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请自重-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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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苏珍珠上前就要扬手往佘笙那张苍白的脸上打去。
不过被一穿着青衣的男子给拦了下来。
“苏珍珠,要闹回苏家闹去,别扰了佘坊主的清修!”苏珍川大步而来拽住了自个儿妹妹之手。
“哥!这个商户竟说我是庶出之女算不得是苏家正经主子!”苏珍珠朝着苏珍川道着从佘笙那儿受来的委屈。
苏珍川却不理会自家这个妹妹,掩下了心中的心思,对着佘笙一鞠躬说着:“小妹无礼还请坊主见谅,今日苏府就从佘家搬走,这几日里麻烦坊主了。”
“这是什么话,能让苏相爷府上的人住我府上,也是蔽舍的荣幸。”总算是遇到了一个明白人,佘笙身上的霸气全然褪去,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凉薄。
苏珍川见苏珍珠还要再说些什么,忙道:“九皇子有旨意说住在佘家叨扰多有不便,叫我们即刻去顾府住着,你若是要耽搁时辰你且耽搁着罢了。”
苏珍珠闻言哪里还敢久留,匆匆往自个儿院子里去收拾行头去了。
张氏见着自个儿子有他的打算,不再多言也回了西边的院子里。
佘笙在目送着苏珍川离开之时,想到了佘锦那日跟在扬州知府夫人身后听来的话,礼部要趁着这次御茶甄选来对江南茶坊出手占为己有。
这法子倒不是第一次见了,三年前杭州最大的制香坊也是因着要竞选贡香而被人所害,落得家财散尽,家破人亡。
三年前好似这苏珍川刚进了礼部。
苏珍川是她难以看透的男子,许是也有苏家的关系在内,左右她对御茶不敢兴趣,就算要害也害不到她这儿来。
“咳咳咳,咳咳。”方才发怒引着她胸前一阵气闷不堪了。
小兰忙上前将她扶往木制的轮椅之上,“小姐,方才你教训杜鹃的时候真的是大快人心!”
“是啊,东家好生霸气。”五娘也夸奖着,“这苏家到底男子还是生的明白的,方才若是没有这苏公子过来我可真的也要出手打了。”
“好了,苏家离开后,这府上也该安宁了,五娘小梨你们可以备下过年要的用品了,这苏府以来请祖宗菩萨要的腊鱼腊肉全无了,找个好点的农家那边去买些来吧!”佘笙推着轮椅到了烧火处,这里倒是暖和。
小兰手中拿着顾延的披风小声问着:“小姐,这披风?”
佘笙接过一股脑儿地扔进了柴火堆里,化作了一团烈火,倒是传来不少的暖意。
五娘抿唇,思索了许久才道:“东家,您与顾相爷是旧交?”
“谈不上是旧交,在长安城里卖茶之时在晴丹姑娘那边拿了他一条锦帕,怕是得罪了他他来寻我仇来了,小心些为好。”佘笙伸手往火堆处伸着取暖道。
五娘眼角划过一丝喜色,她得修书一封去找晴丹问个明白。
“管事的,东家,外面本家来人递过来一请帖,那来人还特地说了佘家主嘱咐了要您一定要去。”门房送上一烫金了的帖子道。
佘笙接过纳闷至极,这佘开行何事找自己议事要用帖子了?这烫金的请帖在城中可是不多见的。
☆、第二十五章 湖亭小谈
午后着运河河道里破了冰,阳光虽无暖意,撒在河面上倒是如同碎金一般闪着光亮好看的很。
河道上纤夫只穿着一件中衣拉着货运的船只,口中哼唱着吴越地区的歌谣。
佘笙坐在乌篷船内往手中呼着热气,佘开行寻她出来谈事,竟不是在府上也罢了却偏要是在这佘家本家的湖中心的小亭子里。
原先佘笙应当从石板处走去的,太冷了,她便选了坐船,这条小小的船里面倒是垫了好几层的棉絮被,还有一个烧着炭火的炉子。
待和小兰一道上了倚水亭,这寒风是铺面而来的。
佘笙见着亭子里除了佘开行,倒还有一个男子的背影,光从衣着上便能瞧出他的身份不同寻常来,如松般的站姿也可以看出他不是一般之人。
“坊主来了,今日是有贵人邀你前来的。”佘开行面上对着生意场上的笑,言道。
佘笙见到那男子转过身来,她微微一惊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罢了,随即眸中便又是带着平静,让人瞧不出她心中所想来。
怪不得她讶异了,这人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爷呐。
这容貌还是以前祖父大寿时候见过一回。
她记性不错,加上当时二姐在寿宴上对太子也一见倾心,在房中挂了张景彰的画像,幼时佘笙见过一次。
听晴丹传来的书信中说二姐倒是如愿嫁了他做了太子侧妃。
苏家珍珠有福,两个嫡出的女儿的福分又岂会差了去,毕竟是右相的嫡孙女所嫁比苏珍珠要好多了。只是大姐与二姐向来都随了嫡母低调的性子,无欲无求不争不抢的,不愿大排场也不愿炫耀罢了。
只是不争不抢的二姐到了风云诡谲权力争夺的宫庭后院之中,怕是以这种性子也不好过活。
佘笙想着往事之时,景彰也在瞧着佘笙,这早听说江南首富一壶茶坊的东家是个美人儿,现在瞧来竟与长安第一美人儿也有的好拼。
“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邀本坊主前来有何事?”佘笙装作并不知晓他身份一样的说道。
“在下姓黄名大,坊主称我为黄大便好。”景彰略有兴趣地瞧着佘笙,只可惜她冬日里不良于行,若是这般妙人儿跟着他去了宫中也是极好的,宫中不要残废这规矩他破不得,这甫一长上来的心思他便早早的断了。
“黄大公子,听你的口音不像是吴越人?”佘笙发言问着。
“佘坊主好耳里,本宫,本公子是在长安城中也做茶叶买卖生意的,这三年一选的御茶可要开始了,传闻这一壶茶坊之越茶是江南首屈一指的。”
佘笙凉薄说着:“不敢当,西湖龙井,洞庭碧螺春,安吉白茶都是要比越茶还要好的,我这越茶只是文人雅士喝惯了龙井换个口味图个新鲜罢了!一壶茶坊之中卖的最好的还是龙井茶叶。”
这御茶之事竟要劳烦太子前来?其中定有猫腻存在,只是佘笙不敢多想怕牵连进去,遂直接了当地便拒绝了。
“佘坊主不必妄自菲薄,本公子在长安专做皇商生意的,若是佘坊主有做御茶的心思……”
“公子,咳咳小女子体弱多病,恐无多少日子好活了。只愿守得现下的产业不愿做大了去,也不愿参选皇商,公子的一番心意佘笙心领了。”佘笙依旧是拒绝着,这话语间不失厉色倒也是有气无力。
“皇命难为,有些时候不是坊主不愿就能不愿的。”景彰面上起了一层薄怒,这女子颇有些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佘笙垂头说着:“皇权为大,佘笙一届草民自然是尊敬圣上的,若是陛下指定了佘家之茶为御茶,佘笙定当配合官员做好皇商之事,若是无佘笙身体孱弱实在是不想太过于操劳。”
佘开行见景彰有些怒意,忙说道:“黄大公子您不是还要与坊主商量杭州茶市之事吗?”
景彰闻言点头道:“江南富饶这到了年关之时各个庙会起来了,素闻杭州书市在江浙两广等地十分有名气,本公子想在上元佳节之时和一壶茶坊一道在江南办一个茶市,这江南茶坊都以一壶茶坊为尊,若是佘坊主发言怕是这短短时日内也能完成。”
“茶市?这江南茶市是有,烟花三月的扬州十里春风院外新茶刚出来时总会去那里举办个茶市,过年这时候余下的茶叶也是旧茶,品起来可未曾有新茶的好口感。”
佘笙觉得这太子好生的奇怪,这会儿办茶市是少见的很。
不过自己若是拒绝了,她还真怕景彰用着身份邀其他的茶坊主事,如此就会在江南之中狠狠地将一壶茶坊压下去一头。
这是佘笙所不愿看到的,若要在江南办茶市这主办的还得是她的一壶茶坊,否则这茶业老大的位置又要不稳当了。
“坊主有所不知,三月里的新茶是好,不过那会儿办茶市大多也只有一些茶商和文人雅士,如若是在杭城上元节之中趁着书市之名在旁街道边摆上茶市,这爱书之人大抵爱茶,书市名声够响亮,咱们做茶的倘不如借了他们的名声。”
佘笙心中想着这倒是一个好主意,杭城书市自大印开朝至如今年年火爆,她前几年也去过一会领略过那时的热闹,来书市之人各地的都有。
若是江南茶业能趁着这会儿将名气散出去,倒也是一桩益事。
景彰瞧不见她的神情,传言还真是不需,与佘家家主谈生意佘开行还尚且会皮笑,这佘笙脸上可是瞧不出一点儿的神情来,让人捉摸不透她之所想。
这让向来喜看他人心思的景彰心里有些痒痒的。
“黄大公子此番从长安城中耳里可是带了好茶叶?”佘笙问着,“茶市里总也要些好茶叶的。”
“如此说来坊主是答应茶市之事了?”景彰嘴角勾起一层笑意来,答应便好。
佘笙看着这笑意有点心悸,好似自己已然踏进了一机关之中。
可若这事她不来做,有的是人做,倒不如身先士卒得好,毕竟一壶茶坊如今靠的也不仅仅是茶叶了。
“黄大公子这主意极好,时间有些赶了些,佘笙要先回去与坊内做事的商讨则个,若是尽数安排好了就将请帖传于公子,不知在何处能找寻到公子?”佘笙隐下了猜测依旧淡然说着。
景彰哈哈大笑道:“佘坊主倒是个爽快人,若要给请帖你给佘兄便是,佘兄能找寻到我。”
“是,那佘家主,黄公子,佘笙先行告退了。”佘笙抱拳转头说道,“小兰,咱们走。”
小兰抱着佘笙进了船内,等船稍稍离亭子远了些,小兰才小声出口道:“小姐,那男子长得好生英武霸气,我竟连看他都不敢瞧。”
“未来的九五之尊,我也不敢直眼瞧他。”
“您说他是太子爷?”小兰一脸讶然。
佘笙点点头说着:“恩,今儿个事多了些,倒忘记问你佘锦那师父你瞧着如何?”
☆、第二十六章 在所不惜
小兰拨弄了几块银碳火说着:“我瞧着那人应当不是什么作奸犯恶之人,且我今早出来时见到他教二小姐功夫之时那路数像是青云教那派的。”
“若是我未曾记错的话那南王原先也是青云教之中的徒儿?”佘笙手指轻敲着手炉。
小兰点头道:“正是。”
“去嘱咐五娘让她看管好府中的婢女,务必要对其以礼相待。”佘笙目光看向船外的水面初起波澜,今儿个瞧见太子爷佘笙这才忆起来祖父寿辰之中南王妃带来一个白净的小男娃,五官模子倒是与佘锦的师傅有关。
“小姐怀疑他与南王府之中人有关?”
“南王家的小郡王虽纨绔了一点,可未曾听说染病又岂会突然暴毙,此人相貌堂堂又对苏珍珠心仪顾延之事如此憎恶,想来他就是南翼了。”佘笙淡淡地说着心中的猜想。
小兰越发讶异地说着:“传言之中的南小郡王可是为非作歹不学无术之人,瞧着二小姐的师傅相貌堂堂但武艺高强怎会是不学无术呢?”
“别的且先不说,咱们隔壁王员外家的庶子王浩宇不也是被外间传言软弱无能吗?可我给了他些银子助他脱了王家之后他现今已是长安城之中的府尹,嫡庶分别大印朝注重的很,南王世子恪守本分并无出格之处。
南王这爵位是世袭不错,若是南小郡王爷有本事,这陛下又是重才之人,到时候封了南小郡王为南王也不无可能,南小郡王自然要带着一张面具来隐藏自己。”佘笙教导着小兰。
小兰比小梨要明白些事一点,到时佘锦出嫁让小兰跟着,这些后宅之中的生存之道她知道些总是有好处的。
小兰有些不解地说着:“这南小郡王也不是傻子,为何要如此败坏自己的名声,日后袭了南王的位置岂不是更好?”
“可南王妃向来都待南小郡王不错,这南小郡王怕是也无心在朝中为官,若是要为官他这次又岂会逃婚呢?”
“对了,南小郡王若是明明活着,南王府为何要言他死了呢?”小兰越发地不解了,“这岂不是在咒南小郡王吗?”
佘笙淡然言道:“南小郡王都知晓新娘子心仪另一个人,南王府岂会不知,这江南人士都知晓南王妃对南小郡王是如同亲母一般的,她又岂会让自个儿儿子受了这委屈去?”
“您的意思是这南小郡王逃婚其中少不了有南王府的支持?”
“陛下圣旨难为,可若是人死了,陛下也奈何不得他们,这南小郡王意不在平步青云的话要不要一个小郡王的身份岂不都一样?”佘笙反问着。
小兰早已瞠目结舌了,“那,您为何知晓了他的身份要留下南小郡王呢?”
“你也说了他是有本事之人,正好合了我给佘锦夫婿的条件。”佘笙眼中尽是计谋。
小兰不禁一哆嗦,早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