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三生劫成灰-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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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凰……
……
“一定还有其他人的,他一定在这里,他一定在的…”
不等他阻止,菩提已向太华虚其他地方寻去。
她相信自己的感觉,他们有着和别人不一样的关联。即使没亲眼看见那又如何,改变不了他们关系密切的事实,那是她想念了三年的人啊!他在的地方连味道她都可以清楚辨得。她的感觉,不会错!
“阿凰……阿凰…”
“……”
看着她越走越远的素影,西岳暗暗叹息,从容淡定的俊容上流露出深深的怜悯和担忧。
“我是菩提啊,你出来看看我…”
“阿凰你在哪里,你在不在,你出来见我啊,菩提好想你…”
“你快出来,我知道你在的,你出来见见我好不好…”
“阿凰~~”
“……”
菩提一遍一遍寻着,凄厉的呼声飘荡在整个太华虚,无论她如何撕喊,始终未有人回应。
露瑶之颠,西岳默默看着那个不停寻找的身影。幽深的眸中闪过无奈,似曾相识的一幕…
菩提的撕心裂肺让他想起一个尘封在记忆中的人。
记不清多少年前,也有人如此寻过他,那人当年又是如何的一种心境?
久违的难受袭来,记忆再次清晰……
看着她漫无目的地呼唤,任凭如何痛心依旧无任何动静!
西岳突然觉得,那人所做的只是他认为好的,却并不是她所想要的。
如此,那人的坚持可还有意义?
她难受,那人又何尝好过!如何一种心境,强硬的一颗心才能这样对人对己!
明知道这些都是伤害却还是执意给她所谓的好。如她不愿意,到最后也不过是伤她的心吧!
待那时,那人可会像如今的自己这样,后悔?
西岳无奈地摇摇头,任凭清风卷起他银色的衣袂。神亦有所不能,不然,如今也绝不会仅他一人!
悲凉的呼声仍在继续,一字一句,全数化作对这天这地的诉吟。
“这三年你都不想我吗?你出来呀”
“菩提好想你,三年,怎么忍心舍得不见我…”
“阿凰”
“……”
她泣不成声…
~~~~~~
琴瑟空幽,舞步生花,素白优雅出尘不染,绯绝惊鸿如凤九天。
“似有人在呼喊?”
红衣女子停下舞步,凌空而落,犹如一只九天而下的凤凰。
拨弄琴弦的手指微微一顿僵,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淡淡道:“不用理睬”说完又继续手里的弦,指骨如竹,刚劲有力。
闻言,红衣女子愣了一小下。随即浅笑颔首,继而素腕轻挥,足踏凌空,翩然舞姿,绝美悠然,疑是步步生莲……
菩提寻遍太华虚未见那思念到心痛的身影。
她的阿凰,那样疼爱她,她不相信明明知道她想他想的难受,疼得捂着心口,他却不想见她。
菩提绝望而泣,清凉的泪水顺着失落一直滑到素衣…
难道真的是自己错觉?不然他一定不会三年都不见她,更不会躲着不见,他舍不得。她的阿凰,他最疼她。
擦了眼泪,强扯出一抹笑,自言自语道:“傻瓜,真是傻瓜,他怎么会不见你呢,不会的!”是自己想多,西岳不会骗她的。
想着刚才的行为,忍不住自嘲傻气!
起身朝太华虚结界口去。
她会好好等他回来。阿凰说过,只要自己好好的,不受伤,他就会快些回来。
她会好好的……
……
一声凤鸣远远飘来……
菩提顿了脚步,好奇转身环顾。
这凤鸣婉转悠长,犹如鸣歌,难道是西岳仙游请来的仙客?
只见梧林上空绯色乍影乍现,伴着舞翅的声响……
怀着好奇,菩提轻步向梧林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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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蔬最近在写另外一部,七情寻夫记,两本换着更新,同为仙侠,文暖有爱,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支持一下!
第四十章 幻亦成真
绯色翻飞,似火如焰,姿舞惊鸿,舞遍九天,惊起漫天的梧桐叶。
那片金色桐叶纷飞中,凤凰绕梧枝而缠。片片灿色里,一抹雪白纤尘不染,水下仙人。
他双眸幽深,不可探测,倒影着纷纷落叶和那翩翩而舞的绯红姿影。悠悠空音自他指尖滑出,如流水而泻。琴音深邃清冷无比,一如弹琴之人,或许,他的灵魂都是清冷的罢!
当菩提到梧林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和鸣无双的情景。白色清冷自然,席地而奏。绯色凌空起舞,似火如莲,随音而绽。
心突地停了一下,随即翻天覆地的疼袭上心口。
片片飞叶落到他素白的衣袍上,顷刻绽出多多灿花,却是刺的她心口疼痛难忍。
琴弦微微擦过他的指尖,她记得他微凉的触感,不是很暖和,却都是她所有的依赖。
她从来不知道他也有如此淡漠的神情,仿若置身所有之外。那眉,那眼,她想了三年的人,似乎已隔千年,所有念想化作眼泪滴到心尖口上,灼伤一个一个的疤痕,生生化成她思念的模样!
琴声嘎止……
舞倾凰只觉得腰上一紧,一股熟悉的味道传来。
“阿凰,我好想你…”
“三年了,菩提没有一天不想你,你为什么不见我”
“你是阿凰,你真的是”
“我终于找到你了…”
“……”
舞倾凰眼眸微动,不可置信。
低首,怀里突然窜出来的人,哭的那样伤心,那样让人心疼的控诉。发尖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淡淡梨花香。
她的难受牵得他心口钝痛,强烈压下些不适,面容依旧冷淡,没有太多的表情。
抬手,轻轻将她揽入怀深处,任她哭的伤心欲绝,天地色变!
思绪万千,终还是开口,却只淡淡两字:“菩提…”叹息,宽慰。
紧了紧怀中的人儿,万般难耐。
终还是走到了现在,菩提,菩提……
墨发滑过肩头,与她的交相缠绕,铺成一副副绝美凄然的山水墨画。
他是她的念,她亦是他的痛啊!相生相绕,相生相缠,她痛,他又何曾快乐!
露瑶之颠,那抹银色负手绝立遥望梧林,剑眉微拧,从容如水的面上闪过一抹怜悯…
~~~~~
“什么,不回伊巫…”她很惊愕,更害怕。他们已经分开三年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他却说不回去!
“为什么?”
看见他无甚表情的模样,菩提紧张极了,害怕,她不肯定阿凰是否会让自己留在太华虚,或者会不会和她一起回伊巫。
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他是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三年有多想他!她不要再一个人回到伊巫,这三年,天天都盼着他回来,每次都是失望。如果不是这次自己到太华虚,她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多少年才可以见到他。
之前自己那么大声寻他,他都不知道吗?
对了,有凤鸣,一定是凤鸣阻了她的呼声,所以他没有听见!
没关系,还是找到他了不是。这次,说什么她也不要一个人等,等的感觉,太不好了!
舞倾凰不为所动,仿佛没有看见她的着急。“听话,你回伊巫去吧!”
“为什么?”
“……”
菩提追根究底,舞倾凰无奈地背过了身,一泄墨发垂膝,与他的衣袍黑白分明。还是那出尘的身姿,熟悉的面容!只是,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以前他再如何生她的气,也不会不理她,更不会用背影对着自己。
“我一定会乖乖听话,不惹麻烦。不回伊巫也行,或者你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好不好?”
见他面无表情旧不言,菩提走到他身边试图惹他心软:“好不好嘛,我发誓绝不会影响你…”说着举起手指。
她对天举手的动作惹怒了他。话还没说完,舞倾凰脸色突变,迅速扯下她的手一声厉呵:“你干什么”
她不明所以,被他突然凶冷的样子吓到,惊了一下。随即红了眼眶,倔强地不让难受流露下来。
咽了咽喉处的难受,努力让声音平静些,却还是遮掩不住的酸楚:“是不是……”强扯出一抹笑,唤着前面面若冰霜的人:“阿凰……”
一声轻咽,唤的人心动容。
舞倾凰面无表情,似未听到。
有湿湿的东西在她眼里旋转着,努力扯着嘴角,一眨不眨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俊容,
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大不一样了!
看样子,他不想她呢,一点都不想!
他,怎么就不想她呢?
眼泪在眼眶里打着圈,固执地不让其流下来,顾自猜测有些不肯定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在你身边”
“……”
“其实这三年,你是故意不想见我的,对不对?”
舞倾凰的身影僵顿了一下,却也只是一下,她没有捕捉到已恢复如常。
久久沉默,菩提伸手牵了他隐在白衣下的手。还是那样凉,似乎好像比以前更冷了呢!
可是不管怎么变,还是改变不了她的依赖,她是如此的依赖于他,如此依赖!更害怕他一去不回。
舞倾凰眼眸微沉,深邃无波。
她何时也变的这样能忍了。以往的她可不是这样的,一点事哭的惊天动地,任他哄几天几夜才哄的乖。她那样的性子也能如此倔强,是他不在她身边的这三年吗?
舞倾凰一声轻叹,将她揽入清冷怀中。她欣喜,她就知道他是疼爱她的!
她顺势抱着他的腰。
以前她也喜欢这样抱他,她的阿凰,还是一样的疼自己。她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他怎么会烦她,那是最疼爱她人!
浅浅的素莲香自他衣袍中散出,瞬间这三年的想念好像都一下子涌了出来,怎么也控制不了。强已久的泪水滴到他的胸前,一晕晕湿泽,都透过衣襟,浸到了他的五脏!
紧紧怀中的人,他狠心道:“听话”
时间仿佛静止了,菩提惊愕抬头。
他从来温柔和煦,三年之别是有些变化,不似往常那般温煦。她始终认为他还是原来的他,还是疼她的那个人。
只是这话听来让她如坠冰窖,浑身凉了个透!
“什么?”
她不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舞倾凰一声叹息,轻轻将她从怀中扶起,避开她茫然无措的目光,轻声哄道:“听话,先回伊巫,在那等我,我会去看你。”
他叫她回去!
等他…不是和她一起回去。
她好不容易才见到他,他没有说想她,也没有问她这三年如何,就这样让她回伊巫。
她睁圆眼睛看着他,泪似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滴,却一点哭声都没有。
这比伤心欲绝更刺的他难受。
她怔怔望着他,不可置信,任由泪珠往下滴。眼前这个人是她想的那个人吗?她刻在心头,想了三年的人,真的是啊!可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舞倾凰终是有些心软,他不想看她哭,哭的他心都疼了:“菩提……”他让她哭了…
想要伸手拭掉她脸上的泪水,她突然退了一步,恰巧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看见顿在半空的手,菩提有些后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开,自己不是盼了许久吗!
心里有些懊悔责备自己,却见到舞倾凰面无表情收回手时,全数变成了难受和委屈。
他果真是没那么在意自己呀!
没关系,她说过不给他添麻烦的,不能让他讨厌她,那样她会难受的要死。
他说过不喜欢看到她哭的,他会不喜欢。
她抬手擦了眼泪,点头,勉强笑道:“好,我会回去。”
“可是,你可不可以答应我,尽快回来,我真的好想你…”
看了一眼一旁的红衣女子,不等舞倾凰说话,菩提已唤了麒麟独自而去。
看着她消失而去的背影,舞倾凰喉咙滚动,有些浓稠的苦涩,什么都没有说。
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已无话可说!
一个银色不动声色现身出来:“你何必如此伤她的心,又何必如此折磨自己呢!”
西岳一向从容的面容也有了丝哀叹,随即又好恢复如常。
他活得太久,这世间又有什么是他没有看过的呢!可即是如此,神亦有神不能为之,谁都终究是避不过宿命二字!
舞倾凰无从解释!
何必如此?为她,为己,他已分辨不清。
他们从来都是一体的,她痛,他何曾好过,又何曾舍得伤她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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