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用情深铸成牢-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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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棍子那头的结实感让我知道,我打中了,黑暗中男人的闷哼声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我在心里暗笑了一声,正想再打几棍,却忽的感觉棍子被人死死捏住。
紧接着,黑暗中传来严久寂透着某种隐忍的声音:“顾瑾时,你想谋杀亲夫?”
正文 第94章 我有一点想你了
第94章我有一点想你了
我愣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下来。
严久寂反手把那木棍抢了过去,随后,房间里的夜灯被打开。
他穿着的白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西装挂在右臂上,神色中带着掩不住的疲惫,看样子是从什么地方连夜赶过来的。
一个月不见,他看起来瘦了许多,唯一不变的是他的那双眼睛,虽然布满了血丝,也依旧带着致命的诱惑感。
直到见到他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这一个月来自己有多想他。
我揉了揉眼睛,发现他依旧站在我面前,这才确信这一次,不是我的幻觉。
“怎么来了?”
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沙哑。
这一个月来,我很少开口说话,有时候我甚至有种自己其实是个哑巴的错觉。
严久寂扬起唇,眼角也跟着带起某种让人心动至极的纹路:“大概是……有一点想你了。”
我看着他,很想告诉他,我也想他了,可终究,我只是低下了头,一言未发。
他也没在意,径自把挂在右臂上的西装丢在沙发上,然后卷起袖管,坐到了床尾的地方。
见他伸手就要去抓我的脚,我直觉地瑟缩了一下想要躲开,他却根本不容我拒绝。
“按摩一下有利于消肿。”
他头也不抬地道,一边说着,手上已经开始轻柔的揉捏我的脚背,手法很纯熟,看起来是专门练过的。
那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大概是百感交集吧。
任由他按压了一会儿,我轻声问:“你连夜赶来,就是来给我按摩的?”
他手上的动作未停,不答反问:“季修延说你最近吃得有点少,话也不是很多……你不开心?”
我看着他,喃喃地问:“我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吗?”
终于,他手上的动作因为我的话而停顿了一下,他抬起眼看向我:“再过两个月,我们的女儿就要出生了,这件事还不足够让你开心起来吗?”
我把脚缩了回来,有些不甚高明地岔开话题:“久哥,我不想再和你争论我肚子里的怀的是女孩还是男孩的事了。”
严久寂却像是没有听见我的话,只自顾自地道:“可是顾瑾时,这是这一个月来唯一能让我感觉到开心的事了。”
我知道,他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所以我相信,他的开心是真的。
顿了顿,他又忽然道:“纪斯年的手术排下来了,时间定在一个月以后,那时候你也差不多该待产了,我会安排你提前一星期去医院陪他。这样,你是不是能开心点?”
他的话题转换得太快,我一时有些难以消化,我怔忡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心里才涌起一股狂喜。
“谢谢你,久哥。”
我有些哽咽地向他道谢,他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们是夫妻。”
夫妻?我多希望,我们能一直是夫妻,就只是作为丈夫和妻子,彼此陪伴过一生……
我低下头,笑了一下,终究还是无言以对。
严久寂伸手轻轻抚过我的脸,忽然没头没尾地问我:“如果我变成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你还会爱我吗?”
如果他变成穷光蛋?也许这样他才能变得简单点,我们之间也能变得简单点吧?
可能生活会辛苦一点,可日子大概会比现在幸福一点,满足一点……
心里隐约有些期望,可吐出口的却是:“久哥,你不是最讨厌如果这种假设了吗?”
顿了顿,我又口是心非地说:“就算你变成穷光蛋,我也不会把你给我的钱还给你的,你知道,我有多爱钱的……”
严久寂凑近我,低下身子,抵住我的额头,喃喃道:“是啊,我知道你有多爱钱的。”
那声音听起来,竟是有些悲伤。
今天晚上的严久寂看起来有些奇怪,忽然奇怪地出现,做了些奇怪的动作,又说了些奇怪的话……
终于,我还是忍不住问他:“久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严久寂忽的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低声问:“顾瑾时,你会背叛我吗?”
“背叛?”我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会这么问。
他脸上依旧带着笑,答:“是啊,背叛,比如为了钱,再比如为了纪斯年。”
其实钱和阿年对我来说,本质上是一件事。
我拼命赚钱,都是为了阿年。
现在,阿年的手术已经有了着落,该有的手术款我也已经从他那里得到,所以他所说的背叛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前提。
“不会。”
他看着我,久久未语,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垂下眸,低声道:“记住你今天的话,顾瑾时。”
我虽然不明所以,却依旧点了点头。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身拿起丢在沙发上的西装,像是要离开。
我连忙叫住了他:“这么晚了,你还要走?”
看了眼床头的时钟,都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他脚下的步伐一顿,头也不回地道:“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好,记得让自己开心一点。”
说完,他推开门,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门开了又关,带走了属于他的所有气息,我吃力的曲起腿,摸了摸自己的脚背。
他指腹那种粗粝的触感,还有他掌心的温度,依稀还在,可是这个男人却又走了,就像他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有些吃力地跳下床去,走到窗边的时候,正好看到他走到了停在院子里的车边。
上车前,他忽的抬头往我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四目相接的那一瞬间,他似乎有片刻的怔忡,可不过一秒,又恢复了正常。
隔着一些距离,我隐约看到他嘴角似乎扬起一抹讽笑,随后他就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我一样,毫不犹豫地上了车,扬长而去。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的一分钟时间,可是他离去前的那一抹笑容,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印象中,我似乎从没有看见他对我这样笑过,带着些决绝又带着些狠厉,只消一眼,就叫人永生难忘……
正文 第95章 你恶心到我了
第95章你恶心到我了
这一夜,我梦魇了。
在梦里,严久寂一直在问我:“顾瑾时,你会背叛我吗?”
我一遍又一遍地回答他“不会”,他却像没听见似的,还是一遍遍地问。
最后的画面停在他最后看我的那一眼,还有他的那个笑容,然后毫无征兆的,我的心就开始微微作疼。
我捂着心口醒来,转头,发现窗外天色已经大亮。
不知不觉,海城已经迎来了盛夏,日出的时候,就能让人感觉到一种扑面而来的热气。
我现在住的这个地方离海很近,所以比别的地方要凉快一些,可依旧还是热。
我的肚子越来越大了,现在我站起来都已经看不到自己的脚了。
小家伙也越来越调皮,经常东一拳西一脚的闹腾,我开始给他讲故事,有时候也听听高大上的古典音乐。
虽然对于胎教来说,已经有些晚了,但是晚做总比不做好吧。
我不再吃高热量高糖的食物,怕得妊娠期糖尿病,但是西瓜这种水果在夏天真的很难让人能抵抗。
尤其是这个小镇里的西瓜都是种在沙地里的,不是一般的好吃。
昨天严久寂问我有没有开心的事,其实,还是有的,比如在夏日午后吃刚从井里捞上来的冰镇西瓜。
十点的时候,我准时走出房门,按照约定,那个叫杜鹃的小姑娘会在这个时间送西瓜过来。
可是这一天我出去的时候,迟慕已经堵在了门口,看样子正在和什么人聊天。
门是半开着的,他个子又高,我根本看不清站在他面前的那人是谁。
可是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安,用最快的速度走了过去,果然,看到了杜鹃。
我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她一脸红彤彤的模样,也不知道是被太阳晒的,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迟慕的感觉向来灵敏,我刚刚走到他身边,他就已经发现了,随后对我扬了扬手里拎着的西瓜:“我给你放回厨房,等季修延回来让他给你切。”
说罢,他又回过头去朝杜鹃抛了个媚眼:“明天见,小美女。”
杜鹃一听,脸色更红了,迟慕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早就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屋里。
杜鹃看着他的背影,眼神中的爱慕挡也挡不住。
私心里,我是很喜欢这个叫杜鹃的女孩儿的,她热情淳朴又善良,很讨人喜欢。
她也值得被人喜欢,可是那个人,不会是迟慕。
我看着杜鹃脸上的雀跃和羞涩,平静而缓慢地对她说:“杜鹃,明天开始你不用给我送西瓜了。”
听到我的话,杜鹃圆圆的脸蛋上是浓浓的失望:“为什么顾小姐,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还是我们家种的西瓜不好吃了?”
我笑了笑,也没有和她拐外抹角:“你喜欢迟慕。”
我不是在问她,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听到我的话,杜鹃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有些手足无措地摆了摆手,原本红润的脸颊也渐渐泛起了白。
“怎、怎么会呢,顾小姐,我、我长这么胖,又这么丑,怎、怎么有资格喜、喜欢迟先生。”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杜鹃说得磕磕巴巴的,说着说着,把脑袋垂到了胸前,只把头顶对着我。
紧接着,我看见原本干燥的地面,忽的滴下几滴不明液体,伴随着杜鹃肩膀的不断抽动,地上的水渍急剧增多。
我知道,她在哭。
头几回杜鹃给我来送西瓜的时候,我经常看到和她同龄的一个男生在院子外头叫她胖冬瓜丑八怪,还说她一辈子嫁不出去。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见倒是没有见着,可他那嚣张的声音却总是在我见到杜鹃的时候,时不时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那时候,杜鹃站在我面前,即便眸子里已经盈满了泪水,脸上却依旧在笑,所以看到她像现在这样哭,倒是第一次。
“喜欢这件事,没有什么资格不资格的。喜欢是你的事,可是回不回应却是他的事。”顿了顿,我又接下去说,“杜鹃,我喜欢你,所以我想阻止你喜欢迟慕这件事。不是因为你不够好,而是怕你受伤害。当然你也可能觉得是我多管闲事,可是很抱歉,我做不到明知道你会受苦,还眼睁睁地看着你往里跳。”
“可是顾小姐,我没有想要得到他的喜欢,我只想远远看着他就好。所以请你,不要不让我来好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看着杜鹃,我竟有一种在看着自己的错觉。
一样的鲁莽固执,一样的不自量力,也一样的无可救药。
她可能还不知道,反反复复去猜测一个男人的心有多煎熬,可是这种煎熬我知道。
我也曾经想过,只要我喜欢严久寂就好,他喜不喜欢我都没关系,只要我为这件事努力过就好。
可渐渐的,我发现人心是永远都不会满足于现状的。
他多看了你一眼,你就会想着他下一次可能会牵你的手;他牵了你的手,你就会想着要抱抱和亲亲;又抱又亲之后,你就会想要得到他的人再得到他的心……
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沦陷,总是无知无觉的。
既然好好说行不通,那我就只能换个方法了。
有时候,要鼓励一个人很难,可是要打击一个人却是很容易的。
于是,我听见自己用连自己听了都觉得憎恶的刻薄声音对她说:“杜鹃,虽然你可能觉得委屈和难过,可是我不得不告诉你,瘦就是这个社会现在的大众审美观。你看看你,比我这个快临盆的孕妇还要胖,像你这样的人,就是站在迟慕身边都应该感觉到羞愧,为什么还能厚着脸皮喜欢他?”
杜鹃眼里还含着未落的泪,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不是说,喜欢是我的事吗?”
“喜欢确实是你的事。”我不带丝毫情绪地看着她,吐出口的是愈发冰冷的字眼,“本来如果只是你自己的事,我根本就不会管你,可是你的喜欢恶心到我了。”
我最后的话,成功地让杜鹃产生了退意,她一脸大受打击地看着我,捂着脸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