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玉庶-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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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秀儿瞅向罗辉的目光,颇有些幽怨。
自己女儿的小心思,如何瞒得过程氏?但身份地位在哪儿摆着呢,即使罗辉有意,也不见得能成。
而给人当妾,即使是罗辉,程氏也是不能答应的。
更何况罗辉并没有意思。
不过是自己的女儿,单方面的情愫而已。
程氏并没有点破,或是强制张秀儿将罗辉从心里赶走。
谁还不曾从少女过来过?
程氏长于乡野,倒也能理解张秀儿小女儿的心思。
假意看不出来,让张秀儿自己调解心态。
一个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师兄,一个是闺中密友。
虽然张秀儿平日里有些小脾气,但程氏相信,她女儿还是善良,并分得清是非的。
所以,程氏并没有点破张秀儿,而是假意地瞅不出来。
罗辉走了之后,程氏想了想,便就问张秀儿,付新明日会不会去琪乐园上课。
而张秀而看了日历之后,确定明日正是付新去琪乐园的日子。
于是程氏就叮嘱张秀儿,让张秀儿将付新请到将军府来。
程氏要为付新压惊,以示这么些日子来,对于付新带着张秀儿的感谢。
但毕竟这里是将军府,所以,程氏并没有越俎代庖,打发了小丫头,去征求罗辉和张勇的意见。
罗辉彼时,正一条一条的研究马鞭。
听小丫头说了,点头道:“一切随师母安排。”
小丫头颇为不解地瞅了瞅罗辉,不明白他干麻没事,手边上放那么多马鞭。
再说,那些个马鞭也没有将军府上的好。
一般会骑马的人,除是对马要求高之外,对于马鞭,也是颇有些要求的。
有那奢华的,像什么七宝鞭,便就是在马鞭的手柄上,镶嵌上各种宝石。
而那马鞭柄本身,便就是纯金的。
当然,这种人只是喜欢马和马鞭,至于骑马,不见得有多好。
毕竟这种鞭子,拿着就沉,用起来也就不会顺手。
罗辉的虽然不至于这么奢华,鞭柄全是兽骨的制的。
而且赶车鞭和骑马鞭也不一样。
像付国公府这种木制鞭柄,长稍鞭,简直就是一般破落户才会用的。
由于可见,付国公府,现在也只有个架子了。
丫头虽然觉得罗辉拿的鞭子有些破,不似将军府的,但也没多嘴地走了。
罗辉也不理会那丫头,认真地瞅着每一只鞭子的鞭身和鞭稍。
每个人用鞭的习惯不同,对鞭子的柔韧程度要求也不一样。
所以,即使是赶车人,对于自己常年用的鞭子,也颇有些要求。
毕竟常用的谋生工具,总要顺手,心情也好。
即使是农夫,对于农具也是按着自己的习惯来修理的。
罗辉发现,有几根松木手柄,兽皮编制地马鞭上,全都被一种极细的软钢丝缠着。
而那软钢丝上,全是倒刺。
马车鞭长,罗辉拿起一条来,出出屋外,便就往他平日练功的木桩子上一甩。
拉回鞭子时,就有滞感。
像是被什么勾住了似的。
罗辉过到木桩前看,果然,鞭过处,一溜地小孔。
付国公府现在穷了,一匹好马,也不少银子。
罗辉想,付宽可能让人修马车,但不见得舍得将马杀了。
将那马卖了,再换匹新的,倒是有可能。
但当天是不能了。
于是趁着天蒙蒙黑,罗辉便就又摸进到了琪乐园里。
这一回,武琪并没有躲在暗处等抓他。
于是罗辉便就先摸到了回燕居,躲在了院中的墙边的一溜花圃里。
就见付新,先是隔着纱透子发呆。
然后转面竟就将纱透子打开了,探出头来。
虽然付新并没有受伤,但见她一脸的忧郁之色,罗辉就更生气了。
他更喜欢看傻呼呼的付新。
于是,他便就将一早写好的纸条,裹了个小石头,非常精准地,没有碰到付新分毫地,从窗和付新的缝隙里扔到了窗下案子上。
当看见付新面上的忧郁之色,随着看见他,一扫而光。
罗辉才满意地从回燕居溜了出去,一路又摸到马房。
那马,果然被付宽单独关了起来。
罗辉躲在暗处,赵夫人也想到了马的问题,派了丁婆子,带着人来看。
但看马的却死活不让,说是世子付宽下了死命令,不准人接近。
世子付宽要亲自查明真像。
这话,骗个三岁小孩子,都不会信。
丁婆子终是宁不过世子的人,也只得走了。
罗辉瞅了瞅马圈,想等着半夜,看马的要是不睡的话,他就将他给敲晕了,进去瞅一瞅。
结果,等到半夜,没等罗辉出手呢,便就见着有一黑影,看身形,像是个男人,颇有些瘦高,偷摸进马房来。
不过,这个人并没有进马圈,而是四处地在找着什么。
罗辉觉得有意思。
就见那人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找到,便就发出一个极为轻微地,“咦”地一声。
看样子,罗辉见有人偷摸来没有吃惊。
但偷摸进来的人,却吃惊了。
幸好罗辉已经意料到,晚上时,会有人来偷鞭子。
他也没有多带,只带了一只鞭子,偷偷地扔到了那个人的脚下。
☆、第二十七回 19(抓内鬼)
,芝兰玉庶!
鞭子落地,发出一声轻响。
那人像是受了惊吓一般,低头瞅着鞭子,就像突然被人刺进他身上一根针一般,鞭子也不要了,转身便就跑了。
罗辉觉得有意思,立时就乐了。
他开始时还以为是付悦找的人做的。
但现在看来,付悦找的是内鬼。
虽然光线暗,但罗辉还是借着月色,能瞧出来人似是付亮。
那瘦瘦高高的身形。
罗辉嘴角微翘,慢声不响地追了出去。
然而,付亮才出了马房的门口,罗辉就发现,世子付宽带着人,在马房门口站着。
上弦月,如一抹小勾,挂在繁星璀璨地暗夜空中。
使得大地上,一片的黑暗。
付宽让人点上火把,双手环胸,那样的笃定与自信。
冷冷地笑着。
而冷不丁被堵着的付亮,着实吓了一跳。待看清是付宽之后,却突然不怕了。
冲着付宽一揖,付亮竟然还浅笑着:“世子爷好。”
付宽目光淡淡地扫视着付亮,语气如冰地说道:“不知五弟弟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儿来,所为何事?”
付亮似乎并不怕付宽,掸了掸身上的土,笑道:“世子爷不是已经猜着了?又何必多此一问?”
付宽“哼”了一声,转身道:“跟我来。”
走在前边的付宽的背影,被幽幽暗暗地月光,镀上一层淡淡地光晕。
罗辉自打认识付宽以来,也没见过付宽如此自信过。
可是,再瞅跟在付宽身后的付亮,迈着四方步,步伐轻松,走得那叫一个云淡风清,不急不徐。
半点也不似被人抓包了。
罗辉心道:这可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不知道最后这兄弟两个,鹿死谁手了。
然后,却是悄然无声地,跟在这一众人的身后。
跟着跟着,罗辉发现不对。
付宽打头走的,不是世子的院子方向,也不是延居,而是付亮的拆新园。
罗辉虽然聪明,但对于高墙大院内的龌蹉事,还是有些看不开。
毕竟他家里,只他爹、他娘,再无其他人。
更何况他又是家是的独子,对于高墙大院内的事,虽然自进到京里,也听了不少。便到底都是道听途说。
因此上,并不能太理解。
像付宽现在的行径,罗辉就想不明白了。
付宽来抓,却并不打算将事情闹大。
而且白天时,罗辉亲耳听到延居内的小丫头们说话时,带过那么一句,说付宽当着众人的面,训斥付新,给付新没脸。
罗辉给气的,直觉得胸中有股子气,在五脏六腑之中,横冲直撞地,无处可跑,无处可放。
就快被气成了一只,气鼓鼓的青蛙。
罗辉一路跟着,就见付宽果然打头,进到了拆新园里。
拆新园内的丫头、婆子见了付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拿眼睛询问跟在后面的付亮。
付亮淡淡地笑着,吩咐她们准备茶点等物。
付宽不说没来过拆新园,也是很少进来。
此时见到拆新园内,什么都有,厅内博古架上的东西,比他世子的还多。
不由得嗤笑。
付宽上座坐下了,冷冷地打量着付亮,沉声道:“五弟弟可否给我解释一下?”
丫头们很快的,便就上来滚开的茶、新出锅的点心。
付宽让丫头、婆子们出去。
付宽不无泛酸的说道:“五弟弟的生活,果然是没得比。”
付亮凉凉地说道:“明儿整个国公府都是世子哥哥的,弟弟又能得多少?世子哥哥要是羡慕,弟弟倒是想跟世子哥哥换呢。就怕世子哥哥不乐意。”
付宽一噎:“弟弟自病好了之后,倒是比前些前变了许多。”
付亮道:“那时小,不懂事。”
付宽心想,现在你也没懂事了。极不耐烦地问道:“今天的事,五弟弟如何解释?”
付亮倒也没有推脱,双手一摊,道:
“事情明摆着,世子哥哥不是都看出来了?非要我亲口承认?是,马车翻了的事,是我整出来的,怎么样?世子哥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块儿问,弟弟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付宽被气得面上青筋暴起。
付亮的态度,是对付宽世子地位的一种蔑视,对付宽威严的一种挑战。
完完全全那种,你就是抓到我了,也不能把我怎么样的挑衅。
付宽拍案而起:“付五,你也别太嚣张了。”
付亮好脾气地站起身来,冲着付宽又是一揖道:
“世子哥哥何必动怒?气大伤身,为了个庶出弟弟,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付宽终是外强中干地哼了声,坐回到座位上。
不是付宽怕付亮,而是这事,就是闹出来,以着付国公的偏心程度,也只是气着武老太君而已。
自打入了秋以后,武老太君的身子,似乎不大好,隔三差五地请太医来诊脉。
再说,付宽心里有他自己的打算。
赵夫人与高姨娘已经闹得水火不相容,付宽从中协调了许久,赵夫人就是不肯松口。
而高姨娘心心念念的,便就是付悦。
可赵夫人不单对高姨娘不管不问,对付悦更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付宽想要协调妻妾、子女之间的关系。
因此上,马车翻了,赵夫人与付新并没有受太重的伤,当他将受了重伤的付悦抱出车外之后,反倒是松了口气。
只要赵夫人、付新没受伤,一切都好说。
付新被赵夫人宠着,又因着拿出钱来给付琏买药,虽然药并没有买到,但在世子这一门上,可以说是无人能与付新匹敌了。
赵夫人现在看付新,简直就是眼珠子一般。
付宽故意的借引子,要压一压付新。
不想付新恃宠而骄。
另一目的,也是想让付新明白,不要在赵夫人跟前乱说付悦的坏话。
但,付宽不想让人当成傻子。
因此上,一面趁着赵夫人受伤,还不能主事,但就快速地将这事给抹平了痕迹。
一面,却又趁夜来抓内鬼。
当然,付宽想到的,并不是马鞭。
付宽以为问题出在马的身上。
他将马给圈了起来,再来个守株待兔。
虽然出发点错了,但最终的结果还算满意。
☆、第二十七回 20(兄弟)
,芝兰玉庶!
而且令付宽万万没想到的是,还给了他一个惊喜。
付宽怎么想,也没想到,他抓到的内鬼,竟然会是付亮。
付亮慢悠悠地坐到下座上,一副什么也不怕的模样。就好像他不是被付宽从马房抓住了,押解回拆新园的。而是给老国公请安回来似的。
付宽冷冷地瞅着付亮,没好气地问道:“五弟弟还是解释一下吧。”
付亮笑了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弟弟先不是承认了?哦,弟弟知道了,世子哥哥这是想问弟弟,弟弟是不是受了欢娘的指使。对不对?”
付宽被付亮那种全不在乎的语气,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而自己的小心思,好像全在付亮的掌握之中似的。更让付宽心里难受。
付亮笑了,又是双手一摊,毫不在意地说道:“弟弟就是说了,欢娘没有指使弟弟,世子哥哥也不信吧?”
厅内灯火通明,付宽目光如炬地盯着付亮看,好似在说:你若是敢说谎试试。
可惜,付宽的威胁,付亮看了出来。
但付亮却一点不怕地笑了笑,说道:“虽然欢娘并没有让我这样做,但我也是在帮欢娘。”
付宽一挑眉,问:“你得