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女仵作-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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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他在害羞么?
这个样子也太……萌了吧,不行,受不了了,緋云猛地捂住鼻子,丫丫的,一把年纪卖什么萌啊,不知道自己是祸害吗?
绯云边逃边腹诽,她那不中用的鼻子好象又喷血了。
逃回自己的小屋里坐了半天,小心肝还怦怦直跳着,墨竹进来时,就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小云,你还好吧。”墨竹心情似乎也很低落。
“呃,我还好啊,墨竹姐姐,你怎么了?”绯云关切道。
“老太太好象应下了二爷与安宁郡主的婚事,正等国公爷回来,就要送庚贴呢。”墨竹关心地看着她道。
“哦,这样啊。”绯云傻傻地应道,突然脑子一激灵,他方才说,让她别担心,不担心什么?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用担心他会娶安宁,还是不用担心他会对她怎么样?
绯云一阵头痛,脑子里象几团线乱缠着,扯也扯不清。
“三小姐也真是的,明明是她自个不想二爷娶安宁,却故意让你背黑锅,这狗血味真浓,咦,你洗了没,怎么还有味儿啊,你也真是傻,为什么不戳穿她?”
“我为什么要戳穿她?我为什么不配合她呢?我如果多作辩解的话,谁知道老太太会不会信?
还会让老太太在宁王妃面前没脸,她这一招可谓一石二鸟,既让二爷与安宁郡主的婚事不顺利,又让宁王妃和安宁郡主看出,二爷是在意我的,又让老太太对我心生厌恶,不如就如了她的意,装死好了。
“难得你脑子今天这么灵光,对了,你会义宁王妃为义母么?”墨竹问道。
“不会。”
自己与她又不熟,王府义女岂是谁都能当的?谁知道那位漂亮的王妃安着什么心思,绯云不想借别人的力量。
她突然站起来向外走去。
墨竹在后面道:“你干嘛去?”
“找二爷帮忙。皇上的圣旨怎么还没下呢?”绯云边走边道。
刚一出门,就撞见正过来找她的紫兰:“小云,快去前院,宫里赏了好多东西给你呢。”
紫兰高兴地拉起绯云的手。
去前院?不好吧,她刚才还装受伤来着,一会子就活蹦乱跳的去接旨,那岂不是告诉别人,她刚才装伤捣乱来着?
“不行,我不能去,紫兰姐姐,你去替我接旨吧。”
“你脑子接反神经了吧,这种事情也能找人替的?你不要命啦?”紫兰拉着她往前院拖。
绯云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往前院去,皇帝果然没有食言,不止赏了绯云金银财宝,还免了她的奴籍,绯云心中欣喜万分,这是她穿越以来,最高兴地时刻,再也没有人敢骂她是贱婢了,从此不再受任何人制约,她,是自己的,不再是谁的奴才。
冷奕勋也在,皇上封他为京畿提点刑狱司,而绯云也不用参加考核,直接成为冷奕勋的手下,在京畿提点刑狱司当差。成为锦泰朝第一位女仵作。
当冷奕勋把圣旨放在绯云手里时,绯云还有点发懵,皇上不是说,让她去刑部吗?怎么又去了提点刑狱司?
“发什么呆?想去大理寺啊?哼。”冷奕勋提起圣旨对着她的额头就是一下。
绯云摸着额头道:“大理寺也好啊,跟夜公子在一起,他肯定会照顾我的。”
“可惜,三个黑衣人就让他招架不住,不想死的话,还是跟紧你家二爷我吧。”冷奕勋得意地笑道。
那倒也是,今天若不是他,小命忧已。
绯云立即笑得狗腿,如今他虽不是她的主子了,却是顶头上司,虽然还是在一起,却没有了主扑关系,让她感觉自在了许多,再也不用低人一等了。
“那我以后还是跟着爷你混,真好。”绯云难得地拍他一次马屁。
“那是,这是你的福份,多少人想到我门下来,我未必肯收。”某人一如既往的傲娇。
“对了,爷,我的卖身契还在太太手里呢,我去找太太。”
可是让绯云怎么也想不到的是,理国公夫人却不肯交出卖身契:“不行,我凭什么把卖身契给你?你是我的家生丫头,生来就是我的奴才,除非我愿意免你奴籍,否则任何人也休想从我身边把契书拿走。”
“可是太太,这是皇上的旨意,您想抗旨吗?”绯云怒道。
“抗旨?”理国公夫人眼露讥诮:“你不是要当仵作吗?锦泰律例你都不懂吗?凡百姓家财,除却贪默劫掠坑蒙拐骗等不义之财,一律归百姓自家所有,任何人不得随意侵占,哪怕是皇上,也不行,你是我的家生奴才,就是本夫人的私有财产,皇上下旨又如何?本夫人不同意,说破天去,皇上也拿我没办法。”
不是说皇命大于天么?何时还有一条如此人性的律法了?
绯云脑子有点发懵,如此说来,只要理国公夫人不同意,自己一辈子也只能是个身份低贱的奴才?一辈子没有自由,没有人身权?
也就是说,只要理国公夫人高兴,她想打就能打,想骂就能骂,想她死,她就得死!
谁让她只是个家生奴才呢?
“可是太太,皇上任命我为……”绯云还想跟理国公夫人讲道理。
“放肆,在本夫人面前,你有什么资格自称为’我’?一点规矩都不懂了吗?你生是奴才,这辈子,你永远只能是奴才,再能干又如何?再有本事又如何?本夫人想要拿捏你,你又能如何?”理国公夫人一拍桌子道。
看着理国公夫人得意又高傲的眸子,一股怒火由心底而生,她转身就往外走。
理国公夫人冷笑:“又要去求国公爷么?我告诉你,就算国公爷肯为你这贱丫关休我出府,我也不把契书交给你,你又能奈我何?”
这一刻,绯云第一次有了绝望的感觉,她一直努力着,冒着被左家人杀死的危险当众揭穿左家的阴谋,为的就是脱了奴籍,为的就是离开理国公府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只是一张纸,她的命运全都困锁在那张小小的契书里了,所有的愿景,前途,都没了,只剩下黑暗。
理国公夫人恨她入骨,只要她一天不离开理国公府,一天还是她的奴才,她就有办法弄死她,这种被人掌控命运,却无能改变的无力感真的很难受,难受得她快要窒息。
理国公夫人现在完全失去了理智,她被冷书宁死的仇恨蒙蔽了眼睛,就象她自己说的,就算皇上因此大怒,会以此治罪理国公府,她也不会就范,就算她死了,只要自己拿不到那张契书,自己的身份就永远是奴才,不止自己是奴才,连自己的子女也会烙上奴印。
绯云失魂落魄地走出正院,感觉世界全是灰色的,所有的筹谋全变成了笑话,再能干又如何?立再多的功劳又如何?
她今生今世,只能是个奴婢,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就如理国公夫人眷养的一条狗,养大了,她想杀了吃肉就吃肉,想卖掉就卖掉,还谈什么自由,希望,前途,亏自己还幻想着有一天,离开理国公府后,象别的穿越女一样做生意,赚大钱,发明发明小科技,拿前世的先进事物来显摆,原来,一切都只是个笑话。
“怎么了?小云?”在外面等着的紫兰见绯云面色难看地出来,关切地问。
“太太不肯把卖身契给我。”绯云无奈道。
“啊,那不是抗旨么?”紫兰也没想到,理国公夫人竟然不尊圣旨。
“她说我是她的家生子,就是她的私有财产,就算是皇上,也没有权力随便剥夺她的私人财产。”绯云道。
“那倒也是,虽说历来没有谁也不尊圣旨,但律法上,确实是有这一条的,不然,大臣或是小老百姓的家财不是随便能被皇家夺了去么?这事你就算告到皇上那,估计他也没法子,最多会以别的理由为难国公府。”紫兰皱眉道。
“算了,再谋他图吧,我就不信,我这辈子就只能是她的家生奴才。”绯云记起前世的一句老话,没有趟不过的河,也没有翻不过的山,就看你有没有毅力坚持,理国公夫人不是很强硬吗?
如果她死了呢?或者契书被偷了呢?要毁了那张契书,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对付理国公夫人这种非常人,只能用非常手段。
她一直想置自己于死地才肯甘心,莫非自己就傻子一样等着她一个又一个的阴谋来害自己?
如此一想,绯云的心情顿时开朗了许多,只要还活着,就会有办法的。天无绝人之路嘛,好在,还有个二爷会护着自己,理国公夫人想让自己死,好象还没那么容易。
回到宁墨轩,冷奕勋正在书房里写着什么,看她回来,高兴地递给她一张纸。
“这是什么?”绯云不解地问。
“聘书啊?本提刑司聘绯云姑娘为师爷,兼仵作。”他笑着说道。
“没有盖章,算不得数啊。”绯云心中有事,笑容就有些免强。
“怎么了?你不高兴?可是太太又训斥你了?”他宝石般的眸子里满是关怀。
“爷,太太不肯把卖身契给小云。”紫兰小声说道。
冷奕勋俊眸一沉道:“她是不是拿律法说事?”
“不错,太太说,皇上不权力剥夺她的私有财产,就算是国公爷也不行,我是她陪嫁丫头的女儿,这辈子也只能是她的奴才。”绯云苦笑道。
“是这样么?很好。”冷奕勋俊美的脸上浮起一抹阴狠的笑容,“紫兰,让春喜去市场上买一百斤菜油来。”
“爷,要这么多菜油做什么?”绯云不解地问。
“当然是炒菜吃,你不是不开心么?一会子爷给你亲手做一道红烧猪头好不好?”冷奕勋拉住绯云的手,黑宝石般的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辉,带着一抹肆意与冷酷。
绯云莫明的就感觉背后有小风冷嗖嗖地吹过,她家二爷每次露出这样的眼神时,就会有事发生。
那次在迎宾楼里,第一次见夜安离那次,他就是这么笑,这种眼光。
后来,夜安离大闹理国公府,并让自己解剥了彩霞的尸体,再后来,冷书宁就自杀了……
“走,去正院。”
绯云正沉思时,冷奕勋拉着她往外走。
理国公夫人似乎早有准备,看冷奕勋进来,笑道:“阿奕,你可是为了小云的契书而来?”
“不错,母亲可愿将契书给我?”冷奕勋也面带笑容地说道。
“不行,阿奕,小云姑娘才华横溢,早晚非池中之物,有个契书制约着,她也能忠心为你效力,娘也是为了你好啊。”理国公夫人喝了一口茶,和颜悦色道。
“就是没有契书制约,她也会对我忠心,再说了,让手下人忠心,应该是以德服人,而不是用这种手段的,母亲,你还是把契约给她吧,没必要为了一点小事触怒皇上,毕竟,她是皇上御赐身份,您如此,可有点得不偿失啊。”冷奕勋神情淡淡,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阿奕,你还是带她走吧,我要歇息了。”理国公夫人没有了耐心,端了茶。
“母亲真的不肯给?”冷奕勋轻描淡写地又问了一句。
“不给,就算是天皇老子来要,我也不给,看谁能奈我何!”理国公夫人懒得再装,愤恨地说道。
“很好,如此,阿奕告退,母亲保重。”冷奕勋牵着绯云的手转身离开。
“爷,多谢你了,不给就不给吧,以后再想法子。”绯云看不出他的情绪,只好劝道。
冷奕勋没理她,拖着她出了正院,春喜和紫兰都守在院子外头,冷奕勋挥挥手道:“浇,前院后院四周,不留死口,全都给我浇上。”
“是爷,奴婢把府里的干柴也全搬来了,全堆在正院四周。”春喜满脸兴奋,象是过年要吃大餐一样。
“很好。”冷奕勋扔了块银子给春喜。
门外不知何时摆满了桶子,男仆人一个个精神抖数,只等冷奕勋一声令下,搬起桶子就往正屋墙上浇。
一股清香的菜油味扑面而来,绯云惊呆了,他这是要做什么?
“爷……”
“爷不是说让你吃红烧猪头肉吗?”冷奕勋斜睨她一眼道。
正院的仆人们吓得惊慌四散,大叫:“二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可都浇满了?”冷奕勋根本不理睬他们,懒懒地问。
“爷,浇得透透的了。”春喜两眼光放道。
“火把拿来!”冷奕勋手一伸道。
春喜将早就准备好的火把递给他。
理国公夫人正觉得心头畅快,就算治不死那丫头,至少让她难受,让她无可奈何,还有,那个贱人生的贱种,平日里不是不可一世,嚣张跋扈着么?今天老娘就是不如你的愿,你又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