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路人-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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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瀚会鼓励他,这种鬼话,苏时再笨也是不会信的。
“谢谢。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要上台了。”
“没事,没事。你上台,好好发挥。”郑瀚微笑着挥手,目送他上台。
平时在学校里横行霸道的郑瀚会如此“和蔼可亲…‘友爱同学”?绝对不可能!
一阵不好的预感沿着后背直爬上苏时的脖子。
此时,上一个选手的弹奏结束,工作人员引着苏时上台。一身白色无尾燕尾服的苏时向评委席鞠躬,然后自信地走向舞台中间摆放着的黑色钢琴。
苏时弹奏的是李斯特的《塔兰泰拉》。弹奏得极好,强弱对比悬殊,每个音符都光芒四射。
楚安城闭着眼,感受到了每一个飘荡在空间里的音符。他在最后一排,清晰的音乐声渐渐地弱了下来,但苏时手指的弹奏力度不减。这是十分有难度的,但是苏时这孩子做到了。
在快结束时,忽然,只听苏时“啊”一声尖叫,似被毒蛇咬了脚一般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在场众人不知道台上发生了何事,一时都面面相觑。
楚安城和苏微尘同一时间拔腿朝舞台跑去。楚安城到的时候,只见一只小蜥蜴从苏时衣服的下摆处钻了出来。
苏时脸色苍白,显然是被惊吓到了:“楚师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有东西爬到我衣服里好像要咬我……”
楚安城拍了拍他的头,柔声道:“没事的,去把最后的部分弹完。”
苏时擦了擦眼泪,朝众人鞠躬道歉。而后他坐下,继续方才的弹奏。
众人纷纷给予苏时热烈的掌声。
“肯定是郑瀚他们……”下台后,苏时将方才上台前遇到郑瀚等人的事情娓娓道来。
压轴出场的是雷诺。他弹得确实很不错,技巧娴熟。但跟苏时一比,音乐中还是少了一点灵性的东西。很多时候,天赋这东西,实在是老天爷的赏赐,可遇而不可求。
不久,大赛的最后结果公布。主持人一个个地报获奖者的名字:tt获得全国少年钢琴大赛三等奖的是……
“获得全国少年钢琴大赛二等奖的是……
“而这一次,获得全国少年钢琴大赛一等奖的是雷诺同学。”
出了这样的状况,苏时心里早有准备,但听着台上宣布的名次,他还是委屈地垂下了头。
苏微尘心疼万分,搂着苏时的肩膀,一再宽慰他:“苏时,没事的,你已经很棒很棒了。”
苏时埋着头,不肯说话。
楚安城拍了拍他的头:“苏时,你是不是男子汉?
“男子汉就要经得起风雨。这点小事算什么?以后的比赛多了去了,有的是机会拿奖。
“无论得不得奖,这个比赛都已经结束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成了过去式。你再纠结也不会改变半分结果。
“走,楚师兄请你大吃一顿。”
到底是偶像。苏时听了楚安城的话,勉强露出了一丝微笑。
楚安城把车子停下后,苏微尘有些愕然。这家牛排店,在洛海赫赫有名。
为什么有名呢?就是他家“店小欺客”。低调精致的餐厅,不过寥寥数桌,每次都需要提前数月预订。
显然,楚安城很早之前就已经在安排这顿晚餐了。
那一瞬间,苏微尘的心中是有所悸动的,只因楚安城是真心对苏时好的。
楚安城说:“苏时,这里的主厨有道特色烤牛排,超级正点。师兄给你点这个,好不好?”
“好。”这个好字有气无力,全无平目的精气神。
烤牛排上来的时候,犹在铁板上“滋滋”地冒着热气。口感弹牙,鲜嫩多汁。若是平时,苏微尘肯定苏时会大声赞叹,大决朵颐。
但此刻的他明显受比赛影响,一点食欲也没有。他吃了数口便说:“楚师兄,我去一下洗手间,你跟苏微尘慢慢吃。”
苏微尘自然是不放心,搁下刀叉尾随而去。
不一会儿,苏微尘搁在餐桌上的电话闪动了起来。
楚安城若有所思地盯着看了数秒,探手取了过来。才扫到屏幕上的名字,楚安城已经皱了眉:不是才换了新号码,这么快他就知道了?
但转念一想,苏微尘在他们工作室工作,要个电话号码又怎么会有难度呢。
丁子峰三个字闪得他眼睛发疼。楚安城沉吟数秒,滑动屏幕关机。他把手机背面朝上,搁回了原位。
再抬眸时,不远处那抹纤细身影与苏时正缓缓走来。
苏微尘直到回到家才发现手机关机了。她抓了抓头发,歪头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不小心关机了。
但她还没来得及多想,丁子峰的电话便已经打了过来:“我已经在网上看到了比赛结果。告诉苏时,他已经做得很棒了,没有得奖是为了让他不要太骄傲,还有进步空间。”
前些日子,那场谈话后不久,丁子峰很突然地消失了,苏微尘也是从接替他的摄影师那里知道他出去度假了。
苏微尘叹了口气:“他还小,伤心失落是难免的。不过我相信苏时自己可以调节好的。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洛海?”
闻言,丁子峰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很快就回了。回去你和苏时给我接风洗尘。”
苏微尘说:“那是必须的。”
“好.那就这样喻快地决定了。”
赛后的第二天,苏微尘便开始整理物品了。楚安城把一切都瞧在眼里,沉默以对。
苏时特地给周明仁打了电话,报告了比赛情况。周明仁自然早已经从楚安城那里知悉了情况,对苏时做了一番鼓励:“第一次参加i塞个比赛,能进入决赛,已经非常棒了。接下来,要继续努力。”
苏时说:“是。周老师,我不会气馁,我会更努力的。”
周明仁欣慰不已。挂了电话后,对萧关笛道:“虽然这次比赛出现了突发状况,但苏时这孩子,我看好他。以后啊,等着让那一帮人再一次羡慕地对我流口水。”
萧关笛见他说起钢琴比赛,精气神顿时都好了许多,便道:“那你快些好起来。等过了年啊,把你压箱底的本事都传授给苏时。”
过了年,周老师便会亲自教导苏时。楚安城会在哪里呢?欧美各国,各种演出,各种衣香鬓影、灯光闪烁的场合吧。
此后,他与他们,再不相见。
苏微尘悄悄地叹了口气,把织好的围巾用一个漂亮的宝蓝色盒子包装好,再在上面打了个黑色丝绒缎子的蝴蝶结。
—切弄妥后,她还是不放心,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检查了一番。
拉开卧室门,她看到了站在落地窗边瞧着阳台出神的楚安城。他侧身站着,身形挺拔瘦削。
她把盒子捧给楚安城:“楚先生,谢谢你这段时间对苏时的照顾。我们租的房子也已经弄妥了,这个星期就可以搬走。打扰你这么久,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虽然不值钱,但希望你能收下。”
楚安城的目光安安静静地落在了盒子上,他没有动。苏微尘一直捧着。盒子其实不重,但捧的时间久了,手臂便开始发酸起来。
终于,楚安城伸手接了过去,淡淡地说:“谢谢。”
苏时好奇道:“楚师兄,快打开来看看,是什么礼物?苏微尘好小气啊,一直都不肯告诉我。”
楚安城浅浅一笑,递给了他:“你帮师兄打开看看。”
苏时自然千万个愿意。他一掀开盒子的盖子,便露出了黑色的围巾。
楚安城似被什么蜇到一般,整个人都僵住了,嘴角的一点浅薄笑意在瞬间隐去。他旋即转身而去。
苏时愕然不解:“苏微尘,楚师兄这是怎么了?他是不是不喜欢这条围巾?”
苏微尘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不知道耶。可能你楚师兄突然想起有事情吧。”
他肯定是嫌弃这条围巾,不想要。
苏微尘不是不受伤的。她折返进卧室又取了一个盒子,努力微笑着递给苏时:“这是我给你的,也是围巾。苏时这次虽然没有拿到奖,但在苏微尘心中,苏时是永远的第一名哦!”
苏时瞬间感动了,他吸了吸鼻子,牢牢地抱着盒子,叫了一声:“苏微尘。”
“看看喜不喜欢?”
柔柔的,软软的,暖暖的。苏时摸着黑白相间的条纹围巾:“我喜欢,太喜欢了。苏微尘,谢谢你。”
苏微尘伸手在他头顶一阵乱揉,故作潇洒地道:“有什么好谢的。记得答应苏微尘的,以后有了老婆别忘记我这个老姐就行。”
苏时抱住了她的腰:“不会的。苏时永沅会对苏微尘好的,永远永远!”
苏微尘揉着他的发,视线却失神地落在了宝蓝色的盒子上。
橘色的灯光下,毛茸茸的一团围巾,却如此寂寞冷清,仿佛只是照片里的孤单剪影。
一整晚的胡思乱想,睡眠质量极差。第二天,苏微尘起得晚了,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光景了。
起居室的茶几上空空的,装着围巾的盒子已经不在了。
他收下了吗?苏微尘又怔住了。
她以前不懂楚安城,现在要搬走了,还是弄不懂。
家里无人,苏微尘便在起居室里做手工。起居室大阳台上的花草,在阳光下开得一片锦绣。
后来觉着累了,她便揉着脖子在沙发上靠着休息一下。由于昨晚没睡好的缘故,不一会儿,浓浓倦意来袭,她很快便沉睡了过去。
楚安城回来看到的便是这个安宁平静的画面。午后阳光轻轻笼入室内,如羽翼般温柔地笼在她身旁。
楚安城不知道自己凝视了多久。他缓缓抬步,走向了她。
她侧脸婉约,睫毛修长,鼻子秀气,还有几缕柔顺地散落在白嫩颈畔的长发,每一处都像是得了造物主的眷顾,精心制作而成。
楚安城双手捏握成拳,他忍了又忍,可终究是没有忍住。他又上前两步,慢慢地伸出了手,将覆在她脸上的几缕头发拨到耳后。
不知是有所感应还是这个动作惊到了苏微尘,她嘟囔了一声,在沙发上蹭了蹭。楚安城以为她要醒了,一时屏住了呼吸。
却见苏微尘像小猫似的蹭了蹭后便再无动静。
只是她刚刚趴着的沙发处,颜色有些不对头。楚安城眉头一蹙,用手指轻轻抚了抚沙发:怎么湿漉漉的?
下一秒,他突然惊觉:这是苏微尘的口水。
楚安城缓缓微笑。那是旁人从未见过的笑容,温暖爱怜。
他的视线定定地停留在了苏微尘的唇瓣上。粉嫩嫣红,水光润泽,宛若甜品店里摆放着的各色精致甜品,诱人至极。
但她那甜蜜美好的滋味,世间任何甜品都不及其十万分之一。
那些火热缠绵的记忆如奔腾之水,轰然袭人了脑中。楚安城忽觉喉头发干发紧。虽然这些天来他刻意地想要忘记,但努力了这么久,他终于明白,不过是徒劳而已。
如今,这个朝思暮想的诱惑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楚安城的喉头不断上下滚动——他终究是忍耐不住,慢慢地俯下身,浅浅地啄了上去,偷得一吻。
她睡得甚是香甜,并无半点察觉。
楚安城蹲了下来,悄悄地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右手,与她十指相扣。
“苏微尘……苏微尘…”每一个字都在他口中辗转咀嚼,缠绵萦绕。
起居室内静悄悄的,一点旁的杂音也没有。
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楚安城感觉这幢房子就是一个世界。
一个只属于他和苏微尘的世界。
苏微尘温软深沉的睡眠是被罗姐的电话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苏小姐,麻烦你跟楚先生说一下,我有急事要回老家,这段时间没办法过去给你们做家政工作了。真的很抱歉。请静陀转告一下楚先生,请他再另找一个人静虻吧。”
也不知怎么的,最近这段时间罗姐习惯了有事就跟她沟通。苏微尘听着罗姐着急的语气,关切地问:“罗姐,出什么事了?”
罗姐说:“我婆婆她老人家在河边滑了一跤,把腿给摔断了。我们要赶回去照顾老人,这一年半载的,怕是不会回洛海了。所以,楚先生这边,请苏小姐静庀说一声不好意思。现在是年底,找人替工确实很麻烦,但我这边实在是没办法……”
苏微尘宽慰她:“百事孝为先。他肯定会理解的。还有,你那边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尽管开口。”
罗姐爽快地道:“谢谢苏小姐了。暂时没有什么,如果有的话,我跟你联系。”
赤足踩在地板上,因暖气开得足,暖暖的一点凉。她拉开窗帘,发觉窗外已经是将暗未暗的傍晚时分了。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