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最亲爱的邵先生-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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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真的,身边空无一人。
她挨近他,然后还蹬掉拖鞋,赤着踩在他脚上。
他立刻伸出双手,抱住她的腰。
“邵寻,你是不是很难过?”她小声地问。
他明显一顿,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没这回事。”他坚持不显露,连否定的声音都那么沉稳有力。
方汝心只是淡淡地弯起嘴角,那种没关系反正我都懂的笑容。
他们就这么紧密地依偎着,她把脑袋枕在他肩上,柔顺的长发披洒下来。
一个场景,一双人,散发着无限的温柔。
“无论富贵贫寒,无论健康疾病,无论人生的顺境逆境,在对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愿意不离不弃终身陪伴直到永远吗?”她无比娴熟地念出婚礼宣誓词,然后手往下探,握住他的。
她一字一顿,“我、愿、意。”
☆、38
邵寻喝了太多酒,哪怕洗过澡也是一身味; 他不想方汝心被自己熏得迟迟睡不着; 只好跟她分床睡; 正好标间里头是两张单人床。
但就算分了床; 这丫头也是在那翻来覆去,并没有很快沉入酣眠。
邵寻开口问:“你今晚喝了半瓶酒; 现在是不是睡不着?”
她本想说我酒量好着呢; 结果话到嘴边却成了; “嗯……那你来哄我睡吧。”
“我身上这味熏得慌,我怕你更睡不着。”
“没关系。”
邵寻一骨碌起身,掀开她的被子; 躺进去。他是半坐半靠的姿势,她紧紧窝在他身边,一只手搭在他身上。
“唔……还真是挺熏的。”
“要是不舒服立刻跟我说。”
“没有不舒服; 我又不对酒精过敏; 喝再多都不怕。”
“方汝心,以后不准这样; ”标准的邵叔式腔调又来了; “男人的事; 你一个女人掺和什么?”
他伸手探了探她额头; 温度很正常; 然后又扒拉她眼皮子,确认没像自己这样过多红血丝。
方汝心笑着抓着他的手,“你怎么这么热衷当假医生呢; 老喜欢检查这检查哪的,你真的懂吗?”
邵寻认真回道,“我的确懂一点。”
她笑咯咯的,将脸埋在他身上,左右摇晃可劲蹭着。
他隔着被子拍了拍她,嘴里还在念叨,“一点都没醉,不可能,怎么回事……”
“你是来哄我睡觉,还是要搞探索发现?”
“我在哄啊。”
是的,邵寻指的就是拍背——不正拍着呢吗?
这可没法让方汝心满意,小声嘟囔:“好敷衍。”
“难道要我讲故事给你听?”
她正儿八经地“昂”了声,“我很想了解你的过去,你随便跟我说说都行。”
他微微一怔。
然后俩人都没有说话。
“你想听,我可以跟你讲一辈子。”
他徐徐一笑,一转身一俯身,抱住,并且再次吻了上去。
她嘴唇小幅度地颤了颤,溢出一声很细微的呼唤。
“老公……”
他左手滑到她背后,将人牢牢扣在自己怀里。
这个吻有点激烈,后来她不得不微微挣动起来,但又伸出手紧紧环住他脖子。
俩人一呼一吸间,全是这种滚烫甜蜜的气息。对邵寻来说,这该是安抚才对,但他丝毫没能温柔平静,反而愈发灼热,含住那柔软的唇狠狠索取。
攻势越来越激烈,呼吸都开始浓重起来。
他跟方汝心的这段感情,实在是有点奇怪,从一开始便是这样,只要一分钟,俩人之间的宁静温柔,便能因为某种压抑的渴望而突然猛烈燃烧,一下子就变成狂热的迫切——像第一次那样。
但理智告诉他,今晚不适合,她有点虚弱。
于是三分钟后,他停了下来。
在热度未散的寂静中,她细细地喘着。
他先是定定地看着她,然后抬手触碰她脸颊。
她那么乖巧、柔媚,神情里几乎有种虔诚的感觉。被他捧起一侧脸蛋时,她还习惯性地轻蹭他掌心。
他温柔地,却又有些贪婪地摸索着她的脸,一点点地缓缓抚摸,粗糙的指腹摩挲过每一寸细腻湿润的肌肤,无限的温慰,无限的静谧。
最后,他在她唇上落下了一个轻吻。
硬心肠如他,在那一刻,竟有一种柔软的情绪爬上来,静悄悄,丝丝缕缕,缠在心头。
邵寻握住她搭在自己身上的小手,慢慢地五指交扣。
她已经闭上眼睛,心安稳了,那些繁乱的情绪也一一沉淀。
一会儿后,他听到她用那种细微的声音说道,“邵寻,我不是故意掺和,当时真的以为是上次那事余波未歇。”
听声音知道她快要入睡,邵寻亦把音量放柔放低,“嗯,这事真的过去了,别再想。”
“好。”
五分钟后,他感到她呼吸变得悠长,柔缓地把她从自己身上拨了下来,然后轻手轻脚地起身下床。他拿着房卡出去,十分钟后,端着一纸杯的温水上来,专门去药店买了醒酒茶。
他坐到床边,把刚入睡的她扶起来,“来,稍微喝点,明天醒来不会头痛。”
她最讨厌睡觉的时候被打扰,下意识地往他怀里挤,不愿睁开眼睛。
邵寻卡住她的腰,不让她胡乱拧动,然后难得哄了句,“宝贝,乖。”
他把杯沿抵上她的唇,她眼睛只打开一条小缝,但却顺从地松开了齿关。
他慢慢抬手,很轻很缓地给她灌了进去。
当然不会让她全部喝完,只要小半杯就可以。
然后他把纸杯往床头柜上一搁,转而双手扶着她的肩,让她慢慢躺了下去。
他又抚了抚她的额头,还是正常温度,这下可算放心。
确认一切都安然无恙,他便伸手把自己那边很暗的床头灯也熄灭,房间陷入一片香甜的黑暗。
他没有躺下,因为毫无睡意。起先还坐在自己那边,看着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后来,还是又坐到她床边。
他探到被子里,把她的一只手抓了出来。她没醒。
他握着她的手,轻轻贴在自己唇上。
从她的指根,吻到她指尖。
第二天早上,闹钟七点半响的,可她醒来时发现邵寻已经不在。天哪,他几乎一整夜都没睡。而且那被子铺的整整齐齐,很明显是他早上离开时收拾的。如此看来,他应该早就恢复,至少不存在任何情绪上的问题。
她安心地起床去洗漱,不经意间看到他给自己留的小便签。
上面是一行字:“出去办事,中午见。”
落款还正儿八经地写着“邵寻”。
八点整,方汝心准时抵达工厂,开始第二天的调研。昨天带她的是管理层,今天就主要是技术研发部的小哥,领着她一起看流水线。本来只有他们两个人,后来技术总监又带着庄翊进来,四个人碰到一块。
邵寻昨晚已经跟她说过,放弃这个项目,不再参与蓝度的投资。所以她现在只能在工作中看到庄翊,没法看到自己老公。
庄翊心情极好,整个人意气风发,十分客气地向她问好,并且还试图握手。
对于昨晚给过自己小鞋的人,她可没那好脾气转头就跟他言和,说真的到现在心里都有点排斥,不过她仍旧本着职场礼仪的原则冲他点了点头,但握手是决计不可能的。
没能讨得好的庄翊将手收了回去,亦没觉得如何,转头就跟技术总监聊开。
方汝心今天所见所闻,有部分内容属于商业机密,因为这种高新技术是蓝座独有的。她依旧带着那个小相机,时不时拍一下,每拍一张就会给身边的小哥看,问他能不能用,小哥说能,这个无伤大雅,她才会考虑用到自己的投资报告里。
陪同的两个员工去趟卫生间,庄翊抓着这个空档跟方汝心解释昨晚的事。
“方小姐,昨晚抱歉。”他如是开口。
她“唔”了声便没下文。
“相信我,银座另外六个股东,个个都刻薄得很,你长得再漂亮都没用,还是得道歉。这三个字是你该说的,也没必要委屈不满。回去后我会把这事跟他们讲清楚,说你诚心道过歉。这样毫无后顾之忧,不是更好吗?”
庄翊自然很擅长说这种漂亮话,但方汝心却不会轻易被除邵寻以外的男人哄。
“庄先生,你在餐桌上逼一个女人喝酒,这是事实,不管什么借口,都别想掩盖这个事实。”
“我没有掩盖,只是在疏导你,方小姐,我希望你别往心里去,”他款款一笑,“毕竟我们以后还要合作,邵寻退出了,那么投资方就会从蜜心资本换成银座,我们后续会频繁见面的,跟你这个智囊团搞好关系不是很正确的吗?”
“那你不担心我帮着企业逼你们降息吗?”
他态度极好,“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方汝心扫了他一眼,没再继续接茬。
庄翊说话无疑是令人舒服的,甚至比邵寻更有技巧,会在言语间刻意抬高对方的地位,容易让人飘飘然进而产生好感。
但方汝心仍然有些疏离。
庄翊笑着道,“看来方小姐有点记仇。”
她嘲讽地反问:“逼你喝酒的人,你不会记得他吗?”
庄翊耸耸肩,“根本不存在这种情况,因为我一贯主动去喝。方小姐,如果我是你,在知道对方是银座股东的情况下,我绝不会像你那样呆坐着不动,我会主动站起来敬酒言和,而不是等着对方来。因为一旦对方主动找上门,那就肯定没好事,难道你还指望他主动逢迎你?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方汝心睁大眼睛看向他,但他回望过来时她挪走了视线。
真不知在商场混久的男人是不是都有传销的本事,讲话就跟洗脑似的,万幸方汝心已经在邵寻那里见识过,所以现在她是有免疫力的。
“你跟银座道歉是应该的,而我对你道歉也是应该的。方小姐,我为昨晚的事,郑重地跟你说声对不起,也跟你一样保证以后不会再有。邵寻曾说过,你是个心胸开阔的人,我希望你能尽快忘记这件不愉快的事。”
方汝心冷笑,“请庄先生也拿出喝掉八杯的诚意!”
“好啊,”他一口应下,“别说八杯,十六杯我都喝。”
“方小姐,我昨天亲口回答,原谅你,前事一笔勾销。那么你现在呢?”
她扭头看了看他。
他仍旧保持微笑。
“希望我们以后只有公事接触。”她不咸不淡地回道。
庄翊正欲再说点什么,但那俩人已经从卫生间出来,正大步往这边走。于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并且往后退了一步跟方汝心保持原来的距离。
今天上午,两位重要客人都在生产基地转悠,光派技术部的员工还是远远不够的,一会儿后,银座的财务师跟老总都过来陪同。
“司总,昨晚的酒很棒,令我印象深刻呢。”
庄翊这话乍一听,不知是在说方汝心,还是只说红酒本身,抑或是他就要一语双关。
“你们都是贵客,当然要拿看家宝出来,83年的拉菲,口感很醇吧?”
老总是今天上午才飞回来的,昨天晚宴并没有参加,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管理层肯定不会跟他说非常糟糕闹得厉害,就算说估计也只是提提,银座两位领导发生口角。
“方小姐你觉得呢?”
庄翊问出这句话,是想聊着聊着缓解气氛,最好大家都能笑谈昨晚的事。但方汝心对外的脾气当真没那么好。
她轻轻皱了皱眉,不想理会这句话便没有回答,但蓝度的人在场,而且还是老总级的,她不好把气氛搞得太尴尬,转而冲那老总笑道,“谢谢司总款待,不愧是八三年的,后劲很大。”
“既然庄总和方小姐都这样满意,那我们今晚就继续喝它,我还有一箱呢!”
没有被搭理的庄翊也依旧轻易笑开,“这种酒,一箱也就三瓶,看来我们来这一回,就把司总多年的珍藏都喝光了。”
“哪里哪里,这是我的荣幸。”
庄翊孜孜不倦地跟她搭话,“方小姐,我今晚就履行诺言怎么样?”
方汝心还没开口呢,老总一听,就笑眯眯地掺和,“原来庄总跟方小姐擦出火花啰?”那种撮合的口吻。他还不知道方汝心是邵总的女人,这话一出,真是尴尬的不得了。然而也只是方汝心一个人尴尬,其他人都是笑眯眯的。
方汝心不想说话。
这种话题一带而过,庄翊话锋一转,“司总,你应该研究过自己公司这几年的销售情况?”
“这是当然。”
“那我现在就直说了。你们蓝度在业内虽小有名气,但近几年销量却开始下滑,纯做皮草,这盘子太小了,分分钟饱和,甚至过度。”
一上来就这般厉色,老总有点无话可讲,只能笑了笑,“那庄总的意思是?”
“你们有什么新的发展方向吗?附加值比较高的那种。”
“我们近五年的目标是,做到业内第一,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