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长女-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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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顾玉青只是想要作出穆赫不胜酒力酩酊大醉的假象,让他因为昏迷而不能与楚天锗里应外合,却不想,穆赫的这一反应,恰好被萧煜完美的利用,狂怼楚天锗。
眼见有机会,顾玉青便临时改了主意,由被动等待转为主动攻击,在她和萧煜根本没有预先商量的前提下,两人无缝配合,逼得楚天锗自乱阵脚。
再然后便是萧静毓。
比起楚天锗来,萧静毓就好对付的多了,还不及她引诱,萧静毓就自己上钩。
不过三言两语恐吓的话,她就吓得花容失色心神大乱,以至于接收到楚天锗的眼神时,都惶惶不宁,频频出错,本应该直接向皇上皇后禀了要求她送她回合欢殿,却偏偏忘得一干二净,最后还要楚天锗寻了借口来提醒。
至于沉香阁中,顾玉青从衣袖间拿出的那个小香炉,则是昨夜吉祥从楚天锗所住之处偷了出来的。
原本是不拘偷了什么,只要是楚天锗的物件就行,大概是上天眷顾,不偏不倚,要巧不巧,她就拿了那香炉。
萧静毓提前预备在沉香阁中的“魅蛊”早就被青红用普通香料换下,在顾玉青和萧静毓并肩朝沉香阁走去的路上,背后的青红则悄悄将那香料给了吉祥。
于是便有了沉香阁中,顾玉青手持香炉点燃香料,让萧静毓自食恶果的一幕。
因为青红送出的那条丝帕上,特特强调了一个“药”字,宫闱禁院,萧静毓和楚天锗谋的,绝非是要用毒药将她毒死,若非毒药,那这药,十之八九便是让人起性的媚药了。
天下媚药,药效不过大同小异,只是各自霸道程度不同罢了,深谙药性的黄嬷嬷便连夜熬制一副汤药,为了以防万一,让她们主仆三人各浓浓喝下一大碗,是以顾玉青和吉祥才能避过那“魅蛊”的作用。
想着这些心事,顾玉青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胸口幽幽吐出一口浊气,睁眼就看到吉祥如意正挤眉弄眼相互打眼色,不禁笑道:“你们两个又嘀咕什么?”
如意闻言,顿时转头笑道:“小姐,奴婢和吉祥说,今日从沉香阁的后墙斗窗翻出去的时候,奴婢吓得腿都软了,险些从那窗子上滚落下来。”
吉祥就道,“还好你还没有软的像棉花,若你真的滚落下来,我和小姐也要被你连累的万劫不复了。”
如意吐吐舌头,面上还带着劫后余生一般的庆幸笑意,拍着胸脯说道:“怎么能不怕,我背后站着的,可是皇上和皇后,这天下最最尊贵的两个人,尤其是慧贵妃那一声怒斥,更是吓得我推窗子的手都抖的找不到北。”
吉祥打趣道:“那又如何,你还不是一样的把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两个人的女儿给……”有意将话拖个长音没有说完,吉祥贼兮兮的笑道:“公主的味道如何啊?”
如意就唬了脸道:“别提了,也不知是公主吃坏了肚子还是吓得够呛,亦或是那香料的副作用,总之,奴婢伏在公主身上时,她又放屁又打嗝,还……”回想方才的场景,如意恶心的有些说不下去。
吉祥好奇,追问道:“该不会是吓得失禁了吧?”
如意翻了个白眼,“何止啊!”
顾玉青听着吉祥如意一言一语,不自觉嘴角弯弯,“那衣服可是收好了?”
如意得顾玉青询问,立刻打住与吉祥打趣的话头,转脸恭敬说道:“小姐放心,已经收好了。”说着,指了马车递箱给顾玉青看。
一件玄色衣袍叠的整整齐齐,端端放在那里。
正是被吉祥“失手”落在水盆中的穆赫的那件衣裳。
宫宴之上,一眼看见楚天锗身上那件一模一样色泽质地款式的衣袍,顾玉青脑中浮光掠影,勾出一个场景,临时起意,让如意假借照拂昏厥的穆赫之际,假扮楚天锗,在沉香阁被皇上一行人当场捉个先行。
这一切,无论是昨夜已经安排妥当,还是今日临时改变主意,一切都按着她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她的目的也算简单,就是想以此事,让萧静毓和皇后自食恶果,让楚天锗彻底得罪当今圣上。
却是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后面一系列事情。
一切,似乎从皇后怒极之下掌掴慧贵妃那一刻开始,有了不同。
究竟是慧贵妃与萧煜早有预谋的利用这件事本身,借力打力,想要以此打击皇后,还是一切只是巧合,顾玉青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其中细节过程。
只一点,她百思不得其解,那个半路闯入的石青色锦衣皇子究竟是谁,那个被他捡走的手炉,为何又从楚天锗身上落下。183
第二百九十四章 各思
这厢,顾玉青坐着马车遥遥而行在京都街道上,那厢,青砖碧瓦的宫院中,慧贵妃扶着宫婢回到自己的寝宫,一番洗漱,换了常穿的一件藕荷色衣裙,斜倚在床榻上歇息。
屋内上好的沉水香,在青铜香炉中,腾起丝丝缕缕袅袅香烟,如梦似幻,水晶珠帘如注倾下,不时有秋风袭来,吹得珠玉相撞,叮叮当当,阳光散散照在其上,摇曳着魅人的光泽。
遣散一众服侍宫人,独独留下贴身心腹搬了一张小绣墩,坐在她的脚下,一下一下,力道恰到好处的为她捏腿。
“娘娘,今日之事,想必皇后娘娘不会甘心。”宫婢觑着慧贵妃的神色,徐徐说道:“娘娘这里,日日有陛下照拂,倒还好说,只是可怜四殿下,皇后娘娘母家势力强大,若是他们在宫外对四殿下不轨,让四殿下如何是好。”
语气里,是不尽的担忧。
慧贵妃身子偏靠在靠枕上,眼睛微闭,正想着心事,闻言,羽睫轻颤,一双好看的杏眼倏地睁开,眼中迸射出幽幽寒光,“又不是没有对煜儿下过手,若能得手,煜儿早就丧命了,只他们没有这个本事罢了。”
言语中,除了担忧,还有对儿子那份不加掩饰的骄傲。
昨夜,萧煜连夜让人传话,说是萧静毓和楚天锗密谋,意图在宫宴上对顾玉青不轨,让她届时帮衬一番。
忽得萧煜此信,慧贵妃简直哭笑不得。
那个时候,可早就是过了子时,幸的皇上昨夜没有歇在这里,不然,不知又要惹出多少是非。
当真儿子大了不中留,有了媳妇忘了娘。
也不替她的处境考虑考虑,大半夜就让人传话,要她明日保护他心尖的姑娘,这什么儿子啊!
心里一阵腹诽过后,思量着近些日子萧静毓与楚天锗的诸多来往,萧煜让人带进来的那些讯息,慧贵妃辗转难眠,却是在心中渐渐勾起一个将计就计的计划。
她的这个计划,毫无一丝依据可言,唯一能利用的,不过就是皇后的一颗慈母心,皇后的一颗随时都想要将她扳倒的歹毒心,以及陛下那颗永不停息的疑心。
至于董策那身玄色衣袍,自然也不是意外偶然。
若非董策亦在嫌疑人之内,怎么能让皇后如疯狗一般咬住董策不放呢,皇后咬的董策越紧,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皇上对她的怀疑便越深。
所谓自食恶果,不过如此。
若非皇后当初纵着萧静毓与楚天锗私下来往不加约束,只怕皇上的疑心也不会起的那样快。
凡事有因有果,皇后今日做的一切,桩桩件件都能成为皇上对其怀疑的切入点。
慧贵妃所思,果不其然。
御书房中,几个皇子已经退下,溺在宽大的楠木椅子中,皇上一手支着扶手,上半身倾斜在这只臂膀之上,另一只手不住的揉着眉心,面色阴沉似水。
良久,暗哑开口,“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身后的内侍总管闻言,眼底波光微动,眼睛眯了一瞬,当即弯腰躬身,卑微说道:“陛下又抬举老奴了,老奴不过一个端茶倒水,哪里能看的明白这些。”
皇上依旧揉着眉心,并不睁眼,只斥怒道:“老货,又和朕打太极,朕既是问你,你只说就是,朕又不会责怪你。”
内侍总管干笑几声,仿似一副被皇上看破的样子,窘的不得了。
“那狂徒,是南越皇子无疑,香炉是从他身上滚下来的,香炉中装着的药物,御医也说了,正是公主所遭受的东西。更何况,顾大小姐也说,南越皇子曾来过那沉香阁。”内侍总管一字一句幽幽说道。
皇上闻言,沉默一瞬,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冷笑一声,带着不尽的怒气,“也就是你,能被这假象骗过。”
内侍总管闻言,顿时一怔,“陛下的意思是……”翘起的兰花指举的与眉同高,满面疑惑深思之状,只是忽的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嘶的倒吸一口冷气,眸中眼波一抖,捂嘴道:“老奴该死,不该妄自揣测圣意。”
皇上就睁眼翻了他一眼,挪了个姿势,换作另一只手支撑着上半边身子,“老货!”
缓了一口气,皇上说道:“被枕边人当傻子一样算计,朕却不能废后另立!”随着语气愈加激烈,到最后一个字落下,皇上已是气的一掌砸在面前书案上。
剧烈的震动让搁置在笔架上的几根上好湖笔“哗啦”散落下来,滚滚落到地上。
内侍立刻一惊,跪倒在地,“陛下万万不可,皇后侧立乃是朝纲大事,岂能说废就废。”说着话,内侍低垂的眼底微光闪过,露出一抹阴诡之色,又道:“更何况,皇后娘娘母家势力强大,若是知道陛下有废后之心,怕是要生出事端。”
他说的惊慌不已,头上渗出一层细汗。
皇上无力一叹,瞥他一眼,“起来吧,朕不过是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要废了她,看把你吓得。”
内侍这才抬手用衣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子,撑着老腿起身。
“今日的事,朕都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怎样!”内侍站定,沉默一瞬,皇上又道:“静毓是朕的亲生女儿,她成那个样子,朕的心里自然又恨又痛,可顾玉青到底是顾臻的独女,今日之事,倘若躺在床榻上的人是顾玉青……”
说及此,皇上又想起在大殿之上皇后对他的蛊惑,不禁为自己竟然听从了皇后的意见而不合规矩的引了一众宾客前往沉香阁而懊悔恼怒不已。
引了那些人去,那时,皇后是算定了顾玉青已经遭到毒手,她是要借着人多势众,想要让局面被搞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吧!
为了能让顾玉青失去清白,从而被迫嫁给楚天锗,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怎么也不想想,一旦顾玉青真的被楚天锗糟蹋,顾臻会是什么反应,这不是生生把顾臻推向南越!
还好,还好……还好楚天锗临时改变主意,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庆幸,皇上不禁嘴角颤抖几下。
萧静毓,毕竟是他的女儿!183
第二百九十五章 皇后
内侍觑着皇上的脸色,眼中波光微动,抿了嘴唇,眉头一蹙,猛地倒吸一口冷气,不禁失声惊呼,“天!”
那声音形容,如同受到多么大的惊吓。
皇上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撑着半边身子的胳膊顿时滑出椅子扶手,吓得内侍连忙弯腰去扶皇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皇上重新坐好,横他一眼,道:“的确该死,你到底心里想到了什么,把你自己个都吓成那个样子,却是瞒着朕不说,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内侍扶着皇上的手顿时一僵,满面露出难色,“陛下……”为难道。
皇上又横他一眼,“你究竟有什么不敢说的,朕都许你说了,难道你还怕别的什么?”
内侍连连道不敢,吸一口气,像是鼓足勇气一般,这才道:“陛下,老奴……公主殿下在床榻上的时候,老奴斗胆,不经意间看过去一眼,床榻上,并未见红。”
皇上闻言,心头大震,可一时间却也没有反应过来内侍的意思,转眸直直看过去。
内侍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眼底浮上尴尬之色,提着一口气,说道:“陛下,老奴虽是阉人,可……”话说一半,拉着长音停下,又道:“陛下可曾记得,刚入沉香阁时,随着皇后娘娘一声呵斥,屋内响起的声响,老奴听着那声音,当时不觉得,可细细回想,实在觉得奇怪。”
“有何奇怪?”皇上还是没有明白,这个跟随了他多年的内侍总管究竟要说什么。
“从外室到内室门口,不过几步距离,陛下走的又急,也就是眨眼功夫,可若他真的在行那悖逆之事,仅仅这样短的时间,怎么够他提了裤子还跃上斗窗下的桌上,另外……陛下不觉得,他离开的也太过巧合,要巧不巧,刚刚陛下到了门槛处,他就跃身而出。”
随着内侍语毕,皇上心头顿时恍然他的意思,顿时心口一缩,如鹰的眼睛眯起,里面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