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苍狼-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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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是苍狼可能嗅到了危险的存在,当下更是警惕,脚步完全放了下来,对大家打了个手势,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这长长的河岸上空空如也,倒也没有什么害怕的,但两边杂草横生,谁知道会蹿出来个什么东西,水面看似平静,水面之下有什么玩意谁也不知道,在这大峡谷里,出现什么我都不会觉得稀奇。
谁知苍狼见我们越来越慢,愈发的急躁,但又似是不放心我们夫妻二人,向前跑几步,复又回到我们两人身边,来回地折腾个不休。
苍狼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状况,我不禁心中大奇,要知道苍狼对我们夫妻那个忠心,又生性凶猛彪悍,老虎都敢上去火拼,这前面究竟会是什么东西,竟然会让它如此躁动不安呢?
我还没来及思考出答案,苍狼忽然迅速地奔到旁边一小山坡上,抬起头来就是一声长嚎,声音高亢洪亮,持久绵长,顿时引起山谷一阵激荡,不停回响,听起来如同上百只苍狼一齐长啸一般。
苍狼一连长啸三声,才停了下来,浑身抖动了几下,仍旧站在土坡上。此时已是傍晚,虹霞满天,瑞彩千条,从我这个角度看上去,苍狼正好处在夕阳余晖之中,好像全身都发着光彩,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哪里还像是一匹狼,分明就是一个手握千万雄兵的将军。
我正在暗暗赞叹,忽然远处也传来几声狼嚎,嘹亮悠长,竟然丝毫不亚于刚才苍狼的啸声。我心头一紧,惊道:“此地该不会也有个苍狼吧?”
蒙先生接口道:“很有可能,狼是群居肉食动物,每一个狼群,都会有一个狼王,这里山密林茂,水草丰盛,供给足裕,正是狼群喜欢的地方,有狼群盘踞在此,再正常不过了。”
说完话锋一转,又道:“听刚才那啸声,丝毫不亚与苍狼,想来此地狼王也定是彪悍得很,要知道大自然可没有什么情面可讲,更不会尊老爱幼。狼王从上任开始,就得不停接受其他公狼的挑战,胜利者接任狼王,失败者或者惨死当场,或者远离狼群的地盘,优胜劣汰,弱肉强食,大自然不会同情弱者,竞争的相当残酷,没有绝对优势的战斗力,是很难成为狼王的。”
蒙先生停顿了一下,咽了口吐沫,接着摇了摇头道:“可惜我们听不懂兽语,不然刚才苍狼和当地狼王的那段对话,一定相当精彩。”
我心里一咯噔,急忙追问道:“万一苍狼和对方相遇,不会打起来吧?”自从苍狼几度舍身救我,我已经把苍狼看的比命根子都重要,听蒙先生这么一说,我可不想苍狼和一个势均力敌的狼王来一场血拼,那要是受了点伤,还不得把我疼死啊!
“这可不好说,狼是最重视领土意识的,特别是狼王,每一个不属于狼群成员的成年公狼,在它看来都会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因为当狼王的地位受到挑战时,狼群内的其他成员是不会伸以援手的,只是静静地观战,等待结果出来,谁赢了谁就是狼王,成王败寇这个词语用在这里再贴切不过了。如果我们所站的土地已经是狼群的领域范围了,那么,苍狼现在已经是入侵者了,苍狼又极其雄壮彪悍,对此地的狼王已经构成了极大的威胁,只要双方一碰面,说不定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蒙先生并没有看见我担忧的神色,当头给了我一盆冷水。
“那可怎么办?我可不希望苍狼去和它决斗,再说了,咱苍狼没有想抢它那劳什子王位啊!哪有看见就乱咬一通的,这他妈也太不讲道理了!”我恨恨地骂道。
蒙先生笑了笑道:“这其实就是他们的道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大自然有大自然的生存法则,这还不算残忍的,比如非洲雄狮会吃掉前任公狮的幼崽,亚马逊河流中有种鱼,产卵时会双目失明,幼鱼初孵化时会以其母亲身体为食等等等等,那才叫残忍。”
“而且,狼的天性就是如此,除非不遇上,双方一旦碰面,就算苍狼不想打,只怕也由不得它。如果苍狼不打,则被直接视为失败者,那狼王则有权力直接命令狼群攻击苍狼和我们,那时候,连苍狼带我们,只怕连骨头都找不到几根了。”
“那万一苍狼输了呢?”老六小心翼翼地问道。
蒙先生想都没想,直接回了一句:“如果真遇上了狼群,苍狼赢了,我们能活,苍狼输了,我们一个都活不了。”
我狠狠给了老六一个标指,骂道:“你能不能吐两根象牙出来?苍狼怎么会输?要不要我让它和你较量一下试试?”老六吓得连连摆手,嘴里嘟囔道:“是,是,我吐不出象牙,你有能耐你吐给我看看。”
我做势又要打,老六一溜烟地跑到了前面,他这一跑不要紧,苍狼大概以为我们动身启程了,“呼”的一下从土坡上蹿了下来,几个跨越蹿到了老六前面,带头向前方奔去。
蒙先生大喊一声:“跟上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趁天黑前,争取脱离狼群的势力范围,不然万一到了晚上被狼群围住,那结果更惨。”
我一想也是,自从到了野狼谷,我们就一直竭力想避开祸端,结果呢,没有一次是能躲过去的,该来的自然会来,不该来的也一件没落全撞上了,上天想玩弄我们,我们怎么躲也躲不过去。
大家急步跟了上去,苍狼在前面越奔越快,速度迅速上升,几乎只能看见一道黄色的光线,眨眼之间就已经不见了踪影。自从苍狼跟了我,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几乎就没有离开过我或者小辣椒身边十步开外,更别说直接将我们抛下了。
我心中大急,脚下也不由得加快了速度,片刻过后,一行十来人已经穿过了长长的河岸。我们目光所及之处,被两边突起的山崖遮挡,根本看不清前面是什么景象,是个陡弯,两边河岸越来越紧窄,河水到这里也猛地湍急,我的心,没来由的紧张了起来。
几人顺着河道贴着山崖拐过陡弯,我不由得又是一呆,眼前景象和刚才一马平川的河岸简直就是两个世界,如果说那边是人间天堂,那么这边绝对可以说是地狱。
只见河岸两边,到处都是一块块的嶙峋怪石,有的如剑锋直刺上空,有的如怪兽盘踞其间,当真是形态万千,各形各异,唯一一点相同的,就是这些石头全是墨一般的黑色,虽然这天还没黑,但猛地一眼看去,竟然如同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更为奇怪的是,这段河岸不但幽暗诡异,而且寸草不生,处处透露着古怪。一直到前面大约三十步左右的地方,河岸两边突兀地耸起两道黑色山崖,两边山崖的上端,横搭了一道山梁,乍看之下,倒像是一道桥梁,过了那山崖,则又恢复了大峡谷的本色,一片绿色盎然,生机勃勃。
怎么说呢,打个最简单的例子来说吧,就好像一整条绿色的缎带上,忽然出现了一小段黑色,将整条绿缎带完全隔离了开来,而且隔离的如此突兀,这种感觉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怎么看都不对劲就对了。
几人小心警惕地向前走了几步,越走越是心惊,两边山崖险峻陡峭,鬼斧神工,怪石形态各异,鬼影魅踪,山崖中间河流湍急,如同洪荒巨灵一斧劈开一般,要是谁在上面往下砸石头,估计我们几个一个都跑不了。
忽然前面传来一声狼嚎,接着一道黄光一闪,直奔那山梁之后,虽然速度如此之快,我还是一招眼就认出了那是苍狼的身影,哪里还能管住自己,吆喝一声,向前急追。
刚奔两步,那道山梁上忽然站起一道身影,双手高举一块石头,奋力向那道黄影砸去,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顿时五内俱焚,眼角欲裂,暴喊一声:“贼子你敢!”
但山梁上那人根本对我的呼喊声无动于衷,手中石块带着风声,“呼”的一下就砸了下去。反而苍狼听见我猛喊,倒是陡地站住了身形,转头向我看来,而苍狼站立的位置,也正在那石梁下方。
我一见苍狼顿住了身形,又正站在石梁下方,顿时眼前一阵发黑,一颗心差点从嗓子里跳将出来,想喊话一时头脑转不过弯来该喊什么,只发出“啊”的一声。
在我心里以为这次苍狼一定是在劫难逃了,石梁上那人可能早就埋伏在了那里,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苍狼又正好站在石梁下方,距离如此之近,位置如此之巧,这一石块要是砸中,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但我却只能远远地看着,一颗心随着那石块的下落而下沉,眼睁睁地看着苍狼即将被击伤、击毙,却丝毫无能为力,这让我再一次升起了强烈的无助感。
“砰”的一声,石块竟然砸了个空,落在苍狼前方一步之遥的地面上,和地上的石头相撞,发出一声闷响。苍狼一惊,抬头看了看石梁,四蹄一蹬,一道黄光蹿了出去,迅速地消失在石崖后面。
我心里一激动,就差点高呼万岁了,这家伙投石头的准确度,和我们中国足球队射门技术有得一比,唯一不同的是,足球射偏会让大家很恼火,这石头砸偏了,却让我一直提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石梁上那人见一石块砸偏,急忙弯腰又拣起一块,但哪里还能找到苍狼的影踪,愤愤地一转头,奋力将手中石块向我们丢来。这一转过身来,我们几人看了个清楚,不是李光荣这厮又是哪个!
石梁距离我们毕竟有三十来步远,虽然李光荣是居高临下,占据了有利的地理位置,但他毕竟不是专业的投石手,准确度和技巧都达不到可以投这么远的程度,所以那石块仅仅飞到我们前面十来步的地方,就掉了下来,滚入怪石群中,不复再见。
老六骂道:“又是李光荣这厮,这家伙简直阴魂不散,这次不能再让他活下去了,不然这样下去还怎么搞?一次伏击不行就来两次,总有被他偷袭得手的时候。”
石锤也道:“是啊!这次砸偏了,下次呢?下下次呢?万一我们落单了呢?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将他灭了,免得这厮继续祸害咱们!”
豹子却笑道:“这次李光荣也没砸偏,只不过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罢了。他砸下石头的时候,苍狼正往前蹿,所以石头必须要往前面砸一步远左右,等落下的时候才能正中目标,如果对准了苍狼砸,以苍狼的速度,只能砸在苍狼的身后。谁知道七爷喊了一嗓子,苍狼一向忠心,猛地听见七爷喊,以为七爷发生了什么不测,猛地顿住了身形,这样一来,李光荣的如意算盘就落了空,石头才会砸在苍狼前面一步远的地方,要不是苍狼念着七爷,这一下只怕还真被那厮得手了。”
李光荣见距离太远,石头对我们丝毫没有威胁,干脆立住身形,戟指怒指我们,喊道:“今天算你们几个走运,下次可没这么便宜了,你们等着吧!”喊完身形一晃,顺着石梁奔上右边的山崖,几个起落之间,身影已经消失在山崖之后。
马四哥等几人要追,但我心里挂念着苍狼的安危,哪里有心思去管什么李光荣,就算因为今天放过了他,日后惨遭他毒手,我也得先找到苍狼再说。
当下我也不争辩,起身就向山崖那边急奔,尽管小辣椒跟在我身后连喊小心,我仍旧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过了石梁,顺着河岸狂追猛赶。
几人也都知我追寻苍狼心切,没再说什么,一齐追了上来,一行数人,风驰电骋般向前追去,连蒙先生都好像腿脚利索了好多。
这一顿急驰,少说也奔了三四里路下来,愣没发现苍狼的踪迹,我更加心急如焚,奈何体力透支得厉害,强壮如石锤、马四哥等,都开始大口喘着粗气,老六就不用说了,一张脸累的煞白,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心跳得和擂鼓一般,我见实在也坚持不下去了,无可奈何地放慢了脚步。
几人追上来后,也都齐声劝解,我知道大家实在太累了,这样奔跑下去,对我们有百害而无一利,只好接受了几人的劝告,再度原地休息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地溜走,一轮红日逐渐埋入西山,余晖''文'也一丝''人'一丝的''书'被暗夜''屋'吞噬,一弯新月悄悄挂上天空,满天的繁星也开始爬上苍穹,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到了夜晚。
几人刚刚坐下还没五分钟,左前方忽然传来一声狼嚎,我条件反射般地弹跳而起,高呼道:“苍狼!是苍狼的声音!”
话未落音,从前面杂草丛中忽然蹿出一匹狼来,在月光下看得清清楚楚,一身黑毛,四肢强健,体形膘壮。虽然看上去也极其狰狞凶悍,和苍狼也差不多大小,但不论从皮毛、体形、神态各方面来说,都绝对不一样,这么说吧,如果说苍狼是个将军,那这匹狼看上去就像是个土匪头子。
这匹黑狼一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