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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神偷皇后乱江山-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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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息怒!”落碧吓得慌忙跪在地上,“皇上宠惜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给她些特权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懂什么?”尹熙一脸阴沉,咬牙切齿道,“她这分明实在向我炫耀,昨天堵她不得,她把我留在那里万般羞辱,今天皇上照样对她荣宠依旧,她不就是想告诉我我再怎么样也比不过她么?”
  “她这般张狂也不是一次两次,主子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才是,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再说今日还是有一件天大的喜事的,江妃娘娘这不是主动来朝主子示好了么,以后整惜妃的机会多得是呢!”落碧战战兢兢,尽力安慰她道。
  尹熙的脸色这才好了些,沉默了半晌,摆摆手低声朝跪在地上的落碧道,“行了,你先下去吧,照样准备几样皇上爱吃的小菜,保不准皇上忽然就来我们宫里用午膳。”
  “是,奴婢明白。”落碧这才悄悄松了口气,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屋内沉寂下来,只有窗畔的鸟儿时不时发出一声脆啼声,她闭着眼一动不动,忽而慢慢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对着窗仔细看了起来。
  这是一只成色极好的和田白玉镯子,通透无比,即使没有阳光照着,仍旧温润细腻,通体散发着莹光,由于长时间一直放在身上,它比以前还要漂亮一些。
  她盯着这镯子,神思不由恍惚起来,这镯子上的每一缕纹路,她都清清楚楚,哪一缕和以前相比发生了变化,她也记得清清楚楚,正如她记得的那个人,所有没有那个人的日子,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恒之,你看,我不是一个人了。”她低声朝那镯子温柔道,仿佛它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件玉器,“替你报仇的日子想来也不远了,是不是?”
  多少个夜里,只要想起那往事,她便整夜整夜睡不着,对如昔的恨也犹如这玉镯子的纹理一般,越养越绵密,缠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么想来,自己还是很有理智的,至少自己没有在见到如昔的时候扑上去将她扯成碎片,不,千刀万涡也不足以解心头之恨。
  她一口银牙咬得咯吱作响,唇畔浮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地上的茶水倒映着透过窗缝射进来的阳光,一点一点,像极了那夜的火光。
  当初她和恒之几乎就要逃脱成功,什么都计划好了,就差最后一步,错就错在她把这个计划告诉了如昔,她不知道如昔会偷偷将她和恒之私奔的计划告诉湘北王,她满心以为,如昔和她是最好的姐妹。
  可事实却告诉她,她错了,错得一塌糊涂。
  她和恒之好不容易溜出城门,当时的心情就如挣脱开重重的枷锁那般,开心兴奋地恨不得立刻逃入深山老林,过上与世无争的日子,哪怕将为柴米油盐发愁,她也觉得那将会是如神仙般的日子。
  就在他们逃出城门的那一刹那,她看到了城外的火光,立刻便觉得不对,可是后悔已是不及,她想拉恒之回头,还没来得及转身,一股巨力就将她朝后拖,将她拖入了城门,只留了恒之一人在外头。
  她发了疯一般拍打着城门,却只能透过城门中间的那条小缝隙,眼睁睁看着恒之被淬上了火的箭贯穿,数以百计的淬了火的乱箭射死。
  哪怕是棋子,也该有争取自己幸福的权利,也不该受到这样的折磨。
  那是她深爱着的男人,这辈子唯一深爱过的男人,如果不想让她逃走,那便一开始就将她囚禁起来也就罢了,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恒之?他们果然全都是没心没肺的吗?
  “如昔,昔日我所受过的伤痛,来日必定要让你加倍奉还,你等着罢,总会有那么一天!”她面无表情将玉镯仍旧包好塞回怀中,盯着地上杯子的碎片,掐紧了自己的膝盖。
  膝上的痛远远及不上她心里的痛。到底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难受,一行泪顺着她的面颊缓缓滚落下来。
  !!

  ☆、第一百六十六章变色(4)

  还未来得及抹掉眼泪,落碧忽然敲了敲门,在外头禀报道,“主子,惜妃娘娘来访。”
  她昨天想要害如昔不成,倒正是奇了怪了,怎么她今天就来自己这里了?她略想了想,抹去颊上的泪痕,对着铜镜照了下,确定看不出什么异常,这才答道,“请她进来。”
  话音刚落,如昔便推门而入,脸上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妹妹,我恰好在回宫的路上经过你这里,恰好又想到这不是快到你生辰了吗,就过来看看。”
  想到她生辰是假,借机过来羞辱她一番才是真吧。她面上不动声色,笑眯眯迎了上去,让如昔坐在自己身旁,“姐姐真是有心,我自己都差点忘了自己生辰呢!”
  “这么特殊的日子怎么能忘记?”如昔笑着摇了摇头,柔声道,“妹妹总是这般粗心大意!我就是想来问问妹妹,你今年想要些什么,只要妹妹喜欢,我一定想办法给妹妹弄到。”
  “姐姐不必这样客气,我们之间谁跟谁啊!”尹熙立刻笑着答道,“再说今时不同往日,我现在这里什么都不缺,还真想不到想要些什么东西呢,反正离我生辰还有几日呢,等我想到要些什么再跟姐姐说也不迟。”
  “好吧,妹妹说的也是,现在妹妹得了皇上的宠信,确实什么都不缺,姐姐这是多此一举了。”如昔说着,神色有些黯然。
  装得倒还真像那么回事。她心中暗暗冷笑了声,脸上却装得一副惊慌样,“姐姐说什么呢!就是在皇上身边,共同侍奉他,我们姐妹之间的情谊也不会变的,姐姐这样说才真是生分了呢!”
  如昔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朝尹熙笑了笑,柔声回道,“好了,我也不生你的气,我这就要回去了,皇上刚说要去我宫里用午膳,待会只怕就要去了,可不能怠慢了他。”
  “那姐姐赶紧的回去把,别在我这里耽误了时辰,皇上怪罪下来可不好。”她立刻扶着如昔起身,将她送到宫门前。
  看着如昔的背影逐渐淡出视线,她唇畔的笑也渐渐淡去,朝身旁站着的落碧淡淡道,“我饿了,该是时间用午膳了。”
  “那皇上喜欢吃的几样小菜还要上么?”落碧轻声问道。
  “自然是要的,说不定皇上经过我们这儿,忽然就改变主意不想要去如昔那里了。”她眸子里看不出任何表情,转身便走进屋里。
  ·
  屋外的丹桂香味一阵阵顺着风飘进屋里,江小牧像是痴呆了一般,手托着腮帮子,盯着不断摇晃的窗扇看,一句话都不说,也没有任何其它表情。
  在屋外浇花的蓝衣转身看到她这般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边擦着潮湿的手边往屋里走去。
  “主子,你又在想什么呢?吃完饭就一直坐在这里,一动不动的,不知道的人以为你中了邪呢,好歹也说句话嘛!”
  “死丫头,你才中邪了呢!”江小牧没好气斜了蓝衣一眼,“我正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想了半天没有头绪罢了。”
  “那你跟奴婢说说看,说不定奴婢能给你出出主意,人说三个臭皮匠还抵得上一个诸葛亮呢,你是两个臭皮匠,奴婢是一个。”蓝衣笑嘻嘻回道,往江小牧身上一贴。
  江小牧扭了扭身子,把蓝衣顶了出去,不许她靠近自己,骂道,“呸!你才是臭皮匠呢!死丫头说话越来越不把我放眼里了!”
  “是是,奴婢该拖出去掌嘴。”蓝衣没羞没躁又贴了上来,“那你告诉奴婢,你在想什么呢?”
  她顺势一把搂住蓝衣,像做贼一般轻声道,“我就是在想,尹熙这次已经打草惊蛇了,那如昔肯定会谨慎再谨慎,可她肯定还是会出宫去,但她出去一定会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出去。”
  “所以呢?”蓝衣被绕得有些头晕,愣了愣,不解地问道。
  “所以我在想怎么才能在这么困难的条件下,正好逮住如昔出宫。”江小牧拧着眉头道,“这种机会怎么才能让我们碰到呢?”
  蓝衣学着她的样子朝她翻了个白眼,“这不是简单的很么,哪怕是没有机会,我们也可以给他创造个出宫的机会啊!”
  “有道理,聪明!”江小牧被她一语点醒,语气不禁带上了些许兴奋,用力一拍桌子,“没条件我们可以创作条件嘛!可是这个条件要怎么创造呢……”
  最后一句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问蓝衣,问完了之后她便又陷入沉思,再也不理会蓝衣。
  蓝衣见状,忿忿地掰开她的手,转身进了内室去替她收拾屋子,收拾屋子的当口还听见江小牧在外头不停地喃喃自语。
  “我说主子,你再这么想下去,连晚膳都别吃了罢,还省得宫人们去准备。”蓝衣在里头忍不住插嘴道,“皇上也不来,我们就这么凑合凑合过下去得了!”
  江小牧却出乎意料没有对她的嘲笑予以反驳,良久没有回答。
  忽然间又是一拍桌子,抬高了声音嚷道,“对啊!只要皇上少去她那里,如昔觉得自己不受宠爱了,有些秘密的消息又只能自己亲口传给湘北王听,自然会心生焦急,一定会出宫去和湘北王会合的啊!我真笨,连这点道理都想不通!”
  她既不想出面帮尹熙,就不能将事情做得太过于明显,更不能做得很讨厌如昔的样子,但是她总能为了自己做些什么事吧!
  比如说和如昔抢侍寝的机会,皇上不去如昔宫里,如昔便会觉得有了喘息的机会,必然会趁机出宫去和湘北王联系,这不就给了尹熙表现的机会了么?
  皇上现在不宠自己是人尽皆知的事,她想要东山再起,旁人也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真是个万无一失的好法子!
  她得意地扬了扬眉头,朝内室吼了一嗓子,“蓝衣,快过来给我更衣,我要换身衣裳出去走走!”
  “这么晚了主子要去哪里?当真不用晚膳了么?”蓝衣无奈地回道,又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声音轻一些,别给旁人听到。
  “不吃了,我又不饿。”江小牧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风风火火往里间走去,“我自然是想去皇上那里走走,快来给我换衣裳,去晚了皇上只怕又会去如昔宫里,我得在那之前堵住他。”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她就是孩子,如昔就是狼。
  尹熙有了机会,还不乐颠乐颠去捉如昔,真是个好主意。
  !!

  ☆、第一百六十七章变色(5)

  宫人刚将她送到宫门前,她便挥手让人将她放下,自己从轿中钻了出来,御书房的灯果然还亮着。
  她不由松了口气,示意宫人静悄悄地退下,一个人慢慢踱着步子走到御书房门前,海公公正在门口当值,见是江小牧来了,明显被吓了一跳。
  “江妃娘娘今儿个怎么过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么?”江小牧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我还怕许久没来,海公公都不认得我了呢。”
  海公公暗自抹了把冷汗,呵呵干笑了两声,“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真会跟奴才打趣,奴才这就进去跟皇上通报一声,娘娘在门口稍等一会儿。”
  “不用通报了,我想着许久都不见皇上了,就进去跟他说会儿话,耽搁不了多久的。”江小牧立即开口唤住他,低声吩咐道。
  海公公见她这般古灵精怪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想着这天性好动活泼的江小牧也不会闹出什么事来,便默许地移动到一旁,给江小牧让出身后的房门来。
  “谢谢海公公!”江小牧乐得瞧不见眼睛,刺溜一下就钻了进去,轻轻掩上房门。
  回过头时,便见皇上的身影在书架后若隐若现,正抱着一本明黄色的折子,眉头紧锁,不时地抬起头翻看其它的折子,又不耐地将目光落回到身前那本奏折。
  “朕不是说谁都不见么?”他听见房门响了一声,却不见又有走进来,不耐地扬声道。
  江小牧眨了眨眼,见他也没有抬头看是谁的意思,便蹑手蹑脚绕过书架朝他走去,尽量不发出声音。
  皇上见许久没有人回答自己,眉头皱得更紧,语气里满是不耐,“谁在门口?”
  江小牧已走到离他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踮起脚往他身前的那本折子望去,却见折子上写着几行潦草的大字。
  因为她看着字是倒着的,只看懂了个大概,大意是最近西南方经常被侉克族侵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苦不堪言,当地城主府尹对他们却都无计可施,因此请求朝廷支援。
  她本想经过黑暗的地方绕到皇上身后跟他闹一闹,哪知道恰好碰上这样的事,心中明白现在这个时候跟他笑闹只会引起他反感,便老老实实站在他跟前。
  “是我,皇上。”
  “你怎么来了?”皇上听见江小牧的声音明显也被吓了一跳,诧异地抬起头,“怎么忽然来了?”
  她撅了撅嘴以表示不满,小声答道,“皇上现在心里想着的只有惜妃罢了,怎么,臣妾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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