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起床准备上班都能看到舍友在自我打脸-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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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防晒霜怎么了吗?”
“那可是防晒霜诶!!!”司翟大叫:“防晒霜!!!和护手霜完全不同等级的东西!!!我的天哪为什么你也会害怕被太阳晒啊!你不是武汉人吗!”
“……武汉人怎么了武汉人也是正常人类啊?我也还是个正常人好不好???被太阳晒到变黑不是很正常的吗?!”易生被问的一脸问号,甚至都顾不上不好意思了:“而且没有防护的过长时间暴露在紫外线下不仅容易晒伤,皮肤癌的患病率也会大大提高。”
“但是……但是涂在身上黏糊糊的啊……”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成健康教育的司翟毫无抵抗之力的就被说服了,只留最后一点理智还在竭力挣扎:“本来就已经很热,不透气、疯狂出汗之类的,再糊上一层东西不是更难以呼吸了吗?而且每次被我妈妈强摁着涂这种东西都感觉她恨不得直接把半瓶子倒在我身上——怕不是被当成一颗人形的腌菜了哦。”
再不抓紧时间出门可能真的会迟到、但是碰上此情此景不做点什么又不痛快的易生径直走进洗漱间,拿出了他的防晒油,带着一点报复意味地挤了一大坨糊上了司翟的脸,并且在司翟开始滋哇乱叫前,非常体贴地帮他局部涂匀。
“所以你这个纯直男究竟是怎么看透自己内心深处的基佬本性的?”
在司翟放下筷子手忙脚乱地试图把脸上的防晒油刮下来的时候,易生半调侃半吐槽地说:“好好的少年,怎么说弯就弯说搞基就搞基?你问题很大啊。”
司翟眨了眨眼睛,没反应过来:“哈?”
易生一见到此情此景,二话不说,拿起自己的东西立刻蹬上鞋拔腿就跑。
跑出五米开外,他听到了从背后传来的司翟的大吼。
“什么鬼啊——说得好像你不是基佬了一样!!我呸!!!!”
当然,众所周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现世报这种东西总是来的很快,甚至都不用等到晚上回家。在大家都赶着去上班上学的时间段内,今天地铁安检的人特别的多,等着坐车的更多。自易生走进地铁站开始直到他抵达到地铁门前,他差不多前前后后错过了四班地铁,也正是因为这种原因,他被直接打包了早饭并且骑了辆共享单车赶来的司翟堵了个正着。
毕竟人太多,不好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对易生拳打脚踢,所以司翟选择了不动声色地靠近,然后出其不意袭向易生侧肋,本来只是很轻的、近乎挠痒痒的、狗男男组合在家里日常打情骂俏的行为,结果却在人群浪潮般张望地铁、并向进站地铁簇拥而来的加速度动量BUFF加成下,险些把易生打得要吐魂。
易生和司翟几乎同时惨叫。
司翟惊恐地收回手,并且第一时间把易生扶了起来,避免他磕晕在地铁车厢门缝交界处、又惨痛的引发了踩踏事故。
而三天两头家暴未遂最终还反被乌龙家暴了一把的易生强忍着眼泪,把自己的手机塞到司翟怀里:“帮我……给主任请个假……就说我肠胃不适要晚半个小时到……”
“好!好的!马上就说!不对等等你要怎么说?打电话发短信,微信还是企鹅?”
“打电话。”
自认闯了祸的司翟立刻像供大爷一样保护着易生在车厢内部相对宽松且好扶的地方站好,然后这位重度电话恐惧症患者二话不说地拿起了手机,皱着眉,试图强迫自己在一分钟内酝酿出足够的勇气可以完成用【易医生】的手机给见过但是不是很熟的【易医生的领导】打电话【请假】的壮举。
结果不到三十秒,让所有苹果用户都会不约而同精神一震的铃声响了起来,司翟紧张的嗷得嚎了一嗓子,好悬才没把易生的手机直接扔出去。之后他定定神,才发现响的不是易生的手机,是挂在他自己脖子上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坑爹。
“……卧槽,是我爸。”
司翟短暂地将对自己需要主动拨打打电话的恐惧抛之脑后,眼睛瞪得像铜铃:“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好好的大早上的给我打电话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啊?!我爸不知道我今天早上要出门所以究竟发生了让他非要在我既定的睡眠时间里给我打电话的——搞事——”
清楚要是放任司翟这么自顾自地加戏碎碎念下去,哪怕来的是能把他手机打穿的那种夺命连环call,他也有本事能不接电话,就那么让手机自生自灭地孤独响下去。
所以易生很干脆地直接帮他接了,他在司翟三分惊恐三分慌乱四分懵逼的目光中,以普通路人眼中两个成年男性有点太过亲密的距离,拿起了司翟胸前用手机绳拴着的手机,微微俯下身接起了电话。
“喂,是叔叔吗?”
“宅宝啊,我跟——”
扯着嗓子心虚而又讨好地打算向自己儿子报备通通气的司继齐打招呼的话还没说完,便敏锐地发现了接电话的并不是会趁机鄙视自己还会跟他妈妈告状的司翟,顿时大喜,把原本要说的话全从嗓子咽了下去,还换上了轻松又惬意的语调:“哎呀,是易生啊!早上好啊!宅宝是不是还在睡?”
“啊不等等叔叔他……”
“在睡的话你就不用叫他了,等他醒来你帮我转告他,我给你爸爸寄了点东西,你爸爸要是和你们俩说起来这事,让宅宝不要太惊讶。又不是什么传销诈骗,也无毒无害,没必要大惊小怪的,寄点土特产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跟我们客气,哈哈哈哈。”
司翟的爸爸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把话全说完了,易生根本来不及提示一下他儿子并没有在睡觉,听筒那边的声音更是大到足以让司翟听个一清二楚的程度了。所以司翟当即脸就青了,握住易生的手把自己的手机扯了过来。
“什么?我为什么会惊讶?你到底寄了什么土特产???!!!”
“这种天气你居然寄了油酥饼和煮饼???什么居然还有花馍???会坏的好吗!!!”
“什么你在里面放了干冰????”司翟单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你究竟是用多大的箱子寄的啊……啥????”
争吵持续了将近十五分钟,直到易生下地铁前,司翟都在尽可能地对手机那头的他爹的智商进行诋毁,并扬言要告诉他妈妈。而司继齐毫无家长尊严地连连恳求,恳求的条件从拨款让司翟再去迪士尼玩三趟,一直加码加到了同意拨自己的小金库重新给司翟添置几个价格上万的电脑配件以及一个新键盘。
易生听到这里表情微妙,八卦之心蠢蠢欲动:“你爸爸还有小金库的?”
“背着我妈偷偷抽烟的犯罪资金。”司翟摆了摆手,表情漫不经心地说:“从他自己的伙食费、交通补贴、餐饮补贴之类的凑出来的,还有公款吃喝的经费里省出来的。没多少钱,就是攒的时间比较长。”
“这样啊……听起来竟然有点凄凉。”
上次在家里和司翟父母猝不及防地见面的时候,易生已经能隐约察觉出司翟他们家明显是司翟的妈妈比较强势,掌握着主动的话语权。但是当时毕竟是第一次见面,有涉及到两个人出柜的终身大事,司翟一家三口都互相潜意识地比较收敛,直到今天,易生才有机会清晰地通过直接观察,深刻认识到司翟他们家的家庭成员社会等级分布以及成员个人所扮演的家庭角色。
司翟他们家显然是典型‘大事爸爸做主,小事妈妈做主,但是一年到头大事绝对不超过三件’的代表。这样倒不是说不好,只是按照他妈妈的那个性格,他们家要是真的也是这种行事作风,那非得天下大乱不可。
易生觉得他以后还是不要随便嘲笑他爸矮了,他爸爸虽然不高也不健硕,但小身板却稳稳地扛起了这个家靠谱的重担,担当着稳定惰性气体、超强润滑油的角色,比起一个活泼的搞笑设定,还是家庭栋梁这个设定比较适合他家的老父亲。
“事情经过大致就是这样的,所以你这两天可能会收到一个一米二乘一米五乘一米的巨大纸箱,是用顺丰发的。”
易生狂奔抵达医院,踩着点打了卡(毕竟一通闹腾请假电话还是没有打成)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电话通知他爸爸易有桥教授,他提醒道:“千万不要以为是土特产就不打算开车,而是准备饭后散步的时候去取,据说箱子的重量也很可观。”
“我知道了,咳咳,哈哈哈哈,我说老宅怎么语焉不详地只说给我寄了土特产,咳,也确实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宅宝也真是的哈哈哈,要是让他妈妈,咳咳咳,知道,老宅可就惨了。”
易生听到自己爸连咳带喘却仍要坚持哈哈哈嘲笑司翟爸爸的话,沉默了几秒。
老实说谁都没有想到,在短暂地见过几面后,司翟的妈妈和易生的妈妈还没有来得及发展出什么更加融洽的友谊,反而是喜欢在朋友圈发祖国大好河山美景的易有桥教授和在朋友圈分享当季养生饮食事项的司继齐老板,不知道怎么就一见如故飞快地成为朋友了。不管是他还是司翟,现在偶然听到两个爸爸之间的对话,全都双双放弃诽谤了。
因此他快速跳过了这个话题,本着医生的职业病进行关心慰问:“爸你感冒有点厉害,不像是你说的轻感冒啊。怎么回事?你吃药了吗?”
“嗨,还不是因为最忌武汉的天气太反常了。”易有桥又咳了几声,颇为心酸地叹气:“眼看着热了热了,又突然一下子冷了。本来是热感冒,没想到一冻就加重了,昨天还有点低烧。不过我请了病假,家里还有你妈照顾我呢,不用担心。”
有一种说法是‘夏天感冒的都是笨蛋’,但是易有桥这次感冒真的是有点一言难尽。往年这个时候,他早该吭呲吭呲地把小仓库里放着的落地扇擦一擦然后搬出来了,结果就像他告诉易生的那样,今年刚入夏没多久,那一点暑气还没来得及郁郁葱葱地从枝杈的缝隙里蒸腾起来,东湖这边就劈头盖脸地接连下了几场暴雨,硬是把才爬上来的气温从夏天又浇回了春天,还有点冷暖感知力的正常人不由得纷纷加衣保暖。
他们家也是,本来易有桥总算把立夏过后他擦了晾晾了擦差不多有五遍的竹席铺上了,长且挡风的深色简花窗帘挂帘也一应拆下,全部换成了看起来就很凉爽纱帘。空暇之余,他甚至还兴冲冲地在挂上了玻璃风铃,翻出了自制冰棍的模具。眼看着眼看着马上要热起来,在他日日翘首以盼的期待下,他们家可以开始享受冰镇西瓜和绿豆汤这样特殊的时令吃食了。结果倒好,没想到温度刚上35摄氏度当晚就开始下大雨,而且大雨一下就是好几天。这雨下得湖溢桥漫,水涨船高,相当立竿见影地洗尽了连续几星期烈日暴晒后草木间令人窒息的闷热感。
所以下起暴雨气温骤跌的当晚林淮川在竹席上越睡越冷,不仅无意识地把易有桥身上的那半边夏凉被抢走了,易有桥被冻醒的时候还发现她像只雏鸟似得蜷成一团,严严实实地扎在自己怀里,亲密得一反平时两人仅仅只是温存依偎着的睡姿。易有桥能怎么办呢,他也很绝望,既不敢动也没法再去拿一床被子,只好裹紧睡衣就这么将就着继续睡了——然后第二天起来自然就着凉了,再加上现在年纪也确实大了,他前阵子从上海回来后又一直在忙学生交响乐表演的事情,休息不好,症状自然就严重了点。
所以说天气太凉快了也有太凉快所带来的不尽如人意之处,眼下就比如说易有桥他们家,临湖挨林又隔山这样的地理位置本来就决定了夏天的基调是很敞凉的,反季节后变得更加的、尤其的、特别的冷,酷热反倒成了令人期盼的东西。可他们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再把小太阳或者电热毯之类冬天的东西再抱出来用吧?
林淮川在易有桥喝药茶的时候边研究在哪给他拔火罐,边对着天气预报研究未来的温度,最后干脆地拍板决定,又把竹席重新收了起来,其他夏天的家什则按兵不动。自此,易教授开始了每天望夏兴叹的日子。
“唉,夏天还是赶快来吧,咳咳,这武汉一从火炉变冷窖,谁都不习惯啊。”
易生听完,情不自禁地抬起头看了眼窗外。八点半的阳光已经可以用炙热来形容的上海,从高层俯视似乎还能看到露水蒸发后的水汽。
这哪是上海,这明明是蒸笼。
“爸……你这种人可以说是当季相当反人类的存在了。就这么一直凉爽下去,直接凉爽过立秋不好吗?上海现在热得——30摄氏度,湿度百分之八十一,体感温度38,请珍惜你现在难得一遇的凉爽……等等司翟的电话进来了,我先挂了,等下再给你回过去。”
易有桥笑呵呵地直接拒绝了:“不用了不用了你忙吧,别再给我打了,等会吃了药你妈妈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