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用情深铸成牢-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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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医院的构造实在是让人感觉到压抑极了,我着实不喜欢在这里久待,而且我心里也还记挂着严久寂,见完了苏妍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从医院离开的时候,我才在大厅那块看到了挂在墙上的职员表,这才知道原来刚才接待我的那个医生居然是院长,叫胡文海,名字和人一样普通,让人很容易就忘记。
这片地方地处偏僻,连手机上都叫不到车,我站在医院门口,低着头刷着手机却发现附近连一辆车都没有。
这才知道我过来的时候运气到底有多好,刚好遇到有人打车到海大附属医院。
心里有些焦急,想打电话找人帮忙,却发现我能找到的人除了严久寂就只有司向南了。
司向南,哦不,或许应该叫他叶承则。
他的号码,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用。
我的手在他的号码上停留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去,就在我准备收回手机的时候,一辆白色的小轿车稳稳地停在了我跟前。
车窗摇下,坐在驾驶位上的不是胡文海是谁。
“严太太,这里不好打车,我送你过去吧,严先生是在海大附属医院吧?我刚好也想去看看他。”
我想了想,拒绝了他:“不用了胡院长,我先生他还没有清醒呢,你要去看他还是等他醒过来再说吧。”
胡文海笑了一下:“严太太,这里真的很少会有车来,还是让我送你吧。毕竟严先生会出事,我们医院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可不想再让你遇到任何意外。”
在胡文海的一再劝说和邀请之下,我也不好意思再推脱,最后只得上了他的车。
其实海大附属医院和七院距离挺近的,当然,这是对于开车而言,光靠两条腿可能得个把小时。
路上,胡文海看似漫不经心地问起了我和严久寂的恋爱史,我没吭声,他又说我们中间夹着个苏妍这样的角色着实为难我们。
这话乍听起来没什么毛病,可是以我和他的关系,我不认为他适合和我聊这种话题。
能坐上一院之长这个位置,在交际方面多多少少应该是懂点分寸的,可这个胡文海真的是一点都不会看人脸色。
我都已经拒绝得这么明显了,他还在滔滔不绝地继续往下说,也不知道是真话痨还是出于什么别的原因。
“严太太,像苏小姐这种情况的病人我见得多了,你放心,我会把她管的服服帖帖的,不让她给你和严先生再添任何乱子。”
顿了顿,他忽的压低声音像做贼似的对我说:“不过前提是严太太你和严先生说说,就让我们放开了手去治疗苏小姐吧。有时候太温和的手段真的行不通,像苏小姐这种情况的,就得借助强制手段才行。就算严先生和苏小姐关系再好,也不能放任她继续去威胁别人的生命吧?”
我皱起眉,问:“我先生有要求你们不能对苏妍使用强制手段?”
胡文海微微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是的,严先生很慎重地特意交代过。像今天严太太你看到的,我们把苏小姐那样绑在凳子上的情况,如果被严先生知道的话,他肯定会发怒。”
“那你们作为专业人员就没有自己的态度和立场了吗?”
胡文海回答得很是无奈:“严太太,像我们这种医院收入并不好,严先生是我们医院的重要投资者,也是我们医院的董事,他的话,我们不得不听。说白了,我们得罪不起。”
顿了顿,他欲言又止地补充了一句:“严太太,我也多少看得出来严先生和苏小姐的关系不一般,可再怎么样也不能不为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吧?再说了,你才是名正言顺的严太太,严先生这样对其他女人,连我这个男人看了都觉得有些过了……”
我知道,胡文海这话很有挑拨离间的嫌疑。
可是,我找不到他必须要挑拨我和苏妍或者是和严久寂之间的关系的理由。
而事实上,我也确实认为严久寂不应该这样纵容苏妍。
就算她的精神不健康,她曾经的遭遇也很值得同情,他们也确实曾经有过不同寻常的感情,可是,这些都不该成为他随意干涉医院治疗苏妍的方案和手段的原因,如果他真的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的话。
我闭了闭眼,第一次代替严久寂对外发言:“按照你们认为合适的方法来治疗吧,如果以后我先生问起来,就说是我的意思。”
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胡文海的车刚好停在了海大附属医院住院部楼下,我下车关上车门后,胡文海忽然摇下车窗对我说:“严太太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好好管教苏小姐,不会让你失望的。既然严先生还没醒,我就改天再来看他吧。”
胡文海口中的“管教”一词听得我很不舒服,刚想回头跟他说些什么,却见他摇上了车窗,驾着车扬长而去。
而在车窗摇上的那一瞬间,我分明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很诡异的笑容。
很难具体描述,就是看得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正文 第122章 不要逼自己做坏人
第122章不要逼自己做坏人
送走胡文海之后,我在第一时间给家里拨了个电话保平安,说是和严久寂在一起晚点才回去。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等严久寂醒来再看他要怎么和严老爷子他们说。
我走到严久寂病房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季修延和叶菲菲两个人站在门口用眼神无声对峙。
而且,他们之间的距离有些近,季修延扯着叶菲菲的手腕,叶菲菲拉着他的衣摆,而地上躺着两只无辜的手机,屏幕已经碎裂。
虽然他们没有唇枪舌剑,可是明眼人一眼都看得出来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一触即发。
我这才想起自己离开之前忘了和季修延交代有叶菲菲这号人物的存在,而叶菲菲同样也不知道季修延。
我施施然地走了过去,在他们以眼神杀死彼此前开了口:“季医生,叶小姐,你们杵在门口做什么?”
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又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
“嫂子,这疯女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快帮我报。警!”
“严太太,这男人妄想症有点严重,七院就在隔壁,打电话给他们吧!”
两个人在同一时间大声开口,那气势,都像是恨不得把对方给弄死一样。
吼完,他们两个人又开始用眼神对峙起来,我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季医生,这位是叶菲菲小姐,昨天多亏她在路边及时发现了久哥而且送到了这里,否则他可能就没命了。叶小姐,这位是季修延医生,是严家的家庭医生也是久哥的好朋友。我想你们之间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我的错,走得太匆忙,忘了给你们做介绍。”
我的话音落地,两人同时怔愣了一下,紧接着,季修延先松开了抓着叶菲菲的手,不过他并没有因为误会解开而向叶菲菲释放出善意。
说实话,这一点都不像是季修延的风格,他确实是那种挺有距离感的人,可是该有的绅士风度还是有的。
而他现在的表现,真的是连绅士的边都搭不上。
叶菲菲也松开了她,揉了揉自己被捏疼的手腕,很鄙夷地看着季修延道:“看来严总的同情心有点泛滥啊,就算是为了救济弱势群体,也不能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当朋友吧!”
季修延一听,皮笑肉不笑地回:“看在你救了久寂一命的份上,趁我现在还能好好跟你说话,请你从我眼前消失!”
叶菲菲听了,当场就挺着胸膛驳了回去:“你算哪根葱,凭什么你让我消失我就要消失啊?倒是我要奉劝你一句,别再随便出现在医院这种公众场合,也别对别人说你认识严总,我替严总觉得丢脸!”
两个人你来我往,完全没有我插话的份。
我在门口听他们吵了足足两分钟之后,终于决定无视他们,直接绕过他们进了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还没醒,我关上门,不想让他被外面的喧嚣声给打扰。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虚弱的严久寂,认识他两年多近三年,他给我的感觉一直是无所不能无坚不摧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也会这样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
我抓起他的手,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
他的手掌很大很宽,我的手只有他的一半大。
“久哥,明明说过马上就回来的,你失约了。”
我把自己的手指一枚一枚放进他的指间,然后和他十指紧扣。
“我刚才去见苏小姐了,我很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替你在她面前做了某种宣言,很可能刺激到她了,她很伤心,我还自作主张地对胡院长说用他们认为最适合的方式来治疗她。你要怪我骂我,或者是去安抚她,亦或是撤回我的命令都好,只要你快点醒来……”
是的,他会有什么决定,做什么事,我都能接受,只求他能快点醒来。
床上的人像是听到了我的话,修长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我惊诧抬头,正好落入了一双幽深的黑眸中。
他的脸上依旧带着病态的白,形容憔悴。
我见他掀了掀唇,声音低哑地对我说:“抱歉,让你担心了。”
在听到他说第一个字的时候,我几乎已经忍不住那股冲向眼眶的泪意。
我秉着呼吸,竭力忍住,却听他又说:“你是严太太,你有替我做决定的权利。”
也就是说,我刚才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可是他不准备责怪我,更不准备骂我,而是平静地接受了我的自作主张。
我低下头,哽着声对他说:“我还没报。警。”
严久寂似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他抬手摸了摸我的脸颊,指腹轻轻擦过我的眼眶。
“谢谢。”
他对我说谢谢,所以我猜的真没有错,他在事发时选择那样处理,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确实是在保护苏妍。
虽然已经确定苏妍患有精神疾病,她很有可能根本就不用负刑事责任。
可是在司法程序上,被拘留,被调查,甚至是再做一次精神鉴定,都是必然的事。
这些可能听起来只是几个简单的词而已,但这个过程对苏妍而言,会非常煎熬。
就像苏妍所说的那样,他从没有对我说过他们的过往,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曾经有多么情深义重,以至于这种情深义重可能一直延续到现在,成了一种他自己也戒不掉的习惯。
如果我只是一个旁观者,我可能会为他的情深义重点赞,可是作为他的妻子,我做不到那么大度。
我咬了咬唇:“久哥,如果我说,我不希望你再见苏妍,不要再记挂她的生死,你会为我做到吗?”
严久寂叹了口气,轻声道:“这次的事只是意外。”
“是不是意外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丈夫差点没命了。久哥,我是个自私到极点的女人,我也只想嫁一个自私的男人,我希望,我的男人最好能对全世界都狼心狗肺,只对我一个人掏心掏肺。”
他幽幽地看着我,我似乎从他眼底看到了一抹类似于心疼的情绪:“一个真正自私的人,永远不会对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人掏心掏肺。顾瑾时,不要这样逼着自己去做坏人,你做不来……”
正文 第123章 我爱你,严先生
第123章我爱你,严先生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说中了我所有的心事。
我一直知道自己是个外强中干的人,所以直到现在我的脑海里还回荡着苏妍最后那一句“救救我”。
严久寂说不要逼着自己去做坏人,可是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所以他错了,见死不救这种事,我能做到。
更何况,我一心认为苏妍只是接受治疗而已,不会死。
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我终于觉得不那么难受了。
季修延和叶菲菲进来的时候看到已经醒来的严久寂,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出奇的一致,惊喜又激动。
“久寂,你醒了。”
“严总,你可终于醒了!”
两个人又是一阵异口同声。
严久寂有些不耐烦地瞥了他们一眼:“你们刚才吵得那么凶,真当我是死人?”
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不过语气中的鄙夷显而易见。
他们还来不及说第二句话,严久寂已经皱着好看的眉头下达了逐客令:“你们两个出去,我需要静养。”
叶菲菲愣了一下,看着严久寂正想张嘴说些什么,季修延已经拽起她的手臂,把她半拖半拉地往外带,大有一副我们出去约个地儿大干一场的架势。
直到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