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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兽医当国-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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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现在,眼前这位公子,居然拿出一张可以换到十坛好酒的票子,老艄公诚惶诚恐。

    想起刚才对钱恒的言辞,老艄公越发后悔,一个能够随手丢出来这么多好酒的主儿,又岂能没有门路?

    手里攥着的这个酒票,这可是一百贯钱的价值啊。

    老艄公心里有点不敢置信。

    钱恒却笑了笑道,“大叔莫要推辞,刚好就要过年了,若是年后学生考中了进士,还要请大叔驾船再游汴河呢!”

    那艄公见钱恒诚心赠与,也就不再客气,忙把自己的住处位置,告诉钱恒,自然有房二悄悄记下。

    就在钱恒与艄公因为酒票争执的功夫,谁也没有留意到,前方桥上有几个俏丽身影经过。

    可就在几个女子走到桥身最高处的时候,其中一名女子,脚下一滑,斜着身子从桥上坠落下来。

    噗通一声,重物落水的声响,把钱恒几个人的视线吸引过去。

    此时,船只距离桥下,也不过七八丈远。

    桥上有女子大声求救,“船上的公子,还请出手,帮忙搭救我等小妹,我等感激不尽!”

    几名女子,直接跪在桥上,向船上的钱恒求助。

    其实不用几人求救,钱恒也不可能见死不救。

    等船身靠近落水位置的时候,钱恒就发现,那女子居然已经沉入水底。

    原本还想在船上搭救,现在看来,只能下水抢救,钱恒也没多想,直接飞身跃起,跳入水中。

    见钱恒入水,还没反应过来的梁红玉,心中焦急,冲岸上那几名女子高喊,“你们赶紧安排一人,去弄些酒来驱寒!”

    有人应声而去,梁红玉则紧盯着水面,直等看到钱恒冒头,也飞身跳入水中,帮钱恒一起,把那个身体已经冻僵的女子,托出水面。

 0153章 花想容

    河边桥头,是一处教坊所在。

    教坊内,燕语莺声,钱恒和梁红玉从河中出来,跟在被人搀扶的那个女子身后,直接进了这处教坊。

    钱恒这才知晓,刚才那几个女子,正是从李师师那学琴归来,其中那女子不小心踩在桥头积雪上,这才掉下河来。

    教坊内,有专门招待贵客的暖阁,炭火烧到正旺,钱恒和梁红玉各自喝了一壶酒,把脏腑暖过来之后,又有人安排两人洗浴更衣,等梳洗出来,那套衣衫已经有人帮忙烤干。

    重新穿戴整齐之后,钱恒才返回前堂,寻那落水女子。

    钱恒和梁红玉本是修武之人,体能强过常人,虽说寒冬水冷,倒也没出现什么不适的症状。

    而那个落水女子,虽说已经有人帮着洗过热水澡,更换过干净衣服,却依然处于昏迷之中。

    听周围女子称呼,钱恒才知道,落水女子姓花,闺名想容。

    花想容!

    钱恒不禁愣住。

    这个名字,是宋代名女子中,为数不多一个让钱恒印象深刻的。

    历史上,开封城被金兵攻破,除了皇宫后苑的嫔妃帝姬被掳走无数之外,还有不少青楼楚馆女子,也被金兵带回北方。

    这其中,就有花想容。

    而真正让花想容名传天下的,是她带头与女伴相约,用自己的身体作为诱饵,将尖刀刺进金军将领的胸膛,为国捐躯。

    爱国烈女的威名,让钱恒印象深刻,而此时,这个可能是花想容的女子,正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

    “这位花娘子现在身体怎样?”

    钱恒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刚与她擦了身子,现在身体已经暖过来,只是还没有醒来,已经让姐妹去找大夫去了!”

    一个守在床榻前的女子,回应道。

    “这样,我先看看这位花娘子的情况如何!”

    钱恒上前,就准备给花想容把脉问诊。

    那女子站起身拦住,“这位恩公,您能下水救下想容,小女子感激不尽,可是您这个~”

    房二没能跟进房来,可梁红玉却一直跟在钱恒身侧。

    见那女子阻拦,梁红玉一步上前,“我家少爷乃是太医院丞钱乙大人族孙,世代行医,岂容你等质疑?”

    梁红玉倒没有把钱恒的官身报出来。

    哪怕只是如此,一个太医院丞先祖的身份,已经足以让那女子信服。

    哪里还敢继续阻拦,忙把钱恒让到床榻前。

    裹在花想容身上的被褥十分柔软温和,可是当钱恒的手,搭在花想容的手腕上时,肌肤上透出一丝冰冷的寒意。

    “你们为她用热水泡了多久?”

    钱恒忽然出声问道。

    那女子忙应道,“也就是把想容身上擦拭了一遍,就换上干净衣物抬到床上来了!”

    钱恒点头,“如此,我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钱恒站起身,又道,“这位花娘子是寒气入体,只要把身体暖过来,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不过要抓紧时间帮她暖身子,你们现在就去把剩下的二锅头酒拿来,直接用酒给这位花娘子擦拭身体,直到她醒来!”

    钱恒说完,扭身离开花想容的卧房,留下梁红玉,和另外两名女子,拿着端来的酒水,开始给花想容擦拭身体。

    期间,梁红玉还专门给这花想容灌下去几杯二锅头,不过片刻之后,花想容吐出几口河水,身体才逐渐复苏,清醒过来。

    等把吐出的水渍收拾干净时,去请的大夫也已经赶到。

    这次钱恒没有阻拦,一者这大夫看上去显然跟在场几个女子都很熟识,二则,钱恒也不想在这汴京城内开堂坐诊,所以能不显摆这治病手段,还是低调些的好。

    不过钱恒也没有离开,就这么站在那大夫身后,当看着这大夫开出药方之后,钱恒才放心坐回座位。

    那名女子托起药方,来到钱恒跟前,“钱公子,还请您帮忙看下这药方可否妥当?”

    女子这个动作,让那名大夫脸色有点难看。

    钱恒也露出一丝苦笑,直接摆手,“不用看了,这位大夫开出来的方子没有问题!”

    “如此奴就放心了!”

    女子谢过钱恒,刚要谢过那位大夫。

    这会儿那名大夫却不干了,面带怒意,盯着钱恒,“年轻人,你是什么人?若是怀疑老朽医术,不请老朽前来便是,现在却要审过老朽的药方,我想请问阁下,你是在故意挑衅老朽的医术不成?”

    钱恒莫名有些尴尬。

    似乎刚才就该提醒一下那个女子,不过这会儿,想说这些也晚了。

    况且钱恒也能看出来,这位老者的医术还是不错的,所以急忙起身,躬身施礼,“老先生,是学生唐突,学生祖上也是行医问药的医家,刚才这位有人落水受寒,学生先帮忙查验了处置了一番,所以刚才这位姐姐才会让我看您开出的药方!”

    听钱恒这么一说,那老者神色一动。

    “刚才是你安排将这病人体内的寒气驱出来的?”

    钱恒点头。

    那老者才点头赞许道,“我就说,这天寒地冻的,落水之后的身体怎么会如常人一般,只有些风寒的初兆,原来是公子提前出手调理,小老儿也是着急了些!”

    老先生这会儿也对钱恒多了几分赞赏。

    毕竟落水之后,身体若是冻坏了,想要治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调理过来,尤其是女子,身体本就偏阴寒,更容易出现寒症加重的情况。

    想及此,老者不禁问了一声。

    “敢问公子怎么称呼?”

    钱恒一笑,也没有隐瞒,“学生钱恒,东平府寿张县人士!”

    钱恒刚一报出自己的身份来历,那老者的脸色顿时大变,手指有些微微颤动,朝前迈了一步,来到钱恒近前,仔细盯着钱恒,“公子你就是钱恒?前任院丞钱大人的族孙?”

    听到对方这话,钱恒也是一愣,点点头,“不错,在下正是钱大人族孙,敢问老先生您是?”

    到了这个时候,钱恒至少已经猜到,眼前这位老先生,应该是认识自家族爷钱乙的。

 0154章 阎季忠

    老先生满脸激动,一步跪倒在钱恒跟前,“下官太医院宣教郎阎季忠,见过钱大人!”

    阎季忠!

    要说对于大宋医官印象最深的,除了钱乙之外,便要数这位阎季忠了。

    阎季忠,钱乙学生,一生行医,并以整理钱乙医术著作为己任,编撰成册《小儿药证直诀》一部,收列儿科常见病辨证治法81条,典型病案23条,另列方剂124条。乃是儿科中医诊病方略集大成的一部医术论著,直至今日,依然是很多医学院儿科医师的必修科目。

    钱恒没有料到,居然会在这种地方,见到钱乙的学生阎季忠。

    只是对方对自己的称呼,让钱恒有些不适应。

    钱恒连忙将阎季忠搀扶起来,“阎叔父,太折煞小侄了,您是我爷爷的学生,论辈分,恒远还要称您一声叔父才是!”

    阎季忠被钱恒搀扶起来的时候,满脸带笑,“我这个叔父愧不敢当啊,论官位,不如你这子侄辈的年轻人,即便是论医术,你的名气可要比我强的太多!”

    钱恒笑道,“阎叔叔此言差矣,医者,怎可以名气论长短?”

    阎季忠一愣,忽然哈哈一阵大笑,“恒远比我有名,果然是有道理的,单就这眼界,我就不让贤侄看得透彻!”

    阎季忠,满脸的欣慰。

    谁也没有料到,教坊请来的医生,居然和这位恩公有旧。

    这会儿,教坊内的妈妈,也赶来安排人,要给钱恒和阎季忠准备酒菜。

    原本教坊是专门培养歌姬舞姬的地方,根本不会对外待客。

    现在却因为钱恒和阎季忠的到来,让人准备酒席。

    教坊里的姑娘们,也都开始忙碌起来。

    此时天色已经偏晚,钱恒也吩咐房二,回去给吕紫陌送个信,告知吕紫陌,今晚不回家用饭。

    酒席上,阎季忠才提及,为了能够将老师钱乙的儿科成就传承下去,这几年正努力整理搜集各种症治方剂的资料,而且为了能把这儿科专著做的更加全面,阎季忠还特意把钱乙另外一名弟子董及之也找到,一起整理这部儿科专著。

    当得知这本《小儿药证直诀》还没有编著完的时候,钱恒也想起来一件事。

    当初在学医的时候,虽说学的是中兽医,可中医论著却没少看,其中有不少涉及到儿科方面的药方,钱恒也觉得有必要拿出来。

    虽说这种行为,让那些后世总结出来的药方,在宋末提前面世,可是想到自己都来到北宋末年,多增加几剂药方,又有何妨。

    钱恒敬过阎季忠一杯酒之后,才说道,“阎叔父,小侄手边也有些儿科的方药记录,这几天也誊抄下来,交与叔父,叔父可与那位董世叔一起验证过后,登记在册,也算是为儿科病症添些力!”

    阎季忠当然举双手赞同,且不说阎季忠四处搜集各地儿科病症治疗方法,单就钱恒的医术,也足以让阎季忠期待钱恒所能拿出来的药方水平。

    两人一直喝到时近亥时,阎季忠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钱恒也意识到时间不早,便说道,“阎叔父如有闲暇,不妨到我府上小坐,小侄随时恭候!”

    钱恒将住址报给阎季忠,阎季忠记下之后,便带着几分醉意,乐呵呵的告辞离开。

    亥时,按照现在钟点,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若不是有人提前跟钱恒打过招呼,钱恒也早就告辞离开了。

    等送走阎季忠之后,身体已经逐渐恢复的花想容,从后堂款款走出来。

    穿了一身浅藕色棉衣的花想容,俏脸白腻,又因为房内温度不低,隐隐透出一丝红晕。

    病态的白皙里,透出来的这一丝红润,让人看上去更加惹人怜惜。

    “想容谢过公子搭救之恩!”

    花想容款款一礼,钱恒连忙上前,把花想容搀扶起来。

    “花娘子不必如此大礼,出手搭救本就是理应之事,更不用客气!”

    客气几句之后,钱恒不禁问道,“我有些好奇花娘子的才艺,娘子擅长些什么,能否透露一二?”

    花想容也没有想到,钱恒会问到这种问题。

    不过想想自己的身份地位,一旦学艺有成,出去青楼楚馆,也是迟早的事情。想到这,花想容不由悲从心来,面上虽然可以掩饰,可也让钱恒看出一丝端倪。

    花想容正了正神色,才款款一礼答道,“回公子问话,想容最擅长的便是唱曲,歌舞与胡旋舞也学过一些!”

    钱恒笑了笑,“那花娘子可学过苏仙的词曲?”

    花想容神色一震,诧异的望着钱恒,心中却泛起波澜。

    花想容学过不少词曲,在青楼楚馆,甚至那些低端的酒肆之中,客人最喜欢听的,还是柳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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