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继阁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一枝红杏纸上春 >

第37章

一枝红杏纸上春-第37章

小说: 一枝红杏纸上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家伙辈分虽小,心气儿却高,她心中真正想做的事,比皇长姐的宏图还大。许再过十年八年,真能叫她闹出些泼天的动静来。好在她是友非敌,否则还真不是盏省油的灯。”
  显然这般巨细靡遗的解释也并未让顾春就此释怀,反而抬起软嫩的掌心就往他放在自己颊边的手背打去。
  李崇琰对这突袭没防备,习惯性地缩手就躲,害她那软搭搭的一掌拍到了自己脸上。
  “你、你躲什么躲……”薄醉中的顾春像个孩子似的,委屈地瘪了嘴,捂着脸带了哭音。
  虽不知她究竟在恼什么,可此刻见她这模样,李崇琰当真是心都快疼化了。
  于是忙不迭又将自己的手放到她软嫩的颊上,一边轻轻替她揉着,口中认真道:“给你打给你打,这回我保证不躲。”
  “别以为我喝多了就傻了,”躺在榻上的顾春气恼地蹬了蹬腿,“你就是想趁机再摸一把我的脸……”
  被揭穿的李崇琰讪讪将手收回,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了。
  他的姑娘不仅好看,还聪明呢。
  见她仍是悒悒不乐的模样,李崇琰索性除了鞋袜上了姑娘的榻,将她有气无力的身躯抱在怀中,低声喟叹。
  顾春气呼呼地强撑着精神踢他几脚,见他不动如山,便又抬手往他腰间一掐,见他终于瑟缩了一下,这才泄了恨似地将头搭在枕上。
  含混的嗓音轻轻的,绵绵的,内里却藏有满满的不甘心:“她叫你阿树……”
  “等下回去我就揍她,”终于知道症结在何处,李崇琰松了一口气,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将人抱得紧紧的,“你看着我揍她,一定打到她学会喊舅舅。”
  顾春将脸闷在他怀中,“还有两个姑娘是来做什么的?”
  “父皇赐的,”李崇琰察觉到怀中的人僵住,赶忙道,“我不要的,都跟云安澜说好了,她走时一并带走。”
  “你这话拿去骗小阿泓她都不信。既是陛下赐的,你能说不要就不要?”
  李崇琰以指尖挑了她的下巴使她抬起脸来与自己对视:“说不要就不要。求你就稍稍信我一下吧,我可厉害了。”
  此刻他墨黑如曜的眸中只映着一张微红的脸,世间任何旁的颜色也侵不进分毫。
  那澄澈无伪的坚定目光终于使顾春心头的阴霾尽散。
  她皱了皱小巧的鼻头,展颜一笑,凑近些朝他的喉间咬了一口,调笑似地轻嘲:“哦,那你将来若是死了,恐怕就是厉害死的。”
  这算……持酒行凶,强行撩火?
  话音刚落,李崇琰一个翻身将怀中的人扑在身下,眸心似有一簇火焰,离她越来越近。
  “那你将来若是死了,一定就是好看死的。”
  这时才知不妙的顾春忙将头侧向一边,却被一只大掌给截住。于是她只能僵着周身,虚弱质问:“你、你想做什么?”
  “也没想做太多,”微哑的嗓音里有笑有蜜,话尾带着暧昧的气息,“就是,忽然又想吃糖了。”
  顾春连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闷声道:“没有糖,净是酒水的苦味。”
  “我不信。”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快变成修仙党了……我的黑眼圈大概是没治了……
  阿呆扔了1个□□投掷时间:2017…08…28 01:07:42
  阿紫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8…29 01:09:29
  白城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8…29 01:42:24
  主要负责撒花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8…29 23:33:44
  感谢四位地雷赞助商赞助本章节~!!
  读者“无名权兵卫”;灌溉营养液+72017…08…29 17:33:16
  读者“莞幽”;灌溉营养液+22017…08…29 02:05:52
  感谢两位小天使倾情浇灌~~!
  感谢订阅!感谢收藏~!
  感谢你们,一直都在。


第43章 
  盛夏午后; 茂叶叠翠成罗帐; 风送蝉鸣作笙歌。
  不信?
  “管你信不信,”顾春嘀嘀咕咕着; 豁出去似的抬手环了他的腰,翻身又将他给压了回去; 整个人瘫在他身上耍赖; “我困。”
  黏黏糊糊的嫩嗓甜丝丝、软绵绵; 像是闹觉的孩子; 无端又透着一股蛮霸霸的理直气壮。
  李崇琰忍不住笑了,没好气地将她揉进怀里:“你就仗着我舍不得是吧?”
  被他坦诚无伪的解释抚平了心头那些许的不安; 酒意上头的顾春此时是当真困了。
  听得他这样抱怨; 趴在他身上敛睫闭目的顾春唇角懒懒轻扬; 含糊咕囔道:“你有事就去忙吧,我……睡着了。”就仗着你舍不得; 怎么地吧?
  李崇琰没奈何地笑着偷偷翻了个白眼,竟就当真没再闹她; 只是轻轻抚着她的脊背,听着她浅清的呼吸渐渐平稳。
  醉意醺醺的小糖人儿就这样理直气壮地拿他当了垫子,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他又能怎么样呢?自己的姑娘当然得自己惯着,难不成留给别人惯啊?
  李崇琰满眼无奈又纵容的笑意,有些不甘地照着怀中那睡意香甜的漂亮脸蛋轻咬了一口后,才轻手轻脚地将她安置在枕间,小心翼翼地下了榻。
  早前在寨门口时,云安澜故意当着她的面唤自己小名; 李崇琰怕她心里不舒坦又憋着不说,这才巴巴地要来哄人。
  哪知这姑娘不是一般的心大,他不过也才说几句话,事情解释清楚,她便立刻释然,倒头就睡……虽不给糖吃,可却半点也不为难人啊。
  “傻不傻啊,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被哄好了呢?”李崇琰蹲在榻畔,下巴放在交叠的双臂上,望着那个犹自安睡的傻姑娘,眸中的笑意温柔如远山轻岚。
  他真喜欢这姑娘呵。
  每每多瞧她一眼,心中那缱绻的念想便更深一分。
  漂亮又不骄矜,活得简简单单,踏踏实实。
  她的身世复杂,她在团山处境也尴尬,可却从不见她顾影自怜,也不见她仗着自己的不易便胡作非为。
  她并非不知世事险恶而傻天真,却能在见过人情冷暖后仍对他人心怀温柔暖意……她自己大约并不知道,这是一件多勇敢的事。
  静静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微红睡颜,李崇琰忍不住喉头微滚,莫名其妙地吞了吞口水。
  真想将她捏成小小一枚拴在心尖上,走到哪里便带到哪里。
  “往后不许再这样了,”李崇琰伸出手,指尖轻柔滑过她泛红的柔嫩脸颊,有些好笑又有些委屈的轻喃,“我都还没哄呢,你怎么就不气了?”
  ****
  趁着顾春午睡,叶家的晚宴也还早,李崇琰匆匆回到凉云水榭。
  被云安澜带来的那两位姑娘已在客房内安顿下来,而云安澜此时正在书房内对隋峻与燕临问话。
  见李崇琰回来,隋峻与燕临登时如蒙大赦,在他的目光示意下双双退出书房。
  云安澜坐在书桌后,双腿交叠搭在书桌边沿,大剌剌一副喧宾夺主的模样:“阿树,你可以啊。这才几个月,隋峻与燕临便被你收得服服帖帖,我问了这半日,愣是一个字没问出来。”
  隋峻与燕临之前虽从未被正式启用,但到底是御前的人。此次被派随李崇琰前来团山,许多人都以为这二人是陛下派来监视李崇琰的,若叫京中某些人知道这两位已被李崇琰彻底收为己用,只怕要跌落一地的下巴。
  “少废话,想知道什么,问我就行,”李崇琰淡淡哼了一声,走过去抬脚就踢向她的小腿,“还有,叫小舅舅!”
  见他毫不客气地抬脚踢来,云安澜敏捷地旋身弹起,躲开了这一脚站到一旁,笑道:“那姑娘果然生气了?没哄好吧?”
  一提到顾春,李崇琰抿了抿唇,却架不住唇角非要得意地上扬:“关你什么事?好好说清楚你来做什么就行。”
  他的姑娘有多好,他不想让旁人知道,哪怕是云安澜也不行。
  踢走云安澜这个鸠占鹊巢的家伙,李崇琰便在书桌后落了坐,云安澜也老老实实在他对面坐下。
  正要说话,隋峻去而复返,轻叩了大敞的书房门扉。
  云安澜扭头,诧异地看着隋峻竟泡了茶端来,不禁打趣地笑道:“你堂堂一个暗卫,竟还做端茶送水的活?那位叫司梨的姑娘呢?不是还有几个小丫头在吗?”
  得了李崇琰点头应允,隋峻才走进来,低眉轻笑:“今日叶家家主寿宴,若不是郡主来了,她们早跑没影了。”
  隋峻替二人将茶盏布好,又一一斟满,这才又退出书房,留二人单独说话。
  云安澜双臂交叠在桌上,垂首望着面前的青瓷茶盏,眼底的笑意不复方才的闹腾,蓦地沉静许多。“那姑娘,叫什么名儿?”
  “顾春。”
  不过两个字,却好似带了怦然心动的轻颤,还有赤忱热烈的情意,像从谁的心尖上滚出来似的。
  云安澜受不了地将侧脸贴在自己交叠的双臂上,笑了:“你也收敛些,光一个名字就能叫你说得这般荡漾。到底是喜欢她什么呀?”
  她只方才在寨门口见那姑娘一面,确是个招眼的漂亮姑娘,可也并没有美到惊为天人的程度,甚至可说是美得有些俗气。况且,以她对李崇琰的认识,这人也不是见着漂亮姑娘就会迷了眼的。
  对她那似嘲似疑的调侃,李崇琰混不在意,只是垂眸端起面前茶盏,望着那青瓷中一圈圈的涟漪,止不住唇角的笑意:“云安澜,你见过杏树吗?”
  云安澜一怔,忽地恍然大悟。
  杏为阳性树种,于山陵之间、院墙屋瓦之下,凡有一方土壤便能扎根,寿命可达百年以上。喜光,耐旱,抗寒,抗风。
  柔韧不阙自悦鸣。
  李崇琰想起春分祭茶神那日,顾春一袭红裳立在青山之下,遥遥辉映着身后山坡上那树含苞未绽的红杏。
  彼时那一眼明艳猎猎的生气勃勃,就叫他望见了人间烟火色。
  “团山可真好,”云安澜抬眉笑望着他,“比原州还好。”
  李崇琰回神,浅啜杯中清茶,“难得竟有个地方会让你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知道,云安澜是一直以原州为傲的。毕竟原州在朝华长公主的治下,是目前中原十七州里硕果仅存的一处——
  女官女将还有活路的地方。
  “我是来找你结盟的。”云安澜坐直了身,眼里全是庄重。
  李崇琰眉眼平静,浅笑回望她:“你想做什么?”
  “李崇琰,你会不知我想做什么?”云安澜腰身挺拔如松,眉眼间的笑意凛冽坚定,“不过百年,中原女子已泰半废于新学之下,如今竟连她们自己,都开始当真以为自己生来低人一等……新学于大缙已如跗骨之毒,若再不剜肉剔骨,只怕真会走到大厦将倾的地步。”
  李崇琰静静地望着她。
  小时候就有人曾笑言,云安澜天生反骨,非池中之物。他一直知道,这个外甥女心中的天地之广阔,早晚不是一个原州、甚至不是一张龙椅可以盛下的。
  她一直想做的,是挽狂澜于既倒,重塑大缙风骨。
  云安澜转头望向窗外,团山的午后阳光坦荡热烈,她真喜欢这里的人骨子里那份自在与自尊。
  “今日我瞧着那两个姑娘,”她指了指客院的方向,“再瞧着你的顾春,甚至瞧瞧这院中那个叫司梨的小丫头,你知道我心里多难受吗?”
  明明相差无几的年纪,前者两位被人当物件一般随手赏了人,竟还觉得命该如此,甚或还能引以为荣;而后者两人,嬉笑怒骂、自在随心,昂首挺胸活在这天地之间,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可她们清楚知道,自己是人,有权去活成任何自己想要的样子。
  云安澜笑意转冷:“皇祖父与母亲皆已洞察新学为害太甚,可他们的顾忌实在太多。皇祖父早已被藩王与外戚们架空,所以他将希望寄托在母亲身上;可母亲在诸多掣肘之下,竟心怀侥幸地希望此祸能风平浪静的善了。”
  新学自百年前大兴而且,却绝不是忽然凭空出现的。
  事实上,自立国之初新学便开山立派。
  彼时新学鼓吹“天赋君权”,在立国之初对巩固皇室地位是起了不可小觑的作用,所以自太。祖那时起,便对新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随着新学一派的势力不断壮大与传承,百年前便逐渐变本加厉,从最开始的粉饰君权发展到不断抬高父权与夫权,至十二年前原州之战后,更是借机鼓动女官辞印、女将卸甲,回归后宅相夫教子。
  “什么叫‘天赋君权’?大缙自战火与热血中崛起,那是许多人用命换来的!从来没有什么天命所归,该说是民心所向才对。”
  见李崇琰不语,云安澜又道,“当年叶明秀为何会舍弃那滔天的从龙之功,却独独只要一个团山?因为她历经战火与热血的洗礼,一眼就看透了新学骨子里有毒。团山屯军,是她为大缙留的最后一根骨头。”
  团山屯军,既是在守护国境,也是在守护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