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玉庶-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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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那计划已经成功。
就连追付伟去的付英也一直没有回来,这更加增加了付悦的自信心。
可惜,不管早晚,付伟回来了,付英也一同归来。付伟带着怒气,回来之后,连万安堂都没有去,真奔宝安堂而来。付英则去宝安堂向周老太太报平安去了。
从出门,付伟便就感觉出不太对劲,那么以付伟多年行商,长年在外面行走的经验,上当是肯定不会的。国公府的管家失手之后逃走了,付伟却没有折回来,而是直接进了京城,去了趟付国公府,然后才和着付英日夜兼程地赶回广陵。
付伟回到家后,直奔宝安堂,万万没想到,却听到了付悦与吕氏的谈话,当听到付新被送到庄上时,就已经按捺不住心下的火气了。但当知道接下来付悦要说话时,付伟却说什么也不敢往下听了。
任付伟再不喜欢付悦,付悦终归是他女儿,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付悦在教吕氏算计。那么之前,吕氏性情变得与以往不一样,是不是也有付悦在后面出谋划策的影子?那么,沈蓉的死呢?
所以,付伟不敢让付悦说出口,抬脚便就将屋门踹开。
“怎么!”付伟抬脚往屋里走,掸了掸袍子的前襟,坐到屋内的椅子上,背往椅背上一靠,不紧不慢道:“没想到我能回来?”
吕氏已经吓得面色大变,完全说不出话来,脸色一片惨白,嘴唇都已经变紫了。
还是付悦反应快,连忙收拾了心情,拉了把吕氏,然后给付伟行礼道:“女儿见过父亲,父亲出门,这么些日子不见回来,娘日夜担心得都睡不着觉呢。爹回来可好了,娘可不用再担心了。爹爹别生气,娘这是突然见爹爹回来,太高兴了,反应不过来。”
“是吗?”付伟浅笑着,眼睛微眯着扫视付悦,不紧不慢地道:“我才进来时你们娘俩个的表情,看起来可不像高兴,倒像是见着鬼了。”
付悦被付伟盯得发毛。可这时候吕氏根本指望不上,付悦只得勉强笑着说道:“怎么会,女儿和娘见着爹爹回来,当然是高兴的。这话本不该女儿说的,娘对爹爹多年痴情,爹爹又不是不知道。”
付伟冷笑着说道:“你还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你妹妹呢?”
“这个……”付悦就知道付伟会问这个,所以在小心应对付伟的同时,一直在想,要是一会儿付伟问起付新来,她该怎么回答。
付伟并没给付悦太多时间想,眼皮往上一挑:“说!”
付悦和吕氏同时哆嗦了一下。其实付伟问她们,不过是难为她们而已。当初这娘俩个以为付伟不会回来,所以根本没有瞒人,付伟在府上,随便拉个人问,都能知道付新在哪儿。更何况付伟又听到了她们娘俩个在对话。
付伟站起身,冷眼瞅着面如死灰地吕氏和强言欢笑的付悦,淡淡说道:“沈蓉的事我不查了。其实一个女人不用被休,也可以很悲惨的。”
说完,付伟抬起脚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边喊道:“来人备马,去庄上接憨娘回家。”
☆、第十二回 5
吕氏颓废地坐到地上,欲哭无泪。她现在已经不知道,心里是高兴还是悲伤。其实,冷不丁地瞅着付伟回来,吕氏还是高兴的。毕竟付伟是吕氏真心爱的人。但付伟地话,却让她肝颤。付伟会怎么对付她呢?吕氏心下完全没底。
付悦也被吓着了。付伟出去后,付悦虽然强挺着站着,但其实心下也是打鼓。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付伟进来之前,她说了什么,付伟站在门外多长时间了?有没有将她之前的话听到。
正当付悦心下惶惶害怕之时,吕氏却像一个溺水之人,突然看到了浮板一般,扑到付悦跟前,一把抓住付悦的手腕道:“你……你不是说,你爹回不来了?那今天回来的是谁?你说,咱们怎么办?怎么办?”
吕氏疯了一样,不顾有丫头婆子过来,用尽全身力气地使劲晃荡付悦,摇得付悦一阵头晕。一想到付伟会往死了对付自己,吕氏现在倒是非常想付伟死了算了。嘴里只是重复地问道:“怎么办?怎么办?你平日里不是主意多,全都……”
“你们给我滚出去。”就在吕氏要说出主意全都是付悦出的时候,付悦像是被什么刺醒了一般,一个机灵,连忙大喊着将婆子丫头全都撵了出去,并成功阻止了吕氏接下来的话。
“娘。”付悦此时虽然也十分的害怕,但吕氏不能倒,关键时候,吕氏还能为付悦顶罪呢。付悦只得拿出耐心来,慢慢地安慰开导吕氏道:“娘别怕,爹不过是色厉内荏,再怎么说,娘为付家生了嫡长,将来付家的一切都是大兄的,再说沈姨娘的事,过了几个月,更是无从查起了。”
吕氏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有气无力地问:“真的?你不是安慰我?”
付悦蹲下身体,仰着头与吕氏说道:“娘与爹爹多年夫妻,关系已经这样了,娘觉得爹爹还能将娘娘怎么样?娘可是主挂过祖父丧仪的,并生了嫡长,爹爹此时除了冷落娘,还能怎么样?休是不可能的,别说查不着沈姨娘的事,就是查着了,一个妾的死,也不足以让爹休了娘。难不成娘还抱着希望,爹能爱娘?”
吕氏低低地哭泣着,道:“我……我早就已经不抱希望了。”
付悦轻轻地扶吕氏起来,轻轻地说道:“所以,即使爹恨娘,又有什么关系呢?爹已经恨娘这么些年了,继续恨下去吧,又能怎么样?既然爹爹除了冷落和恨娘之外,再无他法,娘又怕什么?再不过,像上次一样,爹也不过是打了娘几下而已。可现在有表兄在,我想爹爹就是想动手,也没那机会了吧?”
吕氏随着付悦近到床沿边上坐下,付悦就挨着吕氏坐。吕氏一抱将付悦抱在怀里,付悦清楚地感觉得到吕氏的浑身在发抖。
付悦的内心其实非常地烦燥,她现在非常急切地想将院外的人喊进来问一问,几时看到付伟进来的,而付伟进来便就踹门而入,还是在门外站了会儿。
可是吕氏却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依靠着她。付悦这个时候,真的非常地羡慕付新。人都说为母则刚,看看付新只稍微碰到一丁点危险的信息,让沈蓉闻着,沈蓉都会像只护犊的母猫一样,露出磨得亮亮地利爪来。
不单沈蓉,几乎付新身边所有的人,都像是天生欠付新的一般,挣着抢着为付新撑出一片蓝天来。前世今生全都如此。而这,也正是付悦最嫉妒付新的地方。
而她付悦所碰见的,每个人,不是讨厌她,便就是要利用她,或像吕氏这们相互依仗,或者说相互利用。
其实付悦也想要个人,为她撑着一片天,让她像付新那样,什么也不用想,不用烦恼,有人为她解决掉一切。
可惜,那只能是付悦的一个很难实现的梦了。
吕氏在付悦地安慰中,终于又寻回理智。将付悦松开,付悦拿帕子递到吕氏手里,吕氏为自己擦了擦眼泪和额头上的冷汗。
再说话时,语气也轻松了不少,勉强笑了笑,说道:“二爷这么突然地来,倒是吓着了。刚娘没吓着你吧?幸亏了有你,要不然娘定失了分寸,不知道怎么办好。反正已经被你爹恨了这么些年,也冷落了这么些年,我早就习惯了。有你两位兄长,还有你,他能将我怎么样呢?”
付悦假装轻松地笑着,说道:“娘占着三不出,所以肯定没事。娘就是胆子小,不过还有女儿呢。娘放心,女儿会全心为着娘想办法的。”
吕氏放心地点了点头。
付悦嘴上安慰着吕氏,心下却盘算着如何将吕氏调走,她好仔细问院中的丫头婆子事情。转了转眼珠子,就又说道:“娘快去万安堂吧,三叔肯定也回来了,现在祖母哪儿肯定闹开了,娘要过去瞅瞅,回来咱们娘俩个好有计较。”
付伟一回来,吕氏便将这些日子的威风全都丢了。现在付悦让她去万安堂,吕氏心下有些发怵。有心想让付悦陪着她一块儿去,付悦反应快又聪明,再不行,还能给她壮个胆呢。
可是付悦却在打算着怎么将吕氏支开,自己单独行动。这娘俩个各怀鬼胎。付悦只得再拿话来劝慰吕氏道:“娘放心地去吧,爹既然去了庄上,那祖母哪儿就只三叔。这时候女儿就是跟着娘去了,也会被打发回来的。娘是嫂子,三叔在娘面前也只有听话的份,难不成还能忤逆了娘?”
吕氏仍是害怕道:“可是……”
付悦的耐心眼看着要告罄,语气就有些重:“如果女儿能跟去的话,这种时候,女儿决不推诿。娘快去吧,要不一会儿三叔回自己院子,娘就不好追过去了。在万安堂里,当着祖母的面,借着关心的名义,正好打探一下,看看哪里出了差错。咱们娘俩个好早想对策。”
吕氏看出来,付悦这是铁了心不打算跟她一块儿去万安堂。细想了想,虽然觉得付悦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即使付悦去了,也多半会被打发回来。好多事情,她要找付悦商量,可付家人却觉得不好当着孩子的面说。但到底不大高兴。吕氏一贯是个万事为自己着想的人。
☆、第十二回 6
等吕氏走后,付悦就急不可耐地将宝安堂外面的丫头婆子全喊到屋里,这些个人一字排开地站到地中,付悦坐在床沿边上,穿着红色绣鞋的小脚来回地晃着,看似悠闲。
将这些人喊进屋后,付悦就又不着急了,一个一个地盯瞅着,却不开口问话。站在地中的丫头婆子一个个低垂着头,如芒在背。她们怕付悦比怕吕氏还怕。
付悦就这么一直不说话,也不出声询问,嘴角微微翘起,双手向后杵着床,两只脚来回地那么踢着。
终于,有个丫头受不住了,突然跪到付悦跟前道:“小娘子,奴婢真的没瞧着二爷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但奴婢见着时,二爷就已经站在门外头了。”
付悦没说话,继续那么瞅着众人。
有第一个说的,便就有跟着在后面说的。付悦虽然面上依然闲适,但内心却是越来越心焦起来。她几乎可以断定,付伟将她和吕氏的话全数听了去。
她该怎么办?怎么办?付悦在心底暗暗焦急。
付伟并没与周家兄弟一块儿去付家庄,在周家兄弟哪儿打听到付新的消息,当然,周家兄弟没有隐瞒,非常详细地将付新的从入庄到住在庄子上的生活全都说了。付伟并没有急着找吕氏算帐。付府的事,付英一个人就能应付,他急着要见付新。
虽然周威兄弟再三保证付新在庄上很好,但几个月没见到付新的付伟自然是要见到人,才会放心。于是带着随从,快马加鞭,路上不停地拼了命地往庄上跑。两天的路程,只用了一天半的时间便就到了。
年关将近,庄上正在杀鸡宰鹅,于是鸡圈鸭圈鹅圈里,都有庄丁进去抓。付新在边上看着,就帮着指挥,正高兴地在边上指点着:“这边、这边,啊,那边那边。”
付新穿着小花棉衣,头上带着一顶同色的小棉兜头,手上也是手工缝制的小花棉手套。一点儿也冻不着她。由于她到处帮忙,又是喊又是跳的,脸上非常地红润。边上纪妈、绣燕、吴氏姊妹全都在边上侍候着。
红丝红锦因为事多,但只要稍微有那么一点儿空,也要挤到付新身边呆会,打个进步,增加增加与付新的好感的。
正当付新喊得开心地时候,付伟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闻着声音,一路畅通无阻地冲到了庄府的后院来。因为往日里付伟也曾来过庄府,所以好多人都认得付伟,自然就没人敢拦着他。
“憨娘!”付伟一进后院的门,远远地就看到穿得暖暖地付新,于是大声地喊道:“憨娘、憨娘。”
可是付新就好像没听见,没看见付伟一般,一下子呆愣住了。就那么僵直地、一动不动地望着门口的付伟。
纪妈几个也顾不得给付伟行礼,直激动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急忙拉付新道:“快、憨娘快看,二爷、二爷来接咱们回家了。”
付新瞅着门口的付伟,却反应不过来。其实付新在难受的时候,也曾盼过付伟出现,在被吕氏欺负的时候也是。虽然付伟不曾出现,但付新没有失望,只是担心。她以为那样爱她的爹爹像她娘一样,弃她而去了。
虽然付新从不曾问过,可是她真的非常非常地担心付伟的安危。
付伟平时收拾得极为漂亮的胡须像一堆烂稻草一般,打着绺,半窝在下巴上。头发由一块布巾包着,也乱如柴垛。人也比从付家离开时更加的瘦了,面色也不是很好。两只眼里布满了血丝,眼窝深陷。
衣服更是多日没换过了似的,上面有泥点子、也有油渍、皱褶更不用说,还有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刮破的口子,也不缝补,就那么破洞呆着。
现在的付伟,哪里还有一丝从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