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生歌-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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鼍褪恰!
紫竹早就想这么做了,又怕到时候大夫人会生气,现在有了少夫人,情况就不同了。少夫人的话,想来大夫人不会说什么的。
“少夫人放心,奴婢这就去请大夫过来。”
说完,人便小跑着出了屋,很快就没了影子。
若秋见紫竹去请大夫了,担心夫人的病情,便说道:“少夫人,您看若秋能做些什么?您尽管吩咐奴婢去做。”
笙歌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若秋,想着大夫人生病的事,摆手道:“不急,接下来会有事让你做,不过眼下你得告诉我大夫人为何会无故生病,你是她的贴身丫鬟,这事你应该知道一点吧。”
身为张氏最亲近的丫鬟,若秋当然知道点原因。只是……
“这个……”若秋一时间犹豫了起来。
“怎么,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笙歌问道。
只见小丫头摇了摇头,低声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大夫人应该不许奴婢说。”
听到这话,笙歌心中似乎猜到了点什么来,于是脱口而出:“这事跟大少爷有关?”
话音刚落,就迎来若秋一双惊讶的眸子,似在问她是如何知晓的。
若秋的默认,更加证实了笙歌心中的猜测,她说:“事关大夫人的病情,如果你不与我说清楚,我又如何对针下药,药即便能缓解疼痛,可是心里若是压着事,只怕不解开,难以痊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第三百九十二章实情
若秋是个忠心的奴婢,听到笙歌这么一说,心里的担心便又多了几分。
她心想,如果情况真如少夫人所说,那大夫人的病情岂不是一时没法好转起来。
她咬了咬嘴唇,决定还是将实情告诉少夫人为好,没准少夫人主意多,能想到法子帮到大夫人。为了大夫人的身子,若秋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说道:“奴婢这就把事情的始末告诉少夫人您。”
笙歌见小丫头终于松口,肯吐露实情,于是微点了下头:“你且说来。”
若秋回道:“大二夫人之所以会生病,是因为大少爷。”
笙歌一听,心中顿时怔了一下,她不曾想到张氏的病会和顾以澂有关,为了不打断若秋她并没有出声,她示意若秋继续说下去。
若秋接着说道:“昨个奴婢和紫竹姐姐在天气不错,出了太阳,便陪着大夫人出去走走。不想的是巧遇到了大少爷,大夫人难免有些激动,便上前去打招呼,谁想大少爷压根就无视我们自顾的朝前走。这般场景,夫人倒也习惯了,因为大少爷的出现,一时间夫人便没了逛下去的兴致,打算回去的,这时大少爷又折返了回来,同夫人说了几句话……”
说到这里,若秋声音一时弱了下来,就没往下说了。
笙歌眸光一闪,心里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于是询问道:“大少爷都跟夫人说了什么话?”
以顾以澂对张氏多年的不待见,她觉得说的话只怕是句句带刺,伤人的很。
否则,张氏也不会为此生了病,这般憔悴不堪的模样躺在床上。
若秋抬头看了看笙歌,低低回说道:“大少爷跟夫人说不要以接近少夫人您为由,动什么歪脑筋,不要目的不纯的接近您,更不要动起别的心思。”
她语气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哽咽的继续说,“恕奴婢斗胆直言,夫人平日里待您如何,少夫人您心里应该最是清楚了,她一心盼着您和大少爷好着,怎么会想着对你动什么坏心思呢。昨日大少爷那冷不丁的几句话,无疑是重重伤了夫人的心。当时夫人听了后,身子一软,脚跟都差点没站稳,还是奴婢和紫竹姐姐及时扶住了她,由此可见,当时夫人心里是有多么难受的。若秋虽然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丫鬟,有些事情到底看得明白。即便这样,在大少爷面前,夫人却一副强忍着心酸,不想将心里的苦楚让他看到。回来后,夫人一个人坐在庭院里良久,任凭奴婢们如何劝说,也没用。后来夫人回屋的时候,手脚都冰凉的,夜里便发了烧……”
兴许是说到了泪点上了,说着说着,若秋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她伸手抹了抹泪水,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少夫人,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
听到这话,笙歌的心不知怎的隐隐作痛起来。脑海里浮现方才张氏憔悴的模样,手不由得握紧。
虽然她清楚顾以澂和张氏之间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也不是旁人就能轻易化解的。但是听到这小丫头刚刚说的一番话,竟对张氏的恻隐之心又加深了几许来。
她就说,张氏好端端的怎么会生病,她身边的丫鬟紫竹和若秋,又是忠心的人,日常起居的照料上,必然是细致入微的。原来这当中的原因出在顾以澂身上,她倒是忘了这一点,也不知这两人的恩怨还有继续下去多久。
想到此处,笙歌叹了叹气,对若秋说道:“夫人和大少爷的事,不是几句话就能说得清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大夫人的身子。”既然知道了病根,那接下来就能够知道从哪里入手了。
两人说着话时,紫竹将大夫请了过来。
紫竹快步来到笙歌跟前,气喘吁吁的回禀道:“少夫人,奴婢已将大夫请了过来。”
笙歌抬眸瞧着她额头上的汗珠,估摸是一路小跑着去的,路上也没作停留才会出了这么多汗。这还是大冷天的。
笙歌随手从袖口掏出手帕递给紫竹:“看你满头都是汗,擦擦吧。”
紫竹眼神愣了一下,流露出错愕的表情来,目光落在笙歌手里的手帕上,身子往后退了一步,低声摇头道:“这是少夫人的手帕,奴婢可不敢用,奴婢用手擦擦就行了。”
尊卑有别,少夫人之物,她一个奴婢怎么能用呢。
见紫竹推辞,笙歌心里自然明了,于是上前一步将手帕塞到她的手里,说道:“你莫不是想让我亲自动手替你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吧?”
紫竹听后,忙反应过来,连忙摆手道:“少夫人别误会,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未免少夫人生了误会,真动手替自己擦汗,那么她一个做奴婢可受不起。
她拿起手帕就往额头上擦汗,边擦边说道:“奴婢自己可以擦的。”
让少夫人亲自动手为她擦汗,是她想都敢想的事情。以少夫人在大少爷心中的位置,这要是让他知道了,还了得,不得把自己当作仇人一般。只怕连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敌意。
她还是自己擦为好。
笙歌见紫竹很快用手帕将额头上的汗擦了,随即点了点头。将焦点放到了张氏的病情上面,这才是今日最重要的事情。
笙歌对大夫吩咐道:“劳烦大夫随我来。”
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况且顾家的家风也是十分严谨的。大夫提着药箱随笙歌脚步轻缓的来到张氏屋里时,紫竹和若秋两人已经先一步将帘子放了下来。
笙歌对面前这位看上去五旬留胡子的长者说道:“有劳大夫替母亲看看,丫鬟说她昨天夜里就生了病,一直到现在都不见好转。”
一位是顾家的大夫人,另一位是顾家的少夫人,都是身份极尊贵之人,大夫语气自然十分恭敬:“少夫人放心,老夫一定仔细查看。”
说完,大夫为张氏搭手把脉,笙歌则坐在一旁陪着。
可能是屋里一时来了的人多了,正熟睡的张氏被吵醒了,她缓缓睁开了眼,看到眼前的场景,目光有些诧异,准备将手收回去的。谁知,笙歌很快发现了,便阻止道:“母亲,还是让大夫好好给您瞧瞧。”
第三百九十三章念头
笙歌话一出,张氏的当即手顿了一下,本来打算让大夫停下来的,想了想,张氏便打消了心中的念头,由着大夫继续把脉诊断。
随后,意识到面前坐着的笙歌,张氏看着两个丫头语气不无责怪道:“你们两个也是的,不是都跟你们说了,不过是小毛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倒好,把大夫请过来还不够,还非得把少夫人给请过来,不嫌麻烦人。”
果然,听口气,张氏是不想惊动府里的人。
两个丫鬟已经打定了主意做好了被张氏责怪的准备,不管她说什么,紫竹和若秋只会立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也不顶嘴。
对她们来说,眼下大夫人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责怪不责怪的,倒是其次,甚至无关紧要的。
笙歌见此,出声道:“母亲,你别怪这两个丫头了,她们也是担心您的身子,不放心罢了。再说,生病这种事情,您不该瞒着我们,幸好这两个丫头通知及时,笙歌哪能知晓此事,难不成母亲是想让笙歌心里不安吗。”
“我……”张氏一时语噎,一时不知对笙歌说什么好。
这时,大夫已经把好脉,起身退到了一旁。
笙歌见状,起身走到大夫面前询问道:“如何?母亲的病可严重?”
大夫撸了撸胡子,回说道:“少夫人请放心,大夫人的偶感了风寒,才发了烧,好在烧得不大,老夫开一些退烧的药方,给大夫人按时服下,相信烧退了人很快就会好没事的。”末了,大夫又叮嘱道,“天气渐冷,平时多注意保暖,近日饮食上也不宜过油腻,总之多加细心照料。”
笙歌点点头,说:“大夫放心,你说的这些,我一定会多留意的。”
随后她让紫竹备了些银两送大夫出府,顺便跟去抓药。
这时,若秋在紫竹送大夫离去后,又将帘子重新打开。
笙歌缓缓走到张氏的身边,俯下身子为她掖了掖被子,若秋为她端来杌子。笙歌便坐下双手握着张氏的一只手,声音多了几分内疚,说道:“听若秋说您昨夜就病了,母亲病了这么久,我现在才知道,说来实在是有愧。”
张氏伸出另一只手轻拍了拍她的手,说道:“不用担心,也不必自责,是我自个的意思,不让她们告诉你的。不过是小毛病而已,休息一下就没事了,这两个丫头也真是的,一点小事也大惊小怪的,还让你特地过来一趟。看来是我平日里太纵然她们了。”
笙歌闻言,难免要为紫竹和若秋两个解释:“母亲,你别怪她们两个,说到底她们也是担心您的病情,到底是因为忠心才这么做的。亏得她们两个说了,不然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浑然不知。”
张氏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两个丫鬟伺候自己多年的份上,论忠心,放眼府里上下,倒是旁人不及的,所以,她就没再说她们两个的不是了。
若秋见二人在屋里说话,便不扰她们说话,行了礼退下去,朝着厨房去了,打算先去生火烧水,等紫竹抓药回来,就能煎药了。
屋里,便只剩下笙歌和张氏两个人。看着张氏看自己时柔和的目光,笙歌一时想起了若秋之前的话,想起了张氏此番生病是因为顾以澂。
她犹豫了一下,终是说道:“母亲,以澂一向说话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才是。记得刚来顾家那会,他对我可没什么好感,成亲当日自己还独守了一夜的空房。”说这些事时,笙歌只觉得都是过去的事了,离自己很遥远了,“如今我与他相处还算融洽,我相信母亲和以澂终有一天也能化解误会,坐在一起说笑的。”
笙歌并不只是为了安慰张氏才这么说,她是真的有这样想过,并且也在努力尝试着拉进两人的关系。虽然过程很缓慢,但只要功夫深,哪怕是铁杵也有磨成针的时候。她相信这一天不会太久。
张氏听到笙歌的话,眼眶忽然闪着泪光,她比谁都渴望有这么一天,但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天的到来实在是太难了,也几乎微乎其微的。
张氏用手拭去眼眶里的泪光,对笙歌摇头否道:“你不用特意安慰我,你放心,我没事的。我和大少爷能否走到那一步,我心里比谁都清楚。都这么多年了,我都已经习惯了,希望越大,失落反而就越大,人如果不奢求希望的话,也就不会失望,所以,我早就不在意了。”
笙歌却道:“母亲心里若是真的不在意的话,又怎么会因为大少爷说的几句话就闷闷不乐,还为此生了病。笙歌却觉得母亲比谁都在乎。”
张氏诧异的看着笙歌,幽幽的说道:“你……你都知道了。”说完,她又立马解释道,“其实大少爷不是有意要说那些话的,你别怪他,或许他是因为太在乎你了,才不许别人做出伤害你的事。甭管大少爷说了什么话,或者做了什么,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生气,更没有怪他的意思。”
笙歌将张氏的手握的更紧了些,她说:“可母亲你不是旁人,你对笙歌的好,我是清楚的,也感受得到,至于以澂,我觉得他不应该这样对你,回头我找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