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长女-第3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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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抬手一挥,阻了骆志松的忏悔,道:“萧祎为人,心思心机城府极重,疑心也大,他纵然依仗你,离不得你,却也不会事事都与你商量,他做事,绝不会一棵树上吊死,不给自己留后退的余地,你也莫要太过自责。”
得萧煜安慰,骆志松脸上之色,却是丝毫不退,“殿下不必安慰我,这件事,是我不够尽职,是我错了。”
萧煜抿唇浅笑,“这件事已经过去,你就不必在沉溺不前,眼下有件要紧事,要你去做。”
听到萧煜另有事情吩咐,骆志松心头悬着的一口气,呼的松下,在此之前,他一直惶惶不安,深怕因着这次失误,再也得不到萧煜的信任。
“殿下请吩咐。”当即道。
“今天夜里之前,萧祎必定要同你商讨事关顾臻谋乱一事,你要做的,就是务必让他明日早朝过后,到父皇面前揭露此事,另外,今天之内,禁军统领一定会明察暗访萧祎与婉晴之间是否真的有过私下接触,你要制造偶遇,让禁军统领问及你,如何作答,不必我多说吧?”
骆志松眼底波光微动,用力点头,“我知道如何说。”言罢,迟疑一瞬,抿唇道:“殿下,此事过后,他应该就……”
萧煜阻了骆志松因为不好意思而略有些艰难的话,道:“此事过后,等我再扳倒皇后,你的大仇,就算彻底报了,所以,这段日子,你也可以想想你将来的打算。”
骆志松羽睫微颤,抬眸去看萧煜,眼底泛起一道亮光,却是在眼角余光看到明路的一瞬,又灰暗下去,带着浓浓的落墨和伤感,只不过,转瞬消失,只说了一句,“好。”
短暂的谈话不过几盏茶的功夫,骆志松便率先告退。
门口楼道尽头的那两个“醉汉”,眼见骆志松推门出来,隔着二楼窗户,瞧着他融入茫茫人海,身后并无人尾随,松下一口气,相伴下楼。
莲花阁中,明路一脸不解,“殿下,为何非要是明日早朝,这样匆忙,我们都还没有做好准备。”
萧煜筷子头虚点他一下,道:“我们匆忙,他也匆忙,不匆忙些,难道等着他将事情布置的万无一失啊!”
更何况,永宁侯府这件事,父皇一定是一刻不等的着人调查。
第六百九十四章 信过
“可是凭着三殿下的睿智,殿下您想让他来个措手不及,只怕……”明路摇头道。
萧煜横他一眼,当即断了他的话,“他睿智,还能睿智的过你家殿下我去!”
明路顿时……
殿下,您这夸起自己来,完全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节奏啊,说的麻溜!
腹诽过后,主仆俩一坐一站,就着一桌子佳肴,大快朵颐,吃饱过后,却是片刻喘息机会没有,又马不停蹄直奔永宁侯府。
萧煜到的时候,永宁侯府已经挂起白色帷幔。
纵然董雪若是小辈女儿,还未出阁,可董渊心头难过,执意要大办。
请了大佛寺的和尚,围着她的棺椁,念经诵佛,超度亡灵。
一见萧煜来,董策立刻迎上去,顶着红肿的几乎睁不开的眼睛,扯了萧煜的衣袖,将他拉到一侧无人处,低声问道:“我听我大姐说,是萧祎指使了婉晴,可是真的?”
萧煜眉毛一挑,心头嘀咕,怎么董雪仪也这么装不住话,没有直接回答董策的问题,却是反问,“这事,还有谁知道?”
董策见萧煜一脸肃然,知道事情严重,认真思忖一瞬,道:“应该没有旁人了,大姐也只是悄悄对我说了,我还没有告诉月棠,府里乱成这样,她新接了中馈,正忙得脚不离地。”
因为心头悲恸,哭的时间太长,董策勉强用力,才能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萧煜瞧着,心头微动,抬手拍拍他的肩头,“放心,雪若的仇,一定给她报了,你们就安心料理她的后事,让她走的风光些。”
董策颤抖了他红肿的眼皮,“这么说,当真是那个畜生做的了?”
说话间,手捏成拳,血脉喷张,情绪一瞬间激动起来,如同一只发怒的狮子。
他的心情,萧煜当然能理解,可却不能任由他肆意而为,坏了他的大事,忙道:“萧祎是什么样的背景能力,就凭你,能奈何他吗?我说要给雪若报仇,就一定会给她报仇,我的话,难道你不信?当日大姐与宋家和离,我说交给我,结果如何!你莫要莽撞行事,反倒坏了我的安排!”
“你不是说,要从军投戎,助我一臂之力,如若莽撞行事,不说为雪若报仇,再把自己折进去,将来谁给我做左膀右臂!”
听萧煜忽的提起这件事,董策眉毛一挑,“你想通了?”
萧煜点头,“想通了,雪若这件事让我想通了,我若是强大点厉害点,萧祎一定不敢这么猖狂。”
董策听着,一时间心头悲愤与激动并存,搅得他一腔热血沸腾,呼的一把抓了萧煜的手,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乱来,等你给雪若报仇了,我们就兄弟齐上阵,让你一举拿下那至高之位。”
萧煜心头一松,总算是压下了董策的情绪,点头,“嗯,你别乱来啊!”
正说话,远远瞧见董渊一脸凄色行来,萧煜转头对董策道:“我同舅舅说些话,你且去照看府里的来人。”
纵然董雪若的丧事大办不和规矩,可办都办了,仗着慧贵妃的面子,前来吊唁之人,还是络绎不绝。
董策抬脚离开,萧煜朝董渊走过去,“舅舅,父皇那里,可是按着我嘱咐的说了?”
闻萧煜如是一问,董渊顿时嘴角一颤,面颊泛上红晕,明明御书房内早就把老底交代个干净,却不愿在萧煜面前表露出来,支吾一声,道:“你当舅舅就那么蠢笨么,这种事情,自然是按着你之前交代的说了,还用你再问。”
萧煜脑中登时浮现出四个字:恼羞成怒!
既是知道董渊在父皇面前已经亮个底朝天,萧煜也懒得揭穿董渊,便随着他附和道:“那就好。”
这厢,萧煜在永宁侯府帮着忙乎,那厢骆志松手里提着一包五香牛肉并两包鹿脯肉进了萧祎的府邸。
一进门,小厮就迎上去,急急道:“先生可是回来了,殿下四处寻先生了,此刻就在书房,先生快先过去吧。”
骆志松闻言,常年不变的面上,神色微微浮动,抬脚就朝书房走去。
瞧着骆志松的背影,小厮略略蹙眉,方才骆志松面上的神色变动,他虽领悟不到其中复杂的蕴意,可心头隐隐觉得,他怎么带着几许痛快之色。
蹙眉盯着骆志松的背影看了半天,直到骆志松脚下步子一拐,进了二门,他才打个激灵摇摇头,兀自嘀咕一句,“瞎想什么呢!”
提步行到萧祎书房院落前,尚未进院子,就看到萧祎挺拔的身影在院中迎着北风徘徊,随着他步子向前,萧祎听到动静,猛地回头,见是他,面上神色一喜,连忙向他走过几步,“先生可是回来了。”
说着话,目光顺着骆志松的胳膊下移,在他手中的牛皮纸包上略一停顿,道:“先生去哪了?”
骆志松低眉垂眼,道:“去八珍阁对面那个小酒肆坐了一会。回来在张记熟食买了些熟肉。”
一面说,一面抬起手中纸包,状似并没有发现萧祎的目光一般,晃了两晃,“喏,一点牛肉和鹿脯肉。”
一下午寻不到骆志松,萧祎派人出去打听,得到的消息便是骆志松去了八珍阁对面的酒肆喝酒。
这种时候,他离开这么久,萧祎心头,怎么能不提防。
现在听到骆志松的回答与他得到的消息一致,自然认为骆志松并无心虚隐瞒,登时心头一松,亲自引了骆志松进屋。
沉重的雕花木门“咯吱”合拢,将呜咽北风和浓浓寒气一并挡在屋外,书房里烧了地龙,极是暖和,骆志松将手中熟肉顺势搁在一旁小桌,脱了身上大衣,面色从容自得看向萧祎,“殿下寻我,可是有要事?”
萧祎一脸喜色,“辽东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顾臻的队伍里,闹出暴动,他又一连失利,我们是时候出手了!”
因着心头激动,萧祎略有些眉飞色舞。
骆志松却是心下冷哼,昨儿就得了消息,今儿才拿出来说!心思掠过,佯做不知,面露惊喜之色,骆志松微微搓手,道:“这个消息,总算是来了!”
是啊,盼了这么久,这一刻,总算是来了!
就不知道,这是谁的天堂谁的忌日了!
第六百九十五章 错愕
萧祎心头,大主意早就拿定,与骆志松相商讨的,不过是些细枝末节的考究。
萧祎做事,一向追求十拿九稳,就是那些细枝末节,也要尽力做到精益求精。
受萧煜嘱咐,骆志松这次拿出真本事,帮着萧祎出谋划策,按照萧煜的计划,萧祎攻讦顾臻和他的手段越是高明,越是无懈可击,等到一切被揭穿,那萧祎的下场就越是让人心头满意。
为了那为期不久的结果,骆志松使出浑身解数。
萧祎听他有条有理逐字逐句的分析,只觉浑身气血沸腾,仿佛眼前已经实实在在看到了萧煜与顾臻双双沦为阶下囚,而他则是荣登那九五之尊。
摩拳擦掌,随着骆志松的分析,萧祎任凭再怎么心机城府深重,也不由激动的拍案而起,大夸骆志松至于,在书房内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来回踱步,走的呼呼生风,器宇轩昂,大有胜利者的姿态。
骆志松冷眼瞧着,眼底泛出清冷的寒光,与萧祎身影重叠,他又一次看到一个身着艳红色衣裙的女子,嘴角含血,面色素白,轰然倒地,眼底,是凄绝哀婉,如同山水油墨,浓的让人心颤。
羽睫微颤,骆志松竭力控制着因着思绪纷飞而颤抖不止的双手,嘴上分析声不断。
待到他言毕,萧祎仰天大笑,朝着骆志松道:“先生简直是诸葛在世!能得先生相助,又有何事不成!”
骆志松面无表情,客气道:“殿下过奖!”
萧祎激动道:“不过奖,本王说的都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本王图谋大事,全凭先生做左膀右臂,没有先生图谋,本王怎么能想的如此周全。”
越说越激动,萧祎拍手一击,道:“等此事尘埃落定,本王给先生在父皇面前求个一官半职,如此,你我全面配合,可谓天下无敌了!”
听萧祎口出狂言,骆志松低垂的羽睫略略一抖,并不接话。
待萧祎徘徊片刻,骆志松道:“殿下预计何时向陛下禀明此事?”
萧祎道:“这件事事关重大,明日我还是要同公孙牧通一下气,再定夺时间,毕竟,此事离不开公孙牧的鼎力支持。”
骆志松不由蹙眉偏头。
萧祎眼见如此,忙身子朝骆志松一探,道:“先生可是觉得哪里不妥?”
略略思忖,骆志松道:“永宁侯府的三小姐被府上姨娘毒杀一事,殿下可是得知?”
听骆志松忽提此事,萧祎登时面上笑容一僵,只是城府深沉如他,这僵滞也仅仅是一闪而过,转瞬就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听说了,今儿一早下了早朝,他还去和父皇告假,他府里又大张旗鼓的办丧事,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丧失办的如同死了长辈一样,只怕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
听萧祎竟然把话说的如此刻薄,骆志松眼底清冷的寒光一瞬迸射,那光芒里,犹如又毒针寒霜。
还是那样薄凉,冷酷无情。
掩下心头泣血的恨,骆志松面上扯出得体到无一丝瑕疵的情绪,道:“那殿下可知,坊间有何传言?”
听骆志松此言,萧祎不由心头一抽,眼底波光闪动,绷了情绪,道:“有何传言又与本王何干!”
摆出一副高高挂起的姿态。
骆志松无声冷笑,道:“不仅与殿下有关系,而且是直接关系。”
说着,骆志松语气微顿,朝萧祎看过去,凝着他面上一瞬间闪过的慌乱,满意收眸,继续道:“坊间传言,说是永宁侯府的姨娘遭受毒打,经不住那份煎熬,将背后黑幕招的干干净净,她说,是殿下指使了她给永宁侯府的三小姐下毒的。”
言落,骆志松朝萧祎看过去。
萧祎眼角登时一跳,太阳穴青筋暴突,“胡说!”握拳挥手,“好端端的,本王指使她杀人作甚!本王与永宁侯府一向素无往来,更何况,永宁侯府的背后,可是慧贵妃!本王疯了,要做这事!”
昨儿夜里,婉晴跟前的丫鬟分明来传话说,婉晴已经将一切搞定,永宁侯董渊出言休妻,婉晴平安无事。
此刻怎么就又闹出婉晴遭受毒打!
萧祎一通带着怒气的解释,落在骆志松耳中,却是听出欲盖弥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