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家的傻儿子-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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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被她口中渡过来的茶水呛到,木雪挣扎着要推开她,她却死死箍住她不放,“让我抱会儿。”
挣扎已是徒劳,木雪只能由着她紧紧抱住自己,抱了也不知多久,她却忽然撑着她肩膀,稍稍推开她,桃花眼里满满漾着璨耀的光,“我教你读书写字,好不好?”
“什么?”
***
现下日头刚偏了西,也不算晚,天气微风和煦的,最重要的是,钱大“少爷”有兴致。
钱玉向来是想到什么做什么,忽然起了意要教木雪读书写字,便拉着她到了书房,把房门一关,铺了白纸,研好磨,拈了一支羊毫笔便走到木雪身边,把笔塞到她手里,拉着她走到书案前,兴高采烈道,“来,我教你。”
你饿得饥肠辘辘时,人家递给给你一块饼你会感激涕零,但若是你快撑死了,人家还一个劲的给你盛饭你是什么感受?木雪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
她昨天被钱玉折腾了一晚,又打着精神跟钱多去了一趟郊外,如今哪里有做什么文人骚客的心情,直到被钱玉推到书案前,她才叹了口气,放下笔,淡道,“我有些累,你要是想读书了,就好生生读吧,我先走了。”
话落,转身就要走,钱玉忙拉住她,奇怪道,“你不是想读么?”
木雪淡淡一笑,望着她,“是我想读,还是你想教?”
“什么?”钱玉皱眉,“这难道不是一个意思么?”
当然不是一个意思,不过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
“没什么,我先走了。”
钱玉脸一沉,又把她拉了回来,“你就这般讨厌和我在一块儿独处?”
这都是哪里跟哪里啊,怎么就能扯到这上头来?木雪失笑,“随你怎么想吧,我有些累,先回去了。”
钱玉冷着脸,就是不肯让她离开半步,“你是不是觉着,我喜怒无常,又是个女人,所以就不肯给我好脸色?”
木雪淡淡一笑,轻道,“既然你知道自己的错处在哪儿,又何必来问我?”
“你!”钱玉气结,“我就那么不讨你欢喜么?还是说,比起我,你还是更喜欢像那个该死的秀才一样,长相清俊的读书人?!”
闻言,木雪心里一凉:连钱多都能看出来,她和陈大哥没有什么,怎么钱玉就像解不开结的死心眼一样呢?
“如果我说是呢?”木雪冷笑道,“你既不是男人,又只是个商人,士,农,工,商,你自己不会掂量掂量自己的位置么?”
“好,好,好!”钱玉咬牙,一把将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部推到地下摔个粉碎,看着木雪的眼里满是愤恨的神色,“好一个士农工商!好一个士农工商!我自认变不成男人,但我就让你看看,商人怎么不比该死的秀才书呆子强!”
话落,怒气冲冲地甩袖离开了书房。
第30章 第30章
书房门“啪”一声被狠狠关上了,木雪失了气力,软绵绵的坐在书案前的椅子上,望着摆在书案边上香炉中袅袅升起的烟雾出神。
在木家委曲求全呆了十几年,她早就绝了与人相伴的念头,一心只想安安静静地奉养她娘,尽自己的孝道。可她娘不知是否是自个儿嫁的不如意,执意让她出嫁有个归宿,她拗不过她娘,只能由着她去寻那些媒婆替她保媒,只是千算万算她娘恐怕也不会想到,到头来,挑上的女婿,竟然是个和她女儿一般的女子。
女夫君啊……木雪闭上眼,叹息,钱玉怕是女霸王才对。
正自出神,忽的,书房门“啪”一声又被人踢了开,木雪一怔,睁眼看时,却是钱玉搬了一大堆书和几条被褥进了来。
看见她,钱玉也有些愣,想是没料到这般时候了,她竟然还在这里的缘故。怔了会儿,她便将眼睛斜了斜,冷着脸看不见她一样,走到书房边的空地处,把被褥草席往地下一铺,脱下身上所有的衣服,只留件贴身衣物,自个儿坐在上头,拿起一本书,聚精会神读起来。
如今虽是初夏,青阳县却是与柔然离了不远的齐国北界,外头柳树将将发芽呢,衣物穿的少了,门关上还有股阴冷的感觉,现下她穿成这样坐在这儿,难道不怕染了风寒么?
木雪盯着她看了会儿,实在是不能理解她此举何为,时间流逝中,她绝色的脸冻得有些发青,十四五岁的人,脸上还有些稚嫩没有褪却,看着看着,天性心软的木雪有些看不下去,皱眉道,“你不冷么?”
拿出温柔性子问了十几遍,钱玉都臭着一张脸不回答,知她有意赌气,木雪也不再问,站起身,抚了抚衣袖上的褶皱,表情淡淡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绣花鞋从从眼角到右眼端慢慢踱了出去,钱玉眼神一暗,喉头动了动,不动声色地将视线又移到了书上,“夫山西饶材、竹、谷、纑、旄、玉石;山东多鱼、盐、漆、丝、声色……”
琅琅书声从身后传了过来,木雪心里暗叹,脚步未停,打开门走了出去。
此后近小半个月,钱玉都一副乐读圣贤书的模样,早出晚归,晚上收了米铺回家后就一头钻进书房里去,竟是废寝忘食,要不是钱多定时过去给她送饭唤她安寝,恐怕她就得死在书房里头了。
钱玉忽然间好学向上,整个钱府下人们都欢腾雀跃不已,似乎他们家少爷中了举人秀才似的。
就连木雪也感觉到一丝欣慰,不过她欣慰倒不是别的,钱玉这么长时间没来缠她,她心里头松口气,自然脸上就有了喜色,看在不知情的下人们眼里,便只当是他们家少奶奶欣慰于少爷好学,直叹少奶奶真是少爷的贤内助。
木雪偶然听下人们提及此,也只是苦笑一声,不去深究。
钱玉不过来缠她,她便有了许多空余时候,每日里待在家里太闷,闲来无事便做了几个香囊,因为陈秀才的病需要银子,她便央了个嘴巴牢的丫头,名叫“钱珠”的,将这些香囊绣品送到城里头的绣庄出卖。
她娘在遇到她爹以前,好歹也是名绝江南的绣娘,经过她娘的教导,她的绣品也是小有所成,随着送去绣庄的绣品技艺一次比一次精湛,绣庄的掌柜竟然把定价提到了一个香囊五吊钱。
拿到钱珠递过来的沉甸甸的银钱,木雪有些不可置信,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青阳县毗邻柔然,生性粗犷的柔然人却偏爱齐国江南的精致绣品,只从江南到青阳,两千多里路,运船要四五个月才能到,所以像香囊这般江南的名物在这青阳就格外价高。
“原来是这样。”木雪喃喃着,没想到她娘教她的东西,有一天竟然还能派上用途。
“少奶奶,那掌柜的说了,您的绣品,他以后全都包了!”小丫头钱珠高兴道,“这在城里头的绣娘还是头一遭呢,少奶奶可真是厉害!”
“这些话,自家说说也就罢了,千万别在人家面前提起,否则,人家要说咱们狂妄的。好了,你先下去吧。”木雪微笑着叮嘱她几句,便从钱袋里头拿出来几两银子,递给她,“麻烦你了,下去后,记得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少爷。”
“少奶奶,这怎么好意思。”小丫头涨红脸,“这是少奶奶您辛苦得来的,再说了,奴婢还受着月银,这么多银子,实在是……”
“月银是你们少爷给的,这是我给你的酬劳。”木雪淡淡一笑,望着她,眼含深意,“明白么?”
小丫头咂咂嘴,品味了一下她话里头的意思,立时摸出几分门道来:按照少奶奶的意思,她的银钱用度竟是要和少爷分开,她这么对自己,分明是要将自己培养成她的心腹。可不是听说,少爷少奶奶情深意笃,焦不离孟么,如今看看,怎么不太像呢?
心里头虽疑虑,望望木雪亲近温柔的微笑和她手里白花花的银子,小丫头还是兴高采烈地受了木雪的赏,保证道,“奴婢明白了,奴婢以后一定尽心尽力服侍少奶奶,绝不把这件事告诉少爷知道。”
“嗯。”木雪微笑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小丫头欢喜地掀开门帘出了去,木雪望着她的背影却皱了皱眉:钱珠毕竟是钱府的家生子,如今也只是看在她是钱府少奶奶的名头上替她办事,以后若是她与钱玉有了龃龉,这丫头断断是不能用的,看来,她还得费心思再找一个待她忠心耿耿的丫头。
***
天色渐昏,木雪端着身子描了会儿绣样,就觉得有些乏闷,唤来丫鬟打水洗漱后,便解了衣裳吹灯上了床。
暗夜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蟾蜍在池塘里“呱呱”的叫声,听得木雪心烦意乱,闭着眼睛却睡不着觉。
默默闭上眼想着一些烦乱的心事时,忽然耳边听得“吱呀”一声响,继而竟然听见了轻轻的脚步声,接着便觉房中黑影晃动,显是有人踮起脚进了她的房门。
木雪心内着慌,唯恐是强徒盗贼,正要起身唤家丁,那黑影显然没料到她竟然没睡着,看她起身了,慌慌张张直直朝她扑了过来,喘息着拿手堵住她嘴,轻道,“别叫,是我。”
热气不断扑在她脖颈上,木雪心魂未定,听见这声音才明白过来,竟然是钱玉。
可她不是在书房睡下了么,怎么这么晚了,还跑到她的房里?
见她安静下来没有挣扎的迹象,钱玉才松开捂住她的手,埋在她只穿了中衣的脖颈间,喘息着不断拿唇鼻蹭着她的肌肤,手下也一直紧紧抱着她,不肯放松一分。
湿热的气息扑在耳畔,木雪心里一凉,想起来前时她折腾的她养了五六天才恢复精神的光景,慌忙就要推开她,“你放开,放开我!”
“别动,让我抱会儿。”钱玉难受的呜咽了一声,她现下全身火烧一样,身上烫得骄阳晒得一样快化掉了,头也晕的厉害,只能抱着她来解解热气。
“呜……”钱玉哀鸣了一声,把头又往她怀里蹭了蹭,许是嫌弃身上穿的衣裳太碍事,昏昏沉沉的就去扯自己身上的衣物,把自己脱得精光还不满意,难受地皱紧眉头就去脱她身上的衣服。
“你放开我……”
她今天的力气竟然比平常还要大,木雪挣脱几次挣脱不开,被逼急得兔子似的红了眼,不得已只能一口狠狠咬在她肩膀上。
“嘶”一声,钱玉被咬的倒抽了口凉气,趁此机会,木雪忙推开她,暗夜里连鞋都不及穿,赤着脚慌慌忙忙地就下了床。
点燃了油灯,拿着灯就要逃,刚走到房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咚”一声的沉闷地声响,像是重物掉落在地的声音。
“啊……”
听见钱玉闷闷的哀嚎声,木雪脚步一顿,心里天人交战了会儿,还是拿着灯迟疑地转头,就见钱玉光着身子以倒插葱的姿势,一半身子倒在床下,一半身子还留在床上,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噗……”看见她这样,木雪不厚道的笑出了声儿,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却见她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弹,就觉得有些奇怪。
想起来方才她抱自己时身上可疑的温度,木雪不禁皱眉,犹豫着一步一步靠近她,轻声唤她名字,“钱玉,钱玉……”
唤了好几遍,她还是垂着头一动不动,这幅奄奄一息的模样看得木雪心内直跳,忙把油灯放在一边,上前去抱住她,把她拽回床上。
“啊,好烫。”刚入手接触到她的皮肤,木雪便惊叫了出来,借着油灯摇曳的灯光,她更明显地看出她白如脂玉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活像是被煮熟了的虾子。
“钱玉,钱玉,能听见我说话么?”木雪担忧地喊着,她却紧紧闭上双眼,一动不动,显是没了意识。
第31章 第31章
怀里人烫得能煮熟个白鸡蛋,木雪也不能坐视不理,皱着眉把她拖到床上后,给她盖上被褥,就要起身去唤钱多找大夫。
脚步刚踏出去一些,就听见她身后忽然发出“咚”一声的响声,木雪惊疑的回过头,钱玉撅着雪白的屁股,被拔出来的白萝卜似的,又从床上摔了下来,脑袋贴在地上,双手还一个劲的在胡乱挥着。
“你做什么?”见她这幅狼狈模样,木雪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忙走到她身边,拉着她滚烫的藕臂,就要扶她起来。“病了就不要乱动!”
“你又回来干什么?”钱玉脑袋烧得浆糊似的,还是倔强地身子歪歪倒倒躲过她的搀扶,自己从床上滚了下来,光着身子躺在冷冰冰的地上,冷笑不已,“咳……就这样放任我病着,最好就这么让我死了,你不就能携着我的家财再行改嫁给你心仪的人了么!”
听她这口气,木雪有些心凉,以为她是知道了自己接济陈秀才的事,可仔细看看她说这话时脸上没有什么怒气,只有些不甘,便知道这只是她一时说出的气话。
放下心来时,不觉对她说话的口气也温和了些,走过去搀着她就要把她拉起来,“你不要总说些没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