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长女-第3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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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吉祥……越来越可爱!
……等等,我为什么要用,越来越……越来越……是个什么鬼!
思绪一瞬间飞闪,刚刚还在幸灾乐祸咧嘴傻乐的明路,双眼瞧着吉祥粉嘟嘟的侧脸,看着她像蝶翼一样轻颤的卷翘睫毛,看着她似新鲜樱桃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的嘴唇……
萧煜回答不上来萧恪的逼问,又受吉祥如是一说,心头一缩,不由朝明路看过去,只一眼看到明路的模样,脱口而出,“明路,你脸怎么那么红?”
被萧煜一句话影响,大家目光纷纷朝明路看过去,萧恪补充,“脖子也红。”
吉祥眨着一双大眼睛,“你病了?”
明路……眼睛看过吉祥,看过萧恪,看过萧煜,再挪……一眼看到萧煜身后的雕花木门,登时“哇”的一声喊,拔脚冲出去。
天!
病了,他一定是病了,不然,刚刚怎么觉得浑身滚烫的血都在沸腾,像是要冲破血管。
病了,病了,他得了一种不能看吉祥的病!
呜咽呼啸的北风里,明路如同困兽,在院中一株光秃秃没了叶子的海棠树下,围着树打转,一圈又一圈,然而凛冽的寒风里,他身上,热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明路夺门而逃,留下屋内三人,面面相觑,瞠目结舌,吉祥第一个回过神,指着明路离开的门,满目震惊,喃喃道:“刚刚奴婢是不是瞧错了,明路……明路好像离开的时候一头撞上了门框。”
她对面,萧恪用同样匪夷所思的语气,道:“我也以为我瞧错了,不过,你这样一说,那就是没错了,他何止一头撞上门框,好像……好像撞了两次!”
说罢,萧恪转头,看向萧煜,“你们府上的人什么毛病,一言不合就要撞头,天,等我姐姐嫁过去,该不会也要被你逼着撞门吧!”
问萧恪如是一言,吉祥登时一双眼睛充满警惕看向萧煜。
萧煜……给我个门框,让我一头撞死过去!
心里怒吼之际,耳边就传来萧恪低言之声,“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把我姐姐比作什么?”
萧煜……谁也别拦我,我让去!
就在萧煜感觉自己要被萧恪和吉祥的眼神逼死的时候,行宫另一方,内侍总管从苏沐晴处出来,嘴角带着满意的笑容,返回皇上寝殿。
拾阶而上,听到里面有说话声,低声问一侧守门的小內侍,“谁在里面?”
小內侍恭敬回答,“佟妃娘娘,您才走没一盏茶的功夫,她就来了,一直没有出来,多半是要留寝。”
第七百二十九章 旧事
内侍总管闻言不由蹙眉,她怎么来了?
莫说现在已经是深更半夜,就算是白日,没有皇上召见,行宫之内,她也不熟悉,挺着硕大的肚子,就这样找来……的确不像佟妃素日风格。
至于留寝……内侍总管心下摇头,若是往日也就罢了,今日,陛下是绝对不会留寝的。
正犹豫是该停在门口候着还是该先去偏殿歇息,就听得里面传出木门被推开的咯吱声,内侍总管当即身子一躬,双手下垂交叠腹前,刚刚立好,大门便被推开,低眉垂眼,入目就是一抹湛蓝色。
佟妃的肚子,越发的大的不像话,这样子,莫说是双生子,就算是三胞胎,怕也可能。
思绪一晃,内侍总管恭敬行礼,“佟妃娘娘这是要走?”
佟妃朝内侍总管瞥过一眼,轻声“嗯”了一声,算作回答,刚出门槛,她的婢女便从一侧闪出,急急走上,将其稳稳扶住,一面说着“娘娘小心脚下。”一面扶她下台阶。
瞧着佟妃笨重的身子,又想到慧贵妃素日同佟妃娘娘的交好,内侍总管心尖一转,追上一步,“天黑路难走,娘娘前来,可是坐着软轿?”
佟妃没想到内侍总管要追上,步子一顿,怔了一瞬,有些意外的回头朝他看去,摇头,“走着过来的,也不算多远。”
瞧了一眼远处古树下的暗影,内侍总管道:“奴才还是让人送了娘娘回去吧,这黑灯瞎火的,不比宫里头,娘娘怀着身子,还是小心点好。”
佟妃意外之色不由浮于面上,深深看了内侍总管一眼,眼底哀戚飞闪而逝,扯嘴笑道:“有劳公公了。”
内侍总管打千作揖,“娘娘言重,替陛下照看好娘娘,是奴才分内之事。”
说着,内侍总管直起身,朝着身后一个小內侍道:“提了明亮的灯笼,给娘娘小心照路!”
小內侍得令,应诺点头。
目送佟妃离开,内侍总管才掉头折返回去,褪去外衣,烤暖了身子,打起帘子进里屋,一脚才入门槛,正斜倚在床榻上的皇上就朝他问道:“在外面说什么呢?叽叽咕咕的。”
内侍总管就道:“奴才瞧佟妃娘娘过来也没有用软轿,这天黑路难走,怕她路上有个什么闪失,就点了个人送送。”
轻描淡写,一语而过。
皇上闻言点头,却是不作回答,只幽幽一叹,叹息过后,接过内侍总管递上的一盏牛乳,仰头喝了半杯,道:“佟妃这个时候来,是和朕说了件当年的旧事,朕听了她的话,怕是今儿一夜,都无睡意了。”
语落,又是沉沉一叹。
内侍总管当即面挂焦灼担忧,道:“何事这样严重?让陛下忧心到如此地步!”
皇上原本半依的身子坐直,把手中余下的半盏牛乳递给内侍总管,长出一口气,道:“梅妃,她同朕提了梅妃,还提了……”
说着,皇上朝内侍总管投去同情一瞥,道:“还提了你儿子。”
内侍总管登时心神一震,举目抬头,愕然朝皇上看去,眼底情绪,一瞬间倾泻而出,嘴皮一颤,“老奴……老奴的儿子……”
因着着实意外,心头实在难以承受皇上这猛然提起的话题,内侍总管不由得脚下发软,朝后踉跄一步,只他到底是混迹宫廷多年,精于世故,善于情绪掩饰,转瞬便将情绪拿捏到得体又适宜的程度,道:“好端端的,怎么提起老奴的儿子了,这都多少年过去了。”
说着话,扶了身后方桌将身子站稳,不露痕迹,深吸一口气,竭力稳着心神,暗暗告诫自己,伴君如伴虎,一会不论听到什么,都不能乱了分寸分毫。
思绪才上心头,就听得皇上道:“你儿子……你儿子当年不是亡于意外,而是死于皇后之手,他无意间听得皇后的秘密,被皇后灭口的。”
内侍总管无论多么的精于世故,听到皇上如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的一言,也掩饰不住眼底悲恸,怨毒,痛恨,震惊……各色情绪分毫。
在他面色一瞬间苍白下去的同时,皇上幽幽说道:“朕虽不知你儿子究竟为何会出现在皇后寝宫前的假山处,可据佟妃所言,当日,她亦在假山处,只是她所藏之处,更为靠里,皇后的人只发现了你的儿子,没有发现她。”
“那日假山前,皇后提起的,正是当年她同英国公一起密谋刺客一事,是英国公派人和皇后要银子,说当日若非他安排妥当,皇后怎么会有今日……佟妃亲眼看到,是皇后跟前的翠微用假山上的石头打死的你儿子……”
随着皇上将当年之事徐徐说出,内侍总管只觉天旋地转,头重脚轻,眼前浮现出那日他寻到儿子尸体时的一幕,儿子额上拳头大的血窟窿像是一个无底的黑洞,将他一颗心吸了进去,无限坠落。
身体发颤,无论他怎么样大口喘着气,想要将情绪稳下,却都是徒劳无功,皇上瞧着他干裂的嘴皮不住的发抖,不忍心,道:“朕知道你心里难受,想哭,就哭一哭吧,在朕面前,不必撑着。”
皇上此言,犹如压在内侍总管心头的最后一根稻草,再也不堪重击,内侍总管脚下一软,整个身子轰然倒地,靠着背后桌子腿,瘫坐在那里。
悲恸欲绝,心头似万箭齐穿,明明张着嘴大口呼吸,却是一口气都提不上来。
皇上静静瞧着内侍总管,不说话,心头却是浮动着佟妃的话。
佟妃说,她当日之所以会路过假山无意间撞上皇后的秘密,是因为那日恰好受丽妃相邀,到丽妃宫中看满月的公主,折返回来,天色已黑,听着有动静,就顺着声音走过去,走近,才意识到,自己撞上了不该撞的一幕。
想要抽身离开,已然来不及,情急之下,才藏于假山。
这么些年,这个秘密一直藏在她的心头,碍于英国公府势力,碍于皇后淫威,不敢张扬半句,就连亲密如慧贵妃,也从未透露过分毫。
若非今日英国公之事被揭露出来,这秘密,不知还要在她心头盘亘多久。
另外……还有梅妃一事……
想起梅妃,皇上只觉心疼的一身冷汗。
第七百三十章 真相
那是他迄今为止,唯一爱过的女人……即便后来宠爱如慧贵妃,可却始终无法代替梅妃在他心中爱人的位置。
然而……却是他亲手……
一想到梅妃的下场,一想到皇长子萧炎的下场,皇上不由捏紧覆在腿上的锦被,一张脸,五官似要因着心头情绪而拧作一团。
就在皇上思绪纷飞之际,瘫坐在地的内侍总管总算是从悲痛之中缓出一口气来,以手撑地,站立起来。
儿子已经死了多年,这数年来,他无一日不煎熬痛苦,这份悲恸,其实早就麻木,刚刚之所以失态,不过是因着话题出现的太过突兀,心头一时间难以控制那份激动。
此刻敛了心绪,内侍总管抬起衣袖,擦着眼角清泪,朝皇上满面愧色,“奴才情绪失控,冲撞了陛下,奴才该死。”说着话,就要磕头认罪。
皇上忙阻了他道:“朕难道连这个也不体谅你,也枉费你服侍朕一辈子!快起来,你儿子的事,原先只当是意外,如今既然知道了真相,你放心,朕一定给你个说法,不让你儿子枉死。”
内侍总管闻言,原本只是做样子的下跪,此刻却是发自肺腑,满心激荡,道:“老奴替小旭谢陛下恩典,只是……那到底是皇后,小旭命贱,什么公道不公道,老奴……”
皇上一言将其阻断,“朕说要给他个公道,就一定给他个公道,你快起来,老胳膊老腿,行宫的地上不比宫里,虽生了地龙,到底寒气湿气重,回头再闹个腿疼,又没人给朕沏冰糖雪梨茶喝。”
皇上九五之尊,话都说道这个份上,内侍总管不敢违拗,擦着面颊眼角的热泪,又磕了三个头,不再勉强,手扶着一侧凳子桌子,支撑站起身来,“陛下方才说,佟妃娘娘还提起了……”
很是聪慧的将话题撇开。
能让皇上彻夜难眠的,必定不是皇后杀死他儿子一事,而是梅妃一事,他怎么能揪着自己儿子的问题,禁锢了皇上满腔的话题和情绪。
梅妃二字呼之欲出,内侍总管却是语气一顿,忽然打住。
这些年,梅妃和皇长子萧炎,一直是宫中禁忌,多少年来,无人敢提。
纵然是这样的情形,提起梅妃二字,内侍总管也不由得心头一动,舌头打结。
皇上知道他是不敢提出那两个字,叹着气瞪了他一眼,“就你小心翼翼,朕都提了,你有什么不敢的。”
内侍总管越发将心情整理得当,“梅妃一事,可是另有蹊跷?”
皇上就长吁短叹,道:“当年皇后趁着朕外出不在,将一顶谋逆的帽子扣在梅妃身上,并对她用刑,逼她认罪,这些朕都知道,可佟妃今日却是和朕说,那个时候,梅妃刚刚怀孕不足两个月,皇后是因为害怕梅妃再生出皇子,夺了她的地位,才下此毒手。”
内侍总管闻言,登时大惊,“梅妃娘娘怀孕?当年,不曾听说啊!”
皇上苦笑,满面懊悔,“朕也是就在刚才才知道,佟妃说,梅妃之所以一直掩着不肯说,就是因为怕皇后容不下,想着等月份大了,孩子稳住了,再说不迟,可还是……”
“当年之事,朕一直知道,是朕年轻气盛,冲动了,事后细想,那件事,蹊跷之处实在太多……”说着话,皇上的语气带了浓郁的凄凄,“可后悔又有何用,梅妃和萧炎,甚至山东日照,梅家上下,都因着朕那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的执拗,从此在这世上被抹掉。”
听着皇上的语气,内侍总管眼珠微动,略略偏头,带着思忖猜测的语气,“可是佟妃娘娘又说了什么隐情?”
皇上一声叹,面上的哀绝,犹如铺天盖地的阴云,阴云下,裹了即将爆出的暴风雨。
“佟妃说,在皇后发难前,梅妃曾找到她,和她说,她意外之下发现了皇后一桩秘密,而皇后好像知道了,她害怕皇后会趁着朕不在,动用中宫大权。”
内侍总管眉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