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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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琴甚至相信，如果有一天，她抢了季沫的男朋友，季沫也不会觉得被背叛什么的。她只会去分析，如果觉得合理，就会有种理所当然的想法。
“心理学是一门不错的学科，不要对它有偏见。”季沫慢条细理地总结。她看上去更加的安静了。
又是一个月，传来的却是季沫换导师的申请消息。这点，还是在学生会工作的陈辰透露的。
“怎么会？”新西兰的大学里，就如同导师不会轻易收下学生，一旦确定了师生关系，也不是随随便便说换就换的，一般来说，会跟随到至少博士毕业。中途突然换人，影响会很不好，无论对哪一方。
“以季沫的性格，一定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吧，那个年轻俊才。”说到年轻俊才这四个字的时候，陈辰的模样有些不以为然，也有一丝的羡意。
“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张琴小心翼翼地问。
“能够让季沫下这种不退一步的决定，必定是人品上的瑕疵。只有这一点，季沫是不会容忍的。”陈辰肯定地说。
“可是季沫说她喜欢他。”陈辰其实并不知晓季沫对导师的感情，也许只是一时念起，张琴就这么说出来了。也许隐约的，她也在期盼着什么样的目的。
果然，陈辰愣了愣，脸色微微一沉。
不过是很快的一瞬，要不是张琴对陈辰全神贯注，她必定会错过。
“若是如此，发现问题立刻了断，不愧是季沫。”
“她对她说喜欢的人都这样……”张琴嘟囔了句。
陈辰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张琴，“女孩子这样才不会被骗财骗色，挺好的。”
他知道张琴想的是什么，其实他也觉得很无解，他喜欢上了季沫这个事实。
只是他和季沫有一点相似，那就是喜欢这样的感情，可以淡到失去了你，会遗憾，但不会天崩地裂。
没有**可言，可是就是相伴的话，会觉得，和这个人相处是最舒心的。
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情，比爱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陈辰对季沫还是了解的，他的话，竟然一语成谶。
“这个人就是用若即若离的方法骗女孩子，发现他们对他有好感后，故意说些自己喜欢的名牌，让女孩子主动开口或者买给他。不仅如此，他还吸毒。”
陈辰一个哥们这么告诉他，脸上不屑一顾的很，“博士又怎么样，人品简直不能看。”
陈辰笑了，双手插兜，心说，果然如此。
他回头特意找到了季沫，告诉她这件事，看到的是季沫一副：果然如此，本来就这么想，这下算是证实了的样子，笑得更乐了。
“你是如何发现的？”他问季沫。
“他带我逛街，说他如何有钱。去的是名牌店，看上去很老练的样子。一副想要却在挑拣……一次没什么问题，两次三次后，我就注意到了一个事实――不管他吹嘘的如何，实际上最后他什么都没买。”季沫看到的是结果，她有一双比谁都犀利的眼，“我和他闲聊，他偶尔会谈到经济上的问题，这是不应该的――对于一个学生和一个导师的相处来说。所以我就在想，他想要干什么。”
当季沫断定一个人做事是带有目的的时候，那么……
“就算我开始意识到他恐怕有道德上的瑕疵，但是我依旧选择了忍耐……因为我确实很喜欢他。”她依然用着张琴所不喜欢的平静口气说着‘喜欢’这个字眼。
也许只有陈辰懂她，她是认真的。她的伤心也是实实在在的――即使没有和大部分人一样的激烈，也和广义的定义有所不同。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他吸毒……”
“你看到他吸毒了？！”陈辰压低了声音，他的眼睛很明亮，如今仿佛闪烁着星光的眼中全是警觉。对于一个男人可以有多狠多无情，陈辰显然比身为女子的季沫更有发言权。
“不，是他吸毒后――一个吸过毒吸高的人，表现还是很明显的，即使过了10个小时。他无法控制的兴奋，并且摇晃着自己。”
“吸毒。”季沫重复了一遍，摇了摇头。“吃喝**赌。沾上一样就足以毁人。无论是谁，我身边的人，只要是沾上这四样中的一个，我都会断得干净。”
这一句话，连个限定都没有。季沫是认真的，无论是谁。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结束了。
在连陈辰都以为这件事结束了的时候，季沫出事了。
破案的当天，陈辰冷冷地看着那位还是个‘老师’的人，双手握得紧紧的。他看向他的目光简直是恨不得噬其骨肉，让张琴一度担心他会冲过去杀了对方。
但陈辰终究什么都没有做。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开了谁活不下去。谁也没有想到，一次错误的相识，足以送掉一个人的命。
陈辰很伤心。可是他也只剩下伤心而已了。
书还是要继续读，身份还是要继续努力，他的父母依旧还是把期望放在他的身上。毕业，找工作，买房子，给父母养老，找个贤妻，培养下一代。
然后在年老的时候，偶尔回顾光阴，朦朦胧胧地回忆起青葱的岁月，怀念的人，逝去的人，依旧在的人……
嘴角勾出一个笑容。
一个人的一生。
一个人的一辈子。
代代循环。
292、再回首？？笑醉月下，有憾无悔
命运自认幽默，想法太多；由不得我。
壮志凌云几分愁；知己难逢，几人有？
――《逍遥叹》
***
莱塞斯和卡诺恩；是看上去相似但实际上截然相反的个体。
就比如责任心这一说辞。
可以说，莱塞斯属于为了卡诺恩覆了天下也罢；典型会被一些人批判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类型――即使他表现的没那么甜腻；因为他的野心和豪情都用在了卡诺恩身上；这就让他的爱情也显得分外的霸道又强势。
再来看卡诺恩；则更加见不得辜负他人对她的期待。这是人性中软弱的一面，也是让人动容的一面。
偶尔莱塞斯也会想；也许正是因为这份不显山不露水的温柔；才真正的吸引了他。
不愿辜负他人的人注定会被辜负；就像是不愿意自己吃亏的家伙一定会让别人吃亏。这种事，都必定会有一方退让一步，没什么正正好好在中间的。
或许是为了补偿卡诺恩，老天许给了她那么一个莱塞斯――不需要卡诺恩做出什么退让也能让她心安的享受陪伴的人。
逆杀结界为一场互相的试探拉下帷幕后，卡诺恩和莱塞斯正式宣告和解。两个无法将主动权给他人的家伙，看上去最终是在卡诺恩退了一步，将性命交给莱塞斯。卡诺恩得到了莱塞斯的诚意；莱塞斯得到了卡诺恩的信任。可是其实莱塞斯又怎么会不知道，如果那时候莱塞斯真的对卡诺恩下杀手，会如何？
卡诺恩真的会什么都不做准备吗？未必。
事实上，卡诺恩叠加的法则中，若先清醒过来的莱塞斯动手夺取法则神格，那么逆杀结界最终的杀手锏才会显现出来――自毁。
作为陪葬的，是整个世界。
何其无辜，但已经到那一步，早就是无可奈何。
这点双方都多少心知肚明，却没有阐明的必要了。需要知道的都已经坦然开来。剩下的，便没必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累。
重新得到了光明神力量的**经历了浩劫和黑暗的年代后，再次开始发展出了延绵的辉煌。莱塞斯这个光明神，终究是这片**的主神。相较之下，卡诺恩反而心心念念的是另外的主世界。
所以眼瞅着莱塞斯将这片**整得欣欣向荣，卡诺恩终于有一天闷不吭声在莱塞斯意识到的时候……
跑路了。
那位陛下……直接划开空间跑路了啊……
那时候灰赦木然地想。
然后他就回想了下之前莱塞斯是如何找卡诺恩的，在过了一遍那些代表XX消灭你或者是凹凸曼哗身的世界后，灰赦差点就哭瞎了。
他不要再来一遍！！！
不过他闷骚的吼声估计永远也传达不到某位法则的耳朵里就是了。==
卡诺恩来到了她第一个创造出的世界――她知道她早就应该回到这里一次，但一直以来，她却回避了。显然这里不是什么特别愉快的记忆，而其中已知的结局更是她不想面对的理由。
但她知道这也是迟早要解决的事，那么多年以来，她也终于找到了方法。
漫步于几乎成为废墟的至高天，看着满目苍夷，卡诺恩不自觉的就想到了之前失去光明神的神殿的样子。只是至高天作为耶和华的居所，更加的宏伟，落败后也越发让人胆寒心颤的惨烈。
苍凉得紧。
不改变命运的话，便是耶和华审判人类并且引导这个世界的世界末日。耶和华不愿不忍，于是他救得了整个世界一时，却彻底毁了天界。
而这个世界，其实也没有真的得救――失去了命运之书就不用毁灭吗？别傻了。
卡诺恩没有去到地狱，天界变成这个样子，需要正面与负面力量平等的地狱，又怎么会不辛苦？她并没有花太大的力气就找到了当年她托付了法则之力的D伯爵。这个时候最先的一位先祖早就去世，继承位子的是和他很是相像的年轻人。
很奇特的血脉，D伯爵一脉，他们爱惜动物；憎恨人类；敬畏神明。
对于卡诺恩，年轻的继承人双手拢在袖子里躬了躬身，恭敬地遵循着从他父亲那里继承下来的责任，向法则告之这个世界的情况。
他讨厌人类，但他可没有希望过这个世界的崩坏，因为那意味着所有的生物也会随之灰飞烟灭。
异色双瞳看向金发蓝眸的尊贵神明，后者却是长叹了声。那其中，有痛惜。
他的心微微沉了下去。
猜测与卡诺恩的想法是一样的――这个世界，已经不行了。
“没有，其他什么办法了吗？”D伯爵摸了摸因为神明到来而变回原形，安静蜷缩在茶几边的九尾狐，问道。
“……”卡诺恩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说，“也许有，也许没有。”取决于她想不想。卡诺恩心里是有数的。
耶和华是神，路西斐尔是神的造物。他们拥有着管理这个世界的命格，却没有创造的权利。这和所有的神明都相当类似。
要挽救一次这个世界，卡诺恩要做的是重造法则。但这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就好比要纠正某件事，也许比摧毁了重建要来的辛苦得多一样。
“也许我该试试。”卡诺恩淡淡地说，看上去像是自言自语，“法伊啊……”
卡诺恩自然无法做出违背法则的事情，也就只能采取了擦边球的方式――更类似于拆东墙补西墙，将她所设立的主世界希腊神话和这个世界慢慢融合，也亏得这个世界再无自身独立的法则，真不知是不是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完成这件事后的卡诺恩心情并不是很好，她模糊了两个世界的边界和定义，因为一主一副，希腊神明自然就取代了天界成为了世界的主宰，耶和华的统治权限不再是唯一不说，他的苏醒之日恐怕都遥遥无期。
维护相斥的磁场、补全法则让卡诺恩东奔西跑了很久，同时，她还要负责宙斯当年遗留下来的诅咒问题，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一百五十多年已经过去了。
清醒过来后的宙斯本想将神王神格抽出来，让卡诺恩立刻继承神王之位――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他看着那个位子已经呕死了。千算万防到底还是中了个隔代诅咒，天知道历代的希腊神王脑子都用到防患未来上了。可惜他的行为遭到了哈迪斯的反对，难得宙斯想要无视一次自家大哥的威严，不想他的继承人竟然也不赞同。
“神王神格的特质本来就是剥夺原有的神格，若是宙斯你将他取出，那么你本来就有的神格都会失去――这就是你当初为什么最开始就不要这个神格的原因，不是吗？”年轻的法则很冷静地诉说，得到了另外两位域主的赞同。
比起不怎么愿意说话的哈迪斯和说话比较含蓄的雅典娜，波塞冬更是直接多了，“我们都知道你多不愿意再在这个位子多待了，但你可要想好了……”
“有什么好想的。”宙斯不耐烦地挥手，跟赶苍蝇似的。想起不清醒时的行为处事，他都觉得没脸待在奥林匹斯山了。堂堂一届神王，竟然被控制得脑子都没了……这简直给他一百打美女都补救不回他的心理创伤（咦？）啊！“早就决定雅典娜作为我的继承人，这其中磕磕碰碰折腾了那么久，我已经等不了了……”
“我们的意思是……”眼见弟弟镇不住场，万年闷骚的老大哥终于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