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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顾盼生歌-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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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笙歌交代道:“你好生在这待着,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了。”

    他却好像不大相信她的话,怕她一去就不回来,不管他怎么办,喃喃低道:“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好像人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他才可以放心一样。

    笙歌瞥了他一眼,努努嘴回道:“大少爷要跟我一起?”

    顾以澂拼命的点了点头,迫不及待的似要做出一副马上要走的姿势。

    她指了指眼前还光着身子的人,反问道:“外面有风,大少爷这副模样出去,真想生病了不成。”突然她想到了一个邪恶的念头,既然他这么紧张自己一走了之,索性就吓吓他,平时只准他欺负人,难得有机会。

    她一本正经的口吻说道:“大少爷若不好好听话,我就真的走了,不管你了。”

    明知她是故意吓他的,但这话反而对他受用,他重新坐了下来,乖乖的点头道:“那你早去早回。”

    这次换笙歌得意了,她转身微微一笑的走出了山洞。顾以澂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忍不住暗自叹了一口气。要不是自己有伤在身,他可不许这丫头独自出去,也不知这丫头出去做什么。直到洞口的人消失在视线里,他才缓缓收起了目光,回过头,却盯着架子上的衣服发愣了起来。貌似被人关心、被人记挂,这种感觉让心里边暖暖的,让人忍不住想去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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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七章略懂

    。等了许久不见笙歌回来,眼看着外面渐渐变黑,顾以澂心里有些干着急了,不顾伤势的疼痛,在洞里走来走去,无法静下心来,早知道就跟着她一道去了。

    这时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从外面传了进来,他心中一喜,忙又回到原处坐了下来,收起内心的喜悦,故意板着一张脸。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笙歌刚到洞口,顾以澂就冷不防的来了一句,明明说好去去就来的,竟去了两个时辰。可知他在山洞里等得有多着急,见她安然无恙回来,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笙歌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已将烘干的衣服穿在了身上,心稍稍放了心。回来的路上,她还担心要是衣服干了,他有伤在身,自个能不能把衣服穿好。

    她的默不作声,反倒让顾以澂心里有丝丝的不安,他何时竟如此在意她的一言一行,他想了想,语速缓和了下来,再次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说一会就回来,你可知我在山洞里等了有多久……”

    他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语气里既有责怪的意味,又夹杂着担忧。说话间,连他自己都不自知。

    笙歌眸光微抬,定定的打量眼前的男子,没想到从不说废话,人前总是一副冷冰冰的人,竟也有这么与众不同的一面。

    她唇瓣渐渐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半开着玩笑说道:“大少爷莫不是怕我真一去不复返了吧?”

    顾以澂微愣了一下,看着平日里淡冷不言的女子,竟也有笑意暖暖的时候,甚至还与他开起了玩笑,一时有些意外。方才他一个人在山洞里静等的时候,见她迟迟不归,除了担心之外,心里面却是空落落的一片,跟丢了什么似的。直到她回来,便觉得自己仿佛拥有了全世界一般。

    他心想,可不能让这丫头再继续这样子,得压一压为好,否则以后还不拿她没法子。他道:“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如今又为了救你受了伤,你还不至于狠心把我丢在这个山洞不管的。”

    笙歌继续笑说:“那可不一定。”

    向来只有他让旁人无言反驳,如今他倒是语噎了。在这个女人面前,他貌似拿她一点法子都没有,而且心中却丝毫无恼意,又似乎心甘情愿。这大概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一物降一物吧。

    顾以澂闷哼了一声道:“不成想,我竟娶了个狠心的女人。”

    笙歌嘴角上依旧挂着笑意,并不理会,将一直背在身后的一只手伸到他面前。

    “这是?”顾以澂眸光一亮,刚刚脱口的话更是后悔说出了。

    “你出去就是为了采这些草药?”他用眼神指了指她手上的东西,有些惊讶,又有些出乎人意料般的惊喜。

    笙歌没说话,点了点头。本来是想出去碰碰运气,看看这崖底有没有可以疗伤的草药,皇天不负有心人,居然被她找着了。亏得她读了一些医书,又常爱跟替她看病的薛大夫请教,虽比不得方茹医术精湛,却也略懂一二。有了这些消肿的草药,顾以澂的伤多少能够缓解些。不光如此,她还顺带发现了果树,匆匆赶来,也没顾得上吃东西,肚子正咕咕的乱叫,就顺手去摘了些果子。

    她将另外一只手也伸到他面前:“给,吃点果子垫垫肚子,吃饱了我们才有力气回去。”末了,又补道,“果子我已经洗干净了,放心吃吧。”她自己已经吃了好几个,转念一想,摔下悬崖,没被摔死,要是被活活饿死了,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顾以澂这会刚好饿了,看到有吃的,自然毫不犹豫的接了过去。

    他咬了一口,果子清甜爽口,眸中划过丝毫不加隐饰的笑意,边吃边夸道:“没想到我的夫人居然这么能干,如此,我倒是有福了。”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

    笙歌却在一旁打趣说:“刚刚不是说我狠心来着吗?”

    “误会,纯属误会。”顾以澂笑着解释起来。

    笙歌唇角微扬:“奥,是吗?我倒不知堂堂顾家大少爷居然也有说错话的时候。”

    话音刚落,顾以澂便趁机说道:“那夫人以后可要多多了解才是。”

    一时之间,两人的话语声和轻笑声,使毫无生趣的山洞一下子变得有人气。

    笙歌想起了什么,光顾着和他说笑,竟把正事给忘记了。

    她将草药弄碎后,颇为别扭的对着他说道;“那个,你将衣服脱下来,我好把草药敷在伤口上面。”

    顾以澂眸中一闪,故作柔弱,连声音也比刚刚弱了几分:“我现在可是个伤者,动弹不得,否则伤口又该疼痛了,不如就劳烦夫人,反正夫人之前也脱过。”

    笙歌立刻明白过来,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明明就有力气穿衣服,还说什么伤口疼痛,动弹不得之类的话,分明就是借口。她气得恨恨的咬了咬牙,想到他是为了自己才受的伤,明知他打的什么主意,最后还是打消了拆穿他的念头。

    虽然之前有例在先,但一想到与男子有肌肤之亲,多多少少少还是有些尴尬和难为情。没办法,未免动作太过用力,碰触到伤口,她只能硬着头皮伸手将他的衣服慢慢脱下来。伤口已经开始发炎,她从袖口掏出手帕小心擦拭,将背上的淤血清理干净。

    “你忍着点,可能会很痛。”说完将草药一点一点的敷上去。

    顾以澂嘴上说没事,伤口带来的撕扯般剧烈的疼痛却从未停过,为了不让这丫头看出来,他一直忍着。为了缓和此时尴尬的气氛,他找话题与她说话:“我看你对草药十分了解,可是精通医术?”

    “精通倒不敢当,只不过多读了几本医书罢了。”笙歌慢声说道,然后从自己身上的衣服上扯下布条包裹伤口。

    说到书,顾以澂似乎想了起来,她的屋里可是放了不少书呢。比起她的,他书房的书远远不及。

    “你记得你有一屋子的书,那些你都看完了吗?”

    “嗯。”笙歌点了一下头,“平时闲来无事便翻来看看,不知不觉倒也慢慢看完了。”忽然想起了那个一心维护她的弟弟,当初自己送他的几本书,也不知道看完了没。

    顾以澂还要问什么时,笙歌已经将伤口包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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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八章取暖(感谢清听漫逸的月票,谢谢!)

    背上受的伤还没有好些,顾以澂又在夜里发起了烧。

    “不要走,不要丢下我,母亲……”昏迷中的顾以澂,口中不停地念叨,把熟睡的笙歌吵醒了。

    她睁开双眼,以为他在说梦话,轻拍了拍他几下,“你醒醒,醒一醒……”喊了几声见没反应,口中还在喃喃说着胡话,她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额头烫得厉害,这才惊觉是发了高烧。

    她想一定是那会穿着湿了的衣服,后来又光着身子受了凉所致,大半夜的发了烧,又没有大夫,这可如何是好,笙歌一时急了起来,生怕他有个什么事情。

    人在越心急的时候,越容易出乱子,笙歌努力让自己慢慢平复了心情。裹了裹衣服摸着黑从外面取了些水进来,随后将湿帕敷在顾以澂的额头上。

    “冷,好冷……”顾以澂抱着身子,缩成一团,冷的发抖,让人见了顿时生出几分心疼来。

    “冷?你冷对吗?”她忙问道。

    ……

    对方并未回答,好像自己在同空气说话一样。

    笙歌一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他这个时候正发着高烧,又怎么会听见自己在说什么。

    笙歌抬眼四处瞧了瞧,除了将近燃尽的火堆,山洞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她起身将火堆又烧了起来,然后重新回到了顾以澂的身边。而对方依旧冷得发抖。

    这时,心里叨念的她突然被顾以澂抓住了她的手,口中喃喃语道:“母亲,不要走,不要离开我……”语气听上去像是在恳求。

    母亲?

    这个字眼突然闯入笙歌的脑中,她怔了怔,不由得想起了张氏,又觉得不大像。两人的态度截然相反,也不知他口中所喊之人究竟是张氏还是别人?只是一向在人前半分情面不留的人,竟也有对人示软的时候。

    她轻声安慰道:“好好好,我不走,我就在你身边,哪儿都不去。”话一出,对方像是感知了一般,安心了下来。

    她拿着湿怕擦了擦他滚烫的额头,可对方的身子仍旧瑟瑟发抖,就在焦急无措,脑中一个念头闪过,她手一顿,犹豫了一下。随后将顾以澂抱在怀里,尽量用自己身体给他取暖。以身取暖之法,是她偶尔在一本医书上无意看到的,她虽并未亲自验证,但既然是前人留下的,应该多少是根据的。

    渐渐地,怀里的人反倒安静了下来,她静静地凝望他熟睡时的模样,眉如墨画,一张盛世的容颜下,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这样的美男子倒也是世间少有。只是她却看到了他背后刻意隐藏起来的孤寂,她不禁生想,这样一个看似清冷的人到底又有些怎样的故事?

    夜色如浓稠的墨研,渐渐拉长了心中的愁绪。看着怀中人静静地熟睡,如此安静的夜晚,她想起了母亲,想起了当年四岁年纪的她死死拽着母亲的衣角,不让别人把她带走,那个时候,她还小,什么都做不了,而此刻,如果可以拼尽全力,她绝不多留半分。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从外面照进洞里,打在她脸上,碍于刺眼的缘故,本能的想用手去遮挡,谁知光线忽然间就没了。笙歌猛的一睁开眼,顾以澂那张面孔正对着自己。

    “醒了?”他悠悠的问。

    “嗯。”笙歌点了点头,突然眸光一闪,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忙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连试了几下,确定烧已经真正退了,她才松了口气,唇畔微微扬起,脸上渐渐有了笑容。

    “没事了,烧已经退了。”她缓声道,听着是在跟顾以澂说话,但又好像是在对自己说一般。见他不语,以为他是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便将他发烧的事说了一遍:“……半夜里你一直喊着冷,还说着胡话,要是身子柔弱的,早就经不得这么折腾,下次你可别这么不注意自个的身子。”

    顾以澂静静地打量眼前这个为自己担忧了一夜的女子,凝眸看着她道:“所以,你就用自己的身子帮我取暖?”

    半夜里,迷迷糊糊中,他醒来过一次,看着自己被她紧搂在怀里,好似一副不允许任何人进犯的架势,那时脑袋虽痛得厉害,但心底却掀起了一股暖流,那种感觉这么多年以来倒是未曾有过。

    被他这么一问,笙歌顿时羞红了脸起来,若非情非得已,她又怎会不顾男女之礼,用身子为他……为他取暖。

    顾以澂看她害羞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不由会心一笑。像她这般骨子里传统的女子,如若不是发自真心担忧他,又何故做这些与己无关之事。他觉得和她的距离冥冥之中又拉近了一些,这正是他一直希望的。

    此时,笙歌已是很难为情,他这一笑,令她更是尴尬,她故作生气的样子,撇撇嘴道:“早知道就不管你,让你一直病着,看你这会还笑不笑得出来。”

    顾以澂忽然把头往她面前伸了几许,唇边的笑意更加的明显:“你忍心看我病着?”

    “我……”

    她如果真能忍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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