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玉庶-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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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新不死心地小声抗议道:“可我见没见过谁,也不可能记错了。”
心里腹诽的话是:你才猪呢,你全家都是猪。
可惜付新还算清醒,知道罗辉是将军的独子,而她不过是过了气的世家女,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过继女。所以再不乐意,也只得放心底忍着。
有求于人,罗辉本来打算好好跟付新说的。
现见付新不记得他,还一副他冤枉她,十分不服气的样。
平日里的脾气立时也就上来了。
罗辉冷冷说道:“从广陵到永宁寺的路上,谁救的你跟你娘?牙跟狗牙似的,咬得我脖子处,到现在疤还没下去呢。”
这么说着,罗辉一摸脖子,想起小时候算计付新,每次倒霉的全自己。
不觉得便就笑了:“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傻。”
付新这时候也想到了,先是惊得张大了嘴,好一会儿才跳到罗辉跟前,拉着罗辉又笑又叫道:“你是小哥哥?你真是小哥哥?”
罗辉瞅着付新拉着他的手,皱了皱眉。
因为太开心了,付新却没有注意到这些。
付新一心拉着罗辉叙旧:“实在对不起,我没认出来。你脖子上真留疤了?”
罗辉道:“当然是真的了,你看看,你自己瞅。”
说着话,罗辉蹲下身子,脖子往一边一歪,用手指着让付新看。
付新伸头一瞅,可不,衣领里面脖颈和肩的交接处,两排牙痕,半月对弯着,一看就是人咬出来的。
罗辉不依不饶地说道:“你说,你是不是尾狗的?看把我给咬的,军医说,这辈子也掉不下去了。”
☆、二十一回 5(达成共识)
付新十分惭愧,连忙道谦:“那时候小,不懂事,还忘罗公子原谅小女子的年幼无知,无心犯下的错。”
看在付新认错态度良好上,罗辉气哼哼地站直了身子,整理好衣领。
可是,付新还是弄不明白,罗辉将她骗出来,然后拉到这儿来,是为了什么?
难道就是因为她将他给忘了,所以拉她来提醒她一下,他娘回京,她去给他娘磕头?
付新是个直爽的孩子,实在是弄不明白,便就直接问了:“夫人几时来京?到时我到府上去给夫人磕头?”
提起董夫人,罗辉就又不自在起来。
罗辉平日里,给付新的感觉,不是个墨迹人,实在是不明白他能有什么难于开口的事。
付新忍不住,就又问道:“罗公子有事要我帮忙?”
这是付新唯一能想到,罗辉这么不痛快的原因。
罗辉问道:“京城里你有没有喜欢的公子?你若是有看上的,我倒可以帮你一把,无论是谁。”
九岁付新的脸,像被火烧过了一般,实在是不能理解,罗辉是不是病了。
怎么就揪住她的终身大事不放?
他又不是她爹。
也不是她兄长。
说起来,就算他俩个小时候见过。
但也还没到可以谈这些的程度吧?
付新风中凌乱着。
看着罗辉好像急于将她脱手的样子,可事实上,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啊。
付新的两条漂亮的眉毛都快打结。
难不成,罗辉以为,她会因着小时候的那点子情谊,而懒上他?
付新的小脑袋瓜子不些不够用了。
然后又坏心的想,这人不是看起来,好像非常怕她赖上他的样子?
嘿嘿……
付新不怀好意的暗笑了声,迎着罗辉那莫名期盼的目光,说道:“那我要是看上罗公子了呢?”
罗辉一个踉跄,差点儿趴到地上。
付新毫无形像地拍手大笑:“谢罗公子关心,但自来婚姻大事,父母媒妁,我现在与罗公子谈这个,都是失礼,还望以后,罗公子慎言。”
罗辉嘴角抽了抽,不死心地问:“你感觉我怎么样?”
付新不解,她都这样说了,为什么罗辉还她的终身大事的打转。
用一种极为挑剔的眼神,付新上下地打量了下罗辉。
以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来说,罗辉的身高足以傲视同龄。
细高的个子,眉目分明,鼻子也挺拔,再加上刀刻一样的马巴,都说明罗辉是个不好说话的主。
付新虽然不爱回答,但罗辉既然这么热切地问了,只得委婉地答道:“罗公子挺好的。”
其实不能怪罗辉罗里吧嗦地不直说,实在是难于启齿。
但罗辉见付新实在是不痛快,最后,也只得一咬牙道:“我不知道你生母以前有没有与你说过,不过我想我娘肯定与你生母提过的。”
付新瞪着一双大眼睛,不解地看着罗辉。
罗辉被付新瞪得突然有些不自在起来。
实在是荒院无人,就他们俩个,虽然付新不大,但罗辉却已经开始懵懂了。
没有查觉地付新一听关于沈蓉的,急了,伸出手来,就摇晃罗辉的胳膊,催促道:
“你娘跟我娘说过什么?我不知道,好像没有印象。说了什么,你倒是快点儿说。”
罗辉被付新晃得没法,最后将自己心中的不自在也晃没了。只得咬着牙道:
“我以前在边关时,曾有过一个江湖骗子给我算过命,我娘只问了我的姻缘。”
付新没明白,这跟她有什么关系。于是不解地问:“就这个?你娘为什么要跟我娘说这个?”
罗辉道:“那个江湖骗子说,我未来的……嗯……那个……”
“什么?”见罗辉舌头打结,付新急了。
付新心下想:怎么往日里没见他如此不痛快?
罗辉道:“那个江湖骗子说我命定的妻子,姓付名新,京城人士。”
这回轮到付新舌头打结了:“你……你说什么?”
付新一急,罗辉倒自常了。
又恢复了先前淡淡的气质,慢悠悠道:“对,你没听错,那个江湖骗子说我三生石上,命定的姻缘姓付名新。”
付新跳脚:“你说,你娘什么时候来京?”
罗辉淡然说道:“现在天气正热,我若没估计错的话,我娘会在上秋的时候起程,若是路上不太赶的话,两个月,准到京城。”
也就是说,董夫人进京,会在秋末冬初。
付新大概是被罗辉的话给震傻地,直愣愣地问:“那不是没几月了?怎么办?怎么办?我可不想嫁你啊,我命定的夫君怎么可能是你呢?”
……
若说先前罗辉嫌弃付新,现在听到付新一样的嫌弃他时,心情却十分不美好。
罗辉眯了眯眼睛,看着抓着他胳膊不放的手,真想一掌给她劈开。
“你不是说你没有喜欢的?”罗辉的声音,几乎可以称得上危险了。
付新像是霜打的茄子,非常的蔫,有气无力道:
“那倒没有。可你不是听着了,我爹曾叮嘱过我,让我离你远着些?而且,你看起来,实在是不怎么好说话啊。”
虽然心情不是很美丽,罗辉仍是说道:“所以我才提前告诉你,让你准备准备。要不就让世子夫人给你定了亲。不知道你还记得我母亲,她可非常地雷厉风行。并且……”
罗辉意味深长地瞅了眼付新。
付新急忙问道:“并且什么?”
罗辉道:“当年,我娘好像非常喜欢你。并且,你现在好歹也是世子嫡女,也算得上是勉强与我的身世相当。”
付新虽小,但仍觉得罗辉这话很欠抽。
什么叫勉强相当?
不用勉强,她稀罕他才脑子有病呢。
于是,付新几乎是僵着脸说道:
“罗公子放心,一来我才过继到国公府,与世子夫人的母女缘浅,我想世子夫人不会贸然为我定下姻缘的。到时,若是世子夫人果然问我,我只咬着牙不点头,世子夫人应该也会尊重我的。”
罗辉想说:“你可要说话算话,挺住了。”
可却是有东西堵在他的嗓子似的,说不出来。
一时间两人谁都不说话,气氛一下子便就有些尴尬。
付新见罗辉不出声,瞪着眼睛,好像在跟谁生气似的。
“罗公子”付新出声道:“要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咱们出来这么半天了,被人发现了,又是事。到时候要是懒上罗公子,可不就废了罗公子一番工夫?”
☆、第二十一回 6(才艺)
付新从那荒院子出来时,正好碰上赵深在外面。
赵深见付新从那院子出来,一点儿都不奇怪,面色平静。
付新便就知道,罗辉定是和赵深说好的,所这所荒院子,应该也是赵深告诉的。
要不然,罗辉怎么就这么巧地,能找到一个清静的荒院子?
付新喊了声:“表兄。”
赵深一指前面道:“跟你来的婆子、丫头就在那边呢。快去找她们吧。”
付新点头,有些不自在的跑了。
绣燕和苦菊仍被罗辉的小厮拦着,见付新跑了过来。
那小厮才让来,走了。
看样子是去找罗辉去了。
绣燕急急忙忙地迎上付新,问道:“憨娘没事吧?那位罗公子可有难为你?”
付新摇了摇头,想了想,笑道:“没有,罗公子逗我玩呢。原来二表兄也在前边,想送我些东西,又没准备六妹妹的,才叫罗公子背着人,将我拉了去。”
绣燕虽然不大信,但考虑到还有苦菊在,所以也并没再问什么。
回到秀文园时,打架的已经被拉来了,赵家人出面,将这几个人分开。
然后大家间隔着坐着,多数都是国子监的学生,再加上闺秀们,等付新过去时,已经然开始了技艺比试。
要说还是赵诚。
他听说园子这边打了起来,过来时,王讯和李武虽然被分开,但仍是谁也不服谁,高低要一决高下的模样。
赵诚怎么能任着他们胡闹?
但各自不服气,也不能任着他们要么将好好的宴会给搅了,或是告辞走了,寻着没人的地方再打。
哪一种,他这当先生的,脸面上都无光不说。
也不好与这帮小子的家人交待。
于是赵诚便就临时起意,他们不是都不服气?
赵诚是看出来了,大打出手的心下不服,在边上看热闹的,也是各种不服气。
打开擂台,让他们在台上比。
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舞刀弄枪,亦或是茶艺乐器。
赵诚让个小丫头弄了个小方箱子,四面密封,只留了个口。
找人决断谁高谁低,这帮半大小子,也定是不服气的。
因此上,赵诚来了个全员选择。
到时候,他会和着今天来的辈份高的宾客一起,打开那匣子,选出男女的前三来。
女孩儿也可以上台去表演。
台下好多人都觉得,赵诚这是故意的。
他女儿多,难道不是趁着这个机会,向自己的学生介绍自己的女儿?
今天日来的宾客,多数都是国子监的教员。
正好便就做了督管和评判的工作。
而夫人们一听说这事,也都好信,来凑个热闹。
所以,付新感觉自己并未离开多久,再回到秀文园时,就有些跟不上趟了。
赵夫人和着她的兄弟媳妇钱氏,还有几位妇人坐在一块儿。见付新从外面过来,笑着与她招手。
付新跑了过去,喊道:“夫人好,舅母好,众位夫人好。”
因为先前见过了,所以众人又说了一堆的好听的。
依着赵夫人,想让付新就坐在她身边。
钱氏笑道:“大姊,不是我这当弟媳妇的爱多嘴,这女儿亲归亲,可也不能系到腰带上。难得出来,跟着咱们可有个什么意思?不若让她与她姊妹们一块儿玩。”
说着话,钱氏意有所指地轻推了一把赵夫人,以一种你还看不懂的眼神笑道:“今儿来的,可都是国子监的学生,家世自不必说,大姊不好好看看?”
边上的夫人们听了,竟就全笑了。
赵夫人被钱氏说得,竟也无话反驳。只是说道:“我们憨娘还小着听,倒是你可得好好选了,眼下你这女儿们,可得睁大了眼睛。”
付新一听,心下突突地跳了起来。
自小她就没做过什么瞒着大的事,第一次有了心下的小秘密。
或许是心虚,竟就回头去瞅秀文园的门口,刚好见罗辉和着赵深一起,不紧不慢地进园子,脸就腾地红了。
付新赶忙低下头。
赵夫人倒也没多想,只以为她们的话,让付新不好意思了。
于是,赵夫人拉着付新的手,柔声道:“乖憨娘,去那边与你的表姊妹们一起玩去吧。可恨你舅舅事先也不说一声,咱们一点儿准备没有。一会儿,你可有要表演的?”
付新的脸立时垮了下令。
她从小到大,哪里学过一样东西?
六岁以前,有沈蓉护着她,她只要乖乖的,吃得好,玩得好就行了。
她娘去世之后,虽然中间受了些吕氏的气,但到了庄子上,庄上的人也不曾为难过她,倒是想着法的,一样让她吃得好玩得好。
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