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三生劫成灰-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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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之恩,呵呵,当初若不是莫邪将自己救下,她又哪里会有活命的机会!此刻,这个人竟然敢在这里大言不惭说于自己有救命之恩。这般强词夺理,歪理邪说的人,竟还是一个天族!
泪弦眯了眯眼睛:“你想如何报?”
“你到我天狐族做个百把千年的奴隶,任天狐同类使唤,也算了了你欠的救命之恩,如何?”
如何,不如何!这救命之恩一再从他口里说出来,泪弦却不知道自己的命何时与他二人扯上半点关系了!这般无耻无赖,真是见所未见!泪弦涨见识了!
泪弦反问道:“我若不愿意呢?”
岚风眼里漏出阴沉:“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无以为报,以身相许?恩?不懂,我可以教你。”
“哈哈”泪弦仰天大笑。笑声哀凉凄然,笑的人心发慌。岚风有些莫不着头脑。结结巴巴道“你……你笑什么?”
泪弦笑罢,盯着他二人,冷冷道:“自然是笑可笑之事,笑可笑之人。岚风,你一再说于我有救命之恩,你这救的又是哪门子恩?我这人记性一向不大好,很多事情,转过背,就忘到耳朵后面去了。就这不大多点的记性,也给当年十二骨扇上落下来时摔没了!至于你说的救命之恩,怕是也跟着摔忘记掉了,实在对你不起得很!这样,你今天与我好好说说,我们好好算它一算,也早点把那些陈年烂帐什么的理理清楚,该结的结,该了的了,免得捂的久了,捂出馊味,不大好!”
“好,好得很!”岚风怒极反笑。没想到,当年那个干巴瘪狐狸,几百年不见,变得如此伶牙俐齿!看他如何一颗一颗把掉她的牙尖利爪,让她和血吞下去!
“早知你是如此忘恩负义之辈。本想给你个机会去我天狐族,你既然不领情,那我也不必讲究什么情谊!”
一帮无情无义之辈,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大言不惭情义,这世道果真是变了!
泪弦一动不动看着岚风和砚槿。冷冷勾起的嘴角,全是轻蔑嘲弄。这表情看的岚风阴火更甚,蹭蹭往上冒!他觉得自己像被人撕开面具,丑陋一览无余。谁给他那么大胆子这样看他,罗浮沉川那位吗?哼!
“你那个死去的父君从来以仁德礼仪治理十丈天享名三界,受人敬重。人说,子承父业,你身为他的女儿,虽不说要像他那样闻达三界,保底也不要丢他老人家的脸才是。我说过,所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他故意将话放到一半,满意看到泪弦身子一震,继续道:“如今,你竟然爱上将自己养育长大的人,你说,你是不是罪该万死?”
“没,我没有”泪弦晃了晃身子,话出的话有些脱节。他,怎么知道的?
岚风没理睬她的恐惧,他要的就是她怕!这才刚开始呢,就受不了了?
他再接再厉:“莫邪乃上古遗神,你竟不自量力对他动那样的心思!真是罪不可恕,罪大恶极!他将你带回罗浮沉川,养你育你教导于你,怎么说也算得半个长辈,泪弦,难道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你胡说八道什么!”泪弦烈声打断他。
“是不是胡说八道,难道你不清楚吗?呵呵,你敢说你对他没有半点异样的心思?这话连你自己都骗不过吧!天界那么多双眼睛,你真当别人都是傻子!”
泪弦灵台轰隆,所有人都知道了吗?她从来都掩饰得很好。怎么会。
难怪,难怪那些仙人看她的眼神如此怪异!
“而莫邪对你,也不单单是养育之恩那么简单吧,他…”
“岚风……”他越说越离谱,竟还牵扯到莫邪身上,怕他说出什么不堪的话,泪弦冷冷烈声打断。
她是喜欢他。可是,他们从来都是清白的,却被他说的如此不堪!
岚风冷笑,她越是害怕什么,他却偏说。
“明知道你是女子,当初还执意将你带回去,一点都不避嫌!罗浮沉川只有你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处,谁知道你们做了些什么。真真是背德丧伦,寡廉鲜耻!”
“你住口!”泪弦气急攻心。满脑子想到的都是岚风那句寡廉鲜耻。他怎么可以,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谣言!自己是喜欢莫邪不错。可是,她敬畏他,依赖感激他!即便喜欢那又如何,那也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事。而莫邪,从来都拿她当孩子,他们相依相敬,竟被人说的如此污秽不堪!那些污言秽语,那些话,杀伤力太大。
她受辱没关系,莫邪,那是她一直依赖依靠敬畏的信仰,是她不能玷污的禁地!她怎能眼睁睁看着他受如此奇耻大辱!
岚风的话变成一股一股的劲风,在她脑子里旋转打涡横扫,席卷得她头脑发昏,挥之不去,最后烙入心间,化成大个大个的铁烙。心口鲜血淋漓。她感觉身体里有股热力急速上涌至天灵处,然后全身气血开始倒流涌向脚底,这样来来回回倒转,身体发热,四肢开始不受控制。
“心魔!”岚风大吃一惊。眼睁睁看着她的变化,目瞪口呆。
泪弦被仇恨和羞辱刺激得失去心智。她面色冷冽,白发张扬狂舞,像是横空出世的索命白练。血红的衣裳被外泄的心魔之力带得飘零肆意杀意重重,眼神空洞,犹如一个傀儡。
咻一声,红衣一角徒然缠上岚风手臂。砚槿眼疾手快,幻出长剑,呲啦,红绫裂锦。
砚槿将岚风拉回来,防备地看着泪弦。
瞧着岚风被砚槿救下。泪弦本能从衣袖里幻出神剑,然后飞身朝面前两人刺去,一招一式,全然杀机。
此时此刻,她已经完全没有意识。那些难听的话,那些伤痛可怕的记忆,那张吐出污言秽语的丑陋嘴脸,全部变成一个个猛兽!她要将这些怪物都全部碎尸万段,如此,就都清静了!
杀,杀,杀!一个声音响在耳边,唯有鲜血才能平复她心里的恐惧和仇恨。杀吧,杀了,就都好了,全部死掉,皆大欢喜!
泪弦不要命,让岚风节节后退。心魔攻心的人,哪里知道惜命!却也正因为心魔攻心,没有自主意识,才让砚槿有机可趁。
砚槿趁机向泪弦腹部击去。泪弦不备,一口鲜血吐出。
“哐铛”剑离手,从高空落地发出刺耳的声音。身子亦软,落下来。砚槿趁机揽住她的身子,将她揽在怀中。
伤痛让泪弦恢复三分神志。看见砚槿似笑非笑的脸,泪弦挣扎欲从他怀里起来。
她身受重伤,砚槿轻而易举压下她的挣扎,将她抱的更紧。他望着她,好整以暇,很喜欢她如今这幅垂死挣扎的模样!故意将头低了低,用她二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本太子这样抱着你,你可喜欢?”轻浮模样,嘴唇有意无意擦在她耳根上。泪弦一阵紧张,惹的砚槿心情大好。
“无耻!”
砚槿低声闷笑,笑的泪弦毛骨悚然。
“他,可曾这样对过你…”不理会泪弦冰冷恨恨的目光,在她下巴处亲了一口。
“不准你这样说他!”怎么可以这样说他,那是她最大的信仰和净地。怎能被人这样侮辱,说的如此不堪!
砚槿,他是个什么东西,又凭什么这样说!泪弦气急,抬起手欲往砚槿脸上招呼过去。
瞧出她的意图,砚槿面色徒然一冷,在她手掌落下来前稳稳接住,然后手一使劲。
只听一声脆响,泪弦疼的脸色发白,额头不停发着细汗。
他转而一把握住她的下巴,发了狠劲,看着她咬牙切齿:“你不准?你有什么资格不准?你就那么在意他?”他手里发狠,眼神阴鸷,像要把她生吞活剥。泪弦紧珉着嘴,用看仇人的目光看着他。
他确实是她的仇人,他叔侄二人,欺辱她不算,还言侮辱莫邪,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她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
砚槿见不得她冰冷的眼神,那双眼睛里,分明写满恨意。压制住心里的怪异,他故作淡然,而后漏出阴险的笑容。泪弦心头一凉,就见砚槿朝她压了下来。
“砚槿……你……你…放…唔…你放开我……”
闻言,砚槿低笑,头也不抬,在她耳边吐出三个字:“不可能。”他怎么能会放过她!怎么会放过她!岚风说的没错,这个干巴小狐狸是他的!是他的!想到莫邪,二人共处一堂,她刚才的维护,喉咙生起一股酸意和嫉妒。他眸深沉,嘴下更是使劲。
泪弦被砚槿压的死死的,气都喘不过来。脑子里闪过莫邪的样子,砚槿对她的所作所为。一股热量从天灵出聚涌……
看到她额头上出现的杀印,砚槿一惊,迅速抬起手在她颈穴一点,泪弦止住挣扎,额头上的红光还在闪烁,眼里血红……
“泪弦,我不会放过你的,绝不会。你记住,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砚槿嘴脸闪过阴险嗜血的笑,低下头,咬在她颈上……
第一百六十章 莫邪泪弦14
冷风从耳边扫过,身子一轻,跌入清冷的怀中,那似沉非沉的香,让泪弦泪眼模糊。
“莫邪……”他到底还是来了,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来的。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再放不开手。
“是我,我在。”清冷熟悉的声音。她抬眼,要看不清他模样,从他敛息的形容勉强辩得,他在隐忍。
刚刚,刚刚那个不堪的场景,被他看到了吧!她总是在他面前那么狼狈,如今被人欺负都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真是辱没了他的教导!思及此,心里又酸又疼,砚槿,凭什么那样对自己!
她奋力寻望过去,此刻,砚槿正匍匐地上,面前一滩红色,嘴角隐隐血渍。莫邪那一下,着实下了力道!
接到她怒带恨意的目光,砚槿自嘲一笑,幽深眼底更显阴狠嫉妒。
为了莫邪,她不惜以命相抗。而那人可以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打成重伤。如今他二人这般形容,到底是亲密无间,郎情妾意得很!这说明什么!
她偎在那人怀里,楚楚娇柔的模样。砚槿想到她将才对自己的抗拒厌恶,心里妒火难平。一声冷笑:“好,好,好的很!传闻,莫邪上君重情重义,兼爱苍生,大爱无疆。果然闻名不如见面,今槿有幸得见上君之面,真真让槿开了眼界……”
“砚槿……你住口,不许胡说……”泪弦知晓他未完的话,连忙出声打断。刚刚只他三人,说出那些不堪的谣言。现下那么多人,说出点什么,让人情何以堪!
她是没关系。可是,莫邪,不能因她受辱!
看着莫邪冷硬紧绷的下巴,泪弦眼神一暗,趁所有人不备,使尽浑身力气,向砚槿暗暗攻去。那厢砚槿因受重伤,眼睁睁看着泪弦,想要躲避,已来不及。
砚槿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筋骨错位的声音。她,当真恨极了他!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砚槿趴在那里,一个人闷笑,笑声中透露着自嘲,阴谋,算计的味道,听的人心头发颤,尤其是泪弦。
何时,周围已围观了不少仙人。爱看热闹,也是神仙的乐趣!
笑罢,砚槿扫视了四周一眼,最后定定看着偎在莫邪怀里的女子,嘴角勾起一个嗜血的笑容。泪弦心惊,终还是怕什么来什么。
砚槿冷笑,吐出那些她噩梦惊心的话“一个道貌岸,纵徒行凶。另一个,悖德丧伦,勾引将自己养育长大的人。说什么兼爱天下,苍生为怀,不过不知廉耻,违背人伦的畜生罢了!真真是寡廉鲜耻,好一对狗男女!”
四周一片哗然。
泪弦瞪大眼睛,只那样定定看着莫邪的脸,说不出话来。眼泪珠子就那样顺着她眼角流淌下来,她哽咽,久久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任凭眼泪落下来,有多沉静,她就有多恨自己。脑子里唯有一个声音,她连累了他!
莫邪似若未闻,抱着她,一步一步朝地上的砚槿靠近。他紧紧珉着的下巴,让人看不出所想。泪弦只觉抱着自己的双手有挫骨扬灰之力,她骨头疼痛,心更疼。
砚槿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人,说实话,有一丝慌乱,但想到他二人对自己的侮辱,心里怒意又曾了几分。怎么,难道还想杀他灭口不成!他冷笑一声,眼梢吊着诡异的得意。
此二人之事,虽之前就有风言风语,却都畏惧于他上君的身份,无人敢大张旗鼓拿到光天化日下来晒。如今,经这么一处,那层不可说的纸一捅破,再难让人装聋作哑,视而不见。何况,天下之人本来好事的就比不好事的多。就是要让他二人身败名裂,让他们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拿出来曝光死!
想到比,砚槿眼里已流露出得意的光芒。泪弦,这些都是你自找的!
莫邪冷硬着下巴,靠近,望着砚槿,良久:“刚才的话,本上君没大听清楚,你再复述一遍。”清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