面色从容无异,弯腰去铺床。
簇新的锦被铺好,小姑娘退身离开,深深看了宋之洛一眼,转头去看一旁桌上剩下的半碗午饭,不由蹙眉。
原本后退的步子一顿,转而提脚上前。
她突然的举动让宋之洛面容一紧,“这里没事你事了,出去吧。”
那小姑娘却是不理他,径直走到他的碗前,伸手用筷子在碗里扒拉两下,“这饭菜,小将军以后不可再吃了。”
宋之洛阴郁看她,“不吃?不吃饿死?”
那小姑娘抬头,眉眼间是毫不畏惧的镇定,“我既是不让你吃他们送来的饭,自然也不会饿死你!只不过,比起每日三荤三素,改成顿顿只有馒头,只怕你咽不下,就要看你,是要命还是要嘴了!”
宋之洛顿时被这小姑娘一番话惊得大睁眼。
他们?
要命要嘴?
第志四章 骆志松(四)
狐疑看着面前的丫鬟,宋之洛盯了她一瞬,眼底泛上极度的厌恶,“你不必替她试探我!”
那小姑娘抿嘴一笑,“我当然不必替她试探你,我又不是她的人。”
宋之洛一怔,看着那小姑娘。
小姑娘道:“我是四殿下府邸的丫鬟,是四殿下派我来照拂你的。”
宋之洛震惊道:“四殿下?萧煜?”
脑中浮出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俊脸,眉头越发锁的深。
小姑娘则是眉眼不动,“将军府刚出事的时候,我们殿下正在西山行宫打猎,等他回来,宋将军已经出征,现在,我们殿下正在竭力和三皇子周旋,保你清白无恙,可这内宅之中,犹如战场,凶险万分,我们殿下不放心,便让我来护你周全。”
“一直寻不到合适的机会,直到前天,府上采买婢女,我才有机会进来。”
“你……”
那小姑娘正说,宋之洛张口阻断她的声音,“你来护我周全?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护我周全?”
那小姑娘莞尔一笑,扬手朝着宋之洛身侧的椅子一掌劈去,风轻云淡间,椅子裂成两半,宋之洛看的瞠目结舌。
小姑娘则是转而挑起宋之洛面前的饭菜,“这饭菜味道可口,荤素精致,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你那嫡母,花了那样大的心思来害你,她能给你吃这么好的东西?”
宋之洛眼底阴郁之色微动。
小姑娘继续道:“自从来了这里,你一日三餐不少,也并无人来寻你麻烦,该送的衣裳锦被,悉数送到,你状似并无什么委屈,怎么反倒日益消沉弥弱?”
宋之洛心头咯噔一声。
他可是跟着父亲征战沙场的,身子如铁打的一般经得住摔打,可自从被囚禁在这偏囿之地,却是一日不如一日,近些日子,竟然开始咳嗽。
他不是没有心疑,甚至还将锦被拆开来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吸人血的水蛭。
然而一切正常。
后来,他这疑心便消散下去,将自己的身子日渐孱弱,归结于气郁烦闷所至。
可现在,这样的问题再次被这小姑娘提出,宋之洛那被压下的疑惑,便又升起,“你说这饭菜有问题?”
小姑娘点头,“他们给你送来的饮食,皆是相冲相克之物,一起吃了,就会在体内积压寒气,天长地久,湿寒之气犹如毒素,入侵五脏六腑,你的身子,自然而然就垮了。”
宋之洛大惊,顿时剧烈的咳嗽起来。
小姑娘就静静立在一侧,等他咳完。
待到宋之洛咳嗽的声音消减下去,小姑娘道:“那现在,你觉得我能护你周全吗?”
宋之洛羽睫低垂,面上阴暗不辨,“你说你是四殿下的人,我如何信你?”
小姑娘一笑,“这个,我也不知道,你信就信,不信就算了,反正我们殿下救你,也不是图着要让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宋之洛一愣,“那他图什么?”
小姑娘就道:“你是宋将军最为看重的儿子,在沙场杀敌,英勇无边,可谓国之栋梁,难道你身陷魑魅诡谲伎俩之中,我们殿下救你,还用理由?”
小姑娘的话说的凛然,宋之洛不由面容变色,“可……可他不是……”
小姑娘道:“我们殿下再不学无术,也分得清是非黑白,也知道对错善恶。好了,我也不同你解释了,总而言之,你若信得过我,以后他们送来的饮食,你便借着生病不要吃,我会按时给你送馒头来。”
说完,也不顾宋之洛如何,转身退去。
宋之洛怔怔看着她的背影,沉寂哀怨良久的心,忽的迸闪起一点火花来。
只是,萧祎可是皇上面前的得意皇子,而且,他被皇上看重,是因为他“德才兼备”,一个不学无术的皇子,如何斗得过他。
萧煜想要给他洗刷冤屈,谈何容易!
可现在,除了等萧煜……他别无他法。
与其怀疑,不如尝试。
当夜,宋之洛便按照那小姑娘的话,不再吃他们送来的饭菜,及至入夜,那小姑娘送了三个馒头并几根咸菜过来。
月色下,两人并肩而坐。
那小姑娘将外面的事情告诉他。
夜夜如此,两人也就渐渐熟络起来。
从小姑娘的话语里,宋之洛深深感受到她对萧煜的敬服,可细问,有关萧煜的事,她又不肯多透露一句。
越是如此,宋之洛对萧煜,就越是好奇。
只是她不肯提,宋之洛也不好为难她,两人说完这一天四皇子和三皇子的斗法之事后,便杂七杂八的闲聊起来。
时光流转,转眼一月过去。
这一夜,宋之洛如往常一样,正等着那小姑娘来。
明明早就过了往日她来的时刻,可今日,却是连影子都不曾见到。
这一个多月来,她可是从未迟到过一次。
莫非是出事了?
宋之洛心头焦灼,烛光下,清瘦的身子满地打转,双手搓来搓去,不住地朝门外看去,走几步,又疑神疑鬼顿足倾听看是不是有脚步声传来。
直到子时,也不见人。
宋之洛就熬不住了。
他虽然身子被嫡母的伎俩拖的不似从前,可翻墙出去,还不是问题。
一番收拾,宋之洛直奔墙根。
这偏囿之地,大门处有人把手,可除了门口把手之人,私下并无什么人在暗中监视他,只轻轻一跃,他就踏上墙头。
可刚刚踏上,就与迎面而来的一个娇俏柔软的身子撞到一起。
他到底是身虚,被这样一撞,两人就团团朝着墙里侧跌了下来。
宋之洛成了肉垫,脊背重重着地,他身上,一个小姑娘几乎趴在他的胸口。
那一瞬,鬼使神差,明明该要两人翻身起来,宋之洛却是不由自主像是被鬼附身一样,双手一环,紧紧将伏在他胸前的人抱住,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胸口。
一月的接触,这小姑娘风光霁月,博学多才,他早就倾心。
只是不自知罢了。
现在,她就这样趴在他的胸口,娇软的身子与他此时并不算结实的胸膛抵在一起,宋之洛一颗心,登时荡漾。
第五章 骆志松五(五)
猝不及防被宋之洛抱住,小姑娘顿时羞得满面通红,挣扎从他胸前起来,“你疯魔了!”
宋之洛含笑,眼底柔光碎成一地粲然,满是柔情缱倦。
小姑娘便面上红潮又浓一层,好在此时天黑,并不看的出来,只嗔怪瞪他一眼。
宋之洛率先起身,将小姑娘拉起来,“怎么今日来的这样晚?”
小姑娘道:“出了点事,不过不要紧,已经解决了!”
说着,将三个馒头塞给宋之洛,这次居然还有一只鸡腿,“你快吃吧,我得回去了,这几日,你小心些,千万不要碰他们送来的任何东西!我们殿下逼得紧,三殿下那里有些扛不住,没准儿要唆使你的嫡母,要给你来一出畏罪自杀。”
宋之洛一愣,“出什么事了?”
小姑娘笑:“不是什么大事,已经没事了,你不要心焦,只记着我的话,切莫不要碰他们送来的任何东西。”
说完,小姑娘转身,纵身一跃,脚尖点着墙头离开。
咬下一口鸡腿,宋之洛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失神,方才她趴在他胸口时,两颗心,一起跳动的感觉,还在宋之洛脑中心尖盘亘。
第二日,便有府中奴才引着一个大夫过来。
奴才恭恭敬敬给宋之洛行礼,道:“少爷这些日子总是咳嗽,人也日渐消瘦,夫人命人寻了王大夫来,给少爷瞧瞧。”
宋之洛抬眼瞧了那大夫一眼,四目相对,大夫眼神慌忙躲闪。
宋之洛心头一个冷哼,伸手过去。
大夫忙上前把脉,片刻后,道:“少爷气血郁结,故而食欲不思,日渐消瘦……”
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