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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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口声声说着放弃做人，但其实还眷顾着。】
【口口声声说着不想失去最初的自我。】
【口口声声说着不希望宛如无情的神视世间的一切皆为蝼蚁，无视人类的努力。】
【但为什么，最后你们都变了？】
【你们当然可以找到无数个理由，但是，扪心自问，你们可以说服的了自己吗？】
【还是你们不过是放不下高高在上的身份。】
【还是你们其实也因为强大，而再也看不起人类，即便是潜意识。】
【说着忘记怎么做，不知道怎么做，不习惯怎么做。】
【其实……不过是再也拉不□份……】
【你们不愿重新做人。】
不愿……重新做人。
“啪嗒——”
黑色的墨水滴到了纸上，泉奈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不愿重新做人。
何等犀利，无法否认。丑陋而真实的……真心。
在意识到泉奈精神上的动摇的时候，法则就知道要糟了。
果不其然，一瞬间，泉奈的周身爆发出了狂暴的力量，但迅速就被泉奈发觉并且强行抑制。庞大的力量需要精神力的支持，同时本人必须有着极佳的控制力，且不宜有较大的情绪起伏，更加忌讳本身精神意识上的动摇。就算是被灵魂渐渐同化能够更好地容纳灵魂力量的这个身体，这一次也经不出几系力量一瞬间的失衡。形象点来说，就好像忽然地爆破一样。
由于泉奈收敛的速度极快，宇智波风无与宇智波风早又因为担心斑的情绪而分神，因此没有人察觉到那几乎可以说是一闪而过地不对劲。
生生咽下一口血。泉奈的笔都差点拿不稳了。撕心裂肺地疼感扩散开来。
然而，曾几何时最不耐疼的她，已经可以生生忍下来。
他状似没有任何异状地搁下笔，缓步离开房间。好在他平时就沉默惯了，所以风无和风早都以为他不过是心情不好。
待人离开后，风无摇了摇头，“斑从来没有对泉奈说过一次重话，这一次……罢了。泉奈也确实不会和人相处……慧极必伤啊。”
风早苦笑。“我现在担心斑，这孩子性情激烈，他那么宠爱泉奈，泉奈这样的话，实在过分了些。”
“不，泉奈的话，仔细想来，若是斑能想明白，也是对他好。我还是更担心泉奈，这孩子什么都闷在心里。能直言不讳说出这样的忠告，说明这孩子对斑也算上心了，只是……算了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斑憋不了几天的，估计和好也就这两天的事情。来来来，我们继续把这些东西处理了。真是的，养了两个儿子有什么用，重要关头一个都派不了用场，当年……”
风早无语。
斑跑出去后，一口气憋着就不平地奔跑，最后也不知道跑到了宇智波族地后山的哪个地方才停下，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气。他的脑中不停的闪现的却是泉奈冷漠注视着他的样子。
黑眸微黯，宇智波斑脑海中还徘徊着那清冷异常地声音，仿佛没有什么可以动摇地，绝对地理智。‘你自己也应该明白的吧，如果较真起来，你不是柱间的对手。’
“啪——”一拳头砸在树干上，斑痛苦的发泄般吼了声，“这些……这些我都是知道的啊！”
但是从来没有想过，是泉奈毫不留情地撕下了这层表面的浮华。他承认，那一瞬间，他因为狼狈而愤怒。然而，在那双纯澈的黑眸中，他看到了自己用暴怒掩饰心虚、沉浸于虚假胜利战绩中的丑态。
所以，他逃跑了。
“真是……太丢脸了。”斑捂住脸，缓缓靠着树干，坐到地上。什么时候开始，泉奈的强大与聪慧反而变成了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斑就那样将头埋在膝盖里，不知道坐了多久。
直到有脚步声响起。
很复杂的心情，既希望是泉奈来找他，又不希望泉奈看到他如此狼狈地丑态。
“斑少爷，您怎么在这里待着。”来的人是宇智波殁，此时这位精英忍者脸色有些苍白，语气急促，“您快回族里，泉奈少爷出事了！”
“……！”斑愣了半天，才消化了宇智波殁的话，“你说什么！？”
一路赶回去，斑听着宇智波殁叙述了个大概。
原来，宇智波泉奈离开家族后，强忍着不适，来到了远一点的树林，吐血吐的正欢，一个暗自潜入的间谍本着趁你病要你命的意识，不再掩饰，而是‘随机应变’地想要杀掉宇智波泉奈。
问题是，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解决一个间谍对泉奈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即使那个间谍在开始的时候信心满满，因为他有一个利器——查克拉封印卷轴。顾名思义，这玩意儿就是封印查克拉用的。可惜了，如果他碰到的是斑，那么说不定对方就中招了，问题是，他碰到了个封印了查克拉照样能用一百种方法不变样宰了他的宇智波泉奈。
当然，解决人后，泉奈默默地扶着树干——继续吐血。
吐着吐着就倒了。留着法则给他默默收拾烂摊子，帮他修复一□体机能什么的。
接着宇智波风无因为担心泉奈找来了。一看，不得了。
一个死掉的间谍，一张查克拉封印卷抽，一枚倒在血泊中的宇智波泉奈。
最合理的猜测是什么？那就是宇智波泉奈再逆天，抵不过查克拉封印卷轴啊，查克拉被封印了自然就不发施展任何忍术，所以等到到了斑的耳朵里，就是一场惨烈地战争。
“父亲！泉奈他……”回到住宅，宇智波斑被风无和风早拦住，只能看着医疗忍者进进出出干着急。这时候，一个医疗忍者出来了。
宇智波风早立刻迎了上去。“情况怎么样？”
医疗忍者慢慢摇了摇头，沉痛地说，“情况……不太好。”
“什么叫不太好，你——！”
“好了，斑，这种时候，你大吵大闹也解决不了问题！”风无喝止激动地想要上前扯住医疗忍者领子的孙子，“请您尽力。”
“那是自然的，大长老。”医疗忍者神情严肃地点头，立刻又回头忙活去了。
宇智波斑眼睛隐隐有些发红，虽然是个从来不愿意撒娇的弟弟；虽然是个比哥哥还要强势的弟弟；虽然是不善沟通只会打击人的弟弟，但是……
他也从来没想过，会失去，这种残酷。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泉奈，你也要稍微主动一点才可以哦，斑是好哥哥，比鼬哥好，恩。鼬哥闷骚有木有。他的爱不像斑来的直白。就算灭族前，也是个半面瘫啊有木有！继续每日打滚要收藏球留言，这是程序，恩
第六章 狼狈为奸与合作的区别
在千手家族，哥哥是不能杵逆的生物；在宇智波家，弟弟是不能杵逆的生物。
***
泉奈躺了整整三个礼拜。宇智波斑也整整陪在他病床边三周。
这三周，泉奈并非完全没有意识。很难形容力量失衡又是精神力透支的感觉，他仿佛是回到了季沫的时候，偶尔回家却发烧烧的神志不清。昏昏欲睡中，感到母亲和父亲在耳边商量着什么，照顾着她，要她支撑一下吃药吃点东西什么的。
怀念的感觉。
当然，在这个世界，他模糊间接收到的话语，最多的是斑，然后再是这一世的家人。也许还有别的什么探病的人。
总算，他的神智能够彻底控制行为。勉强撑开眼皮，脑袋还是和针扎似的疼。有些艰难地移动了下脖颈，泉奈看到床边的椅子上空无一人。
“泉奈，你总算醒了！”房门被打开，宇智波风早大踏步地走进来，眼中有着难掩的喜悦。
“父……亲。”泉奈开口，嗓子觉得直冒烟，声音嘶哑得有点恐怖。
“你……”刚想说‘你才醒，不要说太多话，好好休息。’，泉奈的下一句话就让风早怔忪了一下。
“哥哥呢？”
刚问出这句话，渐渐恢复感知力的泉奈就感觉到门口斑的气息微动。
注意到泉奈的视线投向了门口，风早勾了勾嘴角，掉头冲着门口吼了声，“臭小子，还不给我滚进来！”
斑其实是察觉到泉奈要醒过来，才跑出去的，但又没走远。听到泉奈一醒过来就问他，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但是他对于泉奈这次的受袭始终心怀愧疚，难以释怀。
明明说过，他不会再留泉奈一个人。如果不是他的关系，泉奈也未必会被偷袭成功。
“……哥哥？”
听到泉奈的声音，斑总算磨磨蹭蹭，蹭进了房间，眼神到处乱飘就是不敢看泉奈，最后还是风早又好气又好笑，状似无意地说，“斑这臭小子，从出生开始，我就没见过他如此安分过。你昏迷的时候，都是斑在照顾你。”
“恩，我知道的。”
听到泉奈这样说，风早轻轻一笑，“你们兄弟两个好好聊聊吧。这次，差点变成了生离死别了。希望你们能吸取教训。”
门关上，斑来到床边。他看到泉奈安静地看着自己，一如既往。不是那三个礼拜呼吸微弱，怎样对他说话都不再睁开那双黑亮的眼睛躺在床上的脆弱。斑期期艾艾地叫了声，“泉奈，我……”对不起……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泉奈忽然伸出手抱住了他。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从小泉奈自能自己行走开始，就讨厌和他人接触。这些年来，即使他们是兄弟，也并没有和其他兄弟一样较为亲密的举止，连拍拍肩膀之类都很少。
原因很简单，因为泉奈不喜欢。
可是这次……
感受到怀里泉奈有些微凉的体温，那双手臂比他想象的更纤细。泉奈一直以来的强势，让他几乎都忘记了这个颇为稳重独立的弟弟其实比他小了整整五岁。直到这次遇袭，斑才惊觉，其实泉奈，也是需要保护的，他并非无所不能。他也可以很脆弱。
“对不起……”
他听到泉奈这样说。斑的身体微微一僵。埋在他胸口的泉奈没有看到斑霍然睁大的眼睛。
季沫想着自己经历的一切，想着曾经的他，想着法则的话，想着斑对他的好。
他做了那么多年的雅典娜，高高在上惯了。
他习惯了。所以他对自己说，他无法习惯人的相处方式。
弄得还好像他‘放弃’做人是多么的委屈似的，真是得了便宜卖乖。
自省的季沫心中无比清明。
明明早就对自己说，不要再糟蹋他人的心意，当初那样对待萨拉查，那位纯粹的少年，给了他多大的伤害，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要再出现第二次吗？
他其实……还是更想‘做人’的。那么，就拿出一点诚意来，如何？
“对不起……我总是不和你好好地说话；总是不理会你故意逗我开心；我……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会和人相处了。”
“……别说了，泉奈。你没有错的。”斑紧紧回抱泉奈，享受着血脉的温情。那是他的亲弟弟啊。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他向他敞开心扉。而非冷眼拒人千里之外。斑的声音带着浓厚地后悔，再也没有往日故意地搞怪。“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啊，泉奈。上了前线，因为任性三年不归；明明知道泉奈你因为早起身体不好，不怎么接触人，对于人情世故不是很懂，可是却没有好好和你沟通，只知道像个傻瓜一样自说自话的逗你玩。这一次也是，明明泉奈你是为了我好才说那句话的，但是我却胡乱冲你发火。后来我知道你出事……我很后悔啊，泉奈。幸好，你醒过来了。”
有些话，总要有一个人先说。敞开心扉的坦白，其实并非想象的那么难。
承认自己的错误，是需要勇气的。而这样的勇气就能挽救甚至升华亲情或者一段友情。可惜多数世人终究最难踏出那一步，而分道扬镳。
这之后，宇智波斑与宇智波泉奈的关系真正地好起来，风无看着院子里兄弟两个切磋，摸了摸胡子，感慨地说，“看来，之前那次袭击也不能全算坏事啊。本来只有斑一个人无头苍蝇一样地想尽办法想讨好泉奈，我本来一直担心，他的热情总有一天会被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