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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一枝红杏纸上春-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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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春笑着反手拍了他的肩一下,窝在他怀里笑:“你这个人……”
  “你偷吃什么了?”李崇琰盯着怀里的人,一本正经的问。
  “哪有偷吃?”顾春仰头白了他一眼,随手指了指一旁案几上的点心碟子,“就吃了两块糕点。”
  李崇琰挑眉,垂颈靠近她的颊边轻闻了一下,摇摇头:“不是糕点的味道,你一定偷吃别的东西了。”
  “我在自己家里吃点东西还用藏着掖着吗?”顾春倏地坐起来,反身跽坐,面向着他,眯起眼,笑得红了脸,“你是不是想……检查?”
  李崇琰抿唇忍笑,两臂反手撑着地面坐席,意味不明的小眼神儿一直往上瞟,就是不看她。
  不言自明。这是要她自己送上门来的意思。
  顾春挑衅的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倾身捧了他的脸,照着他噙笑的薄唇亲了下去。
  四片唇瓣像是被粘稠糖汁合在了一处,辗转之间甜滋滋逸趣横生,谁也不舍得分开。
  编贝般的齿间被舌间一一探寻而过,缱绻滋味入魂蚀骨。
  小心思得逞的李崇琰抬手环住她的腰身,抱着她缓缓躺在地上。
  初冬的花阁中,四角皆放有小火盆,本就温暖如春。可这缠绵炙热的亲吻却如野火燎原,只将这一室原本合宜的暖意烧得如盛夏烈日。
  黏糊糊缠了半晌,满面红晕的顾春才笑着将脸埋在他颈间。
  同样面红的李崇琰冷静片刻,才含笑对她说了近来解毒之事,又与她谈了几句婚礼的安排。
  “……不过,归宁恐怕是要耽误了。”李崇琰醇厚的嗓音有些沙哑,忍不住侧头含住她的耳珠。
  顾春缩起肩膀躲了躲,笑问,“为什么?”
  “行宫里有个老混蛋,”李崇琰执着地又跟过去,轻咬她的耳珠,含混道,“偷偷摸摸带了话来,让去见他。”
  其实,按圣旨的意思,近日就该启程了。不过他怀疑那老混蛋是得了消息,存心阻挠他与顾春成亲,所以他回话过去,表明十月底才能到。
  顾春呵呵冷笑,抬手捏了他的脸:“陛下是要见你,还是要见我?”


第76章 
  “我怕是调虎离山。”李崇琰一本正经地避重就轻。
  顾春倒是一听就明白,原本没她什么事; 是这家伙非要将她带在身边罢了。
  于是顾春懒搭搭的横身扑在他胸前; 耷拉着脑袋捏着他的手指玩; “不想去。”
  “眼下是多事之秋,不把你带在身边我不放心,”李崇琰坐起身,将她揽在怀中,哄猫儿似的; 拿手指在她下颌轻挠; 温柔浅笑,“你就当陪我; 嗯?”
  这几个月来,云安澜重振旗鼓; 调整了方式,再次冲上反对新学的最前线; 成效卓著; 已被平王为首的新学阵营视为眼中钉; 台上台下各种肮脏的手段已然粉墨登场。
  若说那些堆山隙海的弹劾奏折与政务上的党同伐异; 还算是要点脸面的君子之争;那自七月起云安澜数次遭遇暗杀与下毒,便是彻底撕破脸的信号了。
  云安澜树大招风,长公主亦难逃波及,如今的局面极其混乱。只是宜州地处边陲,李崇琰又不涉政争,也并未如云安澜那般旗帜鲜明地对外张扬反对新学的立场; 宜州才像最后的乐土般平静祥和。
  可事实上,与新学之间正面抗衡是早晚的事。
  “八月里厉连胜到宜州,云安澜原也是要来的……你以为我还不知,青莲书坊背后的东家是谁?”李崇琰见她惊讶,便得意地笑了,“冯星野每年从我手上拿走那么多钱,可不是用来喝花酒的……云安澜那时遇刺轻伤,为防万一,才改派了罗霜替她过来。”
  顾春点点头,又疑惑地挠了挠脸,偏头觑着他:“这和你硬要带我一同进京,有什么关联?既然眼下的局面一触即发,我在这里不是更安全?”
  她眼中难得露出如此刻这般迷糊的神情,整个人看上去显得甜软可口,诱人极了。
  李崇琰面色痛苦地扶额,暗自平复了心中的悸动。片刻后才又正色,耐心解释,“前些年我以中阶将领的身份在几支军中辗转,从不涉朝堂之事,他们探不出我的深浅,也不知我会做什么,所以一直没动我。如今宜州、南军、团山屯军都在我手上,他们便是想动我,也不敢轻易正面与我冲突……你是我的罩门,这件事,他们早晚会知道。”
  以那些人的下作习性,惯会捡软柿子捏。
  李崇琰从不是个心怀侥幸的人,只有将顾春放在身边,由他亲自严防死守,他才能放心。
  “哦,”顾春笑意忐忑,担心的又是另外一件事,“那万一,我的身份被人发现,会给你惹来麻烦吗?”
  她是指“顾时维的女儿”这个身份。
  “正好要跟你说,”李崇琰朝她摊开掌心,见她立即乖乖伸手过来与自己十指紧扣,便心满意足的抿了抿唇,“冯星野在京中的那条线上有消息回来,当年原州之事,中间似乎有隐情。只是时隔多年,很难找到确凿证据,我之所以答应那死老头去见他,主要是想求证一些事情。”
  其实对于父亲的身后骂名,顾春早已放弃寻求翻盘的可能。
  毕竟原州十城被屠是事实,事件的开端是顾时维丢了门户城池,这些都是无法回避,无法洗脱的罪责。
  自当年到了团山,她就打算随随便便过完这一生。没有什么抱负,没有出人头地之心,甚至从未奢想过如何辉煌的将来。
  当初听到陛下极力反对她与李崇琰的婚事时,其实她是松了一口气,甚至有些愉悦的。
  “顾时维的女儿”在边陲之地自行画地为牢,不染指母亲叶遐留下的殊荣盛名,一生过得敷衍潦草,这对原州十城的亡灵来说,至少,勉强算是个交代。
  她的这点心思,叶逊不知道,她的伙伴们也不知道,可李崇琰知道。
  她是当真没有料到,李崇琰竟派人在暗中探查当年之事。
  “其实……你不该再追查这件事的。若是查到最后,真相就是如世人原本所知的那样,你该如何自处?”
  自相识以来,不足一年的时间里,顾春见证着李崇琰从一个举步维艰的闲置皇子,到日渐成熟的一方藩王。
  许多事她虽从不过问,李崇琰也从不诉苦,她却清楚如今他手中的一切来得有多不容易。
  眼下宜州的新政初始便隐隐显出峥嵘气象,可见李崇琰将来必定是能有一番作为的人。
  在这个霎时,她甚至开始反思,自己与李崇琰成婚,究竟是对是错。
  她怕有一日自己的身世会成为他人攻击他的把柄,她不愿自己的身世成为他的污点。
  “找揍呢?”李崇琰敏锐的察觉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退意,立刻抬手捏住她的脸,力道不大,却是十足的警告,“你若敢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就、我就……”
  原本想凶狠的恐吓她,憋了半晌后,李崇琰却悲哀又心酸地发现,自己对她,竟连恐吓的话也舍不得说。
  最后只能自暴自弃地抱紧了她,凶巴巴咬着压根在她耳旁道,“我就吊死在你家门口!”
  顾春被他逗笑,抬手摸摸他的后脑勺,柔声道:“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奇怪的人呢?”真好。
  “查到最后,事情是什么样我都认,”李崇琰将她抱得死紧,生怕她跑掉似的,闷闷笑道,“我又没想彪炳史册、青史留芳,我不在意身后名,我只在意你。”
  他没有放弃追查顾时维当年弃城的真相,是因为他不希望顾春心中一直背负着这个结。他想要他的小糖人儿无忧无虑,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
  若查到最后仍是最坏的结果,他也会牵好她的手,护着她,无惧无畏地走下去。“你什么都不用怕,我在呢。”
  顾春心中泛软,想笑又想哭。她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问道:“那,这毕竟是面圣,我事先需要准备什么?”
  李崇琰在她眼睑上轻柔一吻,轻声笑道:“咱们还是多少给那死老头留些颜面,这几日你辛苦些,到府中跟那个京中派来的高姑姑随便学些礼数吧。”
  那位高姑姑在定王府中被闲置了几个月了。
  “好,我会认真学的。”顾春点点头。
  李崇琰抬手弹了弹她的鼻尖,轻斥:“不许认真,随随便便学一学就好。若是那位姑姑为难你,你便告诉她,连我都是归你管的,她得对你客气些,懂吗?不必怕她的。”
  他要忙宜州新政,又要忙婚礼事宜,自然不能时时守在她身边。就怕她当真以为那是一件多重要的事,被人欺负了也忍气吞声。
  顾春捂住鼻子瞪他,笑嗔道:“我用得着拿你出来立威吗?当初你拿匕首抵着我脖子我都没怕过,我怕她做什么?”
  ****
  次日,顾春依言到定王府找到高姑姑,开始学习面圣的规矩礼仪。
  显然李崇琰的担忧并不多余,高姑姑对顾春的态度并不太客气,甚至可以说略有些苛刻。
  不过,顾春倒也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
  刚开始的第一个时辰,她还耐着性子按照高姑姑的要求,一遍一遍练习那些言行坐立;等到高姑姑取出戒尺时,她便毫不犹豫的翻脸了。
  “请姑姑还是将这玩意儿收回去吧,我怕我忍不住要还手的。”顾春旋身坐到了椅子上,俯身按揉着开始酸疼的小腿。
  戒尺这玩意儿天生自带一种上对下的倨傲优越,它代表着一种毫无根基的威权,只要它打向你,不管你错没错,你都只能先挨着,不能还手、不能躲避——
  这是团山人极其憎恶的。
  团山人以强弱定高低,只要事情不涉及屯军军纪,连四位家主训诫家中子弟时,若遇到有谁讲了又不听、听了也做不好时,也多不过是上手就打;而弟子们若是有本事躲得过、跑得掉,那家主们反倒会很欣慰,从不会拿戒尺威慑。
  高姑姑一听,立即语重心长道:“这也是为了姑娘好。此次面圣,姑娘说不得就要成了王妃,这些规矩礼仪自不该马虎。”
  “若今日是定王殿下跟着姑姑学这规矩,姑姑也拿这戒尺打?”顾春抬头,挑眉勾了唇看向她。
  高姑姑面色一凛:“定王殿下是殿下,自是打不得……”
  “定王殿下是殿下,王妃殿下也是殿下,”顾春哼笑,“怎么定王殿下打不得,王妃殿下就打得?”
  按大缙祖制,藩王的王妃是辅政殿下,与藩王一样可对所辖藩地之内的军政事务有节制之权。
  只是百年来新学渗透严重,“男尊女卑”已深入人心,作为后宫的教习姑姑,高姑姑不是不知道这个规矩,而是长久以来谁都不提这茬,久而久之,大家也都对这条规矩视而不见了。
  被顾春这反戈一击,高姑姑懵了半晌,竟无言以对。
  不过她毕竟入宫多年,也是见过许多场面的人,于是片刻后便收敛了心神,重新抬头挺胸道:“姑娘如今还不是王妃。”
  “对啊,”顾春一拍手,做恍然大悟状,“我又不是王妃,那我做什么要受这份闲气呀?”
  高姑姑的唇抿成一道直线,瘦削的面上颧骨微突,竟像是被气出两团红晕来。“姑娘若不好好学,只怕永远也成不了定王妃。”
  “姑姑费心了,”顾春站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懒懒笑着隐了个呵欠,“成不了就成不了吧,我都不急的事,姑姑也别着急上火了。”
  高姑姑被她噎得死死的,一时竟接不上话来。
  顾春低头掸了掸裙摆褶皱,云淡风轻地笑道:“若姑姑坚持要拿着这戒尺说话,那咱们就到此为止吧,反正,最后若是御前失仪……陛下一定知道,我的规矩是姑姑教的。”
  这高姑姑入宫多年,教习过不少新晋妃嫔,也受命整肃过一些顽劣的世家贵女,很受皇后倚重,也是陛下信得过的人。此前高姑姑便是领皇后懿旨前来宜州,协助整肃定王府规矩的。
  定王府中没什么女眷,德叔作为定王府的大总管,又奉李崇琰之命不让她插手管束府中侍者的事,她便一连被闲置数月,本就满心窝火。好不容易来了个顾春……
  却没想到,竟是个路子野成这样的。
  她一时不愿退让,又不知该怎么接这话,只好干瞪着眼。
  顾春见她固执,便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那我先去书房,待姑姑再斟酌斟酌,等您愿意将戒尺收起来的时候,我再过来。”
  高姑姑终于讪讪收起那戒尺,顾春这才收了脚步,笑得跟没事人似的接着学。
  经此一役,高姑姑对顾春多少有些忌惮,气氛便友好许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在和新文《天下第五妖媚》的大纲和存稿做斗争,所以每天更新得都有点晚TAT感谢大家一直没有抛弃我,爱你们(づ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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