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请自重-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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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用不着客气。”顾延沉声言着。
佘笙望着顾延与景彰之间,总觉得有些硝烟之味。
景彰落座笑着:“顾延,前几日这佘坊主还与本宫言你轻薄与她,本宫起先还不信,今日一见还当真如此。你又不是佘坊主夫君,怎可坐在她身旁惹人闲话?”
晴丹听着此言见景彰没瞧见她,便将脸低到最低处,下巴都戳在了衣前的金环之上。
可她这头越低这景彰越往她身上瞧了过来,“几日未见晴妈妈,这肚子怎得这般大了?珍川的?”
“不……不是。”晴丹声音之中带着颤抖之意,那手已是冰凉得不行。
☆、第七十一章 大印律例
佘笙原以为这晴丹这事再这么着也能瞒几日的,倒是不曾想这太子爷与苏珍川的关系如此之好,连苏珍川与晴丹之事他都晓得。
“太子何时也与花月楼之中的晴妈妈识得了?”顾延见佘笙面上虽是无变化,可她垂在桌下之手缓缓轻敲着轮椅之上的扶手,好似她在思考之时都会如此,便也出声帮衬着。
景彰眼中带着晦暗不明之神色说道:“毕竟也是你常去之地,本宫也想知晓下你为何流连在那里的缘由?”
顾延答着:“花月楼中之茶乃是整个长安城中都找不出来的,本相流连的不是青楼而是茶叶。”
“原是如此,本宫觉着这花月楼中之茶与佘坊主一壶茶坊的顶级之茶叶有不少相同之处。”
佘笙给苏小小使了个眼色,也道:“太子殿下好见识,这长安花月楼之中的茶确实与一壶茶坊之中顶尖之越茶是相同的,可因泉水气候不同,这茶味也稍稍会有些不同之处。”
苏小小见了佘笙的眼色,明了后便去了库房之中拿了茶具与茶叶出来。她沏茶之动作虽不比茶博士般熟练,可这一举一动之间倒也是雅意十足,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有飘渺的茶汽旋着白烟弥漫着。
盖去了这里头本来的黄酒之香。
苏小小夹起一瓷杯,放了一颗嫩青色金桔入内,将茶壶之中的茶水倒在金桔之上。
双手端起恭敬地放在了景彰前边道:“太子殿下可尝尝,这可是秦淮有名的桔茶。”
佘笙不让晴丹泡茶,让苏小小泡便是存了这个果茶之心,苏小小为了讨好景彰,定会用个奇特之茶。
佘笙无做皇商之心,也不会让景彰觉出府中顶尖越茶之好来,多加了金桔在其中。金桔性酸与茶融合在一道别有一番滋味。
也是好喝,但全然不是茶叶的功劳,这金桔的功劳也是偏多的。
景彰轻抿了一口便道:“这茶的滋味可真是不错,在长安城之中金桔倒是少见,更别提还是青果之时便用来泡茶。”
“这是秦淮一壶茶坊之中特有的果茶,从两广处得了的法子。”佘笙答着。
苏小小复而又给了景抬顾延各一杯茶。
顾延轻抿一口,便道:“比不上佘笙你沏的好喝。”
“咳咳。”佘笙轻咳着,见顾延越发往着她这边而来,遂她稍稍避让了些,只是她许久不与人一道坐着,不知这轮椅卡住了桌角,一动,她整个人便狼狈得向前扑去。
景彰眼疾手快地将她拦腰捞起,待她坐稳之后,松手道:“坊主腿脚不便,还是小心些的好。”
佘笙微红着脸道:“多谢太子殿下出手相救。”
顾延气闷地慌,见佘笙答谢之后还不慌不忙地将她自个儿的碗筷从原本的位置拿到了景彰身旁。
“佘坊主平民之身,与太子殿下坐在一处之上恐有些不妥吧。”景抬甚少见到顾延有这般子神色,忙言着。
原先这佘笙对顾延颇为不敬,还当她是不知好歹,原来她是等着要勾搭太子呐。
景抬私心里已把佘笙当做了是那般子趋炎附势之人。
“诶,九皇弟此言差矣,既然同席而坐了,那坐到何处都无碍,且言今日里来本宫还有麻烦佘坊主之地。”景彰言着。
“太子殿下不必客气,尽管吩咐便好。”佘笙抬头便见了顾延眸中之光,盯着她太过于强烈,让她竟有些红杏出墙被夫君抓包之感,她还未嫁人何来的红杏出墙呢?
“行宫年久失修无法子住人,这佘家老太爷方走年头前后原来奔丧上香之客实在是多,本宫住着多有不便,至于府衙之处本宫不想让地方官员知晓本宫身份,徒惹麻烦之事,思来想去便觉得佘坊主这里园子大定还有空闲之处,不知能不能在此叨扰一番?”
佘笙扯着生意场上的淡笑应道:“太子殿下这是哪里的话?您能来是佘家祖上积德,蓬荜都生辉之事,民女这便让人将理个屋子出来。”
“太子殿下怎得大过年时微服私访出来了?”顾延听着佘笙对景彰的恭敬之意来多少有些不悦来,那神情可忒像是有夫人红杏出墙之妒夫一般。
景彰知晓了他的不悦,说道:“本是陪着苏侧妃来南王府贺喜送嫁来的,正好着本宫早就听闻江南茶好,特地寻了佘坊主相帮在江南举办茶市,也让我本宫这个茶痴可以尽个茶中之兴。倒是你与九皇弟不待在顾府又不往杭州梅府去,怎得来佘坊主这里?”
顾延饮着面前之茶,将未熟的金桔吃了进去都未曾觉得有心中之酸,旁人看着他都觉得齿间酸软得不行。
“幼时与佘坊主有过些交集,要说这江南城还有哪一处的园林还能比这笙园来得大些?这山阴县向来也是钟灵毓秀人杰地灵之风水宝地,适宜养病。”
景彰道:“佘坊主终究是未嫁之身,你也是未娶之身,若是有些闲言碎语传出去,让佘坊主怎得做人,你倒是好,离了这边到了长安城之中,被人知晓也算是在江南的风流韵事。”
景抬从中说道:“太子皇兄又何必对顾延这般说话,若是顾延真有风流轶事倒也好了,这父皇母后也能了却心事了,这菜也冷了,今夜里要守岁,不如我等听着小小姑娘与晴丹姑娘唱的曲儿,下下棋如何?”
顾延敛着怒意对着佘笙道:“我对你的心思绝非只是一时风流。”
“你与我解释何干,我这边让仆从去备些干果蜜饯,不妨几位贵人移步去暖厅之中下棋如何?”佘笙尽显主子做派,幸而她白日里睡的较好,夜里精神气倒是足。
“我不与你解释与谁解释。你到了要推拿的时辰了,至于太子九皇子他们亦有奴仆跟着,何必你烦忧。”顾延此话一出,便将佘笙打横抱起。
“顾延!”景彰怒拍桌而起,“一旦不在陛下皇后跟前,你便不把本宫当回事了吗?”
“坊主人命要紧,还请太子殿下见谅。”顾延跨步而走,那神色中尽显着得意。
出了门,他便问着:“这次你怎得不让我将你放下了?”
“说了有何用?我现下担忧的是晴丹,我不晓得这太子殿下与珍川关系如此之好。”若是她言了放下,这顾延就能将她放下来倒是奇事了,这会儿便把他当做大夫罢了。
“苏珍川小小年纪便能坐上礼部侍郎之职,若是苏家不出事,日后极有可能会接管苏通之职。”
“何时这相爷之位也是世袭了?”佘笙言道,只是她也知晓,苏家也定不会许了这个好位置让于别家姓。
顾延言着:“佘笙,此次御茶之事你切莫去试探苏家,茶坊毕竟也是你的一番心血。”
“知晓了。”佘笙心中有着自己的算计,待到了房内,她先将铜盆之中的炭火烧热了,才敢让顾延替着自个儿推拿。
顾延便按着穴道边说道:“你早知晓了景彰之身份是不是?你为何要告知景彰我轻薄你之事?”
“总想着太子能替我寻个公道,未曾想这太子倒也对你一丝办法都无。”佘笙方才听到了他与景彰之话,这顾延怕是在大印之中要那陛下才能治得了他了。
“依照大印律例,若是女子被男子轻薄,男子无爵位无官职者收监六月,若是有爵位且不娶妻之人,轻薄了良家未嫁女子,便是要娶了被轻薄女子的,你若想我娶你,直说便是。何必与那景彰往来?”
☆、第七十二章 美男计
顾延这话实在颇为无赖,可佘笙也不得不承认,大印律例实属如此。
这便还算是好了的,她记得幼时读过一本前朝时候的县志,里头若是有官位者轻薄民女,那民女只能是被轻薄者纳为良妾的。
“我与太子来往是为了茶坊之事,与你无干。且言若是轻薄便要出嫁,方才那太子殿下也碰了我的身子,莫不是太子殿下也要娶我不曾?”佘笙长眸之中尽显凉意地言着。
顾延不由得下手重了些,言道:“你若要嫁何人都可以,唯独不能嫁给景彰。”
“为何?长安城中的官家女子何人不想入宫为妃寻个飞黄腾达?”
“皇宫之中无一处干净之地,你若要寻景彰嫁了,便是在成婚大礼之上当着陛下的面,我也是要把你抢出来的。”顾延一本正经地言着,不似有虚假之意。
这话让佘笙微惊一把,却也不多说。这本就是永不会发生之事,入宫之中明刀暗箭全靠君王宠幸,便是这世家女子极大的悲哀之处。
她不得家中长辈喜欢,倒也用不着学宫廷权斗之术,可给大姐的那些宫廷秘辛之秘籍她是看过的,那一桩桩血淋淋的案子都是记着的,幸而她只是庶女,入宫之事轮不到她。
如今她已是自由身,又岂会给自个儿去寻那个不愉快来。
官家后宅之中便多有风波,更何况是那权势巅峰之家的后宅里。
顾延见她不言了,推拿完后便看着她房中的棋盘,问着:“下几局棋?”
“也好。”佘笙望向窗口,猫儿在院墙的青瓦之上跳着,眸中尽是幽绿之色,像极了太子一见到晴丹之小腹时候的眼神。
“那只狸奴倒是漂亮。”
“漂亮的狸奴若是有了子嗣,便会被家丁活捉了打死。”佘笙言着,“你与晴丹姐姐也算是相识一场,可有法子救她?”
“苏府后宅之事,我不便插手。”
“九皇子可否?”佘笙也觉得自个儿是多想了,于顾延来说这晴丹不过是一个唱曲好些的姑娘罢了。
怎会为了她而去插手别府之上后宅之事。
顾延摇头道:“苏珍仪已是出嫁之身,若是苏珍乾她尚且还能发言,可苏珍川终究不是其嫡亲的弟弟,若是贸然帮了晴丹,必定会被长安之人诟病她嫡姐算计有才能庶弟,再说这苏珍仪哪里会肯帮一个花月楼之中的姑娘。”
佘笙也明了,听着那只夜猫发出像鬼娃一般凄厉的叫声,她握紧了轮椅言道:“苏珍珠,你去求苏珍珠留下晴丹可好?”
“你要求便自个儿去求。”顾延眼色之中划过一丝失落来言道。
佘笙见他不帮,便唤着外边的奴仆进来,让奴仆匆匆地备了马车,她先行去了库房之中拿了不少珍奇的玩意。
在外头噼里啪啦作响的烟花之声中,往着县衙而去。
顾延在佘笙房内敲着棋子,她对自己凉薄至极,对晴丹却是这般的好。
为了一个晴丹便要将他推到苏珍珠那里去。可他又不是佘笙随意要用时便用,不用时一脚踹开的棋子。
“主子不跟着佘坊主,就不怕她受了苏小姐欺辱?”一道暗影自窗外而来。
“你怎得来了?”顾延微皱了眉头。
来人脸上笑容可掬地言着:“驸马爷不放心你,特地派小人过来跟着主子,小人在杭州之时便跟着主子了。”
“她有暗卫之事你也瞧着了?”顾延皱眉地说道。
“主子放心,小剑只有您一个主子,您若不愿将佘坊主之事传出去,小剑也必不会传去的。”顾剑抬头露出了脸来,约十六七岁的身子显得还有些娇小,那功夫已是高的出神入化。
“你明儿个去街口卖身,寻个由头到佘笙身旁去。”顾延言着。
顾剑不明地言着:“主子,您既然如此在乎佘坊主,方才她求你时你为何不应?”
“不论去不去,她都会将我给卖了。此次我若应了她,日后她定会变本加厉地让我对苏珍珠使美男计。”顾延自嘲笑说道,放下自个儿的身段也要有个底线,宠也该有个道。
顾剑摸了摸后脑勺,拿出来一包药粉来递给了顾延道:“这是小剑来时,长公主给小剑的,长公主言了她不管顾家何等只娶一女子的规矩,若是相爷觉得江南女子可人,便直接儿给您与女子用了这药,那女子若是官员之家的便娶进门做妻,若是出生不好的人家便做妾。”
“我娘当真是如此说的?”顾延对这药粉避而远之道,“快去扔了,被佘笙给瞧见了,我可又要被她骂登徒子了。”
“长公主如此做也是一番苦心呐,这您走的后一日,威远大将军上的小公子才二十一便又有了一个胖儿子,长公主像这般是眼馋得不得了。”顾剑将那时长公主的神情学的叫一个活灵活现来。
“娘亲她年纪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