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逍遥行-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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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面容苍白，说话声都像是中气不足，显然受了很重的伤“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在这儿？墨冰和云若呢？”
小诸葛似是无奈的白了他几眼“你刚从鬼门关回来，没忘记自己是谁就已经是万幸了，这是药铺，墨冰和云若现在应该已经回到了客栈，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慕衍看着身旁的无情剑，似是想起了什么，硬撑着坐起“你想做什么？”
“我要去救楚晏，”慕衍强撑着下地，小诸葛看着他不禁冒上了火“救楚晏？你还没找到楚晏便已经死在别人手上了，还有，你不用去救他了。”
慕衍闻言怔了一下顿住脚步，转头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诸葛起身替他倒了杯茶放在桌上，慕衍抚着伤口看了他一眼径直坐下，“我刚才听闻街上的人都在说道，武林盟主曲寒渊要召开英雄会，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前让楚晏做一个交待，还给武林众人一个公道。”
“公道？说的还真的是冠冕堂皇，什么时候？”
小诸葛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三日后，”
“三日，那我们，”小诸葛倏的打断他，“你可别再想着暗中偷袭救他的念头，这个法子现在已经行不通了，曲寒渊这么做无非告诉江湖上的人，楚晏在他手里，而要拿到藏经宝鉴就各凭本事，到时候楚晏便会成为众矢之的，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而他曲寒渊无过反而有功，到时候自然会被江湖中人称颂一番。”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们现在不救他那等到什么时候，不管他落到谁的手里都没有一线生机，”“你急什么？我的话还没说完，”小诸葛不屑的白他几眼，随即说道“到时候群雄自有一番争论，我们见到了楚晏想要救他自然简单的多，况且凭他的本事趁机逃脱根本不是难事，”说到此处小诸葛心念一动，恐怕到时候会生变故，与他而言，那个人······心里无声的叹息，漆黑的瞳仁里压抑着晦涩的情绪。
“慕衍，你说若是楚晏亲眼见到他的仇人站在他面前会怎么样？”慕衍淡淡瞥他一眼，似是不经意的开口“怕是恨不得立刻杀了他，怔了一下转头看他，你怎么这么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他淡然无波的情绪中似是带着一抹隐忧，若非有事他不会是这种表情。
“没什么，或许是我想多了，话锋一转忽然说道，对了你若是还能走动我们还是赶快回客栈吧，墨冰和云若也不知道回去了没有？我们一夜未归他们定是很担心，”
慕衍看着他点了点头，两人当即起身向药铺大夫道谢辞别。
······云若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明晃晃的日光，心上却是悲凉一片，昨夜的场景一幕幕的在她的脑海里翻腾，若不是飞绝替她挡了那一剑，她爹真的会一剑杀了她，她缓缓垂下头，别过脸看向一旁，她怕她控制不住，即使阳光再暖都抵挡不住她心里的寒凉。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眼睛轻轻阖上便是曲寒渊提着剑一步步向她走过来，眼里是毫不犹豫的狠绝，昨晚他的每一句话听在云若耳朵里，却像是针刺般的疼痛。
墨冰站在不远处看着云若娇小的身子微微轻颤着，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哭，但是他从未见过她这样，单薄而孤单的一个人，他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她，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良久，墨冰缓缓上前，在她身旁坐了下来，轻轻的拍了拍她瘦弱的肩头，“云若，那些都不是你的错。”
云若的目光移向他，清澈的眸子里浸着泪水，阳光下亮晶晶的在眼睛里面打转，云若怔怔的看着他依旧清俊的如同水墨勾勒的脸庞上，半晌，终于露出了一丝温和而平静的笑容，“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不知道她的对不起是对谁说的，是飞绝还是楚晏，亦或是她自己。
墨冰看着她眼中的泪一滴滴的滑下脸庞，满眼凄楚和悲痛，他缓缓站起身将她轻轻的搂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像是疼惜又像是安慰，云若紧紧的抱着他的手臂，心中的悲痛难以抑制，咬紧了唇轻轻的呜咽着，墨冰就只是安静的抱着她，不说话也不动，任她哭着，她压抑了这么久，心中积攒了太多的委屈和苦闷，他知道她不仅是为飞绝的死难过，还有曲寒渊，他的绝决与冷漠。
静默片刻之后，云若缓缓抬起头看他，昨晚的那些事仿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只是现在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气息她的心异常的平静下来，他的眼睛依旧黑白分明，澄澈干净映出她的模样，他的手触上她的脸颊，轻轻拭掉她脸上的泪痕，轻声开口“云若，别难过，你还有我。”
“墨大哥，我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昨晚他是真的想杀了我的，我不明白，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的声音微带嘶哑和哽咽，听在墨冰耳朵里不觉多了一丝心疼，“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等救出了楚晏，我们就离开这里好不好，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安安稳稳的生活，好不好？”
云若看着他轻轻点点头，心中一阵激荡轻声道“好，我们一起离开。”
第一百五十六章：谜底终揭
咳咳，两人正自说话间忽听的一声轻咳，云若松开了墨冰转头望去，却见小诸葛和慕衍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而小诸葛的眼里明显是轻佻的笑意。
两人走上前去，小诸葛敛了眼底的笑意看着两人“墨冰，我和慕衍有点事情找你，”
“什么事情？”墨冰看着小诸葛眼里难得的认真，心底不觉一怔。
“是关于楚晏的事情，曲寒渊三天后要召开英雄会，要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让楚晏做一个交待，眼下我们暴露了行踪，再想要暗中救他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们只能在武林大会上将他救出来，这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顿了顿又说道“这一次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定会都来参加，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楚晏拿到了藏经宝鉴，到时候群雄为了藏经宝鉴定会争论不休，不免有一番争斗，我想剑门是四大门派中威望最高的，你师父墨尘子那时候一定会到来抢夺宝鉴，到时候你该怎么抉择？”
墨冰一怔，这他倒是没有想过，师父让他下山的初衷就是为了夺情剑和无情剑，可是现在他不仅没有得到这两把剑，而且还一路帮着楚晏找到了藏经宝鉴，依照师父的性格绝对不会放过他，还有云若，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就只能依靠自己了，若是回到剑门师父能容的下她吗？可是师父······“你希望我怎么做？”墨冰的声音低沉平稳，倒是没有听出多少情绪。
“你也看到了，慕衍现在受了重伤，若是凭他一人之力根本救不出来楚晏，所以大会上，我希望你能站在我们这边。”
墨冰愣了一下，师父教他养他，纵然这些年待他不亲近，可是依然对他有恩，只是楚晏多次救他性命，他当真能看着他去送死而置之不理吗，他会被人抓住说到底也是因他而起，他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吗？
“好，我帮他。”他轻声答，慕衍绷着的声色似是松懈下来。
“那这几天我们就好好准备一下，我多弄一些烟雾弹，你们两就好好养伤，成败就在此一举。”他的话音低沉几分，他们几人都知道，到时候情况凶险万分，谁都不知道会生什么，也许······
夜里，黑牢之中，咯的一声响石门缓缓打开，楚晏昏昏沉沉根本不知自己睡了几日，费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来人，只是怎么都做不到，他能感觉到面前站着一个人在缓缓的注视着他，他在挣扎些什么，心里有些苦笑彻底昏睡过去。
那人看着楚晏，他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即使是墨色的衣衫都能看的出他身上的伤痕有多少，眼里依旧是冰凉一片毫无情绪，没人知道他到底是喜是悲。
夺情剑信手一扬便将缚着他双手的铁链砍断，楚晏的身子瞬时摔跌在地上，地面的冰凉让他不仅嘶嘶叹息，只是眼睛始终闭着，手指微微一动却是没有说话，他在等，等待着加注在他身上的酷刑。
只是片刻之后，他只觉周身上下一片清凉的感觉，像是有人在他的伤口处抹了什么东西，疼痛顿觉少了很多，这种感觉怎么会这么熟悉，熟悉到他的骨子里，仿佛是与生俱来的，良久过后便没了声响。
踌躇片刻他缓缓睁开眼睛，来人一身黑衣带着面巾站在他身旁，不远不近却是怎么都看不清。
待楚晏睁大眼睛看着，那人缓缓走至一旁，在墙上燃了烛火，黑漆漆的地牢瞬时明亮一片，他全身乏力四肢百骸都像是断了一般爬在地上，那人站在光亮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目光。
楚晏紧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神智分外清醒，那人的手缓缓探向蒙面的黑巾，世间瞬时寂灭······不知怎么的他的后背冷汗直冒，心中突然闪过巨大的恐慌，他屏住呼吸看着那人的黑巾一点点的滑落······脑中轰的一声响什么也听不到了，心慢慢沉了下去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呆愣愣的看着扯下面巾的人。
片刻的失去只觉模糊中仿佛听到一声“汐儿，”迷糊的睁开眼看到的却是······绝望在他的眼中一点一点的凝聚，他真真实实的看到了他，却是惊的他面无血色浑身颤抖着，双唇微张连连摇头，这一刻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让他害怕，身上的每一丝气息、每一根神经都在争前恐后的传达着绝望和疼痛。
他看着那人缓缓的，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提着夺情剑，他拼命的向后缩着，地上满是他的血迹，可是他逃不脱，他的双脚被铁链锁着，看着他的目光仿佛被施下了定身咒，挪不动，却也忘了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步的向他走过来。
楚晏的整张脸惨白的叫人心惊，那种绝望恨不得立即死去，那人站定在他身旁，缓缓蹲下身子看着他，嘴里轻轻的喊着“汐儿，可还认得我？”
楚晏蜷缩成一团，整个人缓缓颤抖起来嘴唇微张却是始终不出一个字。
那人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深邃的眼神中却是浸着冷意和恨意，将夺情剑扔在他面前，转而从一旁拿起一条鞭子，“对你，我不用剑。”
手起鞭落没有丝毫犹豫，啊······一声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回荡在地牢之中，“你叫我什么？”她说的云淡风轻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师父，师父，师父·····”他每叫一声心里就多一分疼痛，一声声凄厉的唤着她，她却是眉头也不皱一下，她的每一鞭落下都像一把利剑一样，一下子贯穿了他的心脏，握的青经暴起的手良久缓缓松开，他清晰的听到心里坚固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打破。
他的耳中什么都听不到，只有每一鞭落下的声音，他的口中依然低喃着师父，“师父，疼，疼，师父，疼，疼，师父······”只是嗓音连他自己都感觉彻骨惊心，他想要伸手使劲抓住她的衣角，却被她不着痕迹的躲开，他呻吟着用力的伸手去抓，只是每次都落了空。
良久，楚晏倒在地上微微抽搐着，眼神呆滞面色苍白，再也不挣扎一分一毫。
“师父，师父······”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字字清晰而悲哀，干涸坚涩如同破裂的冰。
终于，再也听不到鞭子声了，楚晏如同死尸一般躺在地上看着她一点一点的靠近，缓缓垂目“汐儿，这几年可是一直找我、恨我？”那语气的寒意透到了他的骨子里。
第一百五十七章：寒凉彻骨
楚晏的眼神呆滞，眼里早已生意全无，原来，一直以来他都活在谎言堆砌的世界里，现在，真相逼到眼底、心底，他蜷着身子呜呜低咽起来，为什么要让他这样生不如死的熬着，为什么要这样骗他恨他，他看着师父的目光，深深的刺痛着他的眼睛，她的目光中什么都没有，看着他只剩下恨。
“师父，师父，师父······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咬紧了唇心下一片凄然，几乎哽咽不能成声。
“汐儿，你是我养大的，可是你不了解我，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恨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没有间断过。”
楚晏看着她坐在他身旁，说的毫不经意连目光都不曾犹移几分，“那些人都是我杀的，苏轻摇、程映岚、了空、司徒郁、司徒昭，哦对了，还有每一次诬陷你、冤枉你的那些人也都是我杀的，可是你要相信，我这么做都是因为我恨你。”
楚晏的心脏狠狠一缩，她沉黑的眼睛冷冷的，带着恨意和杀意，“师父，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恨我？为什么要这样骗我？”楚晏只觉全身都锥心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