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用情深铸成牢-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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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5章 一刻不在,永远不在
第45章一刻不在,永远不在
这种偶遇,真是讽刺得可以。
严子瑞很明显也是认出了他,却假装没发现,在沉默了一阵之后,把他手里的食物一样样拿出来放到我面前。
“选你喜欢吃的,吃点吧。”
我茫然地抬起头看他,盯了半晌,才认出他来。
我摇了摇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大伯,检查结果等有空再来拿吧,我感觉有些累了,能送我回家吗?”
可能是我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实在是太吓人,严子瑞张了张嘴,什么拒绝的话也没能说出来,最后连说了几声“好”就扶着我出去了。
一路上,我都是恍恍惚惚的,连怎么下的车,怎么回的房都不知道。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坐在卧室的床上,面前还放着宵夜,大概是老管家替我准备送来的。
我的脑海里,一直重复着严久寂最后看我的那一记陌生的,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神,就像看着陌生人一样。
心口,忽然不可遏制地抽疼起来。
我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然后开始吃东西。
我知道,我现在没有权利虐待自己,因为我肚子里还有一块肉,我不饿,他会饿。
吃完,我按了下床头的铃,老管家很快过来就把推车推了出去。
从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上来看,大概是知道严久寂和我之间出现了问题,可能他还知道严久寂晚上不会回来。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笑着目送他出去。
然后,再按照往常一样,在房间里走了几圈消食,然后洗澡。
不同的是,我以前从不会把手机带进洗手间,而这一次,怕严久寂什么时候会打电话回来,我把手机带了进去。
可是从头到尾,手机安静得可怕,没有响起过一下,哪怕是一条短信都没有。
我光着身体站在蓬蓬头下,任温热的水花打在自己身上,眼泪忽然不受控制地顺着水花流了下来。
我终于再也忍不住,一边发了狠地搓着自己的身体,一边放声大哭。
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
明明不想和谁对比,也不想让自己变得可怜,可是怎么看,我都是个弃妇啊。
也不知道在蓬蓬头下站了多久,直到我把自己的身体搓得整个发红,我才停了下来。
出来的时候,脚下一个踉跄,被淋雨处的截水桩绊倒,就这样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身体传来钻心刺骨的疼,更让我觉得恐惧的是,我的腿间居然渗出红色的液体,顺着未干的水,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我心下一惊,咬牙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有点困难。
只能匍匐着向前几步,终于拿到了我放在洗漱台上的手机。
这时候,我能打电话求助的人只有严久寂,就算他无法赶过来,哪怕是帮我给家里的随便哪个他信得过的人打个电话来救我都好。
在焦急的等待中,电话终于被接通。
“喂?”严久寂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压抑,像是怕吵着谁。
这个时候,我没空去在意这些细节,开门见山地对他说:“久哥,我不小心在浴室里摔倒了,在流血,你能不能……”
我的话还没说完,严久寂忽然愠怒着打断我:“顾瑾时,你到底有完没完?这样的谎,你要说几遍才满意?”
“不是的,久哥,我是真的——”
“够了!我现在很忙,没空陪你玩这种小把戏。”
话落,电话被无情地挂断。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嘟”声,我忽然知道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不过我并没有打算放弃,现在,也许只有他能救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拨通了电话,可是这一回,他没有接,如此反复了几次,到后来,他索性关了机。
身下的血越渗越多,我没有空伤心难过,立刻丢掉了手机,艰难地爬了起来。
连衣服都顾不得穿,扶着墙一步步朝卧室方向挪。
千辛万苦到了床边,我开始疯狂地按床头的铃,等到门口传来细微的动静,我才瘫软地坐在床上,回过头,看着那从浴室一路蔓延过来的血脚印,一步一个,深深浅浅……
我想我可能要失去他了。
这是我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残存在脑海里的唯一一个想法。
再次醒来,还是在这个房间,不同的是,房间的地板已经被人清理过,很干净,干净得好像昨夜发生的一切只是我做的一个梦。
守在我床边的男人在我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看起来变得颓废了许多,头发凌乱,双眼布满血丝,下巴也冒出了青青的胡渣。
可能是来不及清洗的缘故,他身上还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水味,像是果香又像是花香。
这种香味,我闻到过几次,现在总算知道是来自谁身上的了。
“你醒了?”严久寂的声音很轻,像是生怕吓到了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木木地看着他,等他伸手想要摸我额头的时候,忽的头一偏,让他的手落了空。
我无视他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哑着声问他:“孩子……还在吗?”
从始至终,我关心的只有这个问题。
我不想知道他昨晚在哪儿,关机后又和谁干了什么,他现在看到我这样又是不是感觉到后悔,我已经完全不想知道了。
有一句话叫做哀莫大于心死,我想我喜欢他的那颗心,可能在昨晚,被彻底杀死了。
“他很顽强,还好好的。”
所幸,严久寂告诉我的,是喜讯。
我看着他,向他点了点头:“哦,谢谢。”
从我打算生下他的那一刻开始,从我对严久寂说这个孩子以后归我那刻开始,我就已经做好了,他只会是我一个人的孩子的准备。
严久寂对他,是利用或者其他什么都好,这都和我无关。
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出生,再健健康康地长大。
能有父亲那自然是最好的,如果没有,那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会把他失去的父爱用双倍的爱补偿给他。
我偏过头,没有再看严久寂,他却忽然伸手捧过我的脸,逼迫我看向他。
“你别这样,想要骂我你就骂吧,不要憋在心里。”
我笑:“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挨骂?率先说谎的人是我,你的判断没有错,你的选择也没有错。”
错在我,明知道不可能还要去强求,明知道毫无胜算还要去争个高低。
自取其辱不说,还差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顾瑾时……”
“久哥,就这样吧。我累了,想要休息了。”
我第一次这样强势地打断他的话,随后闭上了眼。
严久寂,你那一刻不在,从此以后,我会当你永远不在。
正文 第46章 代替你粉身碎骨
第46章代替你粉身碎骨
我很高兴,我终于又和严久寂回到了起点。
我不再在意他,也不再被他的一举一动所影响。
如果非要一个词来形容我的状态,那大概就是心如止水。
自从那天晚上和严清霞撕破脸皮之后,她再也没有以长辈的身份来“关心”我。
见到我,也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
得知我发生了意外,她倒是和老爷子一起来房里看过我,然后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在我耳边对我说:“光着身子倒在自己房里未免也太难看,现在知道那个苏妍是怎么样的角色了吧?”
我平静地和她对视了一会儿,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回答。
无论苏妍是什么样的角色,从今以后也和我无关。
有人的等待是为了相聚,而从今天起,我等待,只为了分离。
沈茵给的那条链子,我再没有戴过,严久寂也没有再提。
只不过他从那天起,也很少出去了,就连公司都很少去,经常守在我身边。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感动,可是现在,只觉得他反复无常,不可理喻。
严久寂想要逮的那个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耐心,眼看着我的肚子像是吹皮球一样大起来,他却始终没有任何动作。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严久寂看我看得太严了,对方根本无从下手。
就这样,终于渡过了前三个月的危险期,这也意味着,严久寂已经在家里办公整整一个半月。
这一天,他接到了一通电话,应该是很紧急,可是他看了我一眼之后,却还是拒绝了对方,说是会找别人过去。
我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只觉得他这样的行为有点可笑,于是对他说:“久哥,你不能再这样不务正业了,去公司吧,我真的没事。”
我知道,因为那件事,他一直心存愧疚。
可是这愧疚,已经持续了整整一个半月,足够了。
见他还有所迟疑,我对他说:“你放心,我会乖乖待在房里,连踏出房门一步也不会的。”
听到我的保证,他总算是放了心。
“我去叫老管家陪你,有什么事直接跟他说。”
从那天起,他没有再放我一个人过,即便是自己要离开一下,都会让老管家陪着我。
我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反正只是从一个牢头变成另一个牢头而已,对我来说根本没差。
然而,严久寂出去还不到两个小时,我居然接到了司向南的电话。
电话里,司向南告诉我,阿年的病情忽然恶化,血压急剧下降,情况很危急。
我一听,顿时慌了神,想要离开,老管家却拦着不让。
无奈之下,我只能和严久寂打了电话,他在电话那头沉默半晌之后,最终让我把电话交给老管家。
也不知道他对老管家说了什么,总之最后是放行了。
不过是由老李送我去的,因为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这一回老李把自己的手机看很紧。
我一上车,他就直接对我说:“对不起少夫人,我的手机不能再借你用了。”
我没有理会他,只管报了地址,催促他开车前往。
在我的催促之下,老李卯足了速度开车,不过遇到红绿灯之类的,他依旧很遵守交通规则,说是一切安全第一。
我知道他的话没毛病,可是阿年病危,我心急如焚,真的是恨不得撬开他的榆木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一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到达仁德医院,我在第一时间推开车门下车,老李在后头追着我,一个劲地喊着“少夫人等等少夫人小心”。
我没有理会他,只管往前跑。
好不容易到了阿年的病房,却只见司向南守在病房门口。
“司医生,阿年呢?他在哪儿?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拽着司向南的白大褂,急得眼泪都要掉出来。
司向南却在这时候不疾不徐地对我说:“瑾时,你别急,阿年没事。我骗了你,因为我想见你。”
“你……骗我?”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司向南,你怎么可以拿这种事来骗我!!”
我承认,那一刻,我很愤怒。
他明明比谁都要清楚,阿年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却偏偏还要对我说这样的谎!
司向南眼带苦涩:“除了阿年,你还会因为什么这样不顾一切地出来吗?这一个月来,我已经数不清自己约了你多少次,可你一次都没有来。”
司向南的话听起来无比心酸,可我心中的怒气还未消散,根本无暇顾及他的心情。
他却是无视我的怒气,只管掏出他的手机来,打开相册,找出其中一张照片放在我面前。
“这是我想见你的理由。”
照片是在夜里拍到的,所以环境有点黑,但是还是能很清楚地看见,那对男女相拥着走进了一处高等住宅区。
而那男人的身形和他身上穿的衣服,只消一眼,我就知道他是谁了。
我看了眼照片拍摄的时间,刚好是一个半月以前,我在浴室摔倒的那一晚。
虽然心里隐隐早就猜测到,那一晚严久寂到底是和谁在一起,可是当铁证放在眼前的时候,我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抽疼起来。
原来感情这种事,果然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即便我天天如此平静地面对他,天天催眠自己,告诉自己已不再喜欢。
可是到了这一刻我才明白,就像我不受控制地喜欢上他一样,要做到不再喜欢,也是我不能控制的事。
我对自己感觉到很生气,而司向南,成了我迁怒的那个可怜人。
“司医生,你想拿着这种连人脸都看不清的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