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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绝世女仵作-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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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公子苦笑:“这个时辰,估计就算赶过去,贼人也跑了,何况就象小云姑娘说的,这可能是一起有预谋的绑架,贼人如果是有所图,肯定还会主动联系在下。”

    主要还是一身伤,赶过去也未必能救得了人吧。

    绯云深切同情这位尚书公子,你说你撞谁不好,要撞冷二公子,人家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何况你尚书爸爸。

    “那走吧,公子你还能骑马么?要不坐我家马车吧。”绯云关切地说道。

    “不打扰么?”夏公子屁股上不知挨了几脚,早不能骑马了。

    “当然打扰了。”冷奕勋凉凉地来了一句。

    夏公子倒是好脾气:“那请冷兄先行,在下租辆轿子随后就到。”

    “春喜,打道回府。”冷奕勋却拽着绯云回马车。

    “呃,爷,不是要去尚书府么?”绯云道。

    “谁说要去了?我说了吗?”那人不由分说,拎起绯云就往马车里塞。

    “我说的,不行吗?”绯云瞪圆了眼说道。

    那人懒懒瞥她一眼:“不行。”说着让春喜打马动身。

    绯云扒开车帘子就要往下跳,某人手一拦,就将她拎回扔角落里。

    “你欺负我!”绯云先前的气还没消呢,如今旧恨添新仇,打又打不过,干脆耍赖,张开嘴就哭,那眼泪说来就来,象断了线的珠子,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某人原本不耐烦看,让她哭,可她越哭越伤心,比死了亲娘时还要哭得厉害,如同全世界的苦难全让她一个人撞上了,哭着哭着还不停的抽噎,仿佛一个不小心,一口气就会转不过来,闭过气去。

    某人那张俊逸而又淡漠的脸终于破功,拿手帕给她擦脸,她一挥手,打开,继续哭。

    “莫哭了。”某人还是没习惯哄人,继续拿帕子给她拭泪。

    “要哭,想哭就哭,哭是我的权力,你管不着。”绯云越想越伤心,越哭越大声,外面的春喜都快受不住了,二爷,你明明就疼小云姑娘,干嘛非要闹她不开心?

    “是,是你的权力,可是,哭了会伤身的,你前儿个才病了一趟,莫哭了嘛。”某人彻底投降,要说冷二爷天不怕地不怕,可能最怕他身边那个叫绯云的丫头哭。

    “伤我的身体,我愿意。”绯云完全是搅蛮缠。

    “好吧,我们去夏尚书府好不好?你莫哭了。”某人终于改口。

    绯云抽噎了两下,偷偷在指缝里瞄他,还是继续:“不行,你要道歉,你让我很没面子。”

    “好,我道歉,我错了,你莫哭了好么?”看她象小孩子一样偷窥,知道她在装,可那双明丽灵动的大眼却实实在在又红又肿,让他的心揪了起来,语气不由变得出奇温柔。

    绯云立即止住哭,扒开帘子,一边抽噎一边对正懊丧立在外面的夏公子道:“夏公子,我家二爷请您上车一同去尚书府。”

    冷奕勋的脸立即绿了:“不可……”

    话还没完,绯云就瘪了嘴,一副要哭的架式,他难得好脾气地闭了嘴,绯云破涕为笑,请夏公子上来。

    夏家比不得王侯公府,但也是富丽堂皇,夏大人为官多年,虽说算不上刚正不阿,但也不偏不倚,深谙中庸之道,几十年下来,积赚了不少家业不说,官位也做到了刑部上书之职,掌官朝庭典狱,乃一等重臣。

    只是夏家子嗣艰难,夏老大人唯夏靖年一个独苗,前几年夏靖年娶了江南总督之嫡次女为妻,次年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可谓全家都高兴,可是好景不长,夏靖年之妻生子后患产褥症,不久之后撒手人寰,孩子才不过半岁。

    这是绯云在进入夏府之前,从夏靖年口中了解的消息。

    “那你儿子今年多大了?”绯云边往前走,连问,一路上,夏家的仆人见到自家少爷被打成那样,都是一脸惊讶,有人想去禀报太太,却被夏靖年制止,孙儿失踪了,再见到儿子这副惨样,估计夏母会受不住。

    夏家仆人倒是规矩,见少爷不让,也就没有人再去请太太,只是着人去请大夫来给少爷治伤。

    “过完年才满的三年,可怜我那孩子,粉碉玉琢,刹是可爱,哪个天杀的,有什么仇怨对我来就好,为什么要对小孩子下手!”说起儿子,夏靖年一脸愤恨。

    “孩子是在府外失踪的么?”绯云注意到夏府也是高门深宅,仆从不下数十,而护院也是随处可见,歹徒想在夏府内将孩子掳走的可能性不大。

    “在府内,无端端的孩子就不见了,怎么也找不到。”夏靖年气急败坏道:“这么多人,还看不住一个孩子,竟然让人给掳走了,真是气死我了。”

    绯云吃了一惊,讶异道:“会不会是你们府里有内应?按说小少爷身边肯定没少过人,怎么可能会被掳走呢?可在府里都查遍了,今天是失踪的第几天?”

    “内应?”夏靖年愣了愣,摇头道:“应该不会,睿儿跟前都是府里的老人,几辈子在夏家过活,一大家子人都靠着夏家过日子呢,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今天是第三天了,正是因为有三天了,所以我才急啊,谁知那些天杀的会把睿儿怎么样?老娘已经急病在床了。”

    “那当初是谁最先发现孩子失踪了的,又是谁该在孩子身边当值?”绯云问道。

    “孩子的乳母和大丫环绿绸。”夏靖年一招手,让人把两人带来。

    孩子的乳母年纪不大,约么二十三四的样子,看起来温柔忠厚,绿绸十八岁,干净利落的样子,两人一见夏靖年的样子都吃了一惊,乳母的眼睛顿时就红了。

    “……当时小少爷在里屋午睡,奴婢就在外头房里绣花,小少爷平时也就睡半个时辰,奴婢看了钟点再进去,床上却没人了……”绿绸哭着说道。

    “……平日里都是奴婢哄小少爷睡觉,那天也不例外,奴婢哄小少爷睡着后,就回房吃点东西,由绿绸看着,以往一直都是这样,直到绿绸哭闹,奴婢才知道小少爷不见了。”乳母边说边怨恨地瞪绿绸,似乎在怪她失职,丢了孩子。

    “……可奴婢就在外间,里间又没有门,有人进来奴婢也看得到啊,再说了,外间也没止奴婢一个,还有玲儿和珑儿几个都在,一点动静也没听着……”绿绸吓得立即哭了起来。

    冷奕勋最不耐烦听女人吵闹,起身就往外走,夏靖年急了:“冷兄……”

    “去你儿子房间看看……”绯云忙解释。

    夏靖年这才上前几步带路,乳母与绿绸一起跟着。

    “夏公子,夏老爷是刑问尚书,你儿子失踪,夏老爷没派捕快查探?”

    “自是派了的,全京城的捕快几乎都派出去了,却没一点头绪,就是方才那个,也只是说好象,早有人过去查了,我本是也要去的,后来……”

    后来被冷二爷打得见不得人,自是不能再去了。

    全京城的捕快几乎都派出去了,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贼人果然厉害。

    夏小少爷住在正院的西厢院,与夏太太同在一个院子里,正如绿绸所说,他的卧室外面是正屋,正屋边上是耳房,而要进卧室必须通过正屋。

    “我查过,小儿失踪之时,门窗都完好无损,且没有推开的痕迹,根本不知道贼人是怎么进来将孩子偷走的。”夏靖年见绯云在查看,说道。

    “屋上横梁上的灰尘也没有动过,屋顶瓦片也没有动过的痕迹,着实有些意思。”冷奕勋很快在屋顶查了一圈,潇洒站在绯云面前道。

    有个武功高强又会飞的伙计,办事确实省力不少。绯云很想拍拍他的肩以示鼓励,可是没敢。

    这是一桩密室失踪案,现场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查到,绯云很少碰到这样的案子,大活人在自家屋里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让人在府里的池塘粪坑里都捞一捞,花园菜园里也都挖一挖吧。”冷奕勋懒懒地说道。

    夏靖年立即变了脸,孩子失踪的家长最怕的就是听到这样的话,他们情愿孩子永远也找不到,不愿意听到孩子已经过世的消息,没找到,就还有一线希望,哪怕希望渺茫得只有千分之一,但总比承受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好。

    绯云扯了扯他的衣袖,这个人什么时候情商会稍稍长劲一点?不安慰人,也别这样残忍啊。

    他转过头来看她,目光清湛纯净,绯云突然就觉得他更适合查案,冷静现实,不把私人情感注入案子里,这样头脑会更清晰沉稳,不容易被情感蒙蔽双眼。

    “冷兄……”夏靖年的声音都哑了:“我也想过……可是根本就不敢啊,家母会受不了的。”

    “再受不了,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夏大人,你可以瞒着老夫人行动。深宅大院里头你争我斗,或许有内贼暗害了小少爷也不一定。”绯云道。

    夏靖年红着眼,半晌才摇头道:“不可能,夏家家教严谨,母亲治下也很严,我跟前自从娘子离世之后,并没有妾室通房,出没再娶,家里人谁想害睿儿?”

    “那你儿子为何好端端睡在自个屋里丢了?”冷奕勋凉凉地来了一句。

    抬脚往外走,整个屋子绯云里里外外已经查了个遍,确实没看到一点可疑之处,也跟着他往外走。

    夏靖年追上道:“如果是落水或被害,孩子又是如何从屋里被弄出去的呢?这里里外都有人看着,孩子已经三岁了,又不是个小物件,随便能兜在衣兜里带出去?”

    绯云听得眼睛一亮,回头问道:“夏公子,那日小少爷睡后,有谁去过小少爷的房间?”

    “只有太太和姨小姐进去过,见小少爷睡了,看了一眼就走了。”绿绸回道。

    绯云转身又往屋里去,冷奕勋难得地也跟着她回来。

    “小少爷失踪后,屋里的摆设可动过?”绯云道。

    “没有,我虽没在刑部办差,但家父办案多年,我也知道一些办案的规矩,得知儿子失踪后,我便命令不许动房间里的任何东西。”夏靖年道。

    从床上的铺盖看,确实是孩子睡过时的样子,可以看出,屋里摆设很整齐规矩,并不凌乱,没有打斗的痕迹,说明孩子是在睡着后被人抱走的。

    还是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绯云秀眉微拢,可是,又有哪里不对,是哪里呢?

    “小云姑娘,听说当初刘美人的死因也是任谁也查不出来,你是你细心,发现她头顶有个小孔……”

    “那是因为她头顶爬出了蛆虫,人死后,肌肉最先腐烂,先长虫子的应该是身体,而她却是头顶,很不一般……”绯云边想边回,突然眼睛一亮,对,不一般,这床上的一对枕头很不一般。

    “小少爷床上原就两个枕头吗?”绯云问身后的绿绸。

    “是啊,原是两个枕头的,可是,那天奴婢明明放了一个枕头到柜子里呀,谁又拿出来了。”绿绸诧异道。

    “你打开柜子看看,那个枕头还在不在?”绯云道。

    “咦,柜子里的枕头还在,怎么多出了一个……”绿绸拿出柜子里的那个,绯云接过,拿走床上的另一个道:“你们看,这三个枕头有什么不对吗?又为什么会多出来了个呢?”

    “枕头而已,有什么不对,兴许是哪个丫头弄错了,把别的床上的枕头拿过来……”夏靖年不以为然道。

    “不会的,爷,小少爷床上的枕头是特制的,每对枕套都是一对,再不会有多余,因为是奴婢亲手绣制的。”乳母却摇头道。

    “不错,方才,我发现这对枕头很不对劲,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后来才看清,放在这里的一对枕头花色很不对,枕头角上绣的这片花藤有问题,一般一对枕,这个枕头的藤花向左攀长,那另一个就会向右边攀长,如此看来才对衬,而不应该是一模一样的花向。

    而绿绸从柜子里拿出来的枕头花向已经证明,我的话是对的。”绯云指着三个枕头道。

    “果真如此呢,小云姑娘,你真细心,我们这么多人,全都没发现这个。”夏靖年眼睛一亮道:“来人,给本少爷查,看这个枕头来自何处,绣功出自何人之手。”

    可是,这个多出来的枕头是用来作什么的呢?绯云百思不得其解。

    “那天真的只有太太和你家姨小姐来看过小少爷?她们来时,可有何异样?”绯云不解地问道。

    “小云姑娘,莫非你怀疑家母?不可能,家母怎么会害睿儿。”夏靖年却来了气。

    “你还要不要找你儿子了?不找的话我们走了。”冷奕勋懒懒地将绯云往怀里一揽道。

    “当然要找,对不起小云,我不是生你的气,我只是……”夏靖年没想到冷奕勋如此容易生气,忙解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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