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家的傻儿子-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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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拉着钱玉的手整个人跌到了浴桶里,水花崩溅得四处都是。
“噗……”她这么狼狈的跌法,让钱玉不厚道的笑了出来,咧开嘴还没得意多久,便觉得腰腹被人揪了一下,她龇牙咧嘴地连忙低头,却感觉脖颈间呼吸温热,竟然是木雪不知何时靠在了她肩膀上。
她没穿衣裳,木雪虽然穿了,可她那初夏的轻纱衣裳被水润得穿了其实和没穿没差,她靠在她肩上时,她姣好的身线便也尽数展露在她眼前。
美/色当前,钱玉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可一念及前些时日她害得木雪险些送命,心里一些儿綺念都被吓得没了,只好僵着身子,戳了戳她,“重死了,你快些起来,压着我了。”
她话里话外的嫌弃表露无疑,想着,她都这么说了,木雪肯定要放开她了吧,谁料人算不如天算,木雪今儿个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她都这样了还是没松开她,反而紧紧搂住她,靠在她肩头的重量慢慢消失,温热的气息却沿着她脖颈一路到达她唇角。
温软的指尖反复在她唇边厮磨,最终在她觉得快要磨得没知觉了时,更软的东西袭击了她的唇瓣,带着江南烟雨的气息,包裹着在她唇上肆虐。
第82章 第82章
冰凉而轻软的唇,带了一丝茶香,浸润在她唇齿间;好似春风化开细雨那般温润。
她在干什么?亲我?我是在做梦不成?
钱玉被她突然的动作搅得懵了;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僵硬的让木雪以为她是在亲一根木头。
不由疑惑地睁眼;却见她瞪大眼睛,神思游离缥缈,还真像根木桩子。
“嗤……”木雪不自觉笑了出来;笑意使美眸弯成月牙儿,揉了揉她嘴角;似叹似嗔道;“怎的傻了?”
“我一定是在梦里。”钱玉喃喃说着;一脸呆滞的看着她;“不然;就是你被人换了魂了,你一定不是我娶进门的木雪;说,你是谁!你把原来的木雪怎么了?!”
看来;这真是傻了呢。
木雪哭笑不得,伸手轻轻蒙住她眼睛,凑近她,寻着她细腻的嘴角,气息再次贴了上去。
被温凉手掌遮住了视线,一片黑暗中,她看不见东西,只能感到温热的触感从唇上不断传过来,还是与方才一般的茶香,清谧的有些甜味,又有些像她爱吃的糕点的香味。
想起她的糕点,钱玉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尖,怨念的舔了一口。她喜欢吃甜食,这段时日过忙,许久都没尝过了呢。
原本只是与她气息相贴,她的舌尖却忽然伸了过来,木雪不设防之下,松了唇齿,她小蛇一样的舌尖便探了进去。
一时间两人都僵住了。
钱玉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刮在她温软的掌心,小刷子一样,刮得她手心痒痒的,连带着气息也乱了,遮盖着她眼睛的手半垂了下来,正巧碰在钱玉两瓣粉唇中间。
她舌尖坏心眼地保持着勾缠着她的姿势,温润的内唇却紧紧贴在了她掌心。
气息交缠。
钱玉只比她高出一小截,木雪微微仰头就可以看清她绝色的容貌,白皙腻滑的脸上有些晕红,不知是在热水里泡的,还是别的,此时正睁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看。
她甚至能从她清亮的眼睛里看见她自己的倒影。
她看得那么专注那么纯粹,眼睛里面掩映不住的情绪能把她淹没一样,热烈地燃烧着。
木雪被她注视着,心里蓦然震了一下,像是被人拿斧头砍了心间一般,不由得垂下头,下巴垫在她肩膀上,手搭在她腰间,说话也轻飘飘的,“你……很喜欢我吗?”
她平白无故突然问出这些话,就是无所顾忌的钱玉此时也有些害羞,扭捏地偏过头,“你问我这个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浴桶里的水都要凉了。”
木雪没听见一般,继续喃喃问她,“奇怪,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不等钱玉有所回答,她又慢慢说道,“我们明明都未有何交集,不过是一桩颠倒了阴阳的婚事,一纸荒唐的婚书牵扯之下的陌生人,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钱玉推搡着她的动作顿住了,低下头看她一眼,淡道,“这世上千万般事,哪里就非得有一个缘由。”
木雪摇头轻声笑了笑,声音难掩落寞,“你说得也对,世间有太多的事得不到解释了。”
说着,她低眉,轻轻推开她,理顺自己身上湿透的衣裳,轻声道,“好了,水快凉了,你好生沐浴吧,明早不是还要乔迁么。”
这算什么,问一些奇怪的话以后就想走,把她当成奴婢,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吗?
眼看着她转过身要从浴桶里出去,钱玉忽然觉得一股闷气塞满了自己胸口,置气地猛然扑上去自身后搂住她的腰,光裸的身子紧紧贴着她的后背,湿热气息紊乱噴在她脖颈间,“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说完这句话,她觉得自己心跳得比县守门前“咚咚”敲得直响的那块鼓都要响了。
她那么喜欢她,感觉自己心中名为“爱”的情愫就像破土而出的嫩芽,怎么也抑制不住的疯长,每见她一次,那嫩芽就长几寸,从未有停歇的时候。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那么喜欢一个人,可是她就是喜欢,喜欢到如果她想要,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她。
那她呢,好几个月了,也有一点儿喜欢自己么?
钱玉一边忐忑地等着她的回答,一边胆战心惊地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好像除了起始的一个月处处强迫她,余下的她学乖了也没干什么吧?
每日虽然和她置气不与她说话,看见城中有什么仕女喜爱的东西,她都是马不停蹄地让钱多买了送到宅子里的,怕她冷了怕她热了,恨不得含在口里怕她化了,这样博好感了,木雪总不至于如今还恨她吧?
提着一颗心等她回答,被她抱着的人却许久都不闻一声话语,随着浴桶里的热气一点点往空中飘去,钱玉的心也一点一点凉下来。
苦笑着慢慢松了抱着她的手,耷拉下脑袋,“好了,我知道了,时日也不久了,你暂且忍一忍,唔——”
将要出口的话尽数吞入腹中,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忽然转过身来吻住自己的木雪。
如若说方才轻若鸿羽的亲吻还让她以为是在梦里的话,这一次她清晰地觉得自己定是先喝了几坛酒晕过去,而后再做得美梦了。
也罢,就算是在梦里,能沉醉一次也是不错的。
想着,她眸光渐渐潋滟下来,垂至她腰间的手熟络地顺着她柔软的侧腰线摸到她身后,把她拥紧了往自己怀里带。
被她吻住的唇舌也慢慢夺回了主动权,牙齿嗫咬着她绵软的边唇,迫使她吃疼地张开,而后灵活的舌尖便游移地探寻了进去。
——攻城略地。软在她怀里气息不匀的木雪只能想到这个词。
果然淳于敷说得是不错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在对待鱼水之欢这件事时,都是心急而热情高炙的,尤其是陷入热恋的少女,对于这件事更是欲罢不能。
软舌被卷住不住地吮吸,搁在她腰间的手也悄无声息地探到她胸前,解开了她翡裙的绾带,露出她里头那件湿透了的月白色莲昉小衣。
被水润得湿了的衣衫不能起丝毫遮蔽作用,相反的,她姣好的身形却被勾勒地毕露无遗,因为亲吻气息不稳而起伏不定的酥胸,已经露出了它原本茭白的颜色和上头的一点红梅,在主人动作间无力的颤抖着。
钱玉的眼里瞬时冒出一簇簇火来。
读诗词时,教她的先生就曾与她说过,欲语还休才是诗人的最高境界,她当时懵懵懂懂地敷衍点了头,而今她才算是明白,那先生点评的妙处。
欲语还休,将露未露,若隐若现,这样才会勾得人心猿意马,才会被牢牢地栓住心神。
急切地把她的长裙丢到一边,却没动她里头的衣裳,搂住她的纤腰,隔着纱一样的一层衣裳,钱玉松开她的唇齿,转而顺着她纤细的脖颈一点点啮咬至她的胸前,沿着红梅周边的软肉打转,鼻尖不时轻撞在上头,引得她“嘤嘤”地发出几声轻吟。
唇齿在上头留连了会儿,她却没有阻止,钱玉心中一喜,也愈发放肆,口齿不得闲地埋首在她胸前,一手顺着变温的水挤进她衣裳里,贴着她光滑的肌肤,慢慢游移着向下,扯掉了她身/下的衣裳。
身上忽然一凉,呼吸不稳的木雪睁开眼,就看见钱玉抬头期待的眼神,求乞怜的小兽一般,惹人怜爱。
蜡烛发出“噼啪”的炸响声,昏暗暧昧的灯火下,她染了一层晕色的脸上情绪复杂,看得钱玉心里热切无比又忐忑不已,随着时间流逝心底越来越飘,快要放弃的时候,最终,却看见她咬唇慢慢地点了头。
这样的允诺不异于大旱几日的时候天降甘霖,钱玉狂喜地猛然抱着她站起身,从浴桶里跨出来,顾不得两人身上还湿意氤氲,压着她就一起倒在书房那张铺了虎皮狐裘的软榻上。
湿得透彻的衣裳在一触及软榻时就被钱玉扯了干净,忽然从温热的水里出来,她还没缓过神,就觉得有炽热的亲吻不断落在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年轻美貌的女孩子眼里藏不住的喜悦和欲/望,却意外的不让她讨厌,反而却因为她身上方才沐浴沾染上的香气而有些迷醉。
钱玉真的有些像出生不久的小兽,含住她胸前的红梅撕扯的力度让她既有些疼,又有些酥酥麻麻地奇怪感觉,这和上一次被她强迫时感觉又不太一样,只觉得被她啮咬亲吻着身上的每一处,身体都不太像自己的了。
莫名地,她就想起那天夜里,淳于敷问她的话了。
冷艳的塞外美人眸光若水一般柔和,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身上的红痕,问,你是什么感觉?
她那时只是恨恨的搓洗着自己身上的痕迹,却没有回答她的话,也厌恶的不再去想,如今再细细想来,她那时的眼神,分明就和如今的钱玉有些相像。
都是那种有些痴迷的有些喜悦的又有些冷淡的,名为喜欢的情愫。
可是,什么又是喜欢呢?
第83章 第83章
从小,她就和娘亲相依为命。
三月的烟雨洇润了江南岸的草木;使它们并茂丛生,欣欣向荣地明亮了整个江南画舫时;一位游商家里作妾的贫家汉族绣娘却因为生产无人照看;而在自己败落的小院里昏了过去;徒留方呱呱坠地、身上还连着染血脐带的孩童在无助地哭泣。
许久无人踏入的小院里已长了许多生草;方踏入人世的女孩儿可能也是预知到了自己今后悲惨无人问津的命运,所以啼哭的格外响亮。
也多亏了她一声大似一声的啼哭;才引来了不经意走过院落的洒水奴婢,进到庭院里,发现了她们母女,勉强保住了性命。
每每提及这些事,她娘都会高兴地感叹一句;我家的雪儿就是懂事儿;尚在襁褓之中就知道心疼娘亲了。
她听了只能苦笑着应一声;继续坐在凳上专心致志地刺绣。若是慢了一些,没有按时把绣品交到绣庄里去,她们娘儿俩那个月就得饿死。
无可奈何,谁让她娘虽说姿色尚可,却不懂得取媚男人心,而她那个从生下她,就没正眼好生瞧过她的爹,既好色,又喜欢儿子呢?
作为他已经降生的第四个女儿,她其实已经好过许多,起码还能和娘亲有个破败的院子可以容身,不似她后来的妹妹们,不是被送了人,就是与丫头们一同住在下房里,被府里的下人们欺侮。
虽如此说,其实她们娘儿俩的日子也并没好过到哪儿去,正房的大娘善妒成性,处处刁难那些姨娘和她们的孩子,以至于她小小年纪就不得不为了自己和娘亲在府里有立足之地而用尽了心思。
因了这个,她从小就明白“世态炎凉”这四个字的含义,也从不相信,这世上会有“感情”这种荒唐的东西,男子多薄幸,就使是女子,嫁与男子也多是以自己势弱不得已为之。
所以,她一直相信,除了与她相依为命的娘亲,这世上,人待她好,要么,图得是她的容貌,要么,便是认为她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就比如她爹,是想把她作为礼物送给权贵才不得已把她养大的。
这世上,是存在“感情”这种东西的。有的,只是利用和利益。
她从未想过,她存了十几年的信条,有一天会自己质疑动摇,且,让她质疑动摇的人,还是两个。
一个是钱玉,还有一个……却是淳于敷。
不得已杀了那膀大腰圆的老男人从江南淳于府逃出来时,她一直担惊受怕,生怕会有官军过来找她,为此连她多年攒下的钱都不敢擅用,就怕自己被下狱后,她娘老无所依,随便在青阳城外打了间茅屋,也是因着这样做不显眼,逃跑时也方便许多。
可提心吊胆地等了两年,直到她嫁给钱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