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请自重-第4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嗫谄判牡厝暗馈
“儿子明白。”顾延应着。“南王妃,你倒不如便听本相之话要了佘锦,今儿个年内贡茶便是从江南之中选的,一壶茶坊早已是大印第一茶坊,此次若是竞选御茶,又有哪家茶商能比的上佘家?若是佘家成了皇商,这佘锦也并非一般的商户女了。”
景语思量着顾延之话,言道:“若是与南王府结亲,这要成皇商会更为容易些。只是这皇商也是商户,陛下那头与苏家那头都不好言说。”
顾延言道:“陛下那头有您在还会不好言说?至于苏家,苏家那颗黑珍珠自该配个黑心肠的。”
“你可别胡乱来。”景语知晓她家儿子向来是个有主见的,可也怕顾延做的太过了,引得苏家难堪让陛下为难。
顾延说着:“儿子有分寸,倒是南王妃你觉得如何?”
“相爷介绍的女子定是好的,可给南翼寻个商户女,我怎能和南家的列祖列宗交待呐?”南王妃垂头说着。
顾延对后头那番话置之不理,只听了前头那半句,道:“好便就行了。既然已经有了媳妇,南王妃不妨与我一道回杭州去罢!”
“也好。”南王妃见顾延如此盛情,也不好在长公主府上拂了他的面子。不过也定是要让顾延一同去和南王说南翼婚事的,否则南王爷那边她还不得落个狠心嫡母之名。
“怎得方回家中,连凳子还未坐热便要走了呢?那江南之地当真有如此好,这般急匆匆得要走?”景语忙道。
江南并非地好,而是人好,这话顾延可说不出口来,怕娘亲笑话他。
“想必江南并非地好而是人好吧?”南王妃提起帕子捂唇轻声笑道。
顾延不想这南王妃倒是个通透的人,只不过他面上依旧是神色不变,让人察觉不出来他急切要见美人儿的心思来。
景语瞧了眼顾延,叹气道:“若真是人好便好了,延儿看来当真要孤独终老了,不知要何时才能抱个大胖孙子呐,唉!”
“长公主,婚姻之事虽说是父母之命凭得皆都是缘字!”南王妃劝慰道。
“说起缘来,当年本宫在怀延儿的时候有桩巧事,有一个从吐蕃来的高僧与本宫讲过这孩子生来便是贵气之人。
只是命中有两次大劫,第一次若是能遇到克夫命的女子能安然度过,第二次便是要娶了那克夫命的女子便能度过。
这延儿在宫中被人下了毒药,本宫想起了高僧之言,可那时未曾遇到克夫命的女子他便遇到了神医安然度过了,虽身子还需调养可至少也是活了。
本宫当时便想着高僧倒是也有马失前蹄之时,得亏本宫未曾在长安城之中给延儿寻些克夫命的女子,若是让皇后知晓了,定是要怨我这个做娘亲的了!”景语轻笑着言道。
南王妃说道:“克夫命?我倒是又想起方才听长公主说起过苏家被赶出去的庶女了。那日我家王爷接到赐婚的圣旨之后,也有来长安打听过些珍珠姐妹之事。
听闻苏家好似有个被赶出门的庶女便是灾星克夫命,若是不死也该有相爷这般大了吧?”
“那女子便是活着,再好的人儿本宫也不会要来做儿媳。那庶女早已和钱尚书换了庚帖便也算是嫁了人的,一女不嫁二夫,延儿岂能娶一个已嫁之人?”
顾延听着景语这话,一下子有些呆愣,也急忙道:“娘亲当年不也和人互换了庚帖之后又上殿休夫的吗?”
“那是当年本宫被太皇太后设计罢了!”
“若是苏家庶女也是被人算计了呢?”顾延道
景语眸珠子微转有丝疑虑,延儿可从来不会为无关女子说些话。
她睁着厉眸瞧向顾延道:“延儿,莫非你姑姑让我来寻苏年锦是你的意思?”
4546
☆、第八十二章 搬石砸自脚
“儿子无端打听苏家庶女作甚?你莫要多想了。”顾延敛下焦急神色言着,可不能让娘对佘笙先起了疑心。
长公主景语这才安心下来道:“话可跟你说在前头,那苏年锦你要为妾本宫必定会好生善待她,产下个一子一女的荣华富贵少不了她的。可若是要娶进门来为妻你休想!”
顾延躬身道:“娘亲放心,且不言她生死不明,便是活着儿子也必定不娶她。”
“你对你皇爷爷起誓。”景语心中直直有些不安,若是顾延真娶了苏年锦回来,这长乐园岂不是要成为全大印的笑柄了吗?
顾延伸出三指来,道:“皇爷爷在上,孙儿顾延必定不娶苏年锦为妻。”
孙儿要娶佘笙为妻。
只是这八字之言顾延只在心里头言着。
再言重遇这几日里来他瞧着佘笙应当也不愿意嫁到长安来,若是不娶她,他入赘也可,入赘也不算有违誓言。
他心中也暗道:皇爷爷,既然孙儿已扰了您,若是您在天有灵,请您保佑佘笙她能病痛早日痊愈,身子康健。
景语望着自家儿子这正经的神色,才放下了心中之疑虑。
……
年后的江南天气越发的热了起来,初十是个黄道吉日,不少作坊商号都在今日里点了开业炮,声响不减除夕夜。
天才蒙蒙亮的时分,城中已是热闹的紧。
日头自东边有丝光亮起来,洒在西湖之上发起斑驳光点来,枯荷随风轻摆,薄雾还未散尽,湖上已有不少青年男女在湖上泛舟。
西湖边临山处有一园子而建,气派非凡,名为铭园,是佘笙在杭州的园子。
平日她甚少来,多数是空着的,之所以买了这铭园也是因这里风光好。
正屋恢弘,倚着二楼栏杆往着下边望去,西湖空濛景色也能看个大概。
“小姐,今个儿这日头你倒是不会冷了。”小兰拿着镌刻精美的手炉而来,言道。
佘笙瞧着西湖之上的光景道:“瞧这西湖上边这些男男女女的倒是惬意自在的很,不受礼教,多好。”
“小姐怎得说起这个来了?绍兴城中不也如此吗?”小兰好奇地问着。
“也唯独那繁盛的长安城中的官家贵族女子不是如此。”佘笙轻声言着,眼底一片凉意。
五娘上了佘笙边上言道:“东家,茶市摊位皆以备好,除了您这几日从淮扬之地徽州之地带来的上好茶叶之外,其余茶庄的茶叶与管事的也都陆续而来了。”
“务必要好生招待,今日天气好,五娘备一点紫霞云雾茶,随我去净慧师太那一趟。”佘笙言着,知晓那是当今太后之后,她心中便想着要好生巴结才是。
五娘恭敬地言道:“是,东家。”
“小姐,茶坊门外边有梅府和南王府两府的小厮传来请帖。”小梨自楼下言道。
佘笙紧皱着眉头,南王府的请帖她倒是不例外,毕竟佘锦在他们府上。可这梅府?莫非是顾延弄的?
可这顾延也回长安去了,无端由初十便能赶回来。
带着疑虑,她还是去了一壶茶坊收下了两府上的请帖,梅家宴席在午间,南王府的腊梅宴在黄昏,倒是两家都能去了。
“小姐,可还要去净慧师太那吗?”五娘问着。
佘笙言道:“留着茶叶,明日再去罢。”
“是。”五娘应着。
佘笙找了一处临着河边的窗沿口,在桌子上打着算盘算起了五娘这几日年时的帐,方算到一半便听得顾剑在门槛上坐着唱起了一首打油诗。
“苏家三娘多美貌,白肤红唇把心撩。可怜未嫁夫先殁,穿白戴孝真是俏。迷得相爷见了走不动道儿!”
一听,她拨弄错了一颗珠子,数全然不对了。
“小剑,你这首哪里来的?”佘笙冷声问着。
顾剑自横梁上而下道:“这茶馆之中这打油诗早传遍了,连三岁小儿都会唱。”
小兰压低了声在佘笙耳边道:“小姐不是让小兰寻那扬州的师傅写这左相爷与苏八小姐之间的轶事吗?这首诗便是在其中的。”
“既然是八小姐,为何会变成三小姐?”佘笙凉声问着。
小兰回道:“扬州二爷道写苏家八女与顾相他会惹来苏家与顾相爷的怨恨,索性就将八换成了三,左相换做了相爷,听着的百姓自会知晓指的是哪两位贵人,他也能少了贵人家里来寻麻烦。”
小梨知晓佘笙的身份,也知晓她只是为了舍弃掉麻烦,如此一来不是更平添了麻烦吗?
她便焦急了道:“这三与八怎得会是一样呢?你让二爷弄个大,弄个二也好,偏偏弄个三!”
小兰叉腰道:“你又要来与我争长短了,这苏大小姐乃是九皇妃,二小姐乃是侧妃,可不就弄个三了吗?”
“小兰,这次是你所为不够妥当,若是此事苏小小知晓了不得怄死!”佘笙淡声说着。
小兰言着:“小姐,您不知,这扬州二爷本就是烟歌庄之人。我寻到他之时他人便在绍兴,正好小小姑娘也在,是小小姑娘所言八与三音相近,让二爷用三的。”
佘笙将算盘归了零道:“她说的是哪地的言语,八与三何处相似了?”
且不言这里的吴越之语,便是徽州话,闽南话之中这八与三也断然没有相近的。
小兰委屈地言着:“小姐,可如今这诗早已传遍整个江南了,要改怕是不易了。不过这外头大伙儿全晓得这苏家三娘便是苏八小姐。”
佘笙拨了一颗算珠子,叹气道:“日后切不能有损人名声之心。”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之感真是憋屈。
想必梅府寻她去赴宴,这梅夫人也是因为这首打油诗了。
小梨望着自家小姐,见她脸色淡然便舒了一口气。
小兰是个心明的,总觉得小姐与小梨是有旁的事瞒着她的,不过若是小姐不愿说她倒也不会问。
顾剑则是继续哼着道:“苏家三娘多美貌,白肤红唇把心撩。可怜未嫁夫先翘,穿白戴孝真是俏。相爷见了走不动道儿!”
佘笙狭长眼眸轻轻一挑,柔声道着:“顾剑大人,你若是再要吟唱此诗我便让小兰将你请出去了。”
“这首打油诗不是女主子您让传出来的吗?怎得又不让说了?”顾剑好生委屈地言着。
佘笙红唇轻吐两字:“难听。”
顾剑是静了,可佘笙在往梅府去的道上,也听得路边有不少娃儿在吟唱着这首苏家三娘的打油诗。
心下虽气,可也是她自个儿作弄出来的,怨谁都不能,不知顾延听了这打油诗会做何感想?
佘笙连轻摇头,怎得自个儿又想起顾延来了?46
☆、第八十三章 得罪梅府
梅府并非佘笙头一回来,可进内院这是头一次。
只在回廊里时,她便听得假山处传来不少笑意盈盈之声。
迂回假山间有一座亭子,里边做着四个华服丽人,个个都是体态丰腴脸色红润丝毫,可瞧得出来这几位都是有福气的贵人。
“那佘锦姑娘可真是一个妙人,以往听过她也是江南才女之中出名的,前日里去南王府之时尝了她所在的扯白糖,甜而不腻,软而不粘,比丫鬟自铺子里买来的,不知要好多多少。”
“听柳夫人如此说是看上这个锦姑娘了?可毕竟也是商户。”
“是商户不错,不过她身上有股子灵气。听闻她自幼便没了爹娘,能长成这般可人机灵不失大家风范的模样,可是不容易,说句梅夫人不爱听,哪怕是长安之中归来的梅家姑娘也无这般气质。”
柳夫人涂着丹蔻之手呈兰花仪态取着瓜子,边嗑边说道。
梅顾氏也不恼,心下道着佘锦之养姐乃是苏相府上的千金。
十年前佘锦也约莫着五岁,性子未定,这佘笙若是将苏府那一套搬过来管教,也未必会比梅府的嬷嬷来的差。
“生长于这里重比皇城脚下要来的有灵气些,她姐姐也是个不差的。”梅顾氏言着。
柳夫人言道:“说起她姐姐,我倒是先前给一壶茶坊坊主提过亲,我家那小叔当时正是弱冠年华端的也是相貌堂堂。
那时一壶茶坊也无如今这般富贵,我便觉得此事那坊主必定会应了这桩婚事,谁知派了四五个媒人过去皆言不嫁。气的我家老太君好几日吃不下饭。
不过那佘笙是个懂事的,听闻之后让茶坊管事送了好些名贵之物来道歉,其中有老太君最欢喜的巧嘴鹦哥儿才对她消了气。”
“我也觉得这佘笙的心呐,比这天还要高,柳夫人去提过亲,我呐,也去提过!”坐在顾氏旁的国公府夫人出声道。
“什么?你家可是世袭的国公府虽说不在皇城之中,这杭州之中南王府梅府来过便属您家禄国公府顶顶富贵了,你去向她求亲这也太看得起她了。”柳夫人一脸不信地言道。
禄国公夫人苦笑着言道:“也不怕你们笑话,国公府之中只一个庶子,日后这国公之位定是庶子的。我想着若是寻个商户之女为媳能拿捏些,这佘笙又是个会赚银子的。我本以为这是给一壶茶坊天大的好事定能成,可不料这佘笙亦是不肯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