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长女-第4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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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皇上此言,她们又没有恰当的借口去拦下,只能胆战心惊看着内侍总管一路出去而冒出一身的冷汗。
尤其是甘氏,更因着生意上的事情,几乎已经要领不住心神。
陶晔眼见皇上没有搭理他,待到内侍总管除了御书房的大门,立刻又举拳,道:“陛下,快传禁军统领吧,臣还等着他和臣一起去寻人。”
皇上……“你知不知道禁军统领的职务是什么!”
陶晔一蹙眉,满面不解皇上为何要问他如此低级的问题,却还是一本正经答道:“知道,保卫宫城安全。”说的中气十足,言落,瞪着一双眼睛,直鼓鼓看向皇上,“所以,陛下快点传禁军统领吧,臣救人要紧,迟了万一出了什么岔子……”
皇上顿时……都说了是保卫宫城安全,你让朕为了给你寻一个威远侯府的庶女,就动用禁军……嘴皮颤了颤,皇上还是果断决定,不和陶晔讲道理。
和陶晔讲道理,根本就是自讨苦吃。
“禁军今日被朕派了重要的事情,一时半刻,所有人都脱不得身,你还是去找京卫营的人吧!京卫营的高达,是个能干的!”为了迅速打发走这个二愣子,皇上又补充,“快点去,免得京卫营又有什么事缠住了,你连他们也指望不上!”
陶晔闻言,顿时面上浮出一种大有道理的恍然之色,飞快的磕头谢恩,起身离开。
只是提脚之际,不忘对甘氏道:“您放心,我一定尽全力找到映秀!不过,当真不是您派人到我府上通知我的吗?这么大的事,我和映秀已经定亲,你为啥不第一个通知我!”
第八百七十章 诱导
甘氏嘴角一抽,白着脸去看陶晔,陶晔前一瞬还在满面认真的质问,话落却是抬脚离去。
甘氏又是嘴角一抽。
待到陶晔走了,皇上则看向甘氏,“是啊,陶晔已经和映秀定亲,映秀失踪,你怎么不告诉陶晔一声呢?”
皇上的语气,带着浓郁的森然,甘氏不由得气息凝滞,堵在胸口,透不上气来,只死死捏着手里的丝帕,道:“臣妇不敢以私犯公,威远侯府商户出身,实在卑微,这些年,侯爷一直谆谆教导臣妇,切不可给官府添一丝半点麻烦。”
这些年,威远侯府与京中各个同僚之间,最多的往来便是低声下气的讨好,还真从未与任何人发生过摩擦,更没有给任何人添过麻烦,甘氏如是说,也不算突兀。
萧煜却是在她语落,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当真如此?我怎么觉得,你不告诉陶晔,是心里有鬼,不敢告诉他知道。”
心事被萧煜一语说中,更是用这样轻飘飘的语气,戳的甘氏心窝直疼,却是强自打起气势,脖子一梗,直直对上萧煜一双含笑的眼睛,“威远侯府一直本本分分。”
萧煜毫不介意与甘氏打嘴仗,“本本分分?”嗤的一笑,带了几分嘲蔑,“当真本本分分,会和丽妃串通,要毁了陶晔的亲事,改送映秀进宫选秀?”
原本萧煜说出这样的话,皇上还在颔首表示同问,可随着萧煜紧接着的一句话,皇上顿时……
“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陶晔哪里不好,年纪轻轻官居从一品,长得又是玉树临风,不知是多少闺阁小姐的梦中情人,能瞧上你府上一个庶女,简直你们祖上积了冒烟的大德,你们不知惜福,竟然要让她进宫侍奉我父皇,这脑子……啧啧!”
萧煜这话,实在说的是真心话,他的确是想不太懂甘氏和丽妃的打算,搁着陶晔这么个一表人才求上门去不要,偏偏搞出各种幺蛾子要送映秀进宫。
不过,不懂归不懂,却是心头为甘氏和丽妃的幺蛾子鼓掌,他们不作妖,他如何趁机而入呢!
萧煜语落,皇上嘴角一抽。
臭小子,这话怎么听得这么别扭!
你的意思,是朕不如陶晔?
转头横了萧煜一眼,就听得丽妃辩解,“陛下明察,臣妾和威远侯夫人从未私谋要映秀毁了与陶大人的婚约而改让她进宫选秀,臣妾不知四殿下为何如此居心叵测咄咄逼人,给臣妾强行扣下这样的帽子,到底是何人指使了四殿下如此?四殿下一贯心地纯良,绝不可能如此对臣妾和威远侯夫人揪着不放!”
丽妃之言何意,已经是再明显不过,所以萧煜就毫不客气直接说道:“你不就是想说,是我母妃指使了我吗,只说多好,非要绕弯子,偏偏这弯子饶的又不好,让人听了起鸡皮疙瘩。不是我说,你也太抬举你自己个了,你要凭着哪一点入了我母妃眼,让我母妃安胎期间还要设局构害你?”
萧煜的言外之意,同样明显:你不配!
丽妃登时气恼,“陛下,四殿下羞辱臣妾!”
皇上……
萧煜……,瞥过一眼皇上面前桌上的宣纸以及托盘里的金步摇和金耳环,萧煜冷笑,“我劝娘娘还是赶紧想一想,这宣纸和步摇的事吧,余下有的没的,还是少想,费脑子,更何况,你妹妹不是丢了吗?你就不急?还是说,你知道她在哪,所以不急?”
萧煜连环炮似得说,声音又是凉悠悠的咄咄,带着一种催人心肝发颤的气势,生生逼得丽妃身子一颤,跌坐下去。
别的都还好说,只那宣纸上的内容,一旦皇上核实了笔记,她百口莫辩。
不安的朝甘氏瞥过一眼,却是见甘氏的脸色,灰白一片,捏了帕子的手,不住地打斗。
丽妃心头突突的跳,一旦核实,这就是欺君之罪啊!她却不知道,甘氏心头担心的,是另一桩事。
威远侯府那见不得天日的生意!也不知在天津卫的威远侯,料理的如何了……
就在甘氏和丽妃心惊肉跳间,萧煜则是一脸冷漠,立在皇上一侧,开始念念叨叨说起这些年丽妃的种种不是,当然,几乎从萧煜口中说出的所有,都与皇后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毕竟,在梅妃和萧炎出事前后的那些日子,丽妃可是皇后的第一跟班呢!
萧煜所说那些,皇上十有八九,都是清楚的,只不过当年一则念着皇后的恩情,二则念着威远侯府屡屡慷慨解囊,给朝廷支付一笔又一笔真金白银,所以一直是睁只眼闭只眼。
只是现如今,早就知道了皇后的本性,皇上当年的那份心境,已然不复存在,再加上眼前威远侯府闹出这样的事,皇上不由在萧煜话语停顿之际,看着丽妃,道:“这些年,你同皇后,走的还真是近!”
萧煜接话,道:“何止,儿臣听琪嫔娘娘曾经说起过,好像当年梅妃谋逆,都是丽妃娘娘一手查出,向皇后娘娘检举的呢!”
萧煜此言一出,皇上本就挂着怒气的面上,登时如有惊雷滚过,一双阴鸷的眼睛,当即迸射出淬了毒的光。
而丽妃,更是被萧煜的话惊得一怔,“你胡说什么!”脱口而出。
当年是她向皇后提出了“谋逆”一词,可也不过只是顺水推舟的一提,何谈一手查出,更何况,琪嫔算个什么东西,这种话,她怎么会得知,就算得知,琪嫔又怎么会说给萧煜听。
可萧煜就是说出来了……后背像是有数条毒蛇吐着信子,顺着她的脊梁骨一寸一寸爬上,丽妃一颗心,早就慌的不成样子。
“胡说?我可没有胡说!”萧煜白了丽妃一眼,面上带了些许委屈,转头看向脸色阴沉如铁的皇上,“父皇,儿臣没有胡说,父皇不信,把琪嫔带来一问就知道,不过,琪嫔一贯与丽妃交好,也未必就会说出。”
当年梅氏一族的冤假错案,皇上心头,本就懊悔的夜夜难宁,但凡梦见梅妃,就是那血淋淋的一幕。
此刻听到,竟然是丽妃与皇后合谋,陷害了梅妃,皇上心头的怒火,岂能不燃的更旺!
更何况,丽妃这里,可是有着当年他送给梅妃的金饰!
第八百七十一章 主意
正说话,内侍总管从外间推门进来,顶着一身寒气,几步行到与甘氏并肩处,“陛下,人带来了,一共有三个婆子说是给甘氏代过笔,为以防万一,奴才都带了进宫,此刻正在外面候着。”
瞥过一眼丽妃和甘氏,眼见内侍总管说话间,甘氏苍白的嘴皮不住的打颤,跪在那里,整个身子一个重心不稳前后摇晃,皇上竭力压制了内心窜起的火苗,将面前桌上宣纸一指,“带去偏殿,各人赏玉如意一柄,金福袋一个,赏过之后,备下笔墨纸砚,让她们写这上面的几个字。”
宣纸的内容,内侍总管看过,脑中早有印象,倒也不必就带了宣纸出去,当即领命离开。
在他开启御书房沉重的木门,发出“咯吱”一声响的时候,甘氏终是领不住心神,只觉头晕目眩,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朝前栽倒过去。
吓得丽妃当即惊叫,“母亲,母亲你怎么了?”扑了身子挪过去,去摇栽倒再低嘴唇紧闭的甘氏。
头上珠翠,顿时大颤。
“陛下,您救救臣妾母亲,不说其他,单单威远侯府每年给朝廷供出的银两……”慌乱之下,丽妃口不择言,话一出口,猛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登时止住,却是已经来不及。
身为帝王,最大的忌讳,便是受惠于臣子,且这受惠,还被他的妃嫔以如此语气提起,这是何等的丢损颜面!
本就是怒气冲头,丽妃此言一出,皇上更是如鹰的眼睛一眯,太阳穴处青筋暴突,跳个不停,浑身戾气,浓的让人无法直视,只到底还是在沉默一盏茶的功夫,开口传了御医。
甘氏不过是心头受不了刺激,惊厥过去,御医只略施针灸,甘氏便气若游丝,悠悠转醒,睁眼就看到丽妃满眼含泪,焦灼而担心的脸色,不由暗暗自责不中用。
不说相助女儿,反倒是自己先晕过去。
此刻甘氏半个身子被丽妃抱在怀里,既然已经是苏醒,在皇上面前,又是御书房里,自然不好再母女保持这个姿势,便提一口气,强撑着要起来。
丽妃方才犯了皇上的忌讳,早就吓得魂飞魄散,神思无存,甘氏起身,她也不拦也不扶一把,只愣愣怔怔,跪在那里。
只是甘氏刚刚跪起身来的一瞬,恰好内侍总管折返进来,甘氏一眼瞧见内侍总管手中的宣纸,顿时眉心一跳,好容易提起的一口气,飞快的散去,整个人跌坐下去,再无力气挣扎起来。
“陛下,这是那三个婆子的笔迹。”一面说,一面将宣纸一张一张并列在皇上面前的桌案上摆开。
皇上放眼瞧去,只一扫,便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声音虽不高,却是带着地动山摇的气势。
捡起其中一张宣纸,并先前那张写着甘氏与丽妃密谋消息的宣纸,朝丽妃门面摔去,“你自己看!”
只是宣纸发轻,纵然是怒气之下奋力一甩,可宣纸出手,也不过是犹如秋日落叶般,打着旋儿的飘飘落下。
只是皇上的方向极准,那宣纸不偏不倚,恰好落在丽妃膝前。
丽妃早就吓得神思涣散,纵然之前心头就有了准备,可宣纸的确就是甘氏递给她的那一封,可此刻看到两封一模一样的笔迹,还是惊得心跳。
再看宣纸上的内容,赫赫写着的是密谋映秀婚事一事,丽妃就更是吓得肝颤。
只是,极度的惊恐之下,人反而是挤出一丝理智来,强吸一口气,捏着那两张宣纸,朝皇上看过去。
“陛下,倘若这当真是威远侯夫人给臣妾递来的密信,臣妾又怎么会将它叠的整整齐齐又随身携带!这密信是方才小竹同臣妾撕扯的时候,落在地上的,臣妾怀疑,这根本就是小竹蓄意放在那里的,至于小竹究竟为何会有这样的信件,臣妾不知,可臣妾的确冤枉。”
“臣妾就算是再怎么蠢笨,也绝不会把这种关乎身家性命和母家安危的信件随身携带,又来见陛下!”
小竹原本一直沉默,瑟瑟缩缩被两个小內侍架着,立在一侧,此刻眼见丽妃又点她的名,当即也顾不得尊卑,便呼叫道:“不是奴婢,奴婢与娘娘撕扯,也不过只是拽住了娘娘的衣袖,这宣纸是落在威远侯夫人膝头前方的,奴婢当时双手都抓着娘娘的衣衫,怎么能腾出手来再在反方向丢出宣纸,这可是御前啊!”
丽妃的话,状似有理,可小竹的反驳,更是有力。
皇上阴着脸看向丽妃,“铁证之前,你还狡辩!”
丽妃一个哆嗦,抖着嘴皮道:“不是臣妾狡辩,臣妾实在冤枉,陛下莫要被小人蒙骗,这不仅仅是冤枉了臣妾,更是要构害威远侯府,事干重大,陛下!”
威远侯府,一贯是丽妃的倚靠,多年来,早就根深蒂固。
皇上却是被这话说的刺耳。
威远侯府……丽妃这是在拿那一座金山来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