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红杏纸上春-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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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离开团山时,杜梦妤被冯星野的人暗中扣下,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如今李崇琰虽明确表态,将团山屯军与南军的兵符都交一半在她手中,可有那玉矿在,他若真要私自扩军,她根本拦不住。
可她相信李崇琰,心甘情愿地任由他手握着这个随时可以向她反戈一击的秘密。
那玉矿在李崇琰手上,对她来说,就像是小时候先生用来威慑他们好好读书的那根鞭子。
只要她今后没有行差踏错,那根鞭子便不会被拿出来。
但那根鞭子一定得在。
如此,她身为一个帝王,才会时时克己,牢记初心。
她相信他。
****
马车上,顾春笑拿脚尖蹭了蹭李崇琰的小腿:“真不想留在京城做个摄政王啊?”
李崇琰索性将她搂过来,任她躺在自己腿上,垂脸望着她笑道:“若我留在京城,你一定丢下我转身就走。”
“算你机灵。”顾春笑眯了眼,抬臂环住他的脖颈拉他低头。
李崇琰顺从地低头,极其克制地吻了她之后,便直起身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请王妃殿下略微克制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亲昵笑闹间,车轮滚滚,骨碌碌向西而去。
京城繁华,离权力近,可是对他俩来说,没有宜州好。
宜州有团山,有细沙江,有可以亲密嬉闹的伙伴与同袍。
有他们两人之间美好的初见。
愿此生温柔终老,白云不羡仙乡。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此结束。
7月10号到10月13号,三个月的时间,目前为止我最长的一个文。
其实这个文的数据不好,差到几乎早就被榜单放弃了。
这三个月中我压力大到头发掉得像换季脱毛,满脸狂爆痘痘像被地。雷轰炸过,坦白说,有那么几次,我曾经弱弱地想过,我是不是该放弃,或者砍大纲完结。
可是幸好,还有你们。幸好,我没有忘记最初的心意。
谢谢评论区的各位小伙伴,谢谢你们每一天的出现,让我可以勇敢又快乐地写完这个故事。
谢谢我们小破群的各位小伙伴,谢谢你们每天的鞭策,关怀,殴打,吐槽,嫌弃,我知道,这都是爱。
谢谢你们,能耐心看着我讲完这个故事。
谢谢你们,一直都在。
三生有幸,遇见你们。
非常、非常的爱你们。
明天将奉上大家点播的各路番外,例如没羞没臊解锁各种play的婚后生活、包子们的童年、隋峻花芫的CP等等等等,不过,有小伙伴点播的人物志、团山小伙伴们波澜壮阔的一生什么的,这就请原谅我不能接单了工程量太大啊哈哈哈哈!
小剧透一下,下个文《天下第五妖媚》将在本文所有番外结束之后接档,天下第五妖媚的时间线比现在大概晚个四五十年,前期小部分主场景在江湖,之后大部分场景在京中。大家如果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云安澜开创的盛世繁华。以及,其中的某一个主角,是,冯星野和杜梦妤的后代……嘿嘿嘿。
爱你们么么哒。
第86章 番外
隋峻&花芫
一 冰鉴
正月十六; 同熙帝云安澜特地在宫中又设了庆功宴; 犒劳团山屯军、定王府兵、原州军及云氏府兵的众多将领。
云安澜在此役中也领兵作战; 虽眼下登基为帝,在这些有功将领面前却不摆什么帝王谱,仍按军中同袍之礼与众人同庆。这让一干武将倍觉亲切; 少了许多拘束; 不多会儿宴上便觥筹交错; 和乐融融。
酒过三巡; 云安澜放下酒樽,以手支着下巴笑道:“虽说诸位当日在朝堂上皆已受勋领赏; 可那毕竟是长公主殿下以监国身份代朝廷行赏,原也是诸位该得的;今日朕另给诸位备了些小小贺礼; 算是聊尽同袍之谊……都是些小玩意儿,一片心意; 诸位可莫嫌新帝小气啊!”
她这话将架子摆得极低,完全是以同袍之礼相待; 一众将官心中受用至极; 纷纷谢过。
未几; 便有宫人鱼贯而出; 果然奉上许多精巧玩意儿。云安澜让众将官自行挑选; 宫人们依次行过每个将官面前,奉上手中托盘以供他们挑拣。
镶玉护腕、刀鞘缀了宝石的精铁短刀、镶了夜明珠的玄铁霸王鞭、鎏金马鞍……诸如此类,虽不算顶尖绝世、却绝非随处可见的物件。
最重要的是,胜在有心; 都是军旅之人用得上的趁手之物。
除了武器、防具之外,云安澜也备了一些精雅而不乏名贵的首饰之类,供女将官及有家眷的男将官们挑选。
作为定王府兵大统领,隋峻先在漠南青原上御外有功,又在项城斩平王大旗,这等功勋,自是颇得新帝青眼。
见隋峻什么也没拿,云安澜好奇发问:“隋大统领这是没瞧着顺眼的?”
见众人都随着新帝的目光一起朝自己看过来,隋峻忍住满心尴尬笑道:“多谢陛下抬爱,末将眼花缭乱,一时没了主意。”
坐在云安澜左手上座的定王与定王妃暗暗对视一眼,双双忍笑。
果然是惯会做人的隋峻,瞧这话说得多给面子,其实就是没瞧上嘛。
云安澜眉梢轻扬,笑意和煦地建议:“若隋大统领已娶妻,或有心爱的姑娘,那择两样小首饰倒也合宜的。”
心爱的姑娘啊……
隋峻以茫然的目光又将宫人们手中那些托盘一一扫过,仍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可以讨那姑娘欢心的。
众目睽睽之下,他自不能让新帝下不来台,于是想了想,便向主座的云安澜拱手道:“末将斗胆,向殿下讨一只冰鉴吧。”
冰鉴这玩意儿,要说稀罕也稀罕,可跟云安澜特意准备的这些东西比起来,又有些不值一提了。
云安澜自是欣然应准,还特意问了他想要多大尺寸、什么形状的,才让宫人按他所说的形状、大小去替他寻了来。
二风寒
正月十八,定王李崇琰率定王府兵及团山屯军离京,启程返回宜州。
团山屯军右军主将卫钊与隋峻骑马并行在队伍前列。
卫钊见隋峻一路咳得撕心裂肺,便关切地扭头望着他道,“你这是风寒吧?不若去马车里躺着?”
“不必不必,咳咳……”隋峻一边摆手,一边咳得撕心裂肺,半晌才缓过气来,“小事而已。”
卫钊想了想,回身朝后头的叶盛淮打了个手势。
不多会儿,叶盛淮策马上了前来,与他二人并行:“怎么了钊哥?”
“隋大统领怕是受寒了,”卫钊对叶盛淮道,“你带的有治风寒的丸药吗?”
叶盛淮点点头,笑着觑向隋峻:“阿络那儿有一些……手伸过来我瞧瞧。”
他探过隋峻的脉后,勒马调头去找叶行络拿了丸药,又去马车里问顾春拿了饮水袋来。
饮水袋里的水温热正好,隋峻谢过,将那丸药服下。
叶盛淮又递了一个精巧的暖手炉给他,笑道:“春儿……王妃殿下给你的。叫你昨日独自跑出去,也不知在浪什么,那么大的雪,活该你风寒。”
隋峻接了暖手炉,认命地抿唇点头,却并不解释。
又行了一段后,隋峻打马回头去放行李的马车上瞧了瞧,才又重新跟上来。
“又去瞧你那宝贝冰鉴哪?”叶盛淮啧啧摇头,“这一路你都去瞧了十几回了,也不怕给瞧化了。”
那日隋峻向新帝讨的冰鉴,是约莫两寸见方的扁盒形状,跟个点心盒子差不多大小。
众人都觉奇怪,不知他在这大雪纷飞的天气里要个冰鉴做什么。
更诡异的是,昨日他独自出门大半日,之后还向长公主府的人要了一些冰,可见他已经用那冰鉴盛了什么东西。
“买了一盒子点心,”隋峻黑面上勾起一抹温柔浅笑,边咳边道,“怕带回宜州要坏了,就用冰鉴封起来。”
卫钊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似真似假道,“真瞧不出,隋大统领竟是个贪嘴的人啊。”
隋峻急急又咳了一阵,那架势,简直能将肺都咳出来似的。
须臾后,他拿起饮水袋又喝了温水润润咳到痛的嗓子,才哑声笑道:“我小时在京中的暗卫营受训,听人说过这味点心,却没机会吃……就当了个心愿吧。”
往后,大概也没太多机会再回京来了。
体谅他幼年不易,叶盛淮与卫钊轮流拍拍他的肩,便也不再追着调笑。
三 玉兔雪花糕
隋峻一路仔细呵护着从京中带回宜州的点心,是京城极负盛名的“三禾居”所出的玉兔雪花糕。
这玉兔雪花糕是三禾居最负盛名的一味点心。
以三禾居祖传的秘方,配以牛乳、栗粉、少许麦芽糖搅拌并煮开,倒在椭圆及长耳形容器里成型,脱模后,以长耳形沾少许麦芽糖汁坠在椭圆“兔身”上,再用两粒小小红色麦芽糖做“兔子眼睛”,最后通体滚一层椰蓉细粉,便成了香甜甜又毛茸茸的玉兔雪花糕了。
这味点心,三禾居每日只做三百盒,每位客人只能买走一盒,卖完便明日请早。
于是每日天不亮,三禾居门口便会排起长长人龙。
要说这点心好吃是好吃,可最重要的是,它好看。
那可爱的模样极讨人喜爱,加之也不易买到,京中许多小姑娘、熊孩子都是一见三禾居的玉兔雪花糕便迈不动腿儿,个个眼睛都能笑成细月牙。
就如眼前的花芫这般模样。
“……兔子诶,看着好乖啊,”花芫垂下脸凑近点心盒子,笑眯眯的圆圆脸上是遮不住的欢喜,“……这怎么舍得吃?”
她扭脸看向一旁的隋峻,决定原谅他天不亮就跑到自己卧房外敲窗的无礼行径。
隋峻一回到宜阳城,将手头的事情交接给副统领,便连夜打马往屏城来了。
他济世堂时天光未亮,小伙计们才打着呵欠在前头诊堂洒扫。
他随手将马拴在门口的树上,便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后院翻墙而入,敲了窗将花芫惊醒了。
原本花芫是带了满腔恼意,气嘟嘟开门出来的,可当她揭开食盒见这一排排可爱极了的点心兔子,顿时就气不起来了。
见她欢喜,隋峻轻咳一阵,黑面上隐隐有笑。
他冒着大雪在三禾居门口等了两个时辰,还是挺值得的。
听他咳嗽,身为医者的花芫立刻蹙眉,不由分说地将他的手拉过来把了脉。“跟我来。”
披头散发的娇小身躯抱着点心盒子走在前头,大步流星,虎虎生风,一派大佬风范。
隋峻高大的身影跟在她身侧,不着痕迹地收敛着长腿的步幅,乖顺如獒。
四 此等美味,天下无双
此时还早,前头尚未开始接诊,花芫便不慌不忙地抓了治风寒的药,又亲自盯着煎好。
煎药的小灶房内,只屋角处有一根不长的条凳。
“还烫着呢,你坐一会儿再喝。”花芫随手指了指那条凳,又笑眼眯眯地将那盒兔子点心抱在怀里,爱不释手地瞧了又瞧。
隋峻一把拎了她的后脖领子,“一起坐,反正你也不占地方。”
他长腿一抬,三两步就迈过去,轻柔地将她放到条凳上坐下,自己也跟着与她并肩而坐。
“你这随手拎人后脖领子的习惯,真讨厌,”花芫扭头瞪他一眼,却并没有太凶,“看在兔子的面上,这回就不同你计较了。”
那条凳有些高,花芫一坐上去便双脚悬空,须得使劲抻长,才能勉强脚尖点地。
不过她也没在意,两指小心翼翼从怀中食盒里拈起一只点心兔子,悬空的两腿乐滋滋晃悠着。
她的腿晃来晃去,时不时擦过隋峻的腿侧。隋峻抿了抿唇,眼中有笑。
花芫与那只点心兔子对视半晌,最后咬了咬牙,忍痛闭眼,拿着点心的右手横过自己的下颌,递到隋峻面前:“给你。”
点心里牛乳的香甜混着她指间若有似无的药香,隐隐约约拂荡在隋峻的鼻尖,一阵叫人心猿意马的酥软立时自他的背脊直蹿上天灵盖。
“你吃就好。”隋峻声音蓦地有些沙哑。
他又不像定王殿下那样嗜甜,本来就是特意……买的。
“吃独食良心会痛的,”花芫仍旧保持着那扭曲的姿势,闭紧了眼催促道,“快拿去!”
隋峻扭头看了她一眼,悄悄吞了吞口水。“好吧,多谢。”
指尖猝然一股温热濡湿的触感,花芫吓了一跳,像被火烫着似地收回手,扭头瞪向隋峻,却见他口中叼着那只兔子点心,满风平浪静地目视前方。
见他若无其事,花芫有些尴尬,觉得自己大约是多心了。
于是她摇了摇一头乱发,重又喜滋滋地拿起一只兔子,小小心心地咬了一小口。
“真的很好吃呢!”花芫眼睛笑眯成缝,抬肩轻碰了碰他以示感谢。
隋峻用力将那只兔子点心整个塞进口中,含混低笑,“此等美味,天下无双。”
花芫先是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