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生歌-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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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无奈的看了一眼姚氏，姚家老爷已经这样了，这个姚氏还要在这个时候帮着自己的哥哥，不帮着他劝说哥哥就罢了，还跟着一起胡闹。理亏的是姚家，不知道避讳也就算了，今日还亲自把人给带了过来，再如何的偏心自己的侄女，终究是做错了事情。

　　　　顾衍叹了叹气，看着姚氏道：“还是先把人扶起来再说。”

　　　　他娶了姚氏，算起来怎么说也得称对方一声大哥，让人家这么跪在自己面前，让旁人看了作何感想。为了顾及对方的颜面，顾衍让姚氏把人扶了起来。随后看向了一旁的儿子，欲言又止。

　　　　此时，顾以澂不想父亲为此为难，便出声道：“倘若木嘉婉真如你所说跟这件事有关的话，我自然不会轻易就这么算咯了的，但凡害过笙歌的人，我都会就轻易饶恕的，与其在这里想着怎么为自己开罪，倒不如省点力气留着忏悔。”

　　　　说着，顾以澂看了看时辰，又道，“笙歌那边，我还得去看看，就先失陪了。”末了，又吩咐流云看着姚玲。

　第五百四十四章反常

　　　　望着顾以澂头也不回的走掉了，姚玲身子一软，整个人重重的跌坐在地上，还是姚夫人见状，连忙上前将女儿从地上拉了起来，连连安慰着。

　　　　虽说姚氏此举并未改变什么，但姚玲的话，顾以澂却听进了耳。

　　　　他说是回去看笙歌，一个人却在外徘徊了好久，一直到天黑才回翰宣院。

　　　　顾以澂站在门口，伸手准备推门进屋时，想起姚玲今日说的那些话，伸到半空中的手忽然又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屋里的拾锦开了门，她看到站在门口的顾以澂，吓了一跳，忙行了礼，道：“姑爷，您来了。”声音很低，因为此时笙歌刚好睡下了，她怕吵到了主子，这才放低了声音。

　　　　顾以澂自然是明白的，看着拾锦手里的药碗，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夫人喝了药睡下了？”

　　　　拾锦点头回道：“是，小姐她已睡下了，休息之前她还叨念着姑爷来着，姑爷要是早回来的话，还能与小姐说上些话，只是姑爷这趟去的可是够久的。”

　　　　想起白天大小姐见姑爷迟迟没有回来，每隔些时辰就要问她一次人回来了没有，拾锦言语之间，倒有些怪他走的时间长了。

　　　　好在，顾以澂却没有在意，其实他本来是可以早些时候回来看笙歌的，但是却没有。

　　　　既然姑爷来了，拾锦也不便在这里打扰，低声道：“姑爷来陪着小姐，奴婢就先告退了。”

　　　　顾以澂嗯了一声，然后缓步朝笙歌那里走去。

　　　　拾锦轻轻将门带了上，屋里出奇的安静。

　　　　顾以澂走到笙歌跟前，轻轻的替她掖了掖被角，才慢慢坐了下来。看着眼前安静熟睡的女子，顾以澂默默的守在一旁。

　　　　今日一下午他心绪有些烦乱，一时难以平静下来，未免笙歌从中瞧了出来，故才没有过来看她，没想到这丫头倒是惦念自己来了。想至此，顾以澂嘴角轻轻上扬，一抹笑意不自觉的挂在嘴角，眼神瞬时间也柔和了下来。他想，如果时间能在此刻静止，那该有多好。

　　　　突然，貌似是想起来了什么，笑容一僵，随即敛了去，一张俊俏的脸也在下一秒沉了下来。

　　　　姚玲的话，仿佛刺痛了他，他不能不在意齐志昊这个人，他甚至不能忽视这个人的存在。从陪笙歌回木嘉省亲，从他第一次与齐志昊见面，当他无意间看到笙歌看齐志昊时，眼神流露出的温柔和深情，他隐约感觉到两人的关系不一般，他甚至发现一向淡定笙歌在面对齐志昊时，表现出来的不自然，他才意识到齐志昊在笙歌心里一定有着很重要的位置。

　　　　那一刻，颇为自信的他，却萌生出了嫉妒之心。

　　　　姚玲的话，他看似不在乎，却无法忽略，毕竟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他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双手紧紧的握住，眉头紧锁，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痛苦的样子。

　　　　他不得不承认笙歌对齐志昊与他人是不一样的，他也不得不承认在笙歌内心深处，给这个人留了一个位置，只是那位置，也许是他进不去的。

　　　　姚玲的话听着固然乐气，可是不否认，二人的关系确实不同一般。

　　　　坐了许久，顾以澂慢慢起了身，然后……然后收回目光，转身出了屋子，正好碰上了回来的拾锦。

　　　　见顾以澂要离开，拾锦不免有些意外，于是颇为不解的问道：“姑爷，您这是要走了吗？”

　　　　她想，今日姑爷看起来有些奇怪。

　　　　顾以澂点头道：“我有事回书房去，今晚你好生照顾着笙歌。”

　　　　听这话，拾锦就更纳闷了，她试探性的问道：“姑爷今晚不打算陪小姐了吗？”

　　　　顾以澂嗯了一声，淡淡道：“要是笙歌醒来问起我的话，你就说我有事不便过来。”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望着顾以澂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拾锦莫名的觉得那个背影看上去有些失望，而且今日姑爷看上去也好生奇怪。她低眉在心里淡淡的想着，会不会和今日二夫人找姑爷有关。不过也只是这么一想，拾锦并未往深处去想，便收住思绪进了屋。

　　　　在她关门的时候，笙歌在这时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望着外面漆黑一片，忍不住朝走过来的拾锦问道：“怎么，大少爷他没过来吗？”

　　　　拾锦摇头道：“回小姐，姑爷在你睡着的时候过来的，坐了一会，说是有事去了书房。”

　　　　笙歌点了点头，微有些失望，早知道他过来的话，她就不睡了，笙歌若有所思道：“这么晚了还去书房，也不知道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要忙。”

　　　　她的意思是想说都这么晚了，应该早点休息才是。

　　　　拾锦答道：“可能真有什么事要忙吧，不过……”话到了嘴里，又打住停了下来。

　　　　笙歌看了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出声道：“不过什么，有话直说。”

　　　　拾锦索性就把自己的疑惑道了出来：“不过奴婢瞧着姑爷今日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看上去心事重重似的。”

　　　　笙歌闻言，有些诧异，想了想，又再次问道：“你方才说大少爷去了书房？”

　　　　拾锦应道：“姑爷是这么说的，而且奴婢看到他也是朝书房的方向去的。”

　　　　笙歌一时没有再说话，她静静地想着，眼神随之微沉了下来。顾以澂每当有心事的时候，都会去书房待上一会。这么晚了去书房，说是有事，只怕心里有事是真。

　　　　见主子不说话，反倒出神起来，拾锦轻声道：“大小姐可是想到了什么？”

　　　　笙歌回过神，看着她，慢慢说道：“要是知道他为何会如此反常就好了，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了。”说着，忽然念头一转，朝拾锦吩咐道，“你去把流云叫过来，今日都没见到他人，想必是和大少爷在一块，没准他知道。”

　　　　拾锦看了看天色，犹豫道：“大小姐，天色已晚，大夫说你要多休息才能养好身子，要不奴婢明个再把流云带来见你？”

　　　　笙歌却摆摆手，说：“我没事，你去让流云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拾锦拗不过她，只好答应去找流云过来。

　　　　“大小姐，你稍等，奴婢这就去找流云。”

　　　　此时，笙歌隐约有些不安。

　第五百四十五章问话

　　　　流云在院子里练剑活动胫骨，远远的瞧见拾锦朝他走过来，便停了下来，快步迎了上去。

　　　　“你怎么过来了？这个时候不是在少夫人身边陪着才是。”流云看着她，脸上带着笑意说道。

　　　　拾锦随口答道：“我过来是找你有事。”说着，看到他额头上的汗珠，随手从衣袖里掏出一条手绢，递给他说，“瞧你这满头的大汗，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倒在这里练剑。”

　　　　流云嘿嘿笑了笑，接过她递来的手绢，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边回道：“晚上没事便练练练，活动一下胫骨，白天忙着事情在。对了，你刚才说找我有事，是什么紧要的事情吗？”

　　　　拾锦看他道：“不是我找你有事，是大小姐找你，这不让我过来领你过来呢。”

　　　　闻言，流云微愣了一下，既而问道：“你是说少夫人找我？不知少夫人找我所为何事？”

　　　　拾锦看了看周围，面色微沉，声音低道：“大概是问白天的事情吧，姑爷去了一整天才回来，也不知二夫人都说了什么事，回来没坐多久便又走了。大小姐不放心，又不好直接去问姑爷，这不把你找过去，你跟在姑爷身边，想来总是知道些情况的。”

　　　　流云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就去了一整天，今日二夫人让丫鬟把大少爷请过去，大少爷明明中途就离开了，还说要回去照看少夫人，按理说不该啊。

　　　　未免自己听错了，他再次问道：“你刚才说大少爷去了一整天才回的翰宣院？”

　　　　拾锦不明所以的说道：“姑爷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可不就是去了一整天。你今日应该都跟姑爷身边，待会大小姐要是问起的话，把你知道的情况如实说就是了。我这就不跟你啰嗦了，还是先随我去见大小姐，免得大小姐该等久了。”

　　　　流云立马应道：“好，我们这就去。”

　　　　事不宜迟，流云将剑收好，和拾锦一道去了翰宣院。

　　　　笙歌想事情正出神，见拾锦带流云来了，便收住思绪，抬头看向二人。

　　　　“流云见过少夫人。”流云恭敬的向她行了一礼。

　　　　笙歌摆了摆手，说道：“这么晚把人叫过来，没打扰你休息吧？”

　　　　流云摇头应道：“没有的事，奴才平时这会还没歇息，不知少夫人找奴才所谓何事？可是跟大少爷有关？”

　　　　除了大少爷，流云倒是想不出有什么人会让少夫人记挂的。

　　　　笙歌点了点头，随抬眸看了一眼一旁侯着的拾锦，慢声说道：“你说的不错，确实与大少爷有关。”她语气顿了一下，又说，“今日二夫人让丫鬟把大少爷请过去，你当时应该也在场，不知都说了什么事？”

　　　　流云当即身子一怔，果然如拾锦说的，是问白天的事，只是想到姚家小姐当着众人的面说的那些话，流云有些犹豫了。

　　　　连他当时在场都觉得难听入耳，少夫人要是知道的话，可如何是好，而且大少爷也不会允许他说的。

　　　　流云迟疑了一下，低头回道：“回少夫人，二夫人找少爷不过是为了想帮侄女求情，少夫人就不要多想了，身子养好才是最紧要的，大少爷可时刻盼着你好起来呢。”

　　　　说话间，笙歌见流云一直低着头，不似平日里说话那般语气坚定，心里大概明白了几分，于是微叹了一声，对他说道：“是我想多了，还是你不想告诉我。”

　　　　若单单只是这样的话，顾以澂今日不会如此反常，他一有心事就会去书房待上一会。

　　　　流云一时惊讶不已，他没想到自己的“谎言”会这么快被少夫人识破，此时此刻，他反而有些心虚了。

　　　　他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不想姚家大小姐的话影响了少夫人的心情，毕竟那些话正常人都受不了，何况还病着的少夫人呢。他就不能把今日之事告诉她了。

　　　　既然打定了主意不说，流云便不会透露一个字，他倔强的咬着嘴唇，依旧低下头，随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少夫人言重了，奴才知道的就这么多。”

　　　　笙歌见流云嘴巴很严，想从他口中问出个所以然来，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如果刚开始她是心存怀疑，面对流云刻意隐瞒，她就更加断定白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究竟是说了什么事，顾以澂才会如此反常，笙歌越想越好奇，越好奇就越想知道答案。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若是你执意不肯说，那我就找别人来问，我想用总会有人知道白天发生的事情，大不了我一个个的问，就不信问不出个头绪来。”

　　　　流云一听，心中顿时一紧，忙出声道：“少夫人，不可，万万不可，府里这么多人，要是都一个个的问，得问到什么时候。况且大夫说了让你静养，万一伤了身子可如何是好，大少爷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担心的，少夫人还请三思才是。”

　　　　流云一边晓之以理，一边劝笙歌打消这个念头。

　　　　这时，一旁的拾锦走到流云跟前，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凑到他耳旁，低声说道：“大小姐一向是说到做到，我看你还是如实相告，免得她真一个个找府里的人来问话，伤到了身子可就不大好了。”

　　　　流云听后，暗自想了想，觉得拾锦说的也不无道理。无奈之下，他只好松了口。

　　　　“既然少夫人想知道白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奴才这便如实说来。”

　　　　随后，流云将白天看到的一一告诉了笙歌，包括姚玲说的那些有意诋毁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