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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芈月传义渠王翟骊穿越同人文:一梦浮生-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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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妍一边穿鞋一边道:“嗯,我走了,你在家小心,有事打电话。”
  翟骊扬了扬手里的杯子:“不吃饭就走么?”
  明妍摇头道:“不了,要赶车。”看着玻璃杯里白白的东西,奇道:“你喝的什么?”
  翟骊道:“马奶,尝尝么?”
  明妍这才想起他昨天拎回来的一罐马奶,看他喝的津津有味,有些害怕道:“能喝么?你热了么?”没消毒的会不会喝坏肚子?
  翟骊一皱鼻子道:“本王都喝了你怕什么,还能毒死不成?”从前在义渠羊奶马奶多的是,如今却不容易弄了。他不喜欢喝那些冷加工的奶,好不容易在马场弄了点原汁原味的马奶回来,自己还舍不得喝,她却一副那个表情。
  明妍一摸那杯子,居然还是热的。翟骊道:“已经烧开了,没事的。”
  明妍去厨房,见炉灶上果然有一小锅,十分惊奇,他居然都会用煤气了?
  翟骊道:“过了这村没这店,再不喝没有了。”
  明妍拿了个勺子从锅里舀了一勺,闻起来甚是香浓,但和牛奶又不尽相同。喝了一口,口感很厚,有点像酸奶。再细品一品,又有点腥,有马的气味。喝习惯了经过巴氏消毒的稀牛奶,一时喝到这么原始的马乳,有些不习惯。
  翟骊道:“怎样?好喝吧。”
  明妍微微皱着鼻子,但还是又喝了一口,这一次没刚才那么冲了,能喝出甜甜的味道。翟骊淡淡笑道:“从前我们都以马奶酒给人饯行的,现在没有酒,只能干喝奶了。”
  明妍也笑道:“那心意我领了,不过你在家动火可得小心,千万要关煤气。”
  翟骊道:“知道。”
  明妍道:“那我走了。”忽然抱了翟骊一下,但他还没反应过来便放开了,并未停留。
  翟骊被她弄懵了,皱眉道:“你干什么?”
  明妍道:“不是占你便宜啊,别多心。我们这里的人分别的时候都会拥抱,或者亲一下。”笑道:“要不我亲你一口?”
  翟骊也被弄笑了:“滚。”明妍笑笑,想了想,也没什么要交代了,挥手出门。
  火车上都是归乡的人吧,男女老幼,天南海北。今天刚好已是立春了,可天气还是很冷。明妍在座位上坐好,裹紧了衣服只等着开车。看见周围男男女女脸上幸福而温暖的笑容,她却没那么轻松。她一点都不喜欢过年,每年春节回家是她颇为逃避的一件事情,其中的原因几句话说不清楚。有的人想见不能见,有的人却又要躲着。最终每年春节她都只在家呆三天,陪陪妈妈吃个年夜饭,然后一个人跑回去D市。小方的家又远,每年都过完十五才能回来。每年的春节,其实是明妍一年中最尴尬、最孤单的一段时间。这些年每次回去时她都有种错觉,不知自己究竟是归乡,还是离乡。
  但回家终究是回家吧,再不喜欢,在这一张张幸福的笑脸中间,她也愁苦不到哪里去了。就顺其自然吧,没什么好怕。她的人生一直都是这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下午明妍下了火车,出了火车站慢慢往家走。她们家在邻省一个小县城,虽然说不上偏远,但跟D市是没法比的。眼前的景致忽然从高楼大厦变成了集市平房,看着道路两旁的年货摊子,来来往往赶大集的人们,带着乡音的吆喝和要价还价,也不由得温暖亲切。毕竟这里是她的故乡,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明妍打了车回家,远远看见了那片年纪比她还大的老楼。下车后,在楼外面站了十分钟,终于鼓起勇气上去了。
  家里是有人的,她轻轻敲门,传来妈妈的声音:“谁呀?”明妍没说话,忽然有些想哭。忍住了没掉眼泪,门打开了。妈妈站在里面,围着围裙,围裙上还蹭了些白的,似乎是面粉之类的东西。
  明妈妈很惊喜:“小妍!你回来了?”
  明妍展开笑容,叫了声“妈”。妈妈将明妍搂在怀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也不告诉妈妈一声,我好去接你。”
  明妍微笑道:“左右就是这几天嘛,就是怕你去接我。”
  明妈妈拉着她身后的箱子:“快进屋,进屋……老明,妍妍回来了!”
  爸爸在屋里其实早就听见了,就是没出来,此时听见老伴呼唤,才放下报纸走出来。
  明妍看见爸爸,略一紧张,站直身子,有些拘谨地叫了一声:“爸爸。”
  明父看见女儿,眼里虽然也有些温暖的神色,但还是板着脸,道:“回来了?还知道回来,又是呆三天就走,知道做亏心事心虚了?”
  明妈妈道:“一年又不是就回来这一次,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了,都过那么多年了,你老提那些事干什么?”
  明父道:“都是你惯的,从小就不……”
  明妍道:“爸、妈,大过年的别吵了。”帮妈妈拉过行李,顺便把妈妈也拉进屋。
  母女俩坐在床上,明妍此时才真正放松下来,抱住了妈妈。明妈妈亦抚摸着她的背,道:“你别看你爸爸这样,他是嘴硬心软。每次我给你打电话,三次里有两次是他叫我给你打的,他也很想你。”
  明妍点头道:“我知道。”还是抱着妈妈不动,亲昵地蹭着她的头发。明妈妈被她抱的有些不自在,笑道:“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撒娇。”
  明妍耍赖道:“这个世上我也只能跟你撒娇啊。”
  妈妈也笑了:“傻孩子……”顿了顿,道:“你放心,都挺好的,家里我和你爸爸也没什么事。”
  明妍“嗯”了一声,松开妈妈,复又倚在她肩头,舒心地长叹了一口气。这一刻,在旅途劳顿、风尘仆仆之后,她可以完全安心地放松。
  明妈妈手在围裙上蹭了蹭,笑道:“好啦,我还要去和面呢,一会儿弄你衣服上了。今天立春,咱们做春饼吃。”
  明妍笑道:“好啊,我帮你。最喜欢吃你做的春饼了。”
  母女俩手拉着手去厨房忙活,明父在屋里,好像是在看报纸,其实半个字也看不进去了。听见她们在外面说说笑笑,心中也是微动。
  次日下午趁爸爸不在,明妍从家里出去,妈妈见状,道:“又去找你莫叔啊?”
  明妍笑道:“对啊,一年不见都想他了,不知道那老头儿现在怎么样。”
  妈妈也笑了笑,又似有些担忧,道:“那你早点回来,别让你爸知道。”
  明妍撅嘴道:“他知不知道能咋的?什么都管。”
  妈妈笑着打了她一下,道:“去吧去吧,帮我也问声好。”
  明妍应声出门,这次心情倒很愉快。莫叔其人,委实值得好好说道说道。论亲戚辈分,他是爸爸的表弟,明妍的表叔。这个表叔从小便是个怪才,不好好学习,喜欢研究些旁门左道。自己精通了象棋周易、奇门遁甲。年轻时也不务正业,没正经干过什么工作,多弄些投机倒把、偷车倒斗之类的营生。家里人都不怎么待见他,他也不在乎跟大家来往,走过南闯过北,到现在了还是无妻无子光棍一条。明妍从小却与这个表叔亲近的很,经常去缠着他讲那些天南地北稀奇古怪的事。可能是自己无家无室,莫叔也很喜欢她这个机灵鬼。不管别人怎么说,明妍一直觉得,莫叔对她的整个人生都有很大的影响。后来看了书才明白,他这种人,简直就像活在古龙小说里一样那么酷。
  明妍买了些烧鸡白酒,去找莫叔。去年他还在奶奶家那个村里一个荒废了的大院儿住着,今年也不知道在不在。
  明妍在黄土路上走着,小时候她常在这里玩,后来搬去了县里现在的家,就离莫叔更远了。但这里,却是真正承载她童年的地方。可现在,村里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了。来往的人见她一个衣着华丽的城市女孩忽然出现在乡间泥路上,又拎着烧鸡白酒,甚是奇怪。
  不用跟谁打招呼乐得清闲,明妍走了老远,看见大院那里生着炊烟,心中暗笑。她悄悄走进大门,见一个人蹲在地上烤什么。约莫四五十岁,身上穿一件发白的蓝布衫子居然也不冷,正在专心致志地鼓捣面前的一堆火,明妍走到了身后也没发觉。
  明妍大叫一声:“莫叔!”
  老莫蹭地从地上蹿起来,一蹦三丈高,看见了是她,笑骂道:“我就知道是你丫头!”此人这时看起来短小精悍,一双眼睛有几分贼忒嬉嬉的。平平的寸头里有了些白的,脸上也有了些皱纹,看起来像五十多岁了。但看那双眼睛骨碌碌一转,又如孩童般顽皮,看不出多大年纪。他眼光下垂,看见明妍手上的烧鸡和白酒,两眼放出了光,竟伸手便要来拿。
  明妍眼疾手快,笑吟吟将烧鸡和酒瓶举高,莫叔个子没有她高,只能干瞪眼了,叹道:“妮子长大了长高了,就来欺负你莫叔。”
  明妍道:“还说呢,看见烧鸡比看见你大侄女都高兴。”
  莫叔搓手道:“本来不就是给我带的?”
  明妍也笑了,将烧鸡放下,道:“给你,都给你。”
  莫叔拿过,地上有板凳也不坐,笑嘻嘻又蹲了下去,直接将酒瓶扭开,对瓶吹了一口。明妍见这原本大大一个院子竟四处荒芜,空空荡荡,连鸡窝也没有一个。自己寻了个板凳,也不管干净不干净了,到他旁边坐下。一坐发现板凳不平,又换了一个,还是难受的很,两腿不一样长。
  明妍叹道:“你看看你,这么大个院子活活让你住成这样我也是服了。连个像样的凳子也没有,门也四敞大开的,有人进来了都不知道。”
  莫叔拨弄着火笑道:“进来进来呗,我还巴不得有你这样的大美人进来呢。这个破院子连鸟都不进来拉屎,关门不关门有区别么。”
  明妍笑了:“我好不容易来了你也不看看我,你烤什么呢?”火堆里一个个圆咕隆咚的她辨认出来了大概是土豆,另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她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莫叔神秘地冲她一眨眼,黠笑道:“麻雀。”
  明妍吓了一跳,再一看那东西形状,果然就是烤干了的麻雀。目不忍视,惨不忍睹。
  莫叔却故意将一只烤麻雀伸到她眼前,坏笑道:“来一只?”
  明妍看着有点反胃,摇了摇头。土豆还行,麻雀就算了吧。昨天是马奶今天是麻雀,她实在经不起考验了。
  莫叔估计她也不会吃,乐得独自享用,一边啃一边摇头晃脑道:“好不容易捉了几只解解馋,早知道今天有烧鸡吃,我还不用费这个劲了。”
  明妍有些担忧道:“你别吃了,不怕吃出病么?吃烧□□。”
  莫叔却摇头道:“不不不,西瓜要捡,芝麻也不能扔。丫头你知道么?□□时候除四害,满山遍野敲锣吓唬麻雀,那一卡车一卡车的麻雀最后都哪去了?”
  明妍道:“该不会是……”
  莫叔笑了:“你们这些孩子就是没过过苦日子,想当年你舅爷爷就靠这个把你叔养活大的。”
  明妍鄙夷道:“我才不信呢,再说现在麻雀早就是保护动物了,捕杀是犯法的。”
  莫叔笑道:“你莫叔这辈子犯的法多了,不差这几只小麻雀。”
  明妍道:“不跟你在这熏烟了。”进去里面看了一圈,屋里竟比外面还冷,炉子还在,也没生火。电视的天线长长地伸出去,估计也只能接到一片雪花。大炕上只有一床灰绿的旧军被,连个褥子也没铺。柜子里面也早就空了,只有个早就不保温了的暖瓶。明妍低低叹了一声,摸出几百块钱,放在炕上的枕头下面,又走了出去。
  莫叔笑道:“里面还不如外面吧?”
  过去坐在火边还能暖和点,明妍道:“还好意思说,你怎么混成这样了?”年轻时莫叔长得还算周正,花花事儿也不少。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人越来越穷,长的也越来越着急。
  莫叔笑了:“这叫安居陋室,你懂什么。”他虽然没好好学习,但见多识广,读的书其实也不少。
  莫叔复又叹道:“现在的人啊,你干点什么说你不务正业,本分了又说你穷。老子发达那几年一个两个都巴结我,笑脸相迎的。现在落魄了,看见我都像躲着瘟神,怕我跟谁借钱似的。”啐了一口,道:“真他娘的笑贫不笑娼。”
  明妍推推他,有些不忍心,道:“莫叔。”
  莫叔看了看她,又笑了,叹道:“现在啊,也只有你和小徐这两个孩子逢年过节还来看看我,总算还有人记得我这个莫叔。”
  明妍睁大了眼睛:“徐青?他来过!”
  莫叔道:“是啊……唉,当初也怪我,不该教他那些营生。”
  明妍有些生气,别过脸道:“别说了。”
  莫叔道:“那孩子心地还真不坏,再说不都是为了你?丫头,你后来再没见过他么?他还跟我打听过你。”
  明妍真的生气了,冷笑道:“还见他?我恨不得他死在号子里!有能耐闯祸没能耐摆平,他……算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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