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生歌-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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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这，姚氏现在都有些害怕。眼下这种情况对姚玲很是不利，似乎矛头都指向了姚玲。她有些担心，万一……万一真与姚玲那个丫头扯上关系，可怎么办？

　　　　只怕到那时，说什么也没用了，姚氏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

　　　　药童听了姚氏的话，心中一慌。立马跪了下来，回道：“小的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任何欺瞒。”

　第五百二十一章打赌

　　　　话音刚落，姚氏便再也坐不住了，她起身朝药童呵斥道：“休要胡言乱语，依我看分明就是你们自己抓错了药，害得少夫人流产，想推脱罪责才污蔑我姚家的人，你们胆子可真是不小啊。”

　　　　气极了，说话之前，姚氏也不掂量掂量再说。

　　　　此时，顾以澂脸上的笑意早没了，听了药童的禀告，连同看着姚氏也生了几分不快。

　　　　他语气冷淡道：“二娘好歹也是顾家的二夫人，说话之前多少也该顾及一下身份，就算不为了自己的颜面，也该为父亲考虑考虑。且不管这个小药童说的话是真是假，二娘这般急着想推卸责任，莫不是这当中真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要不是多年的涵养练就的性子，他不会到现在还坐的住，兴许早就带人去了姚家。

　　　　怎么说姚氏也是顾以澂的长辈，被他当众一说，难免落了面子。更何况，姚氏心里早就不痛快，她哼道：“大少爷言重了，姚玲这孩子到底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什么样的为人，我这个做姑母的还是了解的。她再怎么任性，也不会动起了歪脑筋。少夫人流产一事，我可以保证，绝对与她无关，大少爷可不要听信了旁人的挑唆，我看抓错了药才是真。”说着她将目光落在了大夫身上。

　　　　姚氏一口咬定是大夫抓错了药惹下的过错，对方听了哪能容忍自己的名声就这么被毁了，于是解释道：“大少爷明鉴，老朽行医多年，从未错过任何差错，更别说抓错药害人性命。老朽今日带着药童过来，无非也是想把事情弄清楚，绝没有推卸责任一说。”

　　　　大夫刚一说完，姚氏满是不屑道：“说的倒是好听，如今出事的可是顾家的少夫人，药是经你之手的，我看这整件事当中你的嫌疑最大，我看这药童的话，说不定就是你教唆的。”

　　　　教唆？

　　　　大夫顿时语噎，他本分为人看病，姚氏这么说，分明是有辱他的医德。

　　　　面对姚氏的咄咄逼人，大夫甚是无奈的很，论话功，他哪里说的过强词夺理的姚氏。

　　　　顾以澂蹙眉道：“想不到二娘护姚玲护得打紧，这件事谁是谁非，暂且还不好下定论，究竟是无心之过，还是有人蓄意为之，只怕只有当事人最为清楚。既然二娘如此这般维护姚家小姐，认定她是清白的，我这里倒是有个法子，不知道二娘敢不敢堵一把？”

　　　　姚氏身嘴一僵，没了方才的锋芒毕露，怔怔的看了顾以澂半晌。

　　　　见姚氏一时沉默，没有做声，顾以澂再次开口道：“怎么，二娘是不敢堵吗？难不成心里也是有疑问的。”

　　　　姚氏本来还犹豫，经顾以澂这么一激将，便一口答应道：“笑话，我既然相信侄女的为人，就没什么敢不敢的，不知大少爷方才说的法子究竟是什么？”

　　　　姚氏既然答应了，那这件事就好办了，就怕她不答应，顾以澂开口言道：“二娘何必心急，说出来就不灵了，只要二娘答应就行。”

　　　　姚氏虽然答应下来，但心里始终没底，刚才本想探探口风的，谁想被顾以澂看穿了心思，既然不肯告知，姚氏也不想讨了没趣。

　　　　“如果大少爷的办法证明我那侄女与少夫人流产的事无关，还望你为今日对姚家有个交代，我们姚家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向来最看重名声免得被大少爷这么一闹，落了人闲话。”

　　　　顾以澂道：“这个当然，若是此事与姚玲无关，我自会赔礼道歉倘若真是你那宝贝侄女所谓，以澂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二娘到时最好别插手。”

　　　　姚氏冷笑了下，看着顾以澂，一字一句的说道：“大少爷未免太不信任我了，倘若真是我那个侄女害得你没了孩子，你放心，我自然会履行承诺，不会管这件事，还望大少爷到时候说话算话才是。”

　　　　顾以澂看了看姚玲氏，说道：“二娘都以身作则了，我没有道理不如此。”

　　　　姚氏冷哼了一声，也不再多言，起身甩袖而去。

　　　　看到顾家二夫人如此动怒离去的场景，大夫和药童也不敢多言，毕竟顾家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少爷心里自然不好受。

　　　　顾以澂略略沉思了片刻，然后缓了缓语气，对大夫说道：“有劳你们走这一趟，回头还需要你们帮我做个证。”

　　　　为了早日证明清白，大夫想也不想的应答道：“事关老朽的清白，大少爷不说，老朽也会这么做的。”

　　　　说完，大夫和药童便告退了。刘管家送他们出府。

　　　　人走后，顾以澂面色瞬时微沉了下来，流云见此，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这才出声道：“大少爷跟二夫人打赌，是不是怀疑是姚大小姐是害少夫人流产的真凶？”

　　　　说及此，顾以澂握了握手，说道：“原本我并未怀疑姚玲，不过今日经那个药童一说，姚玲确实有逃脱不了的嫌疑。”说着，他吩咐流云道，“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此事暂时先不要伸张。还有，未免姚氏去给姚玲通风报信，从今日起，时刻留意翠居阁那边的动静，避免她找机会与姚玲私下里接触。”

　　　　顾以澂做事一向谨慎，在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他不允许有任何闪失。

　　　　流云应道：“大少爷放心，流云知道该怎么做，只是流云担心这样一来，万一少夫人流产的事传到了苏家那边，以苏老夫人对少夫人的疼爱，只怕到时……”

　　　　顾以澂打断道：“你是担心苏老夫人当时会找我兴师问罪，怪我没有照顾好笙歌？”

　　　　流云点了点头，如大少爷所说，他正是此意。

　　　　顾以澂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的说道：“府里出了这样的事情，苏家那边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我倒不担心苏老夫人会对我怎么样，就算她责怪我，打骂我，我也任她处置，至少这样我心里也能好受些，眼下我最担心的是笙歌，她现在不吃不喝的，我怕她身子会承受不住。”

　　　　说起笙歌，顾以澂看了看时辰，已经快到午膳的时间了，不知不觉这一上午过得倒是挺快。

　　　　顾以澂起身，朝流云说道：“也不知道笙歌醒了没，我过去看看，你忙去吧。”

　　　　流云应答一声便告退了。

　第五百二十二章避讳

　　　　此时，笙歌已经醒了，睡了一觉之后，比昨日稍微清醒了一些，不过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顾以澂过来的时候，拾锦正在劝她吃东西。见顾以澂出现在自己身后，忙向他行礼，被顾以澂抬手阻止了。

　　　　“怎么样了，还是不肯吃东西吗？”顾以澂轻声问道。

　　　　拾锦摇了摇头，低声道：“大少爷你劝劝小姐吧，从出事到现在，小姐几乎没吃东西，照这样下去，奴婢真怕她身子经不住这样的折腾。”

　　　　拾锦伺候小姐这么多年了，从未见到她这个样子，当初在齐二公子的事情上，就算难过，也不至于不说话，如今这个样子，拾锦着实担心。

　　　　顾以澂将拾锦手里的碗接了过来，朝她说道：“你先下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交给姑爷，拾锦自然是放心的，拾锦心想，也许大小姐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姑爷了。

　　　　拾锦便退出了屋子。

　　　　顾以澂坐在床边，看着一言不发的笙歌，一双眸子满是心疼的说道：“我知道孩子没了，你很难过，可是你这样不吃不喝下去，我们的孩子也不会死而复生的。若是外祖母知道了你这样，她心里该有多难过，她那么大的年纪了，你忍心让她担心吗。”

　　　　说着，笙歌眼眸突然抬了一下，恰巧被顾以澂看到了。

　　　　笙歌拉了一下他的衣袖，低声道：“不能让外祖母知道。”

　　　　从出事到现在，这是笙歌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看来他的话是起了作用的。

　　　　果然，笙歌还是很在乎她这个外祖母的。

　　　　顾以澂顺势将碗递到她面前，语气轻柔道：“好，外祖母那里，我尽量瞒着，不过你也多少吃点东西好吗？”

　　　　笙歌点了点头。

　　　　顾以澂想着要笙歌完全放下，还需要一些时间，不过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至少她肯吃东西了，就足够了。

　　　　姚氏回到翠居阁，思前想后总有些不放心，便吩咐蓉淳道：“你去一趟姚家，将今日的事情告诉姚玲，也好让她心里有个数。”

　　　　姚玲毕竟是姚家唯一的孩子，就算她做的事再怎么惹自己不高兴，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无动于衷。万一真是她做的，也好让她有所准备，免得到时露出了马脚。

　　　　顾以澂是什么人，姚氏再清楚不过。

　　　　蓉淳眸中一顿，问道：“二夫人不是和姚小姐闹僵了吗，怎么这个时候还让奴婢给她带话？”

　　　　蓉淳记得很清楚，之前两人的关系闹的很僵，僵到这段日子都不来往了。

　　　　画眉撇了撇嘴，趁机说道：“二夫人您也太好心了，你让蓉淳姐姐去给姚小姐带话，奴婢觉着人家未必领情，当初对方可是丝毫都不顾及二夫人您的感受，但凡心里有您这个姑母，也不会背着你偷偷向大夫人示好。姚小姐明知道你和大夫人关系一向就不太好，还……

　　　　“行了，别说了。”

　　　　画眉一上来就收不住嘴的说一通，惹的药氏不得不喊停。

　　　　姚氏看向画眉，说道：“她再怎么说也是我的侄女。”

　　　　画眉心里不服，面上却应道：“奴婢也是为了二夫人您好。”

　　　　姚氏不再多言，目光看了一眼蓉淳，蓉淳心领神会。

　　　　“奴婢这就去。”她有些不情愿道。

　　　　可惜人刚一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姚氏见蓉淳转眼便回来了，朝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蓉淳想也不想的回道：“奴婢刚到门口就被大少爷身边的流云拦了下来，说是大少爷的吩咐，近日翠居阁的人都不得出府，若有什么打紧的事情可差刘管家去。无奈之下，奴婢只好又返了回来。”

　　　　反正蓉淳也不想去姚家，自打姚玲把丫鬟秀翠推荐给二夫人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然对姚玲恨之入骨，如果少夫人流产的事真是她做的，那样才好，她才想给姚玲通风报信。如此这般，正合她心意。

　　　　姚氏听了蓉淳的回禀，大怒道：“好你个顾以澂，做事果然滴水不漏，这分明是想断了我和姚家的联系。”

　　　　“二夫人，您也不必过于担心，兴许这事与姚小姐无关呢。”画眉假装劝慰说，其实心里自是得意无比。

　　　　大少爷这招，做的果然够绝。这样的话，姚玲也就不清楚顾家这边究竟什么个情况了。

　　　　心高气傲的姚氏又怎能就这样甘心，她起身道：“哼，今日我非去姚家不可，我看谁敢拦我。”

　　　　蓉淳听了，忙劝说道：“二夫人不可，大少爷既然有此决定，想必便已打定了主意，若二夫人您这个时候执意要去姚家，大少爷肯定会怀疑，到时候奴婢怕……”

　　　　说到最后，蓉淳却停了下来。

　　　　姚氏皱眉道：“怕什么？”

　　　　蓉淳低声回道：“奴婢怕要是真是姚小姐做的，大少爷会因此怀疑了二夫人您，眼下，奴婢觉着二夫人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姚氏暗自思量了一下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随打消了去姚家的念头。

　　　　“罢了，我倒要看看咱们这个大少爷究竟想要耍什么花样。”

　　　　姚家这边，姚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顾以澂封锁了笑消后，顾家这边什么个情况，姚玲是一无所知。因为上次的事情，她自个又拉不下脸面去找姚氏，想来想去，她决定去找木嘉婉，如今看来，也只能去找她了。

　　　　事不宜迟，姚玲吩咐秀翠随她一道。

　　　　秀翠也怕出了什么事，便点头应答道：“奴婢这就去陪大小姐去。

　　　　”

　　　　木嘉婉听说姚玲过来找她，想了想，便吩咐采伏道：“你去找个理由将人打发了吧。”

　　　　采伏不解的问道：“二小姐，奴婢不懂。往常姚家大小姐过来找您，您都是二话不说就让奴婢把人请进来，怎么今日却要避见她呢。”

　　　　木嘉婉看了看她，慢慢说道：“这个姚玲对顾以澂也是用情至深，没想到我这么一说，她真对木笙歌下手了。要是没得手，算木笙歌走运，要是得手的话，以顾以澂的能耐，定会查到是姚玲所为，我若是在这个时候不知避讳，还与她来往，只怕到时候会祸及自身。她今日过来难保不是为了木笙歌的事找我商量对策，我又何必为了她这么一个人趟这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