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家的傻儿子-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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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高畹兮吃了一惊,原来这趴在地上的女人是这男人的女儿,还是败坏门风和不知名的男人有了孩子的女儿,怨不得这淳于大人这般生气了。
“咳…你什么时候尽过父女人情了?”
高畹兮正惊讶的当口,底下趴着的女人从嘴里吐出口血,抬起被冷汗打湿的脸来,冷笑着道,“要不是你急着把我送与那窝囊废燕王,怕是也想不起来有我这个女儿吧。不过,这样不是正好,我听说,那燕王就喜欢像女儿这样已为人母的,爹您这样投其所好,不是正好?”
“放肆!”男人被她这一席话气得脸色铁青,唤一旁的小厮,“给我打,我就不信,把她打死,她还不说那个野种和那野男人在哪!”
“是!”两个手执器械的家丁听说,握紧手里的长鞭和棍棒就下了堂阶,冲那女人身上招呼起来。
鞭子打在空中的破空声和棍棒捶在皮肉上的闷声交替着,不大一会儿那女人柔弱的身上就遍布了血痕。
高畹兮看着都替她疼,她却一句话都不说,手指甲抠着地,十指纤纤都磨破出血了,连句喊疼的话都不说。
“哼,骨头还真是硬气。”不知是赞还是贬,男人又冷笑一声,喊停了两个家丁,不去看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却对淳于敷冷道,“文施,你来说,你的那个好堂妹夫和你的杂种侄女在哪?”
“文施不知。”淳于敷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跪得直直的,面无表情道。
“呵,你不知?”男人冷笑更深,“叔父派出去的人可说,他们出去抓小姐的时候,大小姐就恰好和北齐王出现在那处挡了他们的道,让他们白白放走了那男人呢。你会不知?”
“是。”淳于敷依旧是面无表情,“北齐王想要孩子,文施只是陪着北齐王过去寺院祈福,想快些替北齐王开枝散叶罢了,并不知晓三妹也在那里。”
“文施,你是越来越大,翅膀也越来越硬啊。”男人额头上已经开始冒青筋了,冷冷道,“不要以为你和北齐王快成亲了,就能压在叔父头上了!这北齐的江山,还是燕王的!你别以为叔父不知道你和北齐王私下去拉拢朝中将军的事,念在你是我大哥最后的血脉,叔父对你一再忍让,但你若一再如此伤叔父的心,就别怪叔父对不起你爹了!”
淳于敷淡漠勾头,“……文施不敢。”
“好,好,好,我看你们是都大了,不把叔父放在眼里了,也好,今儿个就让你们看看,这淳于府,到底是谁在做主!”
男人冷冷说着,猛然站起来,一脚踢开家丁,从他手里夺过鞭子,对着地上的两人便用劲力气一阵狠抽。
鞭子打在皮肉上,一鞭子裂开一道血痕。不大会儿,两人身上都皮开肉绽地跟开了花似的。
也不知是不是淳于家的女人骨头都硬气些,这两人被这样打,都是一声不吭的,要不是看见她们快要被自己咬掉的唇和额头上的汗,都要认为这位淳于大人没下狠手了。
她们越是不喊,淳于大人越是生气,打到最后手也有些酸了,看见女儿和侄女身上一片肉模糊血,不但不心疼,还怒声唤家丁,“去取两桶盐水来,泼到她们身上,一边打一边泼,我就不信了,这样,她们还能死守着一句话不说!”
“是!”家丁听命地下去了。
高畹兮看得心里揪成一团,被打成这样子还泼盐水,这不是想要人脱层皮么!
她着急的厉害,想要上前,后头跟她一块过来的小厮连忙拉住她,带着哭腔小声告诫她说,“木姑娘,别过去,咱们老爷可凶了,大小姐常常被打,昨儿还顶着祖宗的牌位跪了一天的祠堂呢。这次她包庇三小姐,虽说把老爷气坏了,但她毕竟要和北齐王结亲了,老爷也不能怎么样她的。您可千万别上去,否则,小人和您的命,恐怕都要送在这儿了。”
不过去,难道就看着淳于敷被打死?
高畹兮着急得了不得,看看家丁拎了两木桶的盐水进了来,她心里更急了,正想要不顾危险上去阻止淳于老爷的行为,外头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宣扬声。
“北齐王到——”
作者有话要说: 行了,下章主角就见面了,我最近在准备考试,没存稿了。
第141章 第141章
这声宣嚷惊动了一屋子的人。
淳于老爷眉心一蹙,还未及唤家丁把地上的女儿和侄女拉下去; 房门便被一阵风似的被踢开了。
钱玉坐在木轮椅上; 手执纨扇,面上也戴了个银色面罩; 被护卫推着满面笑意地进了来。
淳于老爷忙率着一众儿女给她行礼; “参见殿下。”
“淳于大人免礼。”钱玉笑说着,目光不着痕迹地略过在地上跪着的人; 拉长声音懒懒道,“淳于大人公事繁多,没想到都这般时候了; 竟然还在处理家事。怨不得孤这些日子看大人消受许多,原来竟操劳至此,中书省的那些人可真是可气; 淳于大人都忙到这种田地里; 竟还不与大人减些差事!”
闻言; 淳于老爷忙又恭敬行礼道; “殿下您严重了。老臣这一把骨头老臣自己是知道的,替殿下分忧解劳是老臣的荣幸; 老臣又怎么敢牢殿下费心?”
钱玉这话; 名为关心,实则透露出要削他官爵的意思,老奸巨滑如淳于老爷,又怎么不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
虽不知她这般时候了,还过来淳于府做什么; 可听见她说的话,该表表忠心还是得有的。
遂沉声劝道,“老臣一把老骨头了不在乎什么,倒是殿下您,每日国事操劳,这般时候了还不睡下,可要保重玉体啊!”
“淳于大人说得是,孤知道了。”钱玉淡淡一笑,桃花眼弯起来,道,“只是孤近来不知怎么,夜里不得几个女人陪着就睡不大通透。淳于大人您也是知道的,钱大人为了怕孤耽误的政事,一个婢女也没有给孤那个宫殿配,孤夜里实在是睡不下,思来想去,便过来淳于大人的府上,想问问大人,可有什么温柔又美貌的婢女,可送与孤的?”
北齐王从不接近女色,这事儿几乎大半个京都都知道,若不是她自己提要娶淳于敷,怕是都有人猜疑她喜欢禁脔了。
一个不爱女色、又快要成亲的主儿,如今竟然当着未婚妻的面大半夜上门跟丈人的弟弟要女人,淳于老爷当然不傻,知道这肯定是淳于敷派人给她报了信,让她过来解围的。
想着,淳于老爷不动声色地往地上望了一眼。
淳于敷还是笔直地跪着,神色淡淡的,完全看不出她方历过一阵毒打。
淳于老爷的心顿时沉下来不少。他这个侄女,聪敏的简直不像话,说一套,做的又是一套,且又圆滑的厉害,能同时周旋在三大贵族间,又能应付北齐王和燕王,实在是不可小觑。
当初以为杀尽他大哥的儿子就算是断了他的脉了,没成想因为他心软留下来的这个女儿,竟然比儿子厉害十倍。
颇有些后悔自己当年的决定,淳于老爷皱眉为难地赔笑说,“老臣不才,府里的女眷身旁,倒是有不少婢女,殿下若是有意,老臣如今就把她们一并集到屋里,供殿下挑选。”
“哎,这深更半夜的,淳于大人也不必大费周折。”钱玉呵呵笑着,拿纨扇指指地上淳于敷身旁趴着一动不动的女人,“孤看,她就不错。”
淳于老爷眉头一跳,道,“不瞒殿下,这实则是老臣的三女儿,并非是什么……婢女……”
“哦?”钱玉故作惊讶,“既然是令嫒,如何又在地上跪着?这天气这样凉,若是得了风寒怕就糟了呢。”
“殿下说得是,小女能得殿下关心,真是十辈子修得的福气。”淳于老爷硬着头皮说着,望了一边的家丁一眼,不悦冷声道,“没听见殿下的话么?还不快去将三小姐扶起来!”
“是。”家丁连忙应着,上去就要扶人起来,方触碰到她胳臂,就愣住了。
随即大着胆子上前,将手指探到她鼻翼下方。
在场淳于家的众人见状,脸色都不是很好。尤其是淳于老爷,脸色瞬间青黑下来,斥道,“狗东西!叫你扶小姐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家丁忙不迭地跪下来,叩头哭道,“老爷…三小姐她…她咬舌自尽了。”
“狗东西胡说什么!”淳老爷神色剧变,几步走上前,一脚踢开家丁,扶着女人的肩膀将她翻过来一看,脸色苍白地闭着眼,嘴唇已经青了,嘴角边的血丝还没干。
“这…这…”淳于老爷颇为不可置信地后退几步,喃喃道,“我只让她供出那男人和孩子在哪…没想过要她的命啊…这傻孩子,傻孩子……”
“三妹!”望见真的出了人命,旁边站着的淳于府的公子小姐们才慌乱起来,一个个叫着名字,连忙跑过去围着那死去不多时的女子。
见此情状,钱玉眉头微微一皱,下意识望了一边直跪着的淳于敷一眼。
她还是跪得笔直,连脊背都没弯一下。神色淡漠得好似神魂已经不在了似的。
几乎是瞬间,钱玉便明白过来淳于敷今晚通知她过来淳于府是为了什么。
无声叹了口气,钱玉搬出王的威严,冷冷问道,“淳于大人,你教训女儿,怎的还教训出了人命?”
“这…殿下…老臣…”
“好了,你也不必多说了,快去张罗着办后事吧。”未等他解释,钱玉便冷冷地打断他的话,道,“若不是孤不过来这一趟,怕都不知道在淳于大人府上住着,竟然有性命之忧!淳于姑娘还有几日就要与孤成亲了,这节骨眼上,却有了这事,你让孤如何放心留淳于姑娘一人在这府里!”
冷冷说着,她吩咐身后的护卫,“去,让这府里的丫头收拾收拾淳于姑娘的贴身衣裳,孤把她带回宫里去!”
“是!”护卫低首应着,方走了一步,便被匆忙跑过来的淳于老爷拽住了衣裳。
他一面止住护卫不让他走,一面转身向钱玉痛心疾首道,“殿下!这于礼不合啊!女子成亲前,怎可随意跟随夫婿回府!这和私相授受有何分别,我淳于家百年声誉,可又往哪处摆?”
“呵,淳于大人只想着声誉了,连亲女儿都能逼得自尽,孤又怎么知道淳于大人不会苛求侄女呢?”
钱玉当然不会听他的,一面唤护卫下去叫婢女替淳于敷收拾行李,一边让护卫把屋子里头的人都带走,“孤想单独和淳于姑娘相处一会儿,你们都下去吧!”
这孤男寡女夜黑风高的,又加上她方才说了那番话,在场众人自以为心知肚明的她是迫不及待要和淳于敷合寝了,都知人意地退了下去。
淳于老爷虽说气得了不得,还是让家丁背着死去女儿的尸体,带着其余的儿女走出了房间后,还不忘回头黑着脸叮嘱淳于敷,“文施,可要侍候好殿下。”
“…是。”淳于敷哑着嗓子答了一句话。淳于老爷这才阴沉着脸出去了。
主子都出去了,扮做奴婢的高畹兮自然不能留在屋里。可她在所有姓淳于的走出去后,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木姑娘,殿下让咱们出去呢。”见状,站在她身旁的小厮只好拉了拉她的衣袖,慌张地小声提点道,“放心吧,殿下人很好的,咱们大小姐不会有事的。咱们再不走,是要抗旨杀头的!”
高畹兮不答话,还是在原地站着。随着人走得差不多了,钱玉带来的那些护卫也发现了她们的存在,怒斥道,“哪来的大胆奴役,没听见殿下让所有人都出去么!”
一边的高畹兮沉默着不出声,小厮只好替她解释道,“哎,殿下…小人是在大小姐身边侍候的,这位木姑娘她则是来找咱们大小姐有要事的,殿下您别发怒,咱们这就出去,这就出去……”
说着,他就要拉高畹兮走,钱玉看着他们,却忽然道,“且慢!”
先前她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淳于家的那几个公子小姐身上,以至于忽略了站在暗处着一身奴婢服饰的高畹兮。
如今屋子空荡荡的,她的面容清楚地现在灯火下时,钱玉才惊讶发现了她。
不明白她怎么会在此处,还换了姓。
想想她的身分,钱玉略一蹙眉,对快要哭了的小厮道,“无事,你和孤的护卫们先下去吧,这位…木姑娘既然寻淳于姑娘有事,就留下吧。”
“多谢殿下。”小厮连声道谢后,随着钱玉的护卫们离开了。
看人都走光了,钱玉方自己推着木轮椅到淳于敷面前,伸出手对她道,“好了,人都走光了,你也起来吧。地上凉,跪久了腿脚容易得病的。”
“特意劳烦殿下走一趟,可真是对不住。”淳于敷则摇头苦笑一声道。
“哪里的话,孤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钱玉说着,就要拉她起来。
淳于敷却继续苦笑摇摇头道,“文施也想起身,只是腿脚怕是跪麻了,是起不来的。”
这就麻烦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