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长女-第4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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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醉成这样,还要喝……
八珍阁的生意,迎来走往,不分什么权贵富商,只要支付得起这酒水银钱的,一概招呼,从不拒绝。
今儿这小爷,虽面生,可出手阔绰,饭还没吃,砸在柜台前的一个金锭子就足以让他亲自招待,再加上一身衣衫,低调却是实打实的奢华,一瞧便知不是寻常富足人家。
生意人,从不得罪金主儿,更何况是这种从上到下透着世家底蕴的面生金主,更是不敢得罪。
京都这地界,人脉眼界再广的人,也不敢说认识所有富家官宦子弟。
可此刻这店家就有些后悔了,不得罪金主,若是让这小爷冲撞了二楼这些雅间的贵客……
店家正头皮发麻暗暗懊悔,就想什么来什么,他刚刚合上顾玉青雅间房门,一口气尚未透出,就见那小爷跌跌撞撞朝着翰墨轩而去。
惊得店家登时一身冷汗,口里唤着亲娘祖宗,忙去阻他,却是及至他奔到门前,那公子已经“啪”的一声,抬脚踢门,一头冲了进去。
店家整个人都软了。
方才从顾玉青的雅间将他拉出,好歹那时他只是进去半个身子,此刻倒好,整个人扑了进去,等他跨过门追上去,那小爷已经到了屋内贵客的饭桌旁。
叉腰指着一桌子菜,含混不清吼道:“娘的,就给老子上这菜,撤了,上新的,这菜给猪吃猪都嫌。”
软了脚的店家本是素白的脸,倏忽间,泛出绿光。,
猪都嫌弃的菜,他却是上给了翰墨轩的客人,这让翰墨轩的客人如何想……这里坐着的各位爷,除了那两个面生的一男一女,余下的,可都是军爷啊。
小腿肚结结实实打了个颤,店家扯着一张要哭的脸,一面去拽那公子,一面赔礼,“对不住对不住,这位客人醉酒了,冲撞了各位,对不住对不住,今儿这顿酒水,八珍阁请了,算是赔各位的不是。”
说着话,用力扯了那小爷离开。
那位公子,看着身量不高,人也清瘦,可这力气……纵是店家用了十成的力,也没扯动他分毫,却是被他抬手一甩,险些趔趄着摔倒在的。
翰墨轩里的人,一个个面色如铁。
“哪来的毛头小子,还不赶紧赶出去,要等老子亲自动手不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彪壮大汉指了那公子,对店家吼道。
店家吓得浑身打抖,一面说着对不住,一面去扯那小爷。
而那位由顾玉禾陪着来的年轻公子,阴翳的眼底,闪出不悦的光,一张脸,绷的如铁。
偏偏那公子跌跌撞撞,绕着饭桌,直朝他奔了过去,东倒西歪走着,抬手直指那公子门面,“娘的,哪来的小白脸,坐了老子的位置,滚起来!”
此言一出,登时满雅间气氛骤然凝滞。
八珍阁的雅间,每间都设有主宾之位,此位置乃身份最最尊贵之人享用,若非宾客之中,的确有人身份高于其他人,一般而言,前来相聚之人,都会将这位置避开空下,一面彼此尴尬。
而此刻,那位公子,却是端坐于此,可见身份非同寻常,远非几位军爷能比。
店家被那醉酒公子的大胆之言惊得六神无主。
立在那年轻公子身后的顾玉禾,银牙紧咬红唇,本就是因为酒席被人突然打搅而面涌怒气,此刻更是怒不可遏,“放肆!哪来的泼皮,还不赶紧打出去!你这八珍阁,还要不要开了!”
年纪不大,身量不高,语气却是凛凛森森,透着恶寒。
她语落,那端坐在位的年轻公子当即道:“不得无礼!”声音低沉。
顾玉禾当即住嘴,只是在那公子语落一瞬,那位醉酒的公子已经扑到了顾玉禾面前,仿似根本感受不到这屋内催人心魄的气氛,更听不到大家的话语一般。
嬉皮笑脸,抬手朝顾玉禾的脸蛋捏去,“哎呦喂,这妞儿水灵!”
也不知道是酒喝得实在太多,还是如何,别的浪荡子调戏年轻姑娘,都是在人家脸上轻轻一捏,姿态轻浮,他倒好,仿似真的要验证顾玉禾的脸是不是水灵的能掐出水一般,用的力气之大,手背都骨节分明,青筋毕现。
那哪是轻浮**,分明是要把顾玉禾一张脸捏出个洞的节奏。
他动作来的快,力气又大,顾玉禾一时间猝不及防,遭不住这很疼,登时叫了出来,凄厉的声音破喉而出,顾玉禾才挣扎着要甩开他的手。
偏偏那醉酒公子一双手,就像是钳子一样,死死钳住顾玉禾的脸蛋,任由她怎么挣扎,就是不松,不仅不松手,反倒另一只手直直伸向顾玉禾头顶发髻上的一只银簪。
那店家吓得魂飞魄散,正要上前去阻止,却是被一只大手拍至一旁,“不必了,今儿这事,我们自己解决,不必你们八珍阁插手了!你现在关门出去!”
说话的,正是被明路海揍一顿的西山大营副统领。
店家顿时眼皮一跳。
关门出去,意味着这里发生什么,八珍阁都不能再过问,当然,也不必负责,可……抖着眼皮看了一眼那个醉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店家终究还是心肠一狠,拔脚朝外出去。
第九百零一章 不谈
却是在合门之际,隔着门缝,看到那醉酒公子的身形被隗壮的西山大营副统领遮挡了个严严实实,又瞥了一眼那副统领铁坨一样的拳头,不由喉痛滚动,吞下一口口水。
伴着心头重重一叹,将门合掩。
那醉酒公子什么下场,他可想而知……明明已经狠下心合掩的门,店家却是手指一抖,不知从哪又吸来了力气,一咬牙,复又将门推开。
八珍阁,不能做出这么无情的事,这若是传出去,大家怎么说八珍阁……京都百年老店,该有的担当,得有!
哪家酒楼没个醉酒之徒,喝醉了的人能知道什么……
“那个……”
店家鼓足勇气推门提脚进去,正要陪着满脸的笑,想要把那醉酒的小公子带走,就被眼前一幕惊得嘴巴大张。
西山大营的副统领,人高马大,五大三粗,一个胳膊都快顶的上那醉酒小公子的大腿粗细了,此刻却是正龇牙咧嘴单膝下跪在那小公子面前,额头一层黄豆大的汗珠子,顺着脸颊骨碌碌的落,满脸的表情,让人看着都觉得痛苦。
这……什么情况……店家立即就蒙了。
而那小公子,一只手依旧捏着那姑娘的脸,原本白皙的脸蛋,早就肿起来了。
“你这野猪,也敢对本小爷不敬?你哪个缝里出来的,啊?”一脚朝着那西山大营副统领的胸口踢过去,那醉酒的公子含含混混说道。
店家眼皮一抖,这才看清,那公子的另一只手,拿着一根银簪,正抵在那坐在主位的公子太阳穴上。
难怪……难怪满屋子人这么老实,四五个军爷,愣是没人敢动一下,原来如此。
店家呼的松下一口气,正要抬起衣袖去抹头上冷汗,就忽的心头一惊……不对,这小爷如此对屋里这几个,那他走以后,这几个大爷还不得把八珍阁给拆了……
眼皮一跳,那店家立刻一颗心噗噗噗狂跳起来,“那个,走错门了!”话音一落,后退一步,“啪”的把门关上了。
这门只要一关,屋里没人喊救命,这屋里不论出了什么事,都再和八珍阁没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催眠一样心头默念,一路离开,路过顾玉青的雅间时,见大门敞开,不由朝里瞥了一眼,之间里面空荡荡并无一人,不禁嘀咕:怎么菜品还没上齐就走了?
该不会是被方才那醉酒公子突然闯入给吓坏了吧。
思绪一怔,店家脊背又添一层寒意。
这厢店家一路缩着脖子离开二楼,心里琢磨这事得和东家说一声,不出事则罢,若是出了什么事,他担不住啊!
那厢,翰墨轩内,那清俊公子醉的七荤八素,不管做什么动作说什么话,始终没有松开捏着顾玉禾脸的手,并且手上力气,始终保持奇大无比。
顾玉禾一张脸,几乎快要被他扯下来。
在提脚踹了西山大营副统领几脚又拿着那根银簪在那年轻公子太阳穴处画着圈的比划几下后,也不知怎么,忽的眼睛一直,就像鬼上身似得,扭头一头冲向临街大窗,身子一纵,翻身破窗而出,跳了出去。
前后动作行云流水,快的也不过是眨眼功夫。
惊得满屋子人目瞪口呆。
旁人倒也罢了,尤其是顾玉禾与那西山大营的副统领,被他折磨半天,早就痛不欲生,此刻他离开,二人面上终是缓出一点血色。
“素闻贵朝西山大营肩负保卫皇城之责,您身为副统领,竟是连个黄毛小子也斗不过?贵朝武将,真是酒囊饭袋!”被那醉酒公子以银簪逼抵太阳穴半晌的年轻公子,一脸清冷之色,凉悠悠说道。
修长的手指拈着面前一个青花瓷的杯盏,盏内琥珀色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抖动,水面,倒映着他一张清秀之脸,眼底一片嘲讽。
西山大营的副统领正一手撑着桌子,一手被手下兄弟扶着起来,问他此言,当即“呸”的一声,朝左侧吐出一口血痰。
“素闻苗疆八王爷武艺非凡,怎么他的儿子,这么不中用,被人用银簪直逼太阳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当真他娘的岂一个怂字了得!”说着话,大咧咧拉开一把椅子,粗蛮一屁股坐下。
扶着脸立在那年轻公子背后的顾玉禾,原本疼的龇牙咧嘴,闻他此言,顿时柳眉一立,“你说话注意分寸,我们殿下,岂是容你置喙!”
只是她说话时,脸颊跟着一抽一抽的动,疼的她冒出一身的汗,气势就跟着减弱下去。
西山大营副统领压根正眼不瞧她一眼,更不接她的话,不过一个婢女,也敢在主子跟前狂吠。
哼了一声,西山大营副统领道:“今儿还得感谢那位小兄弟,若不是他无端冒出来闹这么一出,我还不知道,来跟我谈判的,是这么个软蛋!”
“回去告诉你老子,要谈买卖,让他请个有分量的人来,实在没有,就让他亲自来,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来和老子说话!”
语落,西山大营副统领站起身来。
起身之际,身上新伤旧伤一齐被扯动,疼得他抖了抖嘴皮,脸色越发难看,瞪了那年轻公子一眼,对他身侧跟来的几个人道:“走!”
眼见什么都没谈,对方就要走,那年轻公子尚无反应,顾玉禾却是耐不住了,当即上前就去拦,“这么就要走?说好的银子呢?”
被个乳臭未乾的臭小子责辱半天也就罢了,这么一个险些被灭了族的苗疆贱婢也敢拦他的路,西山大营副统领火气朝心头一窜,不及顾玉禾语落,抬手朝着她未受伤的半边脸啪的一巴掌打去。
行军习武之人,一双大手,本就是粗糙布满老茧,再加他火气之下,力气更是比寻常大了几倍,顾玉禾怎么经得住他打,登时站不住,整个人侧甩出去。
一直沉默坐在那里的年轻公子,眼见如此,脸色登时一变,口中一声惊呼,“安穗!”蹭的站起身来,疾步朝着被他称作安穗的顾玉禾奔过去。
情急之下,踢翻脚边圆凳。
第九百零二章 猜测
好在终是在被称作安穗的姑娘倒地之前,伸手接住了她,一把抱在怀里,紧紧一揽,抬眼满眸寒凉朝西山大营副统领看过去,“你会后悔的!”
声音低沉,带着戾气。
西山大营副统领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紧接着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诧异表情拂过之后,满目鄙夷,不屑嘲讽道:“原来是主仆恋!你们苗疆人,真真与众不同!果然是苗疆八王爷最看重的儿子!”
说着话,同他身侧几个人放声哈哈大笑着,提脚离开,这一刻,好似他浑身的新伤旧伤倏忽好了似得。
那年轻公子恨得面色发青,忍不住想要追上去,被他抱在怀里的安穗一把扯住,“算了!”
年轻公子低头,满目愧疚,浓重的不安和隐忍,咬着嘴唇开口,“等你足十五岁,我定是娶你过门。”
安穗嘴唇微抿,浅笑不语。
年轻公子抚着她被伤的面颊,自责道:“是我无用,保护不得你,倘若我会些功夫,也不至你被伤成这般,你放心,今日那醉酒的小子,我定是挖地三尺将他寻出,替你出气。”
安穗抬手,细长的手指抚上他冰凉的嘴唇,“公子莫要自责,今日之事,皆因我太过冒失,若非我怂恿公子不许那些随从跟来,岂会发生这样的事。”
苗疆八王爷可是给他配了苗疆顶级的护卫。
“怎么能怪你,是我也不愿时时刻刻被人监视一般过活。”扶了安穗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