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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逆子乱臣-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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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气力,将毕身的修为凝聚在了最后一招之中,他没有伤的左手猛握成拳,然后朝着许惊鸿的面门击出了声带霹雳的一拳。

这是黄越以性命,以六十多年的修为所换出了一拳,其声势之大,直让周围还在攻击他的兵卒们也是一惊,让他们挥下的刀,刺出的枪的动作也为之一慢。

而这只拳本身的速度却是极快的,以让人难以置信的速度从几个士兵的身边穿过,来到了许惊鸿的面前。而此时的他,也刚刚砍出全力的一刀,周身力量都使了出去,根本难以回援或是闪避。眼见着这一拳就要让黄越如愿了!

“队正!”正当这时,一直在旁进攻的熊庚发出了一声虎吼,然后滑步向前,正正地挡在了许惊鸿的面前。

“砰!”这蕴涵了巨大力量的一拳,正中熊庚的胸口,打得他整个胸口都瘪了下去,体内的骨骼更是发出一阵让人心惊的脆响,显然他的骨头已经断了不知道有多少根了。这一拳不但厉害,而且很是古怪,居然没有把人打退。因为这股力量在命中目标后会顺势延伸往下,摧毁人体的骨骼,不把任何一点的力量浪费掉。

同时地,当一拳打在熊庚身上之时,许惊鸿的一刀也劈进了黄越的肩头。此时的他已经红了眼,这一刀被他再次使劲下砍,活生生地将黄越的肩膀给剁下了半拉来。

“老熊……”刀下的瞬间,许惊鸿才惊声叫嚷起来,而后熊庚的身体就如破麻袋般倒在了许惊鸿的身上。

黄越一声惨叫,随即就没了声息。因为兵士们的刀枪也在这时候一齐刺进了他周身的要害,把他的身体刺成了血葫芦一般。他就在这瞬息间就毙了命,因为那一拳已经把他的全部生命都带了出去。

但他依然圆睁着双眼,死不瞑目!因为他最后发现,自己这一拳还是没能成功击杀许惊鸿,这一下他的死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许惊鸿半跪在地,扶着熊庚已经失去生命的身体,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才好了。他与熊庚之间的兄弟情谊,从矿场时就开始了,他原来还想着在那一天后,和这位最忠心的兄弟同富贵呢。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兄弟在即将成功的前夕,为了救自己而失去了性命。这让许惊鸿的心如刀割一般的疼痛。

“队正……”老狗等几个亲近之人不无悲痛的叫了一声。

“都司……”其他人也很是不安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大家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才好了!

第三十四章    拉外援

许惊鸿在来到这个世界后,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自然是母亲舞衣。但在几年之后,她便操劳过度而死,这便让他变得没有了可以亲近之人,寂寞地过了好几年,直到他在矿场里和熊庚和老狗两人相识,相交。

其实真要论起来的话,熊庚与许惊鸿的关系更近一步,在矿场出手搭救了前者后,两人之间就已经有了一定的情谊了。正因为熊庚是许惊鸿人生最低谷的时候,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坚定支持者,所以他对这个兄弟是格外看重和关心的。

即便他看得出来熊庚为人比较卤莽,好勇斗狠,未必是真能付于大事的,可依然重用于他,甚至到了如今这个手下有不少能干之人时,依然让他坐着国安司行动司司长的位置。而熊庚也的确没有让许惊鸿失望,他对许惊鸿的忠诚是一如既往的,直到刚才,为了救许惊鸿,他毅然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下了那致命的一招。

当看到熊庚连一句遗言都没能留下,而当场被杀之后,许惊鸿只觉得自己生命里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被人拿走了,这让他浑身都感到脱力,几乎要瘫在地上。即便是当日楚怜儿为救他而身负毒伤时,许惊鸿都没有产生过这样强烈的无力之感。

周围的国安司兵卒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家大人的悲伤,所有人没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他们猛地发现,自家大人果然与其他人不同,他这是真心把手下人当兄弟看待的,当兄弟被杀时,他也会伤心难过。这样的想法,让他们更坚定了紧跟许惊鸿步伐的念头,无论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样的艰难险阻!

老狗在尝试着说了两声,可发现许惊鸿依然没有反应后,也住了口。其实他心里也很不好过,熊庚和他的交情也与许惊鸿差不多,试问他怎么可能冷静地站在一旁劝说呢?

就在场面很是压抑,压得众人连呼吸都感到急促起来的时候,一个镇定的声音在许惊鸿的耳边响了起来:“主公,赶紧振作起来,不能让熊老弟死不暝目哪!”正是发现外面的战斗结束,跑出来看个究竟的孙再元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快就惊醒了许惊鸿,因为他提到了死不瞑目这四个字,让他难以接受。豁然回头,许惊鸿寒声道:“你说什么?”声音里已经没有了以往的尊敬之意。

“我说,若是主公因为熊老弟的死而如此失态,他会不得瞑目的!”面对着许惊鸿愤怒的表情,孙再元全不为所动,依然直言以对地说道:“他是因主公而死,可他希望自己代死的是一个能有一番大作为的人,而不是一个因为遭受到这小小的打击就忘了眼下局势的只会意气用事的无能之辈!”

众人听孙再元这么说话,一个个都变了颜色。他们看得出来,许惊鸿心头的悲伤之重,而这很可能会在转眼间化为怒火,如此一来孙再元可就要吃大苦头了。所以人,包括老狗在这一刻都不敢说话了,都极其担心地看向了许惊鸿,生怕他悲愤之下会失去理智。

可是在面对如此带着不敬意味的言语数落之后,许惊鸿却没有如其他人所担心的那样突然暴跳如雷动手,而是沉默了下来。半晌之后,他才缓慢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来:“你说的不错,我的确不能辜负了老熊。他以命换了我的命,我就要用这条命来实现我和他一直在为之努力的大事,而不是在这里悲伤!”说完这话,他已经抱着熊庚的尸体,从地上站了起来。

见他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周围的兵卒才算是抒了一口气。但只有孙再元、老狗这样对他很是熟悉的人,才隐隐感觉到了他身心里所发生的细微变化。这一刻开始,这个许惊鸿的心会比以往更硬更冷,只要是挡在他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他都会一一将之粉碎!这样的认识让这几人不由得打从心底里冒出了几丝凉气,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这时,许惊鸿把目光落到了那些受了伤,根本走不了的禁军身上。被他的目光一扫,这些本就已经吓破了胆子的禁军士兵更是浑身打颤,有人忍不住讨起了饶来:“许都司……我们只是受人差遣而来,实在没有胆子与您为敌哪……”

“把他们都给我绑了,关在地牢里。”许惊鸿强压住杀性,下令道:“待我功成之日,再用他们的人头来祭奠老熊和其他死去的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是!”哗啦一声,众兵卒便围了上去,将这些几乎瘫在地上的禁军都给押了进去。然后他们便把目光落在了地上已经残缺不全的黄越的尸体,等着许惊鸿下一步的吩咐。

“在二堂设下灵堂,把这些都放到众兄弟的遗体前进行祭祀!”在冷静下来之后,许惊鸿便不再是为熊庚一人打算了,还包括其他十来个被黄越所杀的麾下兄弟。这样一来,果然也赢得了其他人的好感,大家觉得跟着许惊鸿果然是最正确的,因为只有他能把自己等低下的兵卒都当成了兄弟看待。

在把熊庚等人的灵堂立起之后,许惊鸿的心情也终于彻底平复下来,也恢复了以往的冷静。他看向一旁的孙再元,然后恭敬深施一礼:“刚才多谢孙先生及时点醒我,才没有让我在那时候做出什么使自己后悔的事情来。总算没有辜负了老熊以命相救的这份情。”

“主公能如此迅速就从愤怒和悲伤里走出来,老朽也很是欣慰哪。不过熊老弟的死还是有价值的,而要想让他的牺牲更有价值,就需要主公赶紧趁机行事了!”孙再元看着许惊鸿,提出了自己对下一步的见解。

“你的意思,是否是对赵哲下手?”现在的许惊鸿,已经彻底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无论对方是寻常人也好,是大宋如今的天子也好。

“是的。叶家不是在宫里有人么?现在黄越既死,除掉他不是变得很容易了么?”

“我却认为现在还不是时候。”不想这时候许惊鸿却有了他自己的另一层看法:“的确现在除掉赵哲已经不是难事,可除了他后,我们凭的什么掌握足够的权势呢?即便真能把赵琮推上那个位置,他没有任何的权势,也不足以与死灰复燃的世家一斗的。”

“那主公的意思呢?”孙再元的确没有想到这一层,所以很容易就被许惊鸿给说服了。

“所以在此之前,我们必须拉到一个强大的助力。如此一来,在新帝即位的时候,我们才能获得足够的势力!”

“主公想拉拢的是……”孙再元很快就猜到许惊鸿的目标所在了。

“我现在就去见一见吕中和,他以中庸之道立于朝堂这么多年,也该做一回真正的选择了。”许惊鸿笑了一下后,便即大踏步地往外而去。

吕家客堂之上,吕少群陪着许惊鸿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如今京城里的变故,许惊鸿看着也不急,也和对方说着这些不疼不痒的话。在这么耗了有近半个时辰后,吕少群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不知许都司突然造访,说是要见家父,究竟是所为何事啊。”

“事情倒不大,可我却还是希望能当面与吕相谈,所以……”许惊鸿抱歉地一笑:“还请吕兄再进去看看,吕相可能已经午睡醒了吧?”

“这个……许兄还请稍候,容我再去一看。”吕少群心里苦笑,只得再次起身往后面而去。今日他从客堂往后堂也跑了不下三次了,可事实上他却知道自己父亲并没有睡下。

吕中和正在午后的阳光下看着手里的一本史记呢,见儿子又一次过来,便问道:“怎么他终于把自己的来意说出来了么,还是说他终于忍不住要走了?”

“不,他什么都不肯说,一定要当着父亲的面才能把自己来意道出。而且看他的模样也不似很急……”吕少群苦笑着道:“孩儿只有借机来请教父亲了。”

“他的耐性果然了得,倒是让我小看了。”吕中和笑着点了点头:“但从这一点来看,他今日来见我也是有着大事的。若是我这样去与他相见,只怕会因此让我们陷进去……这样吧,你再去试探一下他的口风,我则在里面看情况再定。”

吕少群再次带着歉然的表情走了出来:“让许都司久等了,家父他午睡向来时长,所以我还是没能等到他醒来。如果许都司可以的话,还请把这次的来意说与我听吧,我乃吕相之子,一定不会把事情泄露出去的。”

许惊鸿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极品的普洱,然后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笑容来:“吕相既然避不见面,那我也不强求。还请吕公子上告吕相,本来我意与吕相谈一谈我大宋的将来的,既然他不肯见我,那我只有作罢。可惜,吕相为相几十年,只怕最终会落得惨淡收场哪!”说完这最后一句,他便痛快起身,想要走了。

“哎,许兄……”吕少群急忙要出言挽留,可一时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这时,在客堂通往后宅的屏风处,传来了一声热情的招呼:“怎么,老夫一来,许都司就要走么?”随着这一声,吕中和快步走了出来。

许惊鸿的脸上似笑非笑:“原来吕相已经醒了,那在下自然不敢现在就告辞了。”

吕中和落座之后,才用不无奇怪的语调问道:“刚才听许都司的话,似乎是话里有话哪。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够被拉到我大宋将来的高度,又能让本相惨淡收场呢?”

正是因为他已经听到了吕中和出现在了屏风之后,许惊鸿才会最后说那话的。现在见对方询问,他自然是正中下怀了,呵呵一笑道:“当然是皇位继任者的大事了。”

“皇位继任者……”吕中和一怔,随即方道:“许都司这话可犯了大忌讳了,当今圣上龙体康健,恐怕还不是我等臣子考虑这些的时候吧?何况,即便真有那万一,我朝廷早有太子,也容不得我等来操心这继任者的事情吧?”

听了他这话,许惊鸿忍不住嘿地一笑:“皇帝的身体究竟为何,只怕吕相比我还要清楚得多,怎么说出如此违心之言呢?至于太子之事?从古以来,皇位之争有多少人不是太子而坐上了这个位置?何况,就我所知,吕相在对太子的态度上,也看不出一点把他当成太子的意思啊。却不知道你以如此态度以对,当太子坐上皇位之后,会不会不计前嫌,与你君臣相得呢?”

吕中和知道许惊鸿指的是前段时日里太子和雍王各自拉拢自己,而被自己婉言拒绝的事情。现在想来,事情的确如此,一旦让太子和雍王其中一个坐上那位置,只怕自己和吕家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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