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玉庶-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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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一直昏迷的吕简,逐渐清醒了过来。
他心底,对付新的愧疚,随着自己变成这样,全数化成了恨。
本来,吕简这样,全是为了付悦。
上一世,最起码,他还曾经得到过付悦。
可是这一回,他是不可能了。
吕简躺在床上,恨得攥紧了拳头,恨得无以复加。
听得外屋里,吕家人和付家人的争执。
吕父、吕母平日里就是个利令智昏的人。
其实,死咬着付家,多少是不想给付悦的嫁妆而已。
他们不缺儿子,多多少少也心疼他。
但,这夫妻两个,更心疼的却是银子。
于是,吕简晃悠着站起身来,他现在脚低没根。
扶着墙,吕简走到了外间,阴沉着脸,扫视了下屋内的人,对着付家人道:
“我同意与付纹离婚……”
吕父、吕母几乎是同时呼道:
“儿子……”
吕简一摆手道:
“但付纹的陪嫁东西,就当是对我的补偿。”
出了这种事情,吕简这时候,应该羞愧的不好意思出来见人才对。
瞅着吕简,好像在为别人的事,争取利益。
付宽、付由和着赵夫人,都不由得深看了吕简一眼。
就光这份脸皮,一般人就比不了。
付由当时就说道:
“行!我们全不要了。”
吕家夫妻经过一个晚上的谈判,也看出来,付家要是真的耍起不要脸来,对他们并没有利益。
所以,见付家说不要付纹的嫁妆,但就没再出声。
天边露白。
吕简却是要在付家呆到开了坊门,才能出去。
于是,吕父、吕母扶着吕简重又回到了屋里。
吕父叹道:
“你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能……”
吕简因着最近,在杨国忠面前得了脸,在家里也颇有些地位。
因此上,他的父母,也不敢十分给他脸子。
吕简躺在床上,冷冷的说道:
“我今天所受的,定是要他们十倍还回来的。”
因着这里是付家,吕父、吕母听了,吓得左右的看了看,夫妻两个,也没敢接话。
默默地坐在了床边上。
倒是吕简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似的。
第二天,坊门一开,付宽请了几个保山,并长安令来,写了离婚书,双方签字画押,算是即时升效了。
吕简由着他父母陪着,回吕家。
付纹什么也不要,倒也不用去吕家拿东西了。
孙夫人也算是得偿所愿,所以再见到赵夫人和付新时,脸上总是讪讪的。
有心想要向付新认错,却又拉不下脸来。
本以为一切都过去了,付纹安心的在娘家住下了。
☆、第三十六回 11(阻拦)
吕简是阳精不止加上惊吓,以至于受了损害。
身体躺两天,也就好了。
只是,每日早上,看着并不起来的身体某处,吕简的恨意,就有增无减。
以前,吕简总不相信,以为付新是装的。
眼前那个女人,拿着匕首,宁可死了剖心,也不忍心伤害自己的。
怎么能就将自己忘了?
他都没舍得忘。
但是,现在付新给忘了。
他不知道,自己认识付悦、付新是幸还是不幸。
现在的他,被恨给添得满满的。
吕简现在,已经不知道,他是恨付新忘了他。
还是恨付新给他身体,带来的伤害了。
于是,他能支撑着下地,便就让人备了马车。
吕简现在要出城。
他急切的要见倒付悦。
付悦早已经不在付家庄上,而是被吕简安排在了,城外的一处农家里。
离着付家庄上也不是很远。
付亮和付悦,都考虑到,付家庄上,虽然被付亮和柳姨奶奶把控住了。
但那毕竟还是付国公府上的园子,庄子上的人,还是与着国公府有着联系。
就怕不紧密。
正好后来吕简找上门来,于是付悦就跟着吕简走了。
吕简为付悦,在离付家庄不远处,租了一个一进的院子,又典了几个奴婢侍候着付悦。
大概是付悦生活得最幸福的一段日子。
只可惜的是,付悦却将这样的日子,送与了殚精竭虑的算计。
当看到吕简虚弱着进到了院子里,付悦冷冷地瞅着吕简。
付悦只一眼,就瞧出来,吕简这是失败了。
吕简自来怕付悦。
上一世,付悦给吕简的感觉,是那种小鸟依人。
直到死那一刻,他才真正的认识到了付悦。
原来,她是那样的有主见,那样的强势。
也许是爱一个人,这个人变成什么样,他都会爱。
所以,即使有着那样的记忆。
但付悦一拿那种小鸟依人的眼睛,只一瞅他,他的骨头就已经苏了。
可是,这一次,吕简见到付悦的时候,却没了往日里的那种好脾气。
付悦一肚子的怒气,吕简的脾气也不小。
典来的丫头婆子,只以为吕简是京上的某位官爷,而付悦则是被人养着的外室。
所以,见吕简黑着脸进来,吓得赶忙准备茶点等物。
在人屋檐下,付悦虽然瞧不起吕简,却也只得低下头来。
在面上堆了堆笑,付悦迎上前去,说道:
“怎么这时候来了?也不怕别人看见?你那新婚的妻子怎么样,按我说得做了,她老实了许多吧?”
京城里闹成什么样,付悦呆在这小村子里,也是半点儿风声听不着。
所以,虽然猜着吕简诱惑付新的事,可能失败了。
却也是万不能想得出,付新手下做的局的。
就是付新自己,也都不知道。
只是当时付新肯跟着付纹走,是相信罗辉,相信罗辉给她的人而已。
若是付悦不提这个,吕简气色还好一些。
付悦的话一落,吕简进到屋里,沉着脸,吼那些个上茶点的丫头、婆子道:
“都给老子滚远点儿,不准进到屋子跟前。”
村里的丫头、婆子本来就胆子小。
听了吕简的吼,都吓得急急忙忙的滚了。
她们是典过来的,又不是家生子。
谁没事也不往火头上撞。
付悦一见吕简如此,就拿出了上一世的温柔贤淑来,连忙给吕简倒了杯热茶,笑道:
“谁给你吕郎气受了?怎么这样大的火气?喝口茶,有什么事,咱们一起想办法就是了。吕郎一贯聪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吕简冷眼瞅着付悦,说道:
“怎么,这会儿又觉得我聪明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我坏了她的名声,还不是想你自己嫁罗辉?”
付悦眼珠子转了转,笑道:
“我是想嫁他。但又不是我喜欢他,谁叫他有本事呢?若是吕郎比他的家业大的话,我就是天天给吕郎洗脚,也是情愿的。”
吕简虽然来的时候怒气大,但见了付悦之后,却就先自己消了多一半。
然后又自觉心虚起来,没敢将自己身体的事,学与付悦听。
只是告诉付悦,诱惑付新的事,失败了。
然后又美化了一下,他与付纹离婚。
付悦将吕简的话,也就信个一两层,其余的,也就全当风一样,在耳边吹过了。
可是,吕简对付新的恨,却是展露无余。
吕简咬着牙说道:
“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要得到付新。”
付悦怔愣了一下,然后笑道:
“怎么,换回一辈子,突然觉得她好了?”
吕简抬眼,看了眼付悦,冷冷的笑道:
“你不是总说你在地府的时候,曾看过许多人的生册,你可曾看过我的?”
付悦笑道:
“世人那么多,我哪能个个的看?不过是可着凤子皇孙,高门大户的看了些个而已。”
吕简转而嗤笑笑道:
“也对,看了的话,吕简本人一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若是命定真那样准的话,就没有你我的现在了。你那个叔叔也是,既然他那样本事,你告诉他,也是我给你提个醒,她十六了,要是不想让她和罗辉成婚的话,快些想个办法。”
付悦冲着吕简笑道:
“吕郎回去,就等着好消息吧。我们,已经开始做了。”
吕简奇怪地问道:
“什么办法?”
付悦现在也十六岁了,出落得极美,微微一笑,就是吕简常看见付悦,都被迷得一晃神。
可是,美得如些不可方物的女人,嘴里说出的话,却也是极毒的。
付悦轻启朱唇道:
“祖父死了,未嫁的嫡亲孙女儿,两年的孝是要守的。就是罗公子再怎么急,总不能让人考期嫁女。”
吕简呆愣愣地瞅着付悦,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只是听付悦说过,付亮有些本事。
可也没想到,能决定人的生死。
不由得吕简问道:
“总不是……”
付悦眼神里闪过一丝轻蔑,转而甜甜的笑道:
“怎么可以?想一个人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就是神仙也不可能这样随心。没想到吕郎两辈子,倒还是个天真的。”
吕简的心跟着颤了下。
但是,付新,他势在必得!
☆、第三十七回 天灾人祸接踵至 堪笑天子喜无忧1(将乱)
唐皇晚年,越发昏聩,无心政事,却又好大喜功。
宠幸边将。
守边将士为了功迹,开始不断的主动出击,骚扰边境小国。
先天宝九年,南诏王阁罗凤带着妻子,谒见长云南新任长官张虔陀。
张虔陀见阁罗凤的妻子漂亮,竟然出言挑逗,阁罗凤未加理会,只是看好了随行的女眷。
张虔陀虽未占到便宜,便就又给阁罗凤多要礼物,私加贡品等,诸多的折辱。
阁罗凤大怒,但在人家地盘,也只得忍了。
待回到南诏之后,便就发兵攻陷姚州,杀张虔陀以泄恨。
可是大唐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不问原由。仗着兵多粮足,却觉得这是一次立边功的机会。
立即发兵征讨,没想到唐兵软弱,根本就不是南诏兵的对手。
却又败在了阁罗凤的手下。
阁罗凤冷眼瞧着大唐就将内乱,不过是有着个大国的外壳而已。
于是遂依附了吐蕃。
吐蕃封阁罗凤为赞普锺,号东帝。
事情闹到朝庭之上,唐帝竟也不问原由,正赶上杨国忠初登相位,也想弄些个边功以自勉。
于是,杨国忠开始游说唐帝,大批征兵,讨伐南诏。
南诏一用兵,守在与南诏相邻的罗洪父子,便就也跟着加紧操士兵。
董夫人便就想着,给赵夫人去信,看能不能让付新远嫁。
罗家派人去接。
可是还没等去,便就等来了,付国公去世的消息。
付新又要守孝二年。
对于急着当新郎官,看着跟前的韦贤、李演都当上爹之后,直恨得咬牙切齿。
虽然罗辉也觉得,嫌付国公去世得不是时候,很不尽人情。
但是,罗辉还是觉得付国公去世的,不是时候。
太不是时候了!
就不行再挺挺?
董夫人知道罗辉的想法之后,气得将罗辉狠狠的大骂了一回。
但是,仪罗给罗辉的秘信,也跟着到了罗辉的手里。
可是,还未等罗辉有所行动,唐帝点了大将李宓为侍御史,剑南留后,领兵七万,号称十万,一路上旌旗招展的直奔南诏而来。
罗洪也收到了朝庭的命令,让罗洪一路供给李宓粮草军费。
并辅助李宓攻打南诏。
罗辉看着他爹罗洪阴沉着脸,不由得说道:
“爹爹打算怎么办?”
罗洪叹道:
“虽然说南诏年年上贡,并不曾背辱大唐。但既食君禄,就报君恩。也只得尽力而为了。咱们倒也没有什么,但李将军带上五子,唉……”
罗辉无情的说道:
“怕是有来无回了吧?儿子听得有人报说,李将军还未出征,就已经感觉要败,竟然连后事都安排好了。更何况李将军念着与阁罗凤有旧,但向来上阵无父子。阁罗凤只怕未念着李将军。”
韦贤这时候说道:
“依着我看,阁罗凤肯定会向吐蕃借兵。然后派弱兵与李将军的主力交锋,最后来个诱敌深入。现在只看李将军如何了。若他只是沿边镇守,缓慢图之还行。若是轻敌冒进,可就完了。”
李演却说道:
“现在不是李将军要不要进,而是背后朝庭不许,杨宰相也不能容。”
罗洪默然。
罗辉却没有罗洪的那么多精忠报国了,看了眼他爹,说道:
“儿子说句大不敬的话,这个时候,如果爹想跟着李将军同进退的话,儿子也不能说什么。但爹有没有想过,跟着爹出生入死的兵士的命?自古以来,兵家大忌,就是师出无名。现在皇上昏聩,发无义之师,妄动兵革,爹要三思啊。”
罗洪久未言语。
六月李宓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