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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名门长女-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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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鼻中冷冷一声“哼”,带着恼怒和不屑。

    楚天锗那件事情上,萧铎吃了大亏,再加上舒妃被禁足,他必是查出这其中蛛丝马迹与自己的牵连。

    只是不知,他刺杀落墨究竟只是为了威慑自己还是为了从落墨那里得到什么消息,一旦得到了想要知道的东西,便杀人灭口。

    脑中思绪千回百转,萧祎再看万达的目光,就含了霜气,吓得万达小腿一抖,立刻说道:“殿下,这东西当真不是我的。我从来没有见过,属下细细回想了一下,一定是昨夜初砚趁着与我说话的功夫,将这东西塞到我怀里的。”

    萧祎眼底眸光微动,嘴边却是噙上诡谲冷笑,“你未免也太抬举初砚了,他不过会些三脚猫的拳脚,你可是本王府中的一等一高手,他在你跟前搞这样的小动作,你能不当场将其识破?”

    若说初砚是其他什么时候塞给他的,萧祎或许信上几分,可若说是昨夜,他却只字不信。

    萧祎话中意思再明白不过,万达登时骇的嘴皮一阵哆嗦,可萧祎的话,他又无从反驳。

    的确,以他的机敏和武功,莫说初砚,纵是一个武学高手,也未必就能得手,可这东西,当真不是他的啊!

    一直沉默坐在一旁的骆志松,忽的羽睫微颤,说道:“既是这一方丝帕说不清来源,不妨去看看万统领住的屋子里还有没有其他物件,若是这丝帕当真是万统领的,只怕万统领有的,就不单单是一方帕子了。”

    他语气寡淡,毫无任何情绪可言。183

 第三百二十章 合欢锦

    他话音落下,不等万达反应过来,萧祎立刻抬手一挥,“让管家去查。”

    随着萧祎的命令发出,有小厮领命而去,万达心头汹涌而上一股寒流,搅得他心神不宁,这莫名其妙突然而现的帕子让他心头惴惴不安,总觉得,他的屋子里,或许已经被人陷害放了什么东西。

    可……府兵所住乃外院,初砚是内院服侍的小厮,一贯从不去外院走动,近几日更是没有见过他,若说是他动了手脚,万达自己也不信了。

    但……那方丝帕,他心里有强烈的感觉,一定是初砚做的。

    他现在,几乎能一幕不落的回忆起昨夜初砚最后与他说话时拍他的动作,寻常人一般只会拍一下肩膀,初砚却是在他胸前一拍。

    但仅仅是一瞬而过的事情,他究竟如何做到将这帕子放入他怀里还不引起他注意的呢?

    万达百思不得其解,而眼前的情形,也由不得他花更多地时间去想这件事,眼下萧祎分明是已经认定,这丝帕就是他自己个的。

    只是这丝帕,又与落墨或者杀死落墨的凶手有什么关系呢?

    万达脑中思绪纷沓,心神不宁,正在他千头万绪绕来绕去的时候,管家捧了一个乌木托盘进来,万达登时一双如雪般晶亮的眼睛朝那托盘看去。

    托盘上一共三样东西,一缕用红绳束了的青丝,一个散发着幽幽香气的荷包,还有……一条肚兜,同那丝帕一样,皆是水红色。

    一溜女人的东西。

    万达顿时脑中有什么炸了一般,“轰”的一声,惊得他满面骇然,冷汗直流,指了那托盘便道:“这都不是我的,不是我的,你到底从哪弄来的?”

    管家视若不见的瞥了他一眼,眼底波光清冷如冰,只举了托盘与眉齐高,恭敬对萧祎说道:“殿下,这肚兜是在万统领枕头底下发现的,这乌发与香囊一起,都是在一个桃木匣子中找到的,另外,匣子里还有些女子用的耳环首饰,看样子,像是簇新刚做的。”

    说着,将肚兜掀开放置一旁,底下露出被遮盖了的首饰,琉璃耳环鎏金步摇银发钗。

    只消一眼,萧祎便认出,那肚兜的质地,与那丝帕相同,皆是合欢锦。

    事情已经明朗,何须再审,多的话问下去,不过是平白多听万达一番狡辩。

    今日他还要到天牢亲自去释放楚天锗,哪有这个功夫与他磨牙,当即说道:“拉下去,看看都能问出什么来!”

    万达当即头皮一麻,小腿瘫软,堂堂府兵统领,被吓得连魂儿都没了。

    他早就听说,萧祎有个密室,其中刑具可谓花样百出,凡是进了那密室的人,绝无生还的可能,立即就死了,反倒是解脱。

    “殿下,属下当真冤枉,属下冤枉,这些东西没有一样是属下的,定是有人陷害属下,殿下。”求饶的声音带了哭音儿。

    萧祎却是多听一句都觉得腻烦,直接青着脸摆手,示意让人将其带下。

    他将阖府的安全交由万达来巡视,这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是为了个女人就要和萧铎暗通,狼狈为奸,萧祎心头怎么能不怒火冲天。

    眼见萧祎样子,他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万达一时间万念俱灰,又畏惧那密室刑具,心头一颤,咬牙起身,一头朝左手边梁柱撞去。

    初砚眼尖,立即扯了一嗓子,“不好,万统领要寻死。”抬脚上前将其抱住。

    经此突变,萧祎心头越发肯定万达与萧铎勾结,若非心虚,还未审讯,好端端的,他寻什么死。

    “带下去,你亲自审问。”萧祎面色铁青吩咐管家,怒火烧心,太阳穴处突突直跳,“不要把他弄死了,等我晚上回来再说。”

    管家领命,眼底一丝情绪没有,转身出去,他身后初砚与拱笔一左一右将万达拖走。

    一时间,闹哄哄的屋内只余萧祎和骆志松,落针可闻的静让这本就凝重的气氛,更添几分悚然。

    沉默良久,萧祎终是开口,语气阴沉,道:“今日之事,骆先生如何看?”

    骆志松一双不辨神色的眼睛略过那水红的肚兜和丝帕,大红的眼色刺的双目有些疼,眼眶发胀,鼻根酸涩,置于膝头的手捏成拳,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说出来的话,声音听上去与往日并无异处。“单凭这些东西,不能说落墨就是万统领杀得。”

    萧祎眉毛一挑,眼中带着凛冽的怒气,“不是他有是谁!”

    骆志松则声音寡淡道:“万统领或许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与人提供了方便,真正行凶之人,怕是另有其人。”

    “先生的意思是……”萧祎看向骆志松的眼中顿时波光一颤。

    骆志松点头,“如果对方的目标是殿下,那么,万统领作为殿下信任的人,他便是一颗最有价值的棋子,对方怎么会舍得冒险让他动手,万一留下什么把柄,岂不是得不偿失。”

    说着,骆志松摇头一叹,“只是,对方只怕也想不到,他们用来引诱控制万统领的女人,反倒成了万统领罪行败露的根源。瞧样子,万统领对她,该是用情至深,否则也不会将她的东西随身带着。”

    萧祎目光落向那方丝帕,“你说这个?”

    骆志松点头。

    萧祎却是嘴角噙了一抹诡谲的笑意,摇头,“这些不是万达的。”

    骆志松常年不变的眼底忽的一颤,睫毛抖动间,脸上沉稳的面色有一丝裂纹,“殿下何意?”

    眼见骆志松震惊,萧祎面上绽出得意一笑,“竟然连先生也骗了过去,可见对方手段高明。”说这话,话语里却是带了浓浓的自负。

    骗得过骆志松,却被他一眼看穿,他怎么能不得意,“满京都的人都知道,这合欢锦是萧铎的东西,萧铎又怎么会蠢笨到让人拿合欢锦做了丝帕与肚兜!”

    骆志松闻言,眼底颤抖的波光便一瞬又沉稳下去,悬到胸口的一口气也顺畅起来,“原来殿下是这个意思,殿下觉得,是有人要利用此事,有意挑起殿下与二皇子殿下不睦,趁机牟利?”183

 第三百二十一章 沉重

    萧祎嘴边漾着一丝阴毒的笑意,没有说话,却是默认。

    “殿下既然觉得万达并非真凶,为何还要将其拖到密室严刑逼供?”骆志松眼中浮上疑惑,只这抹情绪冰意十足。

    萧祎薄唇微扬,笑道:“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我如此处置万达,真正的凶手势必会放松警惕,所谓放长线钓大鱼,不过这个道理。我不如此处置万达,如何能逼得真凶再次行动呢!”满眼的志满踌躇。

    骆志松偏头,凝了萧祎一瞬,说道:“我倒是觉得,二殿下就是利用了殿下的这个心理,有意为之,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二殿下与殿下争斗不是一年半载,彼此也算相互了解。”

    说着,骆志松眼睫微动,缓了一口气,像是特意空出半盏茶的时间让萧祎思考一般,停顿片刻,又道:“有道是,最了解你的人,便是你敌人,这句话,向来不假。”

    萧祎原本得意的面色便有些动容。

    骆志松辅佐他几年,尤其是最近,看事情越发的毒辣精准,他的话对他影响极大,“先生如此认为?”

    骆志松嘴边就抿出一抹少有的笑意,“不过是帮着殿下分析分析,要如何下决定,还是殿下英明。”

    言毕,骆志松起身,“殿下还要去天牢释放南越皇子,误了时辰惹得陛下不悦可就是罪过了,我就不多叨扰。”说着,告辞。

    原本是打算与骆志松共进早饭,如今也只能以后有机会再说了。

    骆志松退下,萧祎让人摆了早饭,自然少不得那只白猫。

    从书房院落出来,刚刚行至假山处,恰好遇上折返回来的初砚,四下无人,骆志松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怎么就把他杀了?”

    擦肩而过,初砚亦是用轻微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回答:“留着也是个祸害,况且,这也是主子的意思。”

    一个短暂的错身,彼此背对而行,渐行渐远。

    骆志松是主子安插在萧祎跟前最成功的棋子,有人敢对他下死手,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哪怕他为此暴露了自己,也不能让骆志松身处险境。

    抬步走向书房院落,初砚脚下步子夯实笃定。

    而背道而行的骆志松,则是眼底雾气缭绕而上,心头荡过一抹寒意十足的笑意。

    萧祎,果然是一如既往地的铁石心肠。

    落墨从小跟着萧祎,服侍他已有十几个年头,这人突然死了,萧祎除了震惊,竟是没有一丝难过,唯一的愤怒,却是因为落墨被抛尸的地点对他充满挑衅。

    而对府兵统领万达,就更是为达目的心狠手辣不讲情面了。

    这样薄凉之人,倘若真让他登基,可谓天下黎民的不幸。

    羽睫微颤,尾稍处似是结了一层霜,走出大门,骆志松抬脚直朝鼓楼大街八珍阁斜对面的小酒肆走去。

    既然萧祎怀疑万达并非真凶,他也只能再在万达身上添上几笔浓墨重彩了。

    纵是万达当真冤屈,并没有杀死落墨,可他到底也是可恶之人,歹事做尽,天良全无,这样的人,留着一样是个祸害,早早了结,免得多生事端。

    明明是个明媚的早晨,带着秋日特有的气爽天高,可这京都的高门大院里,似乎这秋日的早晨被灌了铅,格外的凝重。

    萧煜身子溺在宽大的椅子上,一手以肘撑着扶手,手掌托起下巴,另一只手则置于桌上,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发出“砰砰”声。

    隔着桌案,面前离了一个灰衣人,蓄了精光的眼睛低垂,平淡无奇的面上泛着浓浓愧意,“属下昨日没有寻到童子军的隐身之处。”

    萧煜闻言,眼底波光不动,面上表情亦是纹丝不变。

    那灰衣人则继续回禀,“……昨儿从赤南侯府一路跟踪穆赫,直至城南民宅,不知是穆赫发现了我们还是怎样,他在城南一带多番逗留,却并没有在任何门前表现的不同寻常之处,几乎将那里纵横交错的小巷大道走了一个遍,就转身回赤南侯府了。”

    昨儿的带队人是明路,此刻明路也立在那灰衣人身侧,在他说话时,明路低垂的眼睫不时轻颤,昭示着内心活动的剧烈。

    待他言毕,萧煜不动声色的挥了挥手,“知道了,你继续去赤南侯府那里盯着,但凡穆赫出门,小心跟着便是。”

    灰衣人得令,转身而去。

    待书房沉重的木门被推开又合上,片刻落针可闻的寂静后,萧煜终是一阵窸窣,换了一只手撑着下颚,另一只手捏了捏两眼间的鼻根处,问道:“你如何看?”

    明路这才答道:“若说被穆赫发现,绝无可能。”他语气带着骄傲的笃定。

    萧煜眼中划过一抹欣赏。

    明路继续道:“可以肯定,童子军就是隐身在城南居民区,而穆赫一路奔去,也是直奔那里去,后来他之所以漫无目的的兜圈子,想来是为了以防万一。”

    略顿一口气,明路继续道:“应该是童子军之间有彼此暗号,穆赫是发现了暗号,确定童子军并无危险,才没有主动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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