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生歌-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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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当即回道:“不要紧,下棋也不急于一时,还是正事要紧。”
听了这话,不知怎的,顾以澂有些许失望。
“那我先去书房。”
笙歌微低着头,只轻轻应答了一声。顾以澂也就没再说话,转身往书房那边去了。
到了书房,顾以澂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公文,却没有心思去顾及那些,站在窗前静思了一会,才唤了流云进屋。
“大少爷。”流云看他面色不太对劲,只低喊了一声。
“你去把刘管家叫来,我有话要问他。”顾以澂冲流云交代道。
流云应答了一声,一个转身人便没了影子。
随后顾以澂坐了下来,脑海里浮现笙歌方才在他面前欲言又止的模样,一时心情烦乱,想着她应该是有话要对自己说的,为何最后却打住了,这让他想不通。
也不知这丫头心里究竟藏了什么事,他又不能直接开口问她,如此一来,反而让笙歌落了尴尬。
思前想后,他决定找刘管家过来问问清楚,身为府里的管家,他相信刘管家多少应该知道一些。
或许,能从刘管家那里打听到一点眉目来。
没多过久,流云便将刘管家带了过来。
“奴才见过大少爷。”刘管家恭声道。
流云去找他的时候,刘管家就觉得奇怪,好端端的大少爷找他做甚。来的路上问流云,他也说不大清楚。
见刘管家来了,顾以澂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开口问他:“今日府上可与平日有什么不同之处?”
刘管家闻言,身子当场怔了一下,仔细想了想,并未觉得府上与平日有什么不同,要说有的话也就是大夫人那边,今日紫竹带了大夫来府上,不过话又说回来,大少爷一向对韵云居那边的事情不过问的,他也不敢贸然乱猜测,万一说错了,岂不是惹了大少爷不快。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回说道:“回大少爷,今日府上并未有何不妥。”
“你再好好想想。”顾以澂却不信,笙歌的样子,明明就是有事。
看样子今日大少爷势必要问出个究竟来,想来想去也只有大夫人那边了。无奈之下,刘管家只得说道:“奴才想起来了,确实有一事。不过……”话到嘴边,他又停了下来。
顾以澂微皱了皱眉,声音淡淡道:“不过什么?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刘管家见顾以澂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也就不再顾及了,照实说道:“恕奴才直言,今日紫竹姑娘无故请了大夫来府上,当时奴才觉得好奇,不过忙着手头上的事情也没过去顾得上打听,后来又无意间看到她和若秋在厨房忙前忙后的,想是跟大夫人有关吧。”
“是吗?”顾以澂听了,声音比之刚才再冷淡不过。
刘管家回说:“奴才担心此事真与大夫人有关,便去问了两位姑娘,谁知她两却只字未提不说,还让奴才不要乱打听,说是大夫人的意思。所以就没再问了,到底是奴才自个的猜测,当不得真。”
一个在在府上做了多年的管家,自然事事看得通透,说是自己的猜测,顾以澂怎能不明白这是对方的自谦之语。
他对刘管家说道:“情况我大概都了解了,劳烦刘管家你亲自走这一趟。”
眼前的中年男子怎么说都是跟随过父亲上过战场的人,即便顾以澂平日里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对刘管家语气倒是格外的客气有礼。
刘管家却连连摇头说:“不麻烦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大少爷若是没别的事情,奴才就先下去忙了,年关了,府上还有东西需要交代人去置办。”
事情他大抵都清楚了,往下也没有再问必要了,顾以澂便抬了抬手示意刘管家退下。
人走后,顾以澂则一个人站在书房的窗前,看着外面光秃秃的树丫,一个人静静地沉思了良久。不知为何,他心里却莫名的不大舒服,是因为笙歌刻意瞒着他张氏的事情,还是如刘管家所说,张氏生病了?总之他心绪极乱,一时说不大清楚究竟是因为哪一个。
一个人在书房里站久了,他便走出了书房,想起笙歌心不在焉的样子,如果不出他所料,只怕这会人应该在韵云居,她一向是总为别人考虑在先。
顾以澂离开之后,笙歌便去了韵云居,她到的时候,张氏已经醒了,两个丫鬟正在身边伺候着。
张氏见她过来,便招她到自己身边来,又示意紫竹搬来凳子。
张氏握着笙歌的手,目光柔和的看着她说:“怎么又过来了,我就是小病而已,你还不放心了。你看,我已经好很多了。”
笙歌仔细看了看张氏,气色比她之前过来的时候果然好了很多,脸颊也红润了一些,人看上去精神了点,看来是大夫开的药起了作用。
笙歌放心的点头应答道:“是是是,母亲说的是,确实是出于担心,这才过来看看。不过见母亲您现在没事了,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又嘱咐紫竹和若秋按时给张氏服药,这样才能好的快。
两个丫鬟在一旁点头,紫竹开口回道:“少夫人您且放心,大夫人喝了药休息了后,现在也有胃口了奴婢煮的粥,都吃了一半。相信要不了多久,大夫人就能完全见好的。”
笙歌听了,满意的点头说:“这几日母亲的饮食,你们都要多注意,药也要按时伺候母亲服用。”
紫竹应声道:“少夫人您放心,奴婢和若秋自当细心照顾。”
第四百零一章验证
这时一旁的张氏却打断道:“幸好只是生了小病,要是病得严重些,看这情形,难保你不会亲自来。”
笙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应道:“能帮得上忙,笙歌自然是愿意的。”说完,眉目微动,又想起了什么来,接着又道,“母亲近日可有什么想吃的没,前段时间我见府上的菊花开得正好,便采摘了些回去,让丫鬟拾锦做了菊花糕。这次那丫头突发奇想在里面还加了些蜂蜜,味道倒是比之前做的还要不错,母亲若想吃的话,我差人做了送过来。”
所谓良药苦口,加了蜂蜜的菊花糕正好可以解一解药后的苦味。
张氏目光赞许的点了点头,表情温和的说道:“你想得总是这般周到,既然你都说好吃,那味道肯定是不错的,看来,我是有口福了。”张氏眯着眼,笑意连连又说起来,“既是如此,就麻烦你那丫头做了送些过来吧。”
笙歌听了,自然的摆手应答道:“不麻烦,母亲喜欢就好,我那里采摘了不少菊花,回头我就让拾锦做了送来。”
张氏越看这个儿媳就越加的喜欢,人是她中意的,也是她亲自挑选的,放眼大都,论家世,胜过木家的不在少数,但才学和样貌,比木家大小姐出众的,倒是屈指可数,更莫要说人品了。那些世家小姐,从小娇生惯养的,脾气只怕也不会温顺到哪里去。反观笙歌就不一样了,话不多,性子却是难得的沉稳,举止投足间也尽显大家风范。这些都是张氏比较看重的,当初让媒婆前去说亲,原本是帮大少爷物色一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哪层想此女却入了大少爷的眼,事事为她上心着想。
这么多年了,她在背后默默做了很多事,但是显少有哪件事是他不反对的,难得这件事如了他的意,看到小两口恩爱如初,张氏备感欣慰。
自打她嫁到顾家以来,终于做了一件能被大少爷所接受。
想到这里,张氏心情难免有些激动,她握着笙歌的手,语重心长的同她说道:“你能来看我,我自然是高兴的,不过我这次只是小毛病,没什么大碍,你不用特地过来的。”
笙歌闻言,身子怔了一下,一时没明白张氏话里的意思,待反应过来之后,她抬眸望着张氏,问道:“母亲是怕大少爷知道我常过来看您心里会不快,对吗?”
面对笙歌的问话,张氏没有出声,反倒是她的沉默无疑是承认了。
以她和大少爷目前的情况,笙歌委实不该常常过来,以前她盼着这丫头能来陪她说说话,后来一想觉得这样下去不大妥当。
笙歌当然明白张氏的苦衷,她这么说是不想她自己夹在两人之间为难,如果她没有嫁到顾家,没有嫁给顾以澂,那么这一切便与她无关,如今身为顾家少夫人,命运的枷锁仿佛已将她与二人联系到一起。就算她内心不想掺和进来,只怕也由不得她自己。
更何况,一个是她的夫君,另一个是她的婆婆,她既不想看到顾以澂蒙在鼓里浑然不知,又不想看到张氏为隐瞒真相默默承受这些苦楚。
为了缓和二人的关系,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
笙歌唇边的笑意渐渐收了起,瞧着再认真不过的样子对张氏言道:“母亲,笙歌有几句心里想和您说。”
看着眼前女子眉目间的冷静,不过是一瞬,张氏的笑容也敛了去,她抬头示意两个丫鬟退下。
紫竹和若秋很快领会张氏的意思,对二人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顺将门带了上。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笙歌和张氏。
张氏微微抬头,看着她问:“眼下没有外人在,你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尽管说就是。”
自然是有话要说,来的路上,笙歌还在犹豫要不要跟张氏挑明,方才两人的一席话,让她更加确定有些事该是到说的时候。
笙歌随即点了一下头,慢慢开口道:“笙歌记得曾问过母亲您和大少爷之间的事情,我记得那时母亲却怎么都不肯说,哪怕是只言片语,您也好似打定了主意丝毫不愿透露。笙歌并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也无意要打听别人隐私,我只是不明白您既是大少爷的生母,为何这些年一直不告诉于他,害他以为那过世的夫人便是自己的母亲,对您一直耿耿于怀,甚至态度冷淡……”
这时,一个惊恐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笙歌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张氏出声打断了,原本握着的手变成了抓着对方,语气激动的问道:“这些都是谁跟你胡说,没有的事,你可不要听信旁人的话。”
张氏看她时躲闪的眼神被笙歌收入眼底,她自然不能告诉张氏是刘妈妈对她说的,否则事情没办成不说,反倒连累到别人就不好了。
“母亲,先不说我是如何知晓这件事情的,这里没有外人在,您就跟我说句实话,究竟有没有这回事?”
张氏言辞躲闪道:“没有……压根没有的事,你不要听别人乱说,大少爷的生母已经过世多年,我怎么可能会是大少爷的生母。”说到这里,张氏心里泛起了苦涩,“你好好想想,我若真是大少爷的亲生母亲,世上又有哪个做儿子的会对自己的母亲如此冷漠。这种玩笑开不得。”
说话间,目光也不再看向对方,笙歌明白,人在心虚的情况下,才会不敢那正眼瞧对方。张氏的表现,更加证实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刘妈妈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的,反倒是张氏的不淡定,令笙歌生疑。
她看到此刻激动的张氏,未免触犯了病情,毕竟病人不宜过于激动,先不说刚才的事,她想的是先安抚对方道:“母亲,您先别激动,先冷静下来,好吗?”
许是张氏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这才慢慢缓了缓下来。
待笙歌看张氏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这才说道:“母亲,要想证明方才我说的话真假,也不是很难,如果您愿意,现下我倒有一个法子可以验证。”
第四百零二章成全
听着笙歌一副成竹在胸的话,张氏默了一会,半信半疑的问道:“什么法子?”
话音刚落,又意识到说错了什么,立马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说你就别在这件事上较真了,这不该是你插手的事。”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份上,笙歌可不想就这么轻易半途而废,否则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于是她不依道:“母亲您还要瞒我下去吗?若然今日我没有几分把握,我又怎么敢拿这种事来说呢。都已经这份上了,母亲又何苦再坚持下去。”说到这里,她语气顿了一下,又继续说,“自古有滴血认亲一说,母亲要是继续这样,那笙歌只能通过这个法子了。”
她不信张氏不想和顾以澂把误会解开,既然如此,这背后究竟有什么样的隐情,让一个人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认。她印象中的张氏,可不是个狠心之人,至少比起姚氏,是这样的。
滴血认亲的法子都用上了,面对笙歌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张氏心知是瞒不下去了。她活了半辈子,看了不少人,对笙歌自然也有些了解的,这丫头一旦决定做了,势必要弄出个所以然来。她不是不想和自己的孩子相认,只是她有自己的苦衷罢了。
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